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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靈感

第三集 冒險!向宿命宣戰(zhàn)

美麗靈感 櫻親 9324 2005-07-20 23:24:00

  這個夜晚,感懷與傷愁并存,本應孤枕難眠,櫻的臥室卻早早熄了燈。

  “不要,還是不要了……”

  “這又沒什么,快點啦?!?p>  被子里翻轉(zhuǎn)折騰,若一口氣坐起身把整條被子裹在了身上,櫻平躺在一邊兩手合抱。

  “我……我習慣一個人睡覺……”

  “只有一張床嘛,又放不下兩條被子?!?p>  “可是,可是……”

  若難為情地把被子一角蓋在櫻身上,雖是夏天,山谷的夜晚卻還涼颼颼的。櫻輕扯被角,勾起若的手指:“可以告訴我嗎,你受傷的原因。”

  若先是一愣,接著便指出雪紫,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櫻搖頭說不是問這個,而是在那之前的遭遇。若遲疑了一會兒,于是將自己所能記起的一切講述給了櫻:三天前,孤身一人的她在荒郊野外遇上了許多成群結(jié)隊不知去向的人,她當時很害怕,那些人行為詭異,大多是男人,后來她拼命逃跑,再后來她就被他們圍攻了……若回憶到這里,不禁驚恐萬狀喊著頭痛,她倚靠在了櫻身上。

  “圍攻?男人?”櫻驚訝坐起身。

  “啊……”若若連忙搖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p>  櫻說她明白,一切都過去了,現(xiàn)在開始好好活下去,任何痛苦的記憶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只有從新去快樂、去幸?!瓩巡恢挥X想到了繡,窗外劃過一線光,似是流星,櫻閉起眼深深祈禱——

  她跪坐在窗前,就像一尊石像,癡癡的有點傻。足足過了半分鐘,一點都不見櫻動,若輕手拉開被子,緩慢挪動身體,靜悄悄靠近,直到接觸櫻的后背,她依然定坐、一副虔誠的祈禱姿勢,若的手移到了腰間,握緊了那把冰涼光滑的匕首——

  真不是個一般物件,竟是能夠吸附在身體上的刺殺工具!櫻,現(xiàn)在就把它還給你!

  刀鋒正將出鞘,卻見櫻祈禱完畢微抬起頭,那天真面孔在月影下滿是微笑,若猛然縮回了手,不等櫻轉(zhuǎn)身便合臂摟住她:“我想睡覺了……”

  櫻后仰倚住若:“那好吧……”

  曾經(jīng)的夜晚是多么美好的時光,它能讓人安睡,那樣的日子果真就一去不復返了,必須在孤獨與恐慌中煎熬的夜晚,無處宣泄,無力解脫,誰能給我回憶,誰又能替我祈?!?p>  若展轉(zhuǎn)難眠,睡夢里痛哭流涕把櫻抱緊,半夜又從噩夢中驚醒,她突然發(fā)現(xiàn)櫻不見了,昏昏沉沉的摸便床鋪也找不到櫻。

  夜風蕭瑟,湖水清涼平靜,只有遠處瀑布流淌發(fā)出落水聲音,瀑布上游隱隱閃光,那是剛才流星降落的方向。

  河水沖刷卵石嘩嘩作響,跟近的腳步在河岸邊棲止,夜幕中轉(zhuǎn)過一個人影:“你來了,我的戰(zhàn)友?!?p>  “Inside,傷勢如何?!?p>  “呵呵,那點小傷,本人自行處理還是綽綽有余。”

  “閣下走得太匆忙了,本來想讓你去仙仙那里好好治療?!?p>  “沒那么嚴重,戰(zhàn)友費心了,傷已經(jīng)痊愈。”

  “好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p>  “既然戰(zhàn)友問我,那我就直說了,是關(guān)于那個姑娘,你……就讓她住下了?”

  “若嗎,沒錯,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妥?!?p>  “那好,傳遞給你一條信息,戰(zhàn)友是什么時候見到若的?”

  “那天傍晚,在可可的住所第一次見到她,想必閣下也是吧?!?p>  “嗯,可是有人看到,當日午時,若出現(xiàn)在南妙羽?!?p>  “你說什么?!?p>  午夜山谷,風聲,瀑布聲,貓頭鷹的啼聲,聲聲入耳。雪仙小屋的門輕輕被推開,若躡手躡腳走出門來,仰望星空,一束流星般的光從瀑布頂方向斜升而起,劃過半個夜空,消隱在了山的背面。走到湖邊,若蹲下去,捧了捧清冽的湖水澆在臉上,漲疼的頭顱稍稍得到舒緩。忽然覺得身后有東西,若警覺回頭,有個黑影正向她走來,月光明朗,那人影逐漸清晰可辨。

  “你,你是……”若半躺著向后退倒,嚇得渾身發(fā)抖。

  “我是雷氏家族的剎雷,你也可以叫我剎那——”人影繼續(xù)向她邁行,“不過我猜,你大概早就清楚我是誰吧……”

  若再向后退,手已撐入湖水里,她魂不附體使勁搖頭:“不!我不認識你!”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由我剎那親手了結(jié)你,不僅為雷氏免除了后患,對粘粘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哦——”

  人影立地消失,緊接著瞬間出現(xiàn)在若面前一米之內(nèi),像道黑光閃電直劈過來,若驚得向側(cè)方翻滾,只見那黑電劈入湖中,頓時激起水柱,湖水噴濺,水霧迷漫嗆人,竟無聲無息。

  若翻起身來就跑,拖鞋掉落,赤腳踩著碎石,拖起浸濕的睡裙,沿著湖邊,竭盡全力奔跑,只聽后面?zhèn)鱽韯x那冷冷的笑聲,若不禁按住腰際匕首,湖面上的風朝岸邊猛烈吹來,不覺間刺骨難忍,若痛苦地抱緊頭顱,大腦嗡嗡作響,忽然覺得山谷中處處充滿了噪音,直往她耳膜里鉆,越發(fā)變得強烈,分貝數(shù)急劇增強,猛然間像一架超音速飛機從兩耳之間呼嘯穿過,若隨即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看你還往哪里跑?!焙疂u漸平靜,剎那慢步走來,“在你死之前——”剎那從懷里掏出一塊白手絹,抖開之后鋪在石頭上,命令若將身上貴重的東西都交出來放在上面。

  見她一動不動趴著,連哭泣時的抽動也沒有了,驚疑她已死,剎那正暗自感到失望,面前卻傳來一個溫婉聲音:“這么晚了還沒有睡啊,剎那妹妹?”

  剎那猛然抬頭,不由自主退卻幾步,萬分驚訝:“哥哥,也還沒睡啊……”

  一陣風吹過,石頭上的手絹飄然落入湖中,若從昏迷中爬起,看到了站在她與剎那之間的那個人,那隨風飄逸的長發(fā),那清晰的背影,瞬時頭痛仿佛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心口卻有了撕裂一般的反應。

  “那么晚安,我也該回去休息了呢……”剎那輕笑一聲,融入了黑夜當中,再也沒了痕跡。

  若趕忙跪坐起來,眼淚打著轉(zhuǎn):“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鳳……大人……”

  夜風中的背影,再也沒有任何時刻能夠比現(xiàn)在清晰了,若遲遲等候著,只見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月光照亮了湖水,若眼睛一顫,不禁失聲無語。

  “你,是你?”

  “嗯,當然是我了?!?p>  這溫潤的笑,這柔情的聲音,若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是櫻。

  “到處找你找不到,以為你就這樣走了呢。”櫻躬下腰,抱若起身:“走,回去睡覺?!?p>  “為什么,我以為你是……”若表情呆滯,失望至極。

  “以為我是誰呢?!?p>  “不對啊,剛才他叫你哥哥?”

  “嗯啊,你沒聽到么,我也叫他妹妹呀……”

  若呆站起來,被櫻攙扶著走向小屋,若迷茫的眼神早已尋不到方向:不會錯,一定不會錯,那是鳳的背影,即便是個錯覺……可是,鳳,你到底在哪里呢,為什么,為什么不愿再見我……

  艷陽高照,遼闊的草原一望無際,遍地青草如新生般鮮嫩翠綠,一處攏起的草坡上躺著一名壯漢正酣然入睡,陽光的溫度正適宜,照在身上最能產(chǎn)生昏懶之意。

  漸漸傳來哄鬧的雜音,進一步辨認,很像是移動靠近的獸群,由于耳朵是貼著地面的,壯漢睜開朦朧睡眼,莫名其妙翻身張望:“噢哈——”

  若隱若現(xiàn)的,不一會兒就到了近處,竟是一大群人,壯漢迷迷糊糊瞪著眼,那些忙亂的腳步從他身邊毫無停頓地經(jīng)過,跟著他轉(zhuǎn)動的目光竭力狂奔——

  “閃開!閃開!”

  壯漢被猛踢一腳,撅趴在地,嘴里喊痛,腦袋清醒了,他張口便罵:“混帳東西,竟敢踢你馬克爺爺!嗚啊——”

  這一腳真夠勁,刺痛得抽筋,他痛嚎著,竟聽到有人還大聲叫好,他們嘻嘻哈哈圍觀之后又跑開了,他正要起身,不知從什么方向又來一腳,狠狠踹倒了他,他驚痛得呼喊不出,只覺得眼前又迷糊起來,啃了一嘴青草,半天動不了身,只能任烈日烘烤。

  “好倒霉啊……”垂頭喪氣的馬克嘟囔著,輕聲喘氣,漸漸覺得四周已經(jīng)沒人了,正想站起來,忽然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有個暖暖的東西靠近了他:“叔叔,你沒事吧……”

  身體一陣舒緩,渾身是汗的馬克坐起來,發(fā)現(xiàn)有個小女孩正伸著柔暖的小手撫著他的背,順勢又鉆進了他懷里,喲,這么可愛……馬克全然忘記了痛,任由這女孩在他懷中蹭來蹭去。

  “叔叔長胡須了哦,嘻嘻——”小女孩為他擦拭滿面虛汗,溫熱的呼吸令他神經(jīng)麻痹,柔嫩的聲音追問著:“還痛不……”

  馬克兩眼發(fā)直,憨笑搖頭,他身體松軟,像久經(jīng)饑餓一般乏力。

  “走開!”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馬克的錯覺,他努力清了清頭腦,眼前走來另一位少女,淺紅穿著,淡妝打扮,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蠕蟲。

  “滾一邊去!”蠕蟲又喊了一遍,那小女孩猛然抱緊了馬克,哭著叫“叔叔”,蠕蟲兩眼怒視:“再不走,我對你不客氣嘍?”

  蠕蟲說著便抽出短劍跳上前去,那小女孩慌忙推開馬克,縱身一躍跳起兩米多高,蠕蟲揮劍似追風,從空中燦地一閃而過,輕穩(wěn)落回地面,轉(zhuǎn)身過來,只聽凄聲慘叫,那小女孩化作一團草屑,散落在了馬克身上。

  “三流伎倆,哼!這種程度的馬甲還好意思拿出來炫弄。”蠕蟲譏笑著,馬克臉色煞白咽了口唾液、喘起了粗氣。

  草原上,一間簡樸的木屋,桌上擺好了剛沏的茶,雖是夏日炎炎,熱茶依然會比較解渴,馬克忙著在爐灶上準備吃的東西,一鍋快要煮好的土豆。蠕蟲小喝了一口茶,不禁笑噴:“真是看不出來哦,馬克你身強力壯的,卻是這么容易吃虧的人。”

  馬克捂著隱隱作痛的傷處,身子傾斜緩慢坐下,尷尬地盯著蠕蟲:“你吃土豆么?今天正巧煮多了一些。”

  “我不餓,唉,真搞不懂你了,干嘛委曲求全待在這種地方?!?p>  “呵呵,人各有志,你看這草原的風光多美啊,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就從繁茂的森林來到了廣闊的草原,開始直力行走,學會了勞動,繼而征服整個世界……我喜歡體味這回歸自然的感覺——”馬克細細品著杯中的土產(chǎn)茶葉。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爭論大道理了?!比湎x放下茶杯,“我來是有正事要找你的?!?p>  “粘粘的蠕蟲果然還是急性子。”馬克又喝了口茶,“是為了主題公園的事吧,你的年糕姐姐叫你來的?”

  “馬克果然知我心哦,沒錯,蛞蝓姐姐交代我,一定要請你幫忙的。”蠕蟲連忙拉著馬克,笑容可愛:“如果我不能請你回去,她一定不會饒了我,你就體諒體諒我嘛?!?p>  馬克起身走到門口遙望草原:“我也沒辦法替你們籌集后續(xù)資金啊?!?p>  “為什么,你一定會有辦法的?!?p>  “不是我不肯幫你們,一來,這是你們粘粘的內(nèi)部事務,外人著實不便插手,二來,那座公園的規(guī)模……呵呵,其實年糕能將它籌建到這個階段,連我馬克也不得不佩服,但這最終一步,能夠讓公園正式運營的環(huán)節(jié)只能靠你們自己。”

  “喂,你說這話,是讓蛞蝓姐姐為難,也是讓我為難嘛?!?p>  “實在抱歉……”

  馬克轉(zhuǎn)身進屋,也許是照到太陽的緣故,頭有點暈沉,他緩步移到凳子旁,忽然感覺身體不適,剛才被踢及的部位猛烈發(fā)痛,繼而牽連全身,汗豆從額頭滾落而下,聽力極速減退,隱約聽見蠕蟲竊竊關(guān)心,馬克搖頭笑著說沒事,身體卻已僵固,眼前頓時一片昏暗凌亂,眼中似是長滿鋪天蓋地的飛蚊,大腦在麻木之中停止了運行,正如一臺精密而又脆弱的設備,即便每秒進行億萬次的運作卻終有休息的片刻,即使暫時不能,也終將在毀滅的一刻實現(xiàn)。

  漆黑的空間極快散作無數(shù)只飛虱,又向眼球的邊緣迅速擴散,最后只剩下了盲點,眼前竟頃刻清晰明亮,蠕蟲在身前蹦跳:“真的沒事么,馬克?”

  “噢……”馬克露出一絲笑容,輕快坐下,端起茶水大口喝凈:“沒什么,只不過反復思考了一下?!?p>  “咦,莫非想到了好辦法?”蠕蟲欣喜追問。

  馬克目露暗光,不情愿地點頭:“那好吧,我曾經(jīng)與一個很有實力的財團有過那么一點交情,說不定能夠幫你們渡過難關(guān)……”

  燥熱無風的草原,才不過幾個小時,那些被啃食過的荒草似乎又長高了許多,生命力竟如此頑強,恰似那不曾屈服于嚴寒的冰山雪蓮。

  幽暗的山中古堡,微弱熒光引動一線芳香從山谷飄入城堡之窗,不多久,可可的房間被敲開,雪紫獨自走了進來。

  “今天不一樣了,飯菜之后才會送過來,而你要先滿足我的要求……”雪紫靠坐在可可身邊,輕撫可可卷曲的長發(fā):“你要怪就去怪雷,偏偏選中我來做說客。”

  “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餓?!笨煽尚α诵?,“那么,雪紫姐就陪我聊會兒吧?!?p>  雪紫無奈嘆氣:“就不怕我再撕你的衣服?妹妹,你這是何苦呢,只要你交出家譜,條條大路都為你敞開,雷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而你也可以隨時回到你哥哥身邊去,哦,你根本不必擔心,他對你疼愛有加,根本不可能怪罪于你。”

  “可惜……”可可心中感念,輕咬著唇:“在辜負了之后,再來談憐愛,似乎也沒什么意義了呢?!?p>  雪紫從床上抄起一本書,百無聊賴翻著書頁:“隨便你好了,我會陪你一整天,注意,不是陪你一起餓肚子,哼……”

  雪紫心中暗想,家譜到底會藏在哪里呢,已經(jīng)基本搜過她的身,還可能怎么藏,如果這丫頭有意耍弄,雷也不會千方百計把她奪來,不過話說回來,粘粘的家譜到底是什么樣子,至今也沒人描述過……

  城堡里人聲響動,司徒趕來向剎那稟報,說是來了客人,剎那隨后趕到正門,見小天氣勢洶洶守在門口,吊橋已被放下,剎那走近一看,外面風塵仆仆站著一人,是蠕蟲。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粘粘的蠕蟲妹妹?!眲x那讓小天把路讓開,放客人進來。

  蠕蟲恭敬不如從命,跟著剎那進了城堡,她說自己是來探望雷,卻不忘走馬觀花一路瞅個遍。剎那向后做了個暗示,司徒立即按動機關(guān),鎖閉堡門并將吊橋收起。

  “真是不好意思呢,雷身體不適,他今天不想見任何人。”

  “哦,是嘛,連我也不想見?”

  “聽妹妹的口氣,是不相信我嘍?!?p>  “沒,我是說啊,既然他老人家生病,我才更要去看望他啊,不是常說什么孝為先嘛,我也做過別人的祖奶奶哦,我知道那種被人孝順的感覺,被人常掛在嘴邊的感覺,那有多享受啊?!?p>  小天跟在一旁呼喊阻撓,恨不得立刻把外人轟出去,蠕蟲卻朝小天做起鬼臉:“兇什么兇啊,你別忘了哦,論起輩分來,我至少也是你的祖奶奶——哎呀,走了這么久,肚子也餓了,不知道你們這里有什么好吃的……”

  見蠕蟲一點也不怕,小天渾身不自在,無趣跑開了。注重禮節(jié)的剎那仍獨自在前面帶路,原本只是帶客參觀城堡,卻聽蠕蟲跟在身后滔滔不絕講個沒完,剎那真是煩透了,偶然轉(zhuǎn)首,突然發(fā)現(xiàn)蠕蟲她人竟已不見,嘮叨的聲音卻還循環(huán)回響在耳邊。

  “糟了。”剎那恍然大悟,連忙召喚小天和司徒搜尋城堡。通向城堡上部的階梯走道里,一陣碎步聲朝上延伸,“嘿嘿……”蠕蟲的身影快速移動著,沒用多長時間便抵達城堡側(cè)方一處平臺,這里只有一間房,按照蠕蟲先前的推算,這應該就是關(guān)押可可的房間沒錯。

  蠕蟲閃身過去,忽然半路攔起了一道鏈墻,來不及停步,一頭便撞在了鐵鏈上,她摔倒坐地,揉著頭,眼淚直打轉(zhuǎn):“好疼啊……”

  剎那從鏈墻另一側(cè)走來:“差點低估了你,哼,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進去,還不知道雪紫在里面怎么折磨可可呢。”

  “你……”蠕蟲站起身來,拔出短劍沖上前去,剎那微微一笑退了兩步,左右石壁突然穿出了數(shù)道鐵鏈,瞬間擊落了蠕蟲手中的劍,蠕蟲飛身躲閃,這些鐵鏈竟相互纏繞,編織成牢籠狀,將她的身體團團圍住。蠕蟲頓覺不妙,只見剎那撿起了地上的短劍,他騰空而起,朝著鐵籠中間猛力刺下——

  “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怪不得誰了——”剎那揮起一劍,火花四濺,重重鐵索一斬而斷,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只見蠕蟲的身形頃刻扭曲變形,模糊起來,隨即散成一堆花瓣落了下去。

  “呃……竟然是馬甲!”剎那驚向后退,地上的花瓣又迅速交纏上浮,“小卡?”剎那驚疑之時,一個女孩從花瓣包裹之中破殼而出。

  “嗯哈,我是小卡!宇宙超級無敵可愛的小青蛙,哇呀呀——”女孩瞬間撲倒剎那,胡亂那么一抓又彈跳開,呼嘯著朝走道下面竄去了。

  “啊……”剎那憤憤坐起身,氣得發(fā)抖,一手捂著臉,一手掏出一面小鏡子,“我、我的臉……”白凈的面孔漸漸滲出了一條條血紅細絲,剎那對著鏡子站起來,惱羞成怒聲嘶痛喊。

  再說這個小卡,她是蠕蟲的馬甲,確切講是馬甲之一,在這個時代擁有馬甲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何謂馬甲?所謂的馬甲,就是說——

  “啊呀呀——我來啦——”

  小卡一路飛奔,在城堡中上躥下跳,好不熱鬧,小天與司徒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連小卡的影子都摸不著,剎那緊跟過來,見小卡一陣喧鬧之后歡聲笑語朝著城堡底層傳去,不好,若是驚動了雷,那可有好果子吃了……剎那急命司徒等人去圍堵,自己便徑直奔向中央大廳。

  黑紗帳在緩風吹拂下跌宕起伏,中央大廳氣氛凝重,寂靜的高臺上隱隱發(fā)出酣夢之中的打呼聲。

  “哇哈哈——”走道內(nèi)飛來一物,轉(zhuǎn)向沖進了紗帳,高臺上立刻悶喝一聲:“滾出去!”

  小卡被一腳踹出,飄忽忽向后一翻轉(zhuǎn),鉚足了勁兒又直飛進帳:“祖爺爺,我們來玩吧!哦哈哈——”

  “混帳!”

  “啊呀呀——我是小卡——宇宙無敵可愛的……”

  “唔啊——”

  黑紗帳變跳床,彈走又踢飛,大廳亂作一團,司徒和小天慌得不知所措,剎那則站在一邊偷著樂,雷狠狠甩出小卡,暴喊一聲:“剎雷!”

  剎那慌忙應答,伏在帳前,待到小卡再一次從空中回落,剎那側(cè)手一指,小卡撞撞跌跌在半空中減緩了速度,大廳里即時回響起野狼嚎叫般的噪聲,震得司徒與小天接連捂緊了耳朵,一股音波如鏢似箭將小卡圈定在空中,剎那縱音怒呼:“——午夜雷霆!”

  中央大廳電閃雷鳴,無數(shù)道黑電閃光向小卡聚集而去,一聲崩裂,像發(fā)射炮彈一樣將小卡從城堡的通風口彈了出去。

  “去!”剎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大廳驟然安靜下來。

  城堡開炮了,火光沖天,一顆火球飛入云霄繼續(xù)作拋物線行進,“哦呀呀,頭發(fā)燒著了——”火球滾滾下落,形狀漸漸縮小,越過了高山,飛向湖邊,“——我再翻!”火球凌空打轉(zhuǎn),一直朝雪仙小屋滾去,撲通——剛好掉進了煙囪里。

  春正在廚房里炒菜,忽聽一陣叮鈴哐啷的響,從煙囪里滾落下來一個滿臉是黑的女孩,“小卡?”春忙替她把臉抹干凈,小身子還是熱忽忽的呢。

  給小卡洗過澡之后,請她和大家就坐,春準備好了一桌美餐。

  “果然,想營救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毕蓨A著菜發(fā)著愁。

  “是啊,不過這樣一鬧也算達到目的,他們不會以為粘粘好欺負了,辛苦你了哦,小卡。”櫻摸摸小卡的臉蛋。

  “吃飽啦,我回去了哈!”小卡晃了晃腦袋,隨即散成一團花瓣從飯桌前消失了。喧鬧的城市里,片片花瓣飄揚而過,在一處僻靜的人行道快速集結(jié),現(xiàn)身而出的蠕蟲舒了口氣:“一天辦了兩件事,呵呵,找蛞蝓姐姐領賞去!”

  臨近畢業(yè),每天放學都很晚,好累啊,年糕和馨馨推著單車結(jié)伴走出學校,用身上不多的零錢買了點零食吃,兩人一路閑逛,累得連騎車的力氣都使不上,天色不早了,下班高峰期已過,大街上沒有幾個駐足的路人,靠近一條街的轉(zhuǎn)角時,忽閃而出的兩名青年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嘿嘿!小姑娘,哪里走?”其中一人按住了馨馨的單車,年糕掉轉(zhuǎn)車頭又被另一男子繞到背后阻住,知道遇上了小麻煩,年糕朝馨馨使眼色,馨馨搖頭悄聲說:“你身材比我好……”

  “哎呀,不是那個意思?!蹦旮夤首魃鷼鈱诬囁ぴ诹说厣?,對著馨馨大叫:“你呀你,看著挺成熟,其實哦,一肚子壞水還蠢的可憐,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我?去!人家這么嬌媚可愛的,最多只比你遜那么一點點了。”馨馨也推翻了單車,朝年糕擠眉弄眼。

  年糕拍著頭嘆氣:“唉,咱倆可真是毫無默契的一對閨蜜呀?!?p>  “嘿嘿,不錯,不錯,就喜歡你們這種類型的!”

  兩名男子竟異口同聲贊美起來。一股熱浪從街角散出,熱氣中現(xiàn)出一柄刀把,繼而顯出個魁梧身形,一名武士在兩男背后閃身而出,年糕舉目驚訝:“天使?”

  二人匆匆轉(zhuǎn)身,面前出現(xiàn)的武士裝扮的男人令他們頓時覺得無比好笑:

  “英雄救美女?”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是兩個?!?p>  “可他身上有刀。”

  “健身刀嗎?哈哈——”

  二人揮拳踢腿比劃一番,誰知剛靠過去就“呲啦啦”作響,二人衣冒青煙、腿腳癱軟,空氣里傳出陣陣纖維、皮膚燒焦了的味道,而武士卻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電……”

  “他身上有電……”

  二人滾爬著站起來驚惶溜走,武士凝望年糕,側(cè)首輕語:“不好意思,來的真不是時候?!?p>  從遙遠的西部城堡來到這里,雷氏家族的第一高手,天使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年糕心中不安,忽見天使抬起手來穩(wěn)握腰側(cè)大刀,嘶地一抽舉至身前,明晃刺眼,黃昏中的白熾刀似一柄光源。

  年糕慌忙將馨馨攔在身后:“快走!”

  “不!”馨馨執(zhí)意不肯,又擋在年糕前面:“要死一起死!”

  “說什么呢,不行!”兩個人就這樣你推我擋,幾個來回不知疲憊,卻是彼此悄悄瞅?qū)ね寺窚蕚溟_溜。

  天使不禁嘆笑,起刀收入鞘中:“我此行只是來特意囑咐你們,不要再幻想著去救可可,那樣只會加劇粘粘與雷氏的爭端,雷大人要的只是家譜而已,我以性命擔保,可可會安然無恙,當然,前提是你們肯安分守己。”

  “如果你們以為粘粘就這么容易受欺負,那你們大錯特錯了!”年糕毫不妥協(xié),她提聲強調(diào):“總有一天會有人為此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我已亮刀,既然你如此堅決,出了差錯我管不了,今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也都沒有商榷的余地了,刀劍無情,即便非我所愿……告辭?!碧焓箵]手告別,轉(zhuǎn)身離去。

  馨馨忙著扶起兩輛單車,細心檢查有沒有損傷。年糕沉默嘆氣,不知為何,此刻她好希望哥哥就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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