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送你好東西
歐陽宇軒沉默了一會兒,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道:“知道你要去洛城,所以特地來送你東西。”
“這是什么?”
慕淺歌拿起那個小盒子,打開看到里面有兩個白瓷的小瓶。
“左邊是解毒丹,右邊是續(xù)命丹。希望你用的上?!?p> 呸,烏鴉嘴!
換了別人,可不就得大耳光把這個不會說話的王爺給扇出去!
慕淺歌毫不猶豫的收下了這份厚禮。
她也開門見山道:“俗話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靖王,你有什么事,直說吧?!?p> 歐陽宇軒聽見“非奸即盜”四個字,頓時變了臉色,道:“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他悻悻的拂袖而去。
慕淺歌吐了吐舌頭。
難道這個人來這里就單純的來給自己送丹藥?那才有鬼。
慕淺歌和李京龍、古忘塵他們一路奔波,終于到了洛城地界。
到了一個山頭上,古忘塵忽然勒住了馬,很警惕的望著周圍。
“古師兄,怎么了?”慕淺歌好奇的問。
“這里可是你干爹的山頭,要是我們不拜山頭就這么過去,估計不怎么好吧?!惫磐鼔m說道。
“干爹?”
慕淺歌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人物形象,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個彪悍的漢子,絡(luò)腮胡,濃眉大眼,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形象。沒錯,曾經(jīng)是江湖飛賊的她,也有一個大靠山,干爹劉三木,就是洛城地界清風(fēng)寨的山寨寨主。
說時遲,那時快,一面旗幟,忽然從山上豎起,呼啦啦的就從山上沖下了十五六個人,都很有山賊的職業(yè)素養(yǎng),蒙面,只露著兩只眼睛,手上都拿著刀,齊刷刷的喊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慕淺歌向上翻了一個白眼,下馬,道:“回去稟告你們山大王,說是慕小姐回來了??烊?!”
“慕小姐?”山賊們面面相覷。
一個山賊忽然拉下了面巾,激動的說:“難道是慕淺歌回來了嗎?”
“沒錯,我就是慕淺歌?!?p> 這個山賊驚喜的過來道:“果然是你,換了一身衣服,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你好久沒有回洛城了,我們大當(dāng)家的還以為你在京城出事了呢?!?p> 當(dāng)然是出事了,而且是出了不小的事。慕淺歌心道,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三人在山賊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清風(fēng)寨的聚義堂。
到了聚義堂,早就聽說慕淺歌回來的消息的劉三木,興奮的咧著大嘴迎接上來,道:“我說,淺歌,你可終于回來了!今天,干爹為你設(shè)宴接風(fēng)!”
酒過三巡,劉三木喝的正酣暢,而旁邊的慕淺歌只是淺淺斟酌,她還有問題要問這個洛城的山大王。
“干爹,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么事?”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聽說,最近有不少少女失蹤,這件事你可聽說過?”
聽慕淺歌這么問,劉三木瞪得眼睛像銅鈴,道:“我說,淺歌,你不會是認(rèn)為,是清風(fēng)寨的這些弟兄們干的吧?”他接著拍得胸脯震天響,道:“你放心,絕對不是我們干的!”說著,他壓低聲音,道:“你干娘那個母夜叉,可是兇悍得緊,我要是強搶民女,她還不活剝了我!”
慕淺歌笑了,她的干娘人稱魯三娘,出名的力氣大而且兇悍。
慕淺歌也沒有把懷疑的對象放在這個山寨身上,畢竟這個山寨雖然在洛城有影響力,但是這個山寨的人也沒有讓第一神捕巴游山敗退的實力。
“我不是懷疑你們,而是此次,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蹦綔\歌只能解釋。
劉三木給慕淺歌倒一杯酒,道:“閨女,你也別想太多。聽說那個什么巴游山第一神捕都吃癟了。你就不要摻合了。”
話音未落,旁邊的李京龍已經(jīng)插嘴,道:“巴游山那個家伙,處處與我們作對。如果我們這次能夠找到元兇,就能揚眉吐氣了?!?p> “淺歌,你該不會是歸順了朝廷了吧?”劉三木聽見李京龍的話嚇一跳。
“我們現(xiàn)在是六扇門藍(lán)衣捕頭。”古忘塵在一旁補充道。
劉三木臉上的神情,像是打翻了調(diào)色盤子,說不出的精彩。
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問清楚了來龍去脈,拍著胸脯道:“你們放心,這件事,派我們的兄弟們一起和你們?nèi)ゲ?,保證能查個水落石出!”
深夜的慕淺歌,久久不能安眠,她剛剛翻閱了巴游山寫的資料,失蹤的少女、失蹤地點,都沒有共同之處,背景、相貌、性格也都毫無共同點。縱然是想查,也是無從下手,真是棘手。
第二天清早,劉三木派人護(hù)送慕淺歌三人下山入城。
慕淺歌思鄉(xiāng)情切,一路絕塵,到了自己以前的布莊前。
小小的門面,夾雜在眾多大鋪面中,毫不起眼。
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門板上都落滿灰塵。
慕淺歌伸手推開了門。
店鋪里空空落落的,本來應(yīng)該擺滿布匹的柜臺上,堆積了一些灰塵。
如果她的前身不是動了貪念去偷盜陵相國的夜明珠,也許早就能回來,當(dāng)一個普通布莊的小老板娘了吧?
“李師兄,這里是些銀子,你帶著我干爹的人,到郊外的農(nóng)家,去收購一些布匹來?!?p> “這?”李京龍沒有想到,慕淺歌回到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新開起布莊來,一時間愣了。
“我們在這里落腳,總得藏匿自己的身份,是也不是?”
李京龍恍然大悟,帶著劉三木的幾個弟兄奔向郊外的農(nóng)家。
慕淺歌和古忘塵打開了店門,開始打掃起來。
慕家的布莊重新營業(yè)了,在這個小小的洛城,也算不得什么新聞。
倒是從京城回來的小老板娘慕淺歌秀色可餐,比布匹更有看點。
有些游手好閑的登徒子,吃飽喝足,剔著牙就直奔慕家的布莊去看穿著橘紅色絲緞衣服,梳著羅環(huán)髻的明眸皓齒的姑娘。
慕淺歌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對于那些調(diào)笑的話毫不上心,該干嘛干嘛。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愣頭愣腦的在門口盤桓了一會兒,走了進(jìn)來,訕訕的問錦絲緞多少錢一匹。
錦絲鍛本來是上等貨,布莊里進(jìn)得也少。慕淺歌本來在擺弄著自己早就忘光的算盤,她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的臉,心下駭然。
這個人不就是那個企圖在客棧里用迷香迷倒永嘉公主的人嗎?
慕淺歌對于人臉,早就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認(rèn)錯。
對方的眼神畏畏縮縮,不敢與她直接對視,更加印證了對方心里有鬼。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沒有那么多您需要的錦絲緞。不如這樣,你留一個地址,等我們下午進(jìn)來貨,給您送去,可好?“
“好好好?!睂Ψ胶芨吲d,把頭點得如同搗蒜一般。
慕淺歌客氣的送對方出門,轉(zhuǎn)身把在后院忙碌的古忘塵和李京龍叫了過來,道:“發(fā)現(xiàn)了可疑人?!?p> 李京龍和古忘塵聽慕淺歌敘述了一遍,也覺得事情有蹊蹺。
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判定對方跟少女失蹤案件有關(guān),說不定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販賣人口的人販子。
到了下午,對方卻再度上門,一再要求將錦絲緞趕緊送上門。
慕淺歌臉上堆笑,將緞子壘得整整齊齊,放在對方的馬車上,然后跟著對方上了馬車,美其名曰,這么多緞子,她得跟著收賬。
古忘塵和李京龍暗暗的在后面跟蹤著。
路上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話,就把話題往她有沒有相好,有沒有嫁人上面引,當(dāng)對方得知她還沒有許配人家,也沒有相好的男人之后,兩只眼睛直放光。
馬車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僻靜的宅院。
對方在旁邊唯唯諾諾的笑著,但是慕淺歌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放松,她見對方的手往袖子里一掏,馬上飛起一腳,將對方踢倒在地。同時上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柳眉橫豎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沒錯,對方手里的那一小包迷藥,還沒有來得及放出來呢。
對方嚇得抖抖索索,一個勁兒的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說,你是干什么的!”
這個男人忽然鞋上冒出了一把匕首,對她的面部發(fā)動攻擊。
慕淺歌一個閃身,對方已經(jīng)一骨碌向那個宅院里手腳并用爬去,一邊爬還一邊大喊:“老大,老大,救命,救命?。 ?p> 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如果不是為了查案,她慕淺歌就當(dāng)場廢了這個慫貨了。
慫貨還沒有爬到大門口,身子一歪,順著門口的斜坡滑落下來,喉嚨的部位插著一把小刀。
糟糕!
慕淺歌上前一把扶著他,厲聲道:“誰是你的老大,你是不是跟失蹤少女有關(guān)系?!說!”
對方的喉嚨里咯咯的響了幾聲,睜大無神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大……法師……青蓮教……”
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咽氣了。
慕淺歌惱怒的將尸體扔到一旁,一腳踢開了宅院的大門。
宅院里靜悄悄的,顯然空無一人。
她就近踢開了旁邊的一道木門。
慕淺歌和趕到的李京龍、古忘塵愣住了。
在門里,是幾個剛剛死去的少女的尸體。
為你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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