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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064章 殺戮

  落日消逝。

  山中風雪呼號更甚,星月都被烏云遮擋,光灑不進山里。

  大帳的幕簾被掀開,林霸天搭著祁溶的肩膀走出帳中,渾身散著酒氣,豪邁地道:“一個美人兒還不夠!哥哥這里多的是!”

  祁溶笑道:“做弟弟的比不了哥哥,大當家英雄蓋世,多了是情趣,于我卻是負擔吶?!?p>  林霸天突然定住腳,像是想起什么,哈哈一笑:“不行!你身邊兩位弟兄還沒人陪呢!你等著!”

  正在林霸天準備張口叫人時,祁溶搶先道:“哥哥不明白,一個更刺激?!?p>  這話林霸天聽明白了,祁溶與他對視,片刻后,二人同時放聲大笑。

  “皇城出來的,與我們鄉(xiāng)野玩的,那就是不一樣!”

  “癖好如此,讓哥哥見笑了。”

  二人說笑間,勾肩搭背進了偏帳。

  林霸天臨走前還反復叮囑,要盡興,不夠還有。

  等林霸天一走,偏帳里瞬間變得安靜,只聽見遠處有山匪在劃拳鬧酒。

  姬玉遙坐在床邊,深深吐了一口氣,安靜等著祁溶來為她松綁。

  她聽見身后有腳步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卻不是祁溶,而是樓蒼蘭。

  在他的注視下,姬玉遙無處躲藏。

  樓蒼蘭不說話,走上前來為她松綁,輕輕摘下她唇上的布條。

  燭火之下,兩個人的眸中互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姬玉遙平靜道:“你隨時可與我和離,回平州后,你仍是熾煉軍將軍?!?p>  樓蒼蘭取下自己的黑色大氅輕輕放在姬玉遙的肩頭,聲音嘶啞道:“你若不嫌棄,我們?nèi)允欠蚱蕖!?p>  姬玉遙垂著頭,側(cè)過身來,不讓樓蒼蘭看見。

  樓蒼蘭知道,她在哭。

  她總是愛哭,像開關失靈似的。

  樓蒼蘭伸手輕輕將她抱住,第一次觸碰到了妻子的呼吸和溫度。

  成親后,他們相敬如賓,敬得只遙遙相望,點點頭便是打了招呼。

  可是,樓蒼蘭曾無數(shù)次夢回初春時節(jié)祁都的城樓下,他送走祁溶,策馬轉(zhuǎn)身,那個白皙清秀的女孩就站在戰(zhàn)馬的下面,受了驚嚇。

  她那么膽小,那么愛哭。

  樓蒼蘭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自己的妻子,她的眼下有一顆淺褐色淚痣,像一顆散落天際的孤星。

  須臾,姬玉遙拭干眼淚,道:“我?guī)銈內(nèi)フ倚艿脡?,他被關在地牢里?!?p>  樓蒼蘭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好?!?p>  姬玉遙不再閃躲,迎著樓蒼蘭的目光,像是有話要說。

  樓蒼蘭牽了她的手,頷首道:“我知道。殺了他?!?p>  他們走出偏帳,祁溶與裴戰(zhàn)就站在門口,白雪落滿一身。

  樓蒼蘭低聲道:“去救熊得壯。”

  他與姬玉遙并肩走在前面帶路,山路崎嶇,像一只蜿蜒爬行的蝎子,地牢就建在山腰上。

  “你在門口候著,我們進去?!?p>  祁溶向裴戰(zhàn)吩咐道。

  “是!”

  裴戰(zhàn)留下來望風。

  祁溶探著路向地牢走去,越往下走,火把漸熄。

  原來這個所謂的地牢是當?shù)匕傩沼靡源鎯Ψ?、蔬菜用的地窖?p>  熊得壯被五花大綁地掛在架子上,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偏頭狠啐一口,破口大罵道:“今日又來找你爺爺做甚!有種就放我下來!林霸天,就你也配當土匪?!你只配做地上的一口痰,被人以戰(zhàn)靴碾平踩干,永世不得翻身!你活在這世上一日,就應當面壁回過二十四個時辰!你還想找我要更多的銀子,你要你媽媽個燈籠!你欺負女人……”

  “熊先生,是我?!?p>  姬玉遙柔柔地說:“太子殿下也來了?!?p>  她的聲音落得極輕,與周遭的環(huán)境極不相稱。

  熊得壯還張著嘴,表情慣性地保持著猙獰。

  四下里極為安靜,氣氛有些尷尬。

  “殿下怎的不吱個聲……”

  熊得壯的怒氣一瀉千里,胸腔里的喜悅之情壓都壓不住。

  祁溶走上前去幫熊得壯解麻繩,道:“你罵得痛快,不想掃了你的興?!?p>  地窖里又黑又冷。

  熊得壯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餓了幾天,走路有些搖搖晃晃,幸而他身體強壯,扛住了這一劫,到底是活著走了出去。

  當吹著肆意凜冽的山風,他猶如重生。

  姬玉遙、祁溶、樓蒼蘭陸續(xù)從洞里被裴戰(zhàn)拉出來。

  “我知道后山有條小路,通往山腳?!?p>  姬玉遙道。

  樓蒼蘭聞言,心里又是一痛:她一定想方設法逃走過,可惜,又被抓回去。

  “山腳下都是兵,小娘子一個人逃不走,多幾個人便能逃走嗎?”

  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

  眾人都是心下一沉——林霸天來了。

  “你站到我身后來?!?p>  樓蒼蘭拉了一把姬玉遙的手腕,讓她后退。

  林霸天獰笑著走來:“我說你堂堂太子,帶著兵符到我這土匪窩來干什么,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p>  黑暗中,火把驟然點亮,映紅了半邊天。

  祁溶上前一步道:“我是真心誠意為哥哥送禮,只求大當家能放我弟兄們下山!”

  “就為他兩個?值嗎?”

  林霸天手里握著兵符,儼然手握尚方寶劍,只要他一聲令下,山腰間的五人立時便成了活靶子。

  祁溶言辭誠懇:“我認大哥為兄弟,熊得壯亦是我的兄弟,仁義在心不在口,我以為大當家能懂。”

  林霸天迎著北風止住了笑聲,收斂了放肆的神色,道:“祁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被太后逐出祁都,淪為喪家之犬,卻在我這里裝什么仁義君子。我呸!今日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林霸天舉起了兵符,命令道:“全體聽令!”

  八萬身藏在山林間的將士全部拔劍,一瞬間,寒芒乍起,殺氣沖天。

  姬玉遙哪里見過這般陣仗?

  她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卻發(fā)現(xiàn)樓蒼蘭不見了。

  祁溶快速道:“大當家就是這樣回報我贈予的禮物?我祁溶乃天潢貴胄之身,即使虎落平陽也是堂堂太子,若有朝一日本宮重返祁都,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他故意將“本宮”說得極重,就是要在身份上給林霸天以震懾。

  林霸天果然有了一絲猶疑,他還是貪戀日后“太上皇”的身份,這是他老林家?guī)资呑酉胍蚕氩坏降淖饦s。

  “哥哥?”

  祁溶說得真誠且動容,伸出了手,希望能與林霸天和解。

  林霸天道:“既然……”

  良久聽不見下文,既然什么?

  什么既然?

  只見林霸天的頭緩緩從脖頸上移開,鮮血開始四濺,頭顱滾落在地時,眾人才看清林霸天身后之人,正是樓蒼蘭,他的臉被血染紅。

  樓蒼蘭的戰(zhàn)靴踩在林霸天的身體上,森寒道:“既然做了匪,就別做富貴夢。”

  林霸天那血淋淋的手還死死地攥著兵符,像抓著一個遲遲不肯散去的夢。

  姬玉遙的前半生別說是砍頭,就連鮮血也不曾見過。

  此時,她卻強迫自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林霸天,雙眼猩紅,仿佛看著他死能擊碎一切恥辱,他一死,她才能重生。

  祁溶的目光變得異常冷峻。

  山風吹起了他黑色的衣袂,獵獵翻滾。

  “殺!”

  祁溶向漫山遍野的將士命令道。

  “殺!”

  樓蒼蘭與裴戰(zhàn)跟著向自己的軍隊下達軍令。

  “殺!殺!殺!”

  將士們呼喝。

  一時間,整座狼毫山殺聲震天,火光四濺。

  兵器與兵器相互撞擊的聲音刺破長空,刀刃齊聲尖叫,山間有哀嚎聲,有狼嚎聲,有風聲。

  禁軍與熾煉軍乃是王軍,不論兵符是否在手,他們都聽從皇室調(diào)遣。

  林霸天妄圖用兵符號令王軍,無異于撿到了貝殼,想換金山。

  祁溶在火光中兀自觀察,不過是一群山匪,武器竟精良到能熾煉軍、禁軍抗衡。

  他們有盔甲、有兵器,還有戰(zhàn)馬。

  尤其是人數(shù),目測在五萬之多。

  這說明林霸天有充裕的糧草,有糧草就是有錢,錢從何處來?

  光靠土匪隔三差五在域州城里打家劫舍,這筆銀子僅夠支撐他們過上有肉吃的日子,但絕不可能支撐起兵馬糧草的消耗。

  以林霸天的布局能力以及眼界見識,他做不到。

  林霸天背后,另有其人。

  殺聲漸熄。

  許多小嘍啰看到大當家被殺,直接棄了刀,甘當俘虜,故而戰(zhàn)場并不慘烈。

  山匪與正規(guī)軍正面對抗,即使裝備再精良也沒有受過軍事訓練。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山匪便已潰不成軍。

  正在這時,一個矮小的人影從重疊的火光中走來。

  祁溶轉(zhuǎn)身望去,腦子“嗡”的一聲重響,心頓時涼了半截。

  來者是江鎖。

  身后卻跟著趙洞庭,他的鬼頭刀正架在江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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