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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第三十三章 收留義仆

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墨家小非 3121 2014-10-19 21:00:00

  待那大車走遠,寧綰朱才對墨梅說:“可以了,不用再笑了?!?p>  結(jié)果墨梅“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對寧綰朱說:“小姐,您特意吩我們說笑,是要讓前頭那個伍先生少些疑心嗎?”

  寧綰朱不答,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她剛剛見到那伍英杰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兇光,又回頭去向那大車中張望,曉得若是再緊逼,萬一將那伍英杰逼得狗急跳墻,就糟糕了。她見伍英杰駕車遠去,才想起來,趕緊與墨梅兩人裝作說笑,以安那伍英杰的心。

  果然,杜老漢在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二小姐,剛剛那大車中,還藏了兩三個人。老漢別的聽不出來,但是那大車的車板之下,能聽見呼吸之聲,這個是萬萬錯不了的?!?p>  寧綰朱聽著直皺眉頭,伍英杰應(yīng)該是奉了常世寧之命外出奔走的,她倒是沒想到,常世寧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能夠調(diào)兵遣將,獨自帶兵來到南陽府。而常世寧用人也有些手段,那伍英杰只在常世寧身邊待了幾日,說話做事,竟然已經(jīng)有了些常世寧的影子,而且伍英杰話語之間提起常世寧的時候,畢恭畢敬,絕不敢有半分小覷他年幼的意思。

  她一邊走一邊琢磨,倒是忽略了剛剛杜老漢又稱呼了她一聲“二小姐”,而且自稱也改成“老漢”,再也不敢自稱是“爺爺”了。

  一時,幾人來到了杜老漢以前所居的那一爿居所里。老漢幾日不在,門前院里,已經(jīng)略略有些蛛網(wǎng)塵埃。院門打開,屋里的陳設(shè)如舊,只是空氣之中有些淡淡的血腥之氣。墨梅忍不住怕了起來,上前拉住了寧綰朱的衣袖。

  然而杜老漢卻絲毫不停留,徑直去了屋后,穿過那片林間空地,來到那座小小墳塋跟前。

  這是杜老漢愛女杜若的墳塋,眾人都以為杜若乃是失蹤,杜老漢所起的這座,只是衣冠冢。然而只有杜老漢和寧綰朱知道,那苦命的杜若姑娘,此時正靜靜地臥在墳塋之中——她的境遇太過凄慘,令人聞之鼻酸,倒不如這樣,令她身后能有稍許平靜。

  老漢蹲下來,在那座墳塋面前,喃喃自語了良久,最后灑了幾點痛淚,用左袖統(tǒng)統(tǒng)都拭了去了,這才轉(zhuǎn)身,來到寧綰朱身前,道:“二小姐,且再稍候片刻。”他說著,去自己屋里收拾了一下,將他平日里做木匠與烙畫的工具統(tǒng)統(tǒng)收拾了,打成一個包。見到杜老漢一只左手,收拾起來很是不便,不用寧綰朱出聲,寧大勇和墨梅兩個,都已經(jīng)上去幫手。

  三人三下兩下收拾好,杜老漢環(huán)顧四周,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對寧綰朱說:“走吧!”

  “走?”

  這回輪到寧綰朱傻眼了。豈料杜老漢在寧綰朱面前伏下身子去,行了一個大禮,口中道:“老漢想過了,若不是有寧二小姐,非但阿若的大仇不能報,老漢自己這條命也不在這里送了,便在南陽大牢里送了。”他此言不虛,若不是寧綰朱求了常世寧照看,他臂上受了重傷,以南陽大牢里那等環(huán)境條件,早就一命嗚呼了。

  “因此老漢想,以這點殘生,來回報寧二小姐!老漢愿效命寧二小姐,投入寧家莊子。這是在南陽城中,旁人給老漢寫的投靠文書!”杜老漢左手探入懷,取了一卷文書出來,作勢要遞給寧綰朱。

  寧綰朱早已驚得呆了,她連忙扶住杜老漢——“杜爺爺,您這是要折煞我嗎?您是傳授我烙畫之技的師父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這是……這是要我身處何地啊!”她著急得幾乎要跺起腳了,萬萬不肯收那投靠文書。

  杜老漢輕輕地嘆道:“師父引進門,修行看各人。老漢早就沒有新的東西可以傳授二小姐了。二小姐與烙畫一途,天賦異稟,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說實話,以二小姐的天資,叫老漢做您的師父,實在是叫人慚愧無顏——”

  “再說了,老漢日后,希望依附寧小姐而居,以老漢的身份與過往,除了投靠寧家,再無他法。二小姐不會連老漢的這點心愿都不答應(yīng)吧!”杜老漢最后將他真實的心愿說了出來,寧綰朱聽著一愣,良久沒有出聲。

  最后,寧綰朱長長嘆出一口氣,慢慢起身,對寧大勇說:“大勇哥,你將杜爺爺扶起來,我們走,回莊子上去?!闭f著,她輕輕地將那投靠文書收在懷中。她曉得自己只要這樣一收,杜老漢便成了寧家的“義仆”,自此便與自己有了“主仆”的名份,自己再也不能像那樣,以師禮待之??墒谴丝蹋爬蠞h面上流露出無限欣慰、無限愛憐的神色,似乎在說:日后爺爺都會守著你——

  寧綰朱再也忍不住了,轉(zhuǎn)過身,怕自己會忍不住讓眼中滾來滾去的淚水落下來。

  回到寧家莊子上,她將莊頭寧永強請來,揚了揚手中的投靠文書,道:“請寧莊頭安置一下杜爺爺?!睂幱缽妼Χ爬蠞h教寧綰朱作畫一事早有耳聞,當(dāng)下看了文書,曉得是寧家“義仆”,趕緊說:“二小姐請放心,老人家先隨我來,先養(yǎng)好傷勢再做打算。”

  寧綰朱對寧永強這個莊頭很滿意,這幾年來,他看寧綰朱眼色的時候漸漸多了起來,而對邵姨娘那里的要求,卻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起來。

  邵姨娘聽到消息立刻就過來質(zhì)問寧永強,“怎么就收留了這么個人呢?寧莊頭,我看你眼中是越來越?jīng)]主子了。上回與你說的,將大壯提拔成管事的事情,怎么就沒有結(jié)果呢?”

  寧永強曉得那叫大壯的莊丁與邵姨娘身邊的侍女勾勾搭搭的,本就不滿得很,豈知邵姨娘竟然親自出面,為大壯說項。寧永強一時脖頸一挺,便道:“外院里的事情,沒聽說還得由內(nèi)院吩咐的?!?p>  邵姨娘一聽這話,立時撒起潑來,驚動了寧綰朱。寧綰朱冷眼旁觀這邵姨娘,突然覺得這邵姨娘也很是可憐,為了將自己圈在這鄉(xiāng)下的莊子里,這邵姨娘也可以算是將一生之中的好年華都耗在這里了。長年寂靜的鄉(xiāng)居日子,竟令邵姨娘的性子越來越乖僻、暴躁。

  “二小姐發(fā)過了的話,她怎么就不是寧家主子了?難道寧家的小姐,說話還及不上你一個姨娘?”正在這時,葉嬤嬤到了,開口訓(xùn)斥邵姨娘。

  邵姨娘被這一句話給堵回去了,只嘟嘟噥噥地說被二小姐氣得心口疼,訕訕地退下去。

  葉嬤嬤卻看著寧綰朱,輕輕地點頭,道:“收了一個義仆?是了,你交由寧莊頭安排去吧!”說話之間,竟對杜老漢其人一點都不覺得好奇,任由寧綰朱做主一樣。

  到了晚間,杜家村里出了大事。

  本來南陽府已經(jīng)傳了消息出來,說是伏牛山中抓捕盜匪一事,已經(jīng)有了著落,因此村民們都各自歇下。哪曉得這一夜二更時分,整個村中在一種地動山搖般的震蕩之中醒來。一睜眼,小小的杜家村,到處燈火通明,人聲、馬嘶聲,響徹了夜空。村中那眼下正空著的曬谷場上,騰起了一處巨大的火焰,將半邊天空照得血紅。空氣中騰著

  寧綰朱從睡夢中驚醒,連忙披衣起來,趕到內(nèi)堂之上,杜氏與葉嬤嬤已經(jīng)在堂上。邵姨娘也匆匆趕過來。女眷們聚在堂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蒼白著臉。唯有葉嬤嬤一人很是鎮(zhèn)定,招手將寧綰朱喚過來。

  “好孩子,記住嬤嬤的話,遇事不要慌亂?!比~嬤嬤將寧綰朱攬在身前?!笆兰抑?,應(yīng)該有世家之女的風(fēng)范?!?p>  葉嬤嬤語聲平靜而堅定,搭在寧綰朱肩上的手,似乎傳遞給寧綰朱好些勇氣。

  正在此時,寧永強匆匆地進來,對寧綰朱與邵姨娘說:“二小姐、姨娘,村里夤夜進來了一批士兵,總有五六百人的樣子,已經(jīng)將咱們莊子團團圍住,說是他們有傷員需要治療,要強征咱們的外院……”

  “又是士兵?”寧綰朱不禁想起上次常世寧也是帶兵過來,這伏牛山中的荒僻地界兒,怎地最近來了這么多人,又是兵,又是匪的。

  寧永強剛點了點頭,還沒接口,眾人突然聽見內(nèi)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說:“你這莊頭怎么這么磨嘰,有什么事情還得向女娘們稟報?老子若是像你這么娘,干脆一頭撞死算了。”這人一邊說話,一邊罵罵咧咧地進來。來人手中高舉著一個火把,將內(nèi)院堂上照得更亮了些。

  寧家一眾女眷,見到來人,幾乎是驚呼聲一片。只見來人身材高大,如一座鐵塔一般,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擒著一柄巨大的板斧,那板斧呈現(xiàn)暗紅色,不曉得浸了多少鮮血在上頭。再看來人,生得黝黑粗壯,滿臉的橫肉,頜下髭須,根根如鐵。他身上固然是一件大周的軍服,可是那軍服臟兮兮的,破破爛爛,壓根看不出是什么軍銜。

  “寧莊頭,我們小公爺……嗯,我們主子說了,要你們莊上所有的人都聚攏在這堂上,他有話要問。”說著,這黑鐵一般的漢子將手中的巨斧往身前地上一擲,那巨斧在一眾女眷的尖叫聲中,悄無聲息地插入了內(nèi)院大堂堅硬如鐵的地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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