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杜安然小姐?”吳建東顯然挺好奇,他在別的市任職時對杜安然就早有耳聞,只是未曾謀面。
“對,是杜安然小姐。”孫平回道。
杜安然默不作聲,只安靜地坐在一邊不開口,她的耳中能聽到外面喧鬧的聲音。
“我想和杜小姐單獨談?wù)??!眳墙|抿了一口酒,看了看杜安然道。
“吳關(guān)長,您看,我已經(jīng)把杜小姐帶來了,那張檢驗報告,還有那通行證……”
“哦,我說話算話,你看,我都帶來了。”吳建東拿出一張紙放到孫平的眼前,“這張是檢驗報告,你們的貨的確是出了問題,但……只要沒了這張檢驗報告,一切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吳建東說的很明白了,孫平也聽的很明白了。他點點頭:“吳關(guān)長果然講信用,不過,通行證……”
“別急。”吳建東悠悠道,“我都一并帶來了,喝完酒我們再商量?!?p> 這些商場上的事情她也接觸過不少,杜安然拼拼湊湊總算聽明白了,孫平這是要拿她做交換呢,什么來幫個忙,根本就是個坑。
她果斷站起了身:“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p> 孫平意識到杜安然似乎生氣了,趕緊攔下了她:“杜小姐,吳關(guān)長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請您喝喝酒,權(quán)當(dāng)幫我一次。”
“對不起,我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喝酒?!倍虐踩还麛嗑芙^。
吳建東也發(fā)現(xiàn)了,杜安然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不太對勁,再細看看,原來她的眼睛暫時看不見了。
“杜小姐,來了就陪我們喝幾杯,不為過吧?”吳建東開口,“更何況,來容易,要想走,恐怕……不太容易吧?!?p> “杜小姐,吳關(guān)長脾氣好,不會為難你的?!睂O平也湊上前低聲道。
杜安然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想走都難了,但她好歹也是在商界混過兩年的,更何況她是學(xué)過跆拳道的,只要不喝醉,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那好,我們定個時間,時間到我就和孫平離開。”杜安然對吳建東道。
“正所謂興盡而返,何必定時間呢,難得見一次,不盡興又怎么行?”吳建東顯然不依不饒。
“杜小姐,就當(dāng)幫我一次,我在外面守著,有事你就叫我,放心好了,放心好了?!睂O平低聲勸說杜安然,邊說就邊離開了包間。
“海關(guān)與辛氏之間的事,為何要把我牽扯進來?”杜安然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p> “我有一個朋友,她經(jīng)??淠阌袃A國之姿,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杜小姐不僅長得漂亮,還有膽有識,真讓我佩服啊?!眳墙|笑道。
一路上孫平給她介紹過吳建東,說他是A市新來的關(guān)長,雖然才三十幾歲,但據(jù)說背后有靠山,向來軟硬不吃。
“吳關(guān)長,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杜安然不卑不亢,平靜道。
“想知道答案嗎?”吳建東賣關(guān)子道,“喝下你眼前這杯酒我就告訴你?!?p> 杜安然皺了皺眉,沒有說什么,端起杯子,將眼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杜小姐,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吳建東忽然想起他那位朋友的交代,思索片刻道,“我這個人向來是很好說話,不過,我有一位朋友,可是不好說話啊?!?p> “您這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既然是海關(guān)和辛氏之間的事,為什么會牽扯進別的人?!?p> “我那位朋友說了,她真得很佩服杜小姐你,所以讓我務(wù)必請您過來一趟,至于別的,哦,她也快到了。”吳建東看了看手表。
接下來吳建東也不再多少話,只一杯接一杯喝著面前的紅酒,還時不時給杜安然斟滿。
白茹云發(fā)現(xiàn)杜安然不在時,正好是杜安然同孫平趕往海關(guān)大樓方向的時候。她嚇壞了,要知道,安然可是什么都看不見,她能去哪兒了呢……
白茹云接連問了幾個護士,都說沒看見,好不容易問到一個知情的,卻只說了一句“看到好像是一位先生帶杜小姐出去了”。
一位先生?對于如今杜安然的狀況,她能夠想到的人只有晉少南和辛子默。
她還是不放心,不敢妄自揣測,便要求醫(yī)院調(diào)出了監(jiān)控錄像。
錄像結(jié)果讓她也吃了一驚,錄像里的男人戴著一副墨鏡,但她還是認出來了,是辛子默的私人秘書孫平。
他怎么會來這里?誰讓他帶走安然的?
白茹云立即撥通了辛子默的電話:“辛子默,你在哪?”
接到白茹云電話的辛子默非常意外,此時的他還在公司里,為一些棘手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鞍⒁?,什么事?我在公司?!?p> “你在公司,那孫平在哪?”白茹云很焦急。
“孫平?”辛子默更加意外,“您問他做什么?”
“他來醫(yī)院把安然帶走了!”白茹云哽咽道。
“什么?”辛子默合上手頭的文件,“什么時候的事?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
還沒等白茹云再開口,辛子默立馬撥出另一通電話:“孫平,你在哪里?”
站在酒吧外的孫平一聽是辛子默,嚇得噤了聲,趕緊躲到一旁低聲道:“辛總,我在和吳關(guān)長談貨物問題?!?p> “是嗎?你有沒有去醫(yī)院?”
“醫(yī)院?沒有,我從公司離開后就到海關(guān)大樓這邊來了,去醫(yī)院做什么?!睂O平尷尬地笑了一聲,顯然,辛子默知道實情了。
“孫平,連我你也敢騙?你把杜安然帶哪去了?”辛子默真想不到,孫平會騙他,但讓他更想不通的是,他為何要把杜安然帶出去。
“辛總,我真沒騙您。”孫平看了看手表,也不知道杜安然和吳建東談攏了沒有,他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而已,他務(wù)必在今天把通行證拿到。
但,躲在一邊打電話的孫平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踩著一雙高跟鞋走進了酒吧。
“孫平,你最好告訴我你把杜安然帶哪去了,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毙磷幽渎曂{道。
“辛總……”孫平吞吞吐吐半天,終于猶豫不決道,“我只是請杜小姐幫我一個忙,幫完了,我就送她回去,保證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