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晉海國太不識趣,辛總您給他面子才征求一下他的同意,您要是不給面子,他在A市連俸祿都別想安安穩(wěn)穩(wěn)拿?!睂O平道。
“可他現(xiàn)在這樣刁難我,你說我該怎么辦?”辛子默薄唇輕抿,勾起一抹淡笑。
“A市不需要這么不會看臉色的市長……”
“所以呢,這件事還是交給你來辦好了,我相信你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毙磷幽?,眉頭又蹙了起來,“最好讓晉家人都消失在我眼前?!?p> “不過,晉海國為官二十多年,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對付?!睂O平面露難色。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你始終給我記住一點,在A市,誰說了算?!毙磷幽c到即止。
“明白了。”孫平也是聰明人。
過了幾天,池雪出院了,杜安然本想去看看她,可轉(zhuǎn)念一想,辛子默答應(yīng)過她的,不會追究晉少南的責(zé)任,現(xiàn)在她貿(mào)然前去,難免會引起池雪和辛母的懷疑,還是不去的好。
這樣一想,她又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往報社去了。
這些天她的心里總是有一些隱隱的不安,說不清道不明。她總覺得辛子默對杜家的恨意非但沒有瓦解,反而越來越深了。
“安然姐,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柳彎彎在報社看到杜安然時,不免關(guān)切問道。
“沒事,可能沒睡好?!倍虐踩灰才聞e人看出端倪,微微一笑。
“真沒有心事嗎?”柳彎彎道,“是不是晉社長惹你不高興了?”柳彎彎一向性格開朗,什么話都憋不住,在杜安然面前更是百無禁忌。
“他一沒讓我加班,二沒扣我獎金,怎么扯到社長來了?!倍虐踩恍α诵Α?p> “沒事才好?!绷鴱潖澆辉僮穯?,亦笑道。
“在說什么呢?彎彎你新選題的策劃都做好了?怎么有閑工夫聊天的?”晉少南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柳彎彎吐吐舌,沖杜安然擠了擠眼,連忙抱著文件離開了。
“安然你新聞稿也寫好了?”晉少南坐在了她的面前。
杜安然撇撇嘴:“沒寫好,你打我?。 ?p> “……”晉少南滿頭黑線地看著眼前這個敲著鍵盤小女人,似笑非笑地白了她一眼。她還真不把他這個社長放在眼里了,不過呢,不放在眼里就算了,他才不會和她計較。
“那,不打擾你工作了,記得下班之前把這篇稿子趕出來,急用。晚上我請你吃飯?!睍x少南笑道。
“老地方嗎?”杜安然彎唇,眉眼似星月般璀璨。
“對,老時間?!?p> “好,等我?!?p> 晉少南走后,杜安然又自個兒樂了好一會兒,和他在一起,真得沒有那么累。
杜安然又對著電腦敲了好一會兒稿子,今天天氣極好,秋高氣爽,陽光也格外和煦。她時而看看窗外的天空,時而發(fā)發(fā)呆。她已經(jīng)不習(xí)慣去想過去的事了,既然未來還能憧憬,為何要讓過去填塞現(xiàn)在……
晚上她和晉少南愉快地在月光餐廳吃了飯,兩人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從生活聊到工作,從領(lǐng)導(dǎo)聊到朋友,聊到盡興時,他們竟能夠天文地理天馬行空地議論一番。
杜安然照例喝了點酒,晉少南將她送到晉家別墅后擺擺手就離開了。他想過段時間就搬回來住,雖然離上班地方有點遠(yuǎn),但能夠照顧到家人和杜安然。
月光灑在杜安然淺黃色的長裙上,辨不清是月色還是裙色。晉少南離開別墅后,杜安然扶著墻壁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晉叔叔書房的燈還亮著,張媽是早已睡了,她看了看母親房間,燈也熄了,大概是睡了。
杜安然站在院子里吹了一會兒涼風(fēng),酒意才算是稍稍醒了些。她怕打擾他們,輕手輕腳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就在剛剛關(guān)上自己房間房門時,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杜安然嗎?”
“是我,什么事?”
“杜小姐,您母親可還好?”
杜安然狐疑了會,眉頭皺起:“你是哪位?”
“我聽說在您母親的項鏈里發(fā)現(xiàn)了毒品,而您母親現(xiàn)在,一定還沒有回晉家吧?”
“你說什么?”
杜安然慌了,酒醒了大半,一手拿著手機(jī)就跑進(jìn)了母親的房間,推門而入,果然,沒有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當(dāng)然是幫你的人?!彪娫捘穷^的聲音低沉且透著邪魅,“她現(xiàn)在在警察局,證據(jù)確鑿,百口莫辯呢……”
“你究竟想要什么?”杜安然聽出了他的不懷好意,急得快要哭了。
“海關(guān)大樓旁的酒吧,杜小姐還記得吧?既然記得,那就過來,別讓我等太久。”
電話掛了,沒有了聲音,杜安然的眼前忽然一片空白。海關(guān)大樓……吳建東……她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了那一晚時的場景,果然,吳建東不會那樣死心,用的還是上次那一招。
雖說對方聲音聽來有些嘶啞,但吳建東的陰影還留在杜安然的腦海里。她焦急地在房間里來回徘徊,她該去找誰幫忙……
片刻,她站住了腳步,還是找晉叔叔吧。她自然是不敢一個人獨自冒險,畢竟晉叔叔為官這么多年,對付這種事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有晉叔叔出面,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敢為難她們。
她趕緊往晉海國的書房走去,還好,燈還亮著。
照例敲了敲門,晉海國應(yīng)了一聲,杜安然便走了進(jìn)去。
“晉叔叔,我有事找你幫忙,很急!”
晉海國看杜安然一臉急迫,趕忙放下手中的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說?!?p> 杜安然把剛剛接到電話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晉海國聽完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吃驚,而是多了鎮(zhèn)定。
“你確定是吳建東打來的?”他認(rèn)識吳建東也算有一段時間了,吳建東辦事迅速高效,為人也很謙謹(jǐn),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杜安然連連點頭:“他有前科在先,不然我也不會這樣肯定。”
接著,杜安然把上次在海關(guān)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雖然中間省略了不必要的復(fù)述,但晉海國還是聽懂了。
然而,他還是一臉靜默,沉思半晌,才緩緩開口:“此事重大,先等我向幾個朋友確定了再說。”
“晉叔叔,您幫忙想想辦法……我媽還沒回來……”杜安然更加焦急。
“辦法不是沒有,但疑點太多,我必須先確定才能幫你?!?p> “晉叔叔,我所說的千真萬確,對了,我有錄音,您等等……”
杜安然怕晉海國不相信她說的話,從手機(jī)里找出了上次酒吧里的錄音,她本想讓那件事永遠(yuǎn)掩埋的,可吳建東不見棺材不掉淚。因此,當(dāng)證據(jù)明明白白擺在眼前時,一直持懷疑態(tài)度的晉海國也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