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猿砸來的身體,將整個蔭蔽的山洞,砸成了露天的廢墟。
林逸環(huán)視周圍,見不少的妖猿幼崽,都頓時失去了生機,與碎石廢渣融為了一體。
“轟~”
林逸尚未站直身體,豁然皺眉,便感覺到腳下地面,又是連連震動,他都搖晃的搖搖欲墜。
他微微抬首,放目遠望,見天際邊,隨著每次震動,都綻開一抹抹艷麗無比的光芒,十分閃耀。
“她們和妖猿群打的真熱鬧?!?p> 他雙目一緊,吸了口氣,輕言道。
他還以為妖猿返回了,原來它們是被打回老巢了。
如此看來,燕云皇侍婢確實有些手段。
“主人,斗火妖猿群似乎不是她們的對手?!?p> 劍靈認得躺下的妖猿首領的氣息,認出了它,毅然說道。
它也識得侍婢們的氣息,所以判斷出了跟蹤者的身份。
“一群靠蠻力的斗火妖猿,即便再強,也勝不了會動腦子的人。”
林逸低首望了一眼,齏粉的碎屑上四腳朝天的妖猿首領,見它渾身被血染得更紅,特別是它的雙臂,幾乎都皮毛與血肉模糊的都黏在了一起,異常慘烈,他微微點頭,默認道。
斗火妖猿,即便天生神力,同階不可匹敵,也必定不是戰(zhàn)無不勝。
略弱一籌侍婢們,想擊敗它們,也不是不無可能。
林逸暗想著,她們四名武士八重侍婢,既然打敗了腳下這名二階高級的斗火妖猿,也一定發(fā)揮出了相當于大宗師的威力。
他迅速聯(lián)想,對方果然留有底牌。
“斗火妖猿從不逃離戰(zhàn)場,它們既然還在打,那一時半會兒,它們不會返回老巢?!?p> 林逸聽打斗聲沒有結束,便知戰(zhàn)斗還未終止,便不著急逃路了,他瞅準一處一處坍塌的巨石,緩步坐了上去之上,暫時舒歇口氣。
“等它們打完,侍婢們走了,我們再走?!?p> 林逸知道侍婢們以為他死了,心料她們突出重圍后,一定會不遲疑地返回帝都,他眼前一亮,決定道。
“主人即便躲過,侍婢的這次追蹤,也躲不過下次追蹤”
劍靈知道跟蹤者不會輕易罷休,擔憂地說了一句。
“這點我也知道?!?p> 林逸坐在巨石之上,直勾勾地望著遠方一陣陣,蘊含狂暴力量的光芒,覷看著天際戰(zhàn)火騰騰,神色一正,迷茫道。
“我要先搞清楚,燕云皇派她們來的目的,是要殺我么?”
林逸視線一沉,腦中千思萬慮,自言自語道。
他可不敢現(xiàn)身,當面問個清清楚楚。
對方這架勢,怎么看都像是,欲要秘密除掉他。
他雖然不能確定,但覺得八九不離十。
“燕云皇即便要殺我,她有殺我的動機么?”
林逸又在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一點是關鍵,他必須要揣摩明白。
既然不能當面詢問,只能在這里暗自推測。
“燕云皇殺主人的動機,一抓一大把。”
劍靈頓感無奈,緩緩說道。
“說的也是?!?p> 林逸心中粗略了算了一下,直接頷首道。
“第一,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冒牌的燕云皇;第二,我?guī)缀踉谒媲?,不留情面的殺了三皇子,第三,她似乎對我靠近馨兒,心懷不滿……不,是心存敵意。”
林逸細算了三條,呢喃道。
知道第一條的人,相當于知道她最大的秘密。
敢做第二條的人,等同冒犯她的威嚴。
至于第三條,林逸不認為因為這條,能惹來對方的殺機。
“她是因為前兩條,欲要殺我么?”
林逸冥思苦想,最終,深以為然地微微點頭。
心中計較著,燕云皇是假冒的消息,也只有他和馨兒得知。
燕云女皇如果想繼續(xù)保密,極可能除掉自己這名她眼中的外人。
自己殺了三皇子,也許恰巧讓她的忍耐程度,超出了極限。
所以,她選擇了秘密除掉自己。
“她如果鐵了心殺我,我還真沒有反抗能力?!?p> 林逸苦惱道。
幸好,她沒有選擇堂而皇之的殺自。
否則,自己一定沒有機會逃離。
“主人,照你這么推測,我們豈不是,不能再回帝都。”
劍靈靈光一閃,直呼道。
“我推測的如若是正確,那我還真不敢再回去?!?p> 林逸咧嘴,唏噓了一句。
燕云皇如若親手襲殺,帝國之內無人有能力保住自己。
馨兒倒是能替自己說情。
不過,估計效果也不大。
林逸被自己的推斷,搞得十分頭疼,覺得這事實在太棘手了,忽然,他身體一動,感到左腰下三寸之間,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旋即,他又覺得左胸斷的肋骨,咔咔作響,他痛的捂著胸口,腦門大汗直流。
“方才被撞,左半身到現(xiàn)在還這么痛。”
林逸一低頭,見地上躺著的猿猴石像,眉川擠成了一條線。
方才,這尊石像與妖猿一下一上,將自己擠壓成了這幅慘樣。
“我都被這石像擠成這樣,它怎么完好無損?”
林逸指尖火光一揚,見地上,與普通巖石毫無差別的石像,還沾有他大量暗紅的血漬,知道那是自己與它相撞造成的,眼神一緊,莫名了一句。
難道自己的身軀,還沒有一尊石像結實?
林逸眼神一定,見石像身下的巖石都成了粉屑,而石像卻沒有任何損傷,他想了想,突然,有種不尋常的預感上了眉頭。
“這石像滄桑,好像是有幾百年的歷史,不僅不被腐蝕,反而絲紋不損,有古怪?!?p> 林逸心思縝密,分析著。
“主人可以將這石像送入空間戒,以后再研究?!?p> 劍靈不可置否地說道。
“好主意,它的成分,有可能是罕見的煉器材料。”
林逸見它異常堅硬,打著小心思道。
言罷,他揚手,欲要將石像送入空間戒。
忽然,他見石像身上,自己的血液突然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一般。
“我眼花了么?”
林逸一揉眼,確實沒見到血跡,心中大駭。
就在此時。
“咔嚓?!?p> 平靜的石像,從腰部上的胸口,血紅消失處,開始龜裂,一寸一寸,層層延伸,仿佛像是震裂的玻璃一般,最終龜裂如網(wǎng)。
“石像碎了。”
林逸一愣,木然道。
心道,它真不經(jīng)夸,一夸就碎。
自己還以為找到了煉器材料,原來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