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也很清楚,御獸師大會結(jié)束之后是不可能安分的。李天帆在大會上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必然會途中設(shè)伏,于是將小白收了起來,隨時準備戰(zhàn)斗。
卓不凡和洛依依走了一陣,遙遙的看到小路上林衛(wèi)川和李天帆正在說話,因為距離遠,所以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
卓不凡靜立觀瞧,同時疑惑的說道:“那不是李天帆嗎?他既然在這里,想必李府的手下也埋伏在附近吧?!?p> 洛依依點頭應和,秀眉微皺看著遠處的林衛(wèi)川:“凡哥,那個和李天帆說話的人是誰?李府的人嗎?”
卓不凡搖搖頭:“我在會場見過這人,他和李天帆似乎沒有關(guān)系。要我看,沒準是李天帆又在肆意欺負人了!絕對不能坐視不管,依依你呆在這里,我去救人!”
說著話,卓不凡憤而上前。
李天帆是什么人,卓不凡自然清楚。此時看到遙遙的兩個人對立,第一感覺就當成了是李天帆在欺負人,殊不知實際上李天帆正在被欺負……
此時的李天帆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林衛(wèi)川,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無助,竟然生不出半點反抗。
林衛(wèi)川邪邪一笑,語氣清冷:“我再問你一遍,當天在龍空后山上發(fā)生了什么?”
李天帆雙腿發(fā)抖,最終臣服在了林衛(wèi)川的威壓之下,服軟開口:“當天,我只是在后山歷練而已,根本就沒有……”
李天帆的話還沒有說完,卓不凡已經(jīng)快步趕了過來,大喝一聲:“李天帆!你又在耀武揚威了是不是?”
卓不凡的突然出現(xiàn),讓林衛(wèi)川、李天帆二人都是一驚,遠處那林衛(wèi)川的黑衣隨從也警惕的看了過來,生怕會有什么變故。
林衛(wèi)川遙遙的比了個手勢,示意隨從不用緊張,淡淡的看著卓不凡:“我認得你,卓不凡是嗎?來干什么?”
卓不凡卻是直接橫在了林衛(wèi)川身前,面對著李天帆隔開二人,似乎是在見義勇為一般:“兄臺不用緊張,這個李府大少爺我來對付,你快逃走吧!”
林衛(wèi)川愕然愣在了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怔開口:“你……在救我?”
李天帆卻是瞅準了這個機會,見林衛(wèi)川被擋住了,撒腿就向遠處跑去。完全把伏擊卓不凡的事情忘在了腦后,一心只想逃離林衛(wèi)川的控制。
見到李天帆逃走之后,卓不凡一拍儲物袋召喚出三眼:“追,別讓他跑了!”
三眼吼吼悶哼,四肢并用的追了過去。
卓不凡倒是不著急追趕,而是安心的看著林衛(wèi)川:“兄臺不用客氣,我想你一定是被李天帆欺負了!現(xiàn)在沒事了,回家吧?!?p> 林衛(wèi)川終于搞明白了,原來卓不凡誤以為自己被李天帆欺負,所以才會出手。頓時一陣哭笑不得,卻也是饒有意味的輕笑:“兄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我。”
卓不凡愣了一下,沒有明白林衛(wèi)川的意思,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莫非……你其實是女扮男裝?”
林衛(wèi)川原本就皮膚白皙、模樣俊美,再加上那清冷的聲音,確實是有些雌雄難辨。當時在會場,卓不凡就沒有看出他是男是女,此時聽到林衛(wèi)川這句話,自然就懷疑起性別來。
林衛(wèi)川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古怪的意味,無奈的搖頭輕笑,干脆也不再追究李天帆的事情:“我姓林,對你很感興趣,不知能否和卓兄弟共飲一杯,就當是……你救了我的答謝吧?!?p> 卓不凡心里還惦記著和李天帆算賬的事情,于是擺了擺手:“不用了,我還有事,有緣再會!”
說完,卓不凡縱身就去追李天帆了。
林衛(wèi)川怔怔立在原地,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絲笑意:“有意思……”
洛依依遙遙的看到卓不凡去追李天帆了,心中擔憂的快步跟了上去,與林衛(wèi)川擦肩而過的時候,二人有一霎那的對視。
只是這一個瞬間,洛依依突然感覺到林衛(wèi)川那深不可測的城府,卻也無暇顧及,匆匆掠過。
卓不凡和洛依依都走了之后,那黑衣隨從才來到了林衛(wèi)川身邊,尊敬開口:“公子,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林衛(wèi)川輕輕搖頭:“李天帆好像并不知道什么,我們先回去吧,至于那個卓不凡……你們暗中留意一下,但是不要傷他。”
“是?!彪S從心中奇怪,卻也不問原因,一心服從。
且說卓不凡和洛依依二人,快速追到一片郊野之后,方才看到癱軟在地的李天帆。
李天帆原本就被林衛(wèi)川傷了,之后雖然逃跑,但他又怎么逃得過三眼的速度?當卓不凡和洛依依趕到之后,三眼已經(jīng)將李天帆打了個半死。
卓不凡揮手召回三眼,同時有些奇怪的道:“李大少爺,你的那些家奴呢?竟然只有你一人嗎?”
李天帆嘴角溢血,半躺在地上神情難看,在如此荒郊野外,他孤身一人被卓不凡遇上了……后果是什么還用多說嗎?頓時就掙扎著道:“卓不凡……我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那種境界的高手!”
李天帆也誤會了,他將林衛(wèi)川當成了卓不凡的幫手,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
卓不凡皺了皺眉,想不明白李天帆的意思,倒也懶得多問,憤憤開口:“一直以來在山門之上,你便對我多加欺凌,如今被趕下山門之后還不改過!李天帆啊李天帆,你賴以自豪的實力呢?你賴以自豪的家境呢?如今我卓不凡就站在這里,看看今天到底是我死,還是你死!”
李天帆嗤吼一聲,血水在口鼻之中蔓延,狠狠地道:“卓不凡!別強裝姿態(tài)了,你是不敢殺我的!我爹可是總兵李雙剛?。∧闳舾覛⑽?,定教你生不如死!”
卓不凡輕輕搖頭,猛然想起了當天在后山上,李天帆帶著四名二轉(zhuǎn)高手,逼得自己和阿丑跳下懸崖的一幕。長舒口氣:“事到如今你還沒有絲毫改過,李天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錯了,還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若我不死,定叫你拿命來償!”
說完,卓不凡的手上倏然出現(xiàn)了一柄三尺長劍,劍身通體黝黑,散發(fā)著懾人的寒意。
看到卓不凡拔劍,李天帆立刻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頓時驚呼連連:“卓不凡你不要沖動!我承認以前對你和那個丑八怪……不,對你和阿丑很刻薄,但只要你今天放我一馬,我愿出一萬金幣!”
卓不凡輕輕揚手,劍鋒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那般凌冽:“李天帆,錢、權(quán)都不是萬能的,它或許讓你有資格去嘲諷別人,但絕對救不了你。今天我就用你這條賤命,來為斬星開鋒!”
“不——?。?!”
李天帆眼睜睜看著斬星刺破空氣,劃過咽喉,充滿血絲的眼睛一下子空洞了。
斬星之鋒利,令得李天帆被斬斷脖頸之后,傷口只如紅線般細小,就仿佛剛剛切開的傷口在轉(zhuǎn)瞬之間就愈合了一般。
手握斬星,凌冽的鋒芒上滴血未沾,卻已經(jīng)帶走了李天帆生命的溫度。
洛依依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欣慰輕笑。李天帆死了,卓不凡除一威脅,至于這位李大少爺死了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那就隨他去吧。
卓不凡收劍而立,看都不看李天帆一眼,靜靜的開口道:“依依,我們回山門?!?p> “恩?!甭逡酪垒p聲應下,蓮步邁動挽著卓不凡的臂膀在夜色中離去。
在二人走遠之后,林衛(wèi)川的黑衣隨從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有些驚訝的看著已經(jīng)斷氣的李天帆,神情嚴肅。
這個李天帆,是林衛(wèi)川調(diào)查天地異象的唯一線索,如今卻斷了……事關(guān)重大,所以黑衣隨從不敢怠慢,立刻回城。
此時的林衛(wèi)川,獨自一人走在赤南城中,月光如水覆蓋城池,零零散散的行人自由來往。若在平日里,林衛(wèi)川是決計不會有散步的心情,然而今天發(fā)生的趣事,卻讓林衛(wèi)川嘴角帶笑的走著。
一場很有意思的誤會,一番很有意思的交談,都讓林衛(wèi)川越來越對卓不凡感興趣了。之前在會場的時候,林衛(wèi)川是遠遠的欣賞卓不凡,而經(jīng)過這次接觸之后,林衛(wèi)川對卓不凡的興趣之濃,達到了一個難以自持的地步。以至于此時散步,心里卻一直在回想卓不凡‘救’自己的場景。
突然的,前方傳來了一陣喧鬧的叫喊:“讓開,都給我讓開!”
路上行人紛紛避讓,林衛(wèi)川也皺著眉仔細看去,只見十幾個人橫行霸道的走在路上,為首的一個正是剛剛大鬧會場的葉天龍。
“王城葉家?!绷中l(wèi)川不屑的輕哼一聲,對于這種自恃甚高的紈绔一陣惡心,懶得與之接觸。
葉天龍一行人走近之后,只聽得他大聲叫喊:“都給我聽著!今天一定要殺了那個叫卓不凡的小子,惹我就是找死!”
聞言,林衛(wèi)川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