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籃球場,燈光下全是些陌生的面孔,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陸梓楓,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感慨了,他是死了,一了百了,她還活著,承受著根本不愿意承受的這一切。
表面上她是光鮮亮麗的顏董事長,可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習慣也不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尤其是,身邊的每一個人總給人捉摸不定的感覺,他們這一刻還在喜笑顏開,讓你覺得似乎找到了戰(zhàn)友和依靠,可下一刻他就撕下了偽裝的面具,陸梓楓是這樣,陳響是這樣,歐陽城是這樣,就連莫祁睿也是這樣……
她忽然感到背上一涼,像是有人惡作劇般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心里頓生一股憤怒,扭頭看去,卻是莫祁睿的笑臉,那在黑夜里能閃閃發(fā)光的笑容,徹底將她融化。
他終于死出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悠然的說著,全然沒有將她的不快當回事。
我這一天就像刀山火海一樣,你老人家還真是悠哉悠哉。顏小青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籃球場上穿梭的身影。
“你和歐陽城的談話,我都聽見了。”他忽而說著,伸手將她的臉掰過去,“我現(xiàn)在要說的話很重要,你聽清楚了。我已經和GM公司的人接觸過了,顏氏的問題這次一次性替你解決?!?p> “我不明白?!?p> “就照歐陽城說的辦吧。”
這……她真的由衷的覺得自己的智商在他和歐陽城這樣的人面前可以忽略不計。
“為什么?那樣一來,我就要嫁給歐陽城了,而且,顏氏就要改姓歐陽了?!彼龖崙嵉恼f著,恨不得要給他一拳頭。
“只是權宜之計,你先答應他?!彼臉幼訃烂C起來。
事到如今,她的判斷力完全是隨波逐流的狀態(tài),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你現(xiàn)在需要在這份協(xié)議上簽個字?!彼麑⑹掷锏膮f(xié)議直接翻到簽字的空白處,顏小青糾結著要不要仔細看一遍,可是看著他焦急的神情,以及眼睛里流露的堅定,她幾乎沒有停頓的勾勒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份協(xié)議書是一份授權書,表示接下來,顏氏的事情我替你全權處理,這幾天若非需要,你就在家休假。放心,顏氏和你都沒有問題。”
“噢……”
“現(xiàn)在我送你回去。”
跟著他上了車,腦袋還是木木的,悶了半天忽然想起有件大事:“那個,方千羽懷的孩子不是陳響的。他一定很難過,說不定又在哪兒借酒消愁呢?!?p> “嗯?!彼灰詾槿坏拈_著車,連頭都沒扭過來。
“你說我們能怎么幫幫他呢?”
“你現(xiàn)在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有心思管別人?!彼麢M眉冷眼瞥了她一下,“我只能送你到前面的路口,因為二十分鐘后我約了人談事。”
“知道了?!?p> 看著他的車燈遠去,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了。
莫先生,拜托了。
夜風一陣陣襲來,居然有點饑寒交迫的感覺。
不經意的走到了曼珠沙華,卡布奇諾和黑森林正是雪中送炭。
是陳響替她點的餐,這樣的光景下和他不期而遇,他居然沒有喝酒,而是興致盎然的品著一杯咖啡。
“不用安慰我,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他說。
“噢……”
他怎么知道她要說什么!不過,既然是歐陽家的事情,那她作為歐陽城的現(xiàn)任女友,當然知道得很清楚。可看他那樣超然,她覺得自己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所以,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繼續(xù)談婚論嫁?”他話鋒一轉,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本小姐不嫁。不是針對你,誰都不嫁。說實話,若不是因為要守護爸爸留下的顏氏,我現(xiàn)在一定環(huán)游世界去了,你們誰也找不著我?!?p> “那要按你這么說,守護顏氏有那么重要嗎?守住了又如何?你百年之后呢?”
“呃……百年之后……”
顏小青竟然無言以對,他的話聽起來似乎在問,人干嘛要活著,總歸不是要死的么?可惜她沒有辦法論證活著的原因和意義,就像她此刻沒有辦法論證守護顏氏的根本意義一樣。
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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