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死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吳銘蘇醒了過來,迷茫的看向四周,只見周圍到處都是懸浮在空中的幽藍火苗,迷霧繚繞,荒無的大地望不到盡頭。
他向前走了很長一段路,卻還是沒有一點人煙,他有些累了,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空,回想著自己這短暫一生。
初生時被父母遺棄,遇養(yǎng)父母收留才幸免夭折,而后火燒院落,養(yǎng)父母都已逝去唯自己獨活了下來,跟隨流浪漢林毅一段時間后林毅失蹤,便在赤山寺做那掃地僧,如今這碌碌無為的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即將升入仙界,卻又如慧星般墜落。
“老天,你他娘的是在玩我嗎?”吳銘憤怒的朝著天空咆哮,隨手抓住一枚石子奮力砸向前方。
咚的一聲,石子撞到地面后反彈到了空中精準的命中了吳銘的頭部。他捂著頭疼的呲牙勒嘴。
突然間迷霧中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隨著黑影的靠近他的模樣也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名白發(fā)老者,眉宇間透出一種說不清的滄桑感。
“你是何人?這陰陽交界之地可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白發(fā)老者開口問道。
吳銘揉了揉紅腫的腦門,有些驚訝道:“陰陽交界之地?那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白發(fā)老者回答道:“陰陽交界之地理應不會出現(xiàn)活人或死人,都是一些在人間有著執(zhí)念不愿轉(zhuǎn)世之人而化成的鬼火,這里的每一顆火苗都代表著一個執(zhí)念?!彼]上眼睛思考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么,“幾百年前也有一人來到過這里,那人似乎是叫…陰陽道人,留下了一件東西,他說幾十年后會出現(xiàn)一名一體雙魂的人前來取物。”
說罷,他手掌攤開,一柄細長的寶劍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那寶劍緩緩飄向吳銘,看到這兵器,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緩緩伸出右手。
寶劍自然的飛到了吳銘的手心中,他抓住劍柄,仔細端詳著這新武器。
寶劍劍柄呈黑色在劍格處有一個白色的陰陽魚,劍刃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洗禮而變鈍。
他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拋向空中,右手揮劍斬石,沒有絲毫阻力輕松切斷,切口處光滑無棱。
劍很輕,手指在劍身輕輕一彈,劍身微微振顫,發(fā)出清脆的爭鳴聲。
吳銘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新武器,忍不住贊嘆道:“這柄劍不錯,很合適我?!?p> 雖說吳銘曾經(jīng)用的兵器一直是刀,從未碰過劍,但刀劍相通,大致招式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刀勢更偏向于剛猛,劍勢偏向于陰柔。
隨后又向老者問道:“那我要如何才能回去呢?”
老者笑了笑,拂袖一揮,身前便出現(xiàn)了倆個石椅,“不要著急,老夫在這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呆了上千年,只能與這些鬼火作伴,如今可算見到了一個大活人,豈能讓你說走就走?”
吳銘神色凝重,不禁握緊手中的寶劍。
老者含笑說道:“老夫?qū)δ悴o惡意,只是想聊一聊當今之世罷了,你也不必擔心時間,這里的時間是停滯的,無論在這里多久,你回去的時間和進來的時間都是一樣的。”
聽聞這話,吳銘松了口氣,不必擔心擂臺那邊自己的“尸體”了。
他坐在石椅上,對老者講述如今凡界已與上三界有了聯(lián)系,每年都會有無數(shù)人通過三界盛會走出凡界,去往上三界。
老者問道:“你們?yōu)楹我ド先纾诜步珉y道不好嗎?”
吳銘無奈苦笑道:“在凡界,大部分官職都是世襲制的,像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要是一直在凡界就永無出頭之日,既然如此為何不去上三界搏一搏呢?”
老者微微沉吟,若有所思。
吳銘望著無數(shù)幽藍鬼火,向老者問道:“這些執(zhí)念中可有與我相關的?”
老者閉上眼睛,冥想片刻后,搖了搖頭,遺憾道:“并沒有?!?p> 吳銘想通過這些鬼火中有沒有林毅大叔的而判斷他是否還活著,沒有的話只有倆種可能,一是林毅大叔還活著,二是…他或許并沒有那么在意我。
老者向吳銘催促道:“如果沒有什么事就盡快走吧,在陰陽交接地呆久了會導致魂魄很難進入肉身。”
吳銘笑著向老者道別,“前輩,多謝您贈予的寶物,再見了?!?p> 老者揮了揮手,“不要再見了,我可不希望你這么有趣的小家伙變成幽火來見我。”
老者說完后,吳銘的身形開始變淡,到最后徹底消失。
吳銘走后,老者的樣貌發(fā)生極大的變化,從一個滿頭白發(fā)的滄桑老人變?yōu)橐粋€身穿金袍,面容威嚴的中年人,口中喃喃道:“乾,萬年過去,你終于…要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