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意兄,在我看來,我們還是撤離這里比較好,最起碼我不認(rèn)為我煞族到最后能夠全身而退。”好不容易平息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煞黯緩緩說道。
早就了解到煞黯眼睛的特殊性,墨御意并沒有什么驚訝,只是覺得這人竟然會說出撤退的話,到底是什么樣的景象,竟然讓煞黯也不得不選擇退縮,要知道煞黯是一個(gè)將自己置于生死邊緣,從而磨練自己的人,但現(xiàn)在,這個(gè)人說出了撤退的話。
“非撤不可嗎?”墨御意問道。
“是的,非撤不可,不然墨族和煞族來的年輕一代,沒有幾人能夠活下來?!鄙拂鲈俅螐?qiáng)調(diào)的說。
墨御意陷入沉默,對于撤退,他本人并沒有什么異議,但是桃衣還沒有找到,悠兒一定不會離開,所以撤退這件事,就顯得有些難度了。
“御意兄,我便不打擾了,我還要立即回族安排這件事?!鄙拂稣f道。
“黯兄能為我提供這個(gè)消息,御意感激不盡,只能他日再聚了?!蹦庹f完,便聽到了自家妹妹的聲音。
“御意哥哥?!?p> 墨御意抬頭,看到了急急忙忙跑來的墨言悠。
“御意哥哥,告訴六長老,讓你們立即離開吧!”墨言悠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慘白。
葉留木追著她的腳步跑來,接到墨御意疑惑的眼神,只能同樣疑惑的搖搖頭,他也不明白一直看著雪花的墨言悠怎么就忽然慌亂的跑了過來。
“悠兒,怎么了?”墨御意問道。
“你們會死的,你們留在這里都會死的?!蹦杂朴行┱Z無倫次,剛剛她看到,看到···
“哥,求你了,快走吧,留木哥,你也快走,不然你們都會死去?!?p> 看著墨言悠只是重復(fù)著這幾句話,墨御意也意識到立即撤走的必要性:“你和我們一起走。”
“不,哥哥,我走不了的?!蹦杂粕晕㈡?zhèn)定一些,認(rèn)真的說。
“你必須和我們一起離開?!蹦獠蝗莘瘩g地說。
“御意哥哥,如果我離開,便只有死,如果我留下,還有可能活下去。”墨言悠解釋道。
“為什么?”墨御意問道,眼中的沉重讓人心傷。
“御意哥哥”,墨言悠微微笑著,“在來之前,便有人告訴我此行關(guān)系到我以后的生死,來到這里之后,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件都和我或多或少有一些關(guān)系,所以,御意哥哥,只有留在這里,我才有活下去的機(jī)會?!?p> 墨御意看著墨言悠,見到墨言悠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安,便說道:“我也留下!”
“哥哥,我不想到了最后,活下來的是我,而你們卻因此成為冰冷的尸體,那樣,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墨言悠輕聲說道,就在剛才,她看到那片血海吞沒了所有人,只剩下自己還活著,那種感覺,是比死亡更絕望的痛。
墨御意不再說話,轉(zhuǎn)身離去,把墨言悠留在原地。
葉留木看著這一切,也只有沉默。
“留木哥,告訴御意哥哥,三年后,我會回去?!蹦杂茋@息的說道。
葉留木很想說一句:“如果你死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快樂?!笨墒撬钪约翰荒苷f,至于勸告,墨言悠決定的事,從來沒有改變過。
所以,到最后,葉留木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言悠妹妹,我,我們都在等著你?!?p> 墨言悠調(diào)皮一笑:“我知道,我會回去的。”
墨族與煞族人員于這一日全部緊急撤離,天下之人皆知,極寒之地危險(xiǎn)至極,一入即死。
沒有人知道,還有一個(gè)女孩,留在了這里,等待著自己的命運(yùn)。
墨言悠獨(dú)自站在冰原的邊緣,將玄氣覆上雙眼,向極寒之地的深處望去。
她看見,冰層之下是流動(dòng)的鮮血,一個(gè)個(gè)森白的骨頭架子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無數(shù)的骷髏頭緊貼著冰面,仰面向天,幽綠的光點(diǎn)閃爍在他們的眼眶中。
“沒有選擇了?!蹦杂粕钗豢跉?,踏上冰層,向極寒之地的中心走去。
強(qiáng)烈的血腥味兒使墨言悠差點(diǎn)吐出來,一步之差,便是地獄深處的感覺。
墨言悠分出一份心神催動(dòng)玄氣的流動(dòng),整個(gè)人的周圍都縈繞著淡淡的墨色,才感覺縈繞的血腥之味兒淡了不少,終于能夠呼吸了。
墨言悠繼續(xù)前行,原來當(dāng)一個(gè)人連死都不怕的時(shí)候,對這些恐怖場景的恐懼也會少很多。
即便,在這極寒之地,沒有人會陪著她,更不會有人給與她鼓勵(lì)。
“自己是不是在向地獄深處走去呢?”墨言悠問自己,卻又失笑,現(xiàn)在,這些根本沒有絲毫意義。
墨言悠將靈覺擴(kuò)充到最大范圍,但卻無法穿透冰層,感知下面的情況,不過墨言悠的直覺告訴她,這些骷髏。對她懷有惡意。
不經(jīng)意的低頭,便可以和兩道綠光對視,那里面有著嗜血的沖動(dòng)和無盡的恨意,讓墨言悠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事。
越往前走,墨言悠感覺越冷,冰冷的寒氣順著墨言悠的腳底向上蔓延,即使用玄氣護(hù)住也沒有作用,墨言悠所幸就撤去玄氣,任由徹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好冷”,墨言悠覺得自己快要凍僵了,這種凍僵,是靈魂上的冰凍,不得已墨言悠只能收回釋放的靈覺,因?yàn)?,她覺得如果再不收回靈覺,恐怕靈覺也會被凍僵。
四肢已經(jīng)變得麻木了,但是,不能停下來,她走過的地方,冰層隨之融化,所以這是“血海無邊,回頭末路”。
到底是什么,在控制著這一切,自己又為何會成為他們的目標(biāo)?
墨言悠不解,但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向前走著,一步又一步,冰層也融化著,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
“應(yīng)該到了?!蹦杂撇恢雷约鹤吡硕嗑?,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寒冷了,因?yàn)?,早已?jīng)麻木。
艱難的低頭,向下望去,一顆墨色的珠子躺在深深的冰層下,可能是由于某些原因,這顆珠子周圍的冰層并沒有融化,反而像是倒映的山峰,異常的厚。
墨言悠不由得苦笑,自己已經(jīng)快被凍死了,又有什么方法去得到這顆珠子呢?難道從一開始,這便是一個(gè)必死的局面。那么,自己的努力又算什么?還有桃衣,那個(gè)一直照顧自己的女孩,現(xiàn)在在哪里,她···還活著嗎?
又是一場極寒之地特有的“大雪”,血色的羽毛撒入血海,導(dǎo)致許多幽綠的光芒消散,就像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墨言悠坐在原地,只有這顆珠子周圍沒有被波及,她也不必因此死去,但是,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和等死有什么區(qū)別呢?
“莫憂,我們的契約如果有用,你是否可以感覺到我正在走向死亡呢?”
在失去知覺的一瞬間,墨言悠想起了這個(gè)曾經(jīng)救過自己一次的人,
“只是,這一次,你不要來。”
妖曾言
求收藏,求推薦,求評論。 嘻嘻,今天忽然很涼快,有點(diǎn)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