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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鯨

第十五章 解救寒霖

夢里鯨 作家ekQRMI 6291 2022-01-20 13:40:09

  <煉獄>

  落羽盤腿坐在寒霖的身后,一手呈掌撐在寒霖的背上,他運(yùn)用自己的法力助寒霖修煉,寒霖的肩胛骨被兩條鐵鏈穿過,單靠自己無法修煉,雖然被除去了神元,但索性以往的修為還在,所以落羽會時常來這里助他修煉。

  寒霖在這煉獄中受罰已有幾百年,本就瘦削的臉如今更是瘦得嚇人,面頰也微微凹陷,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寒霖發(fā)現(xiàn)落羽的法力與之前有一些不同,雖然落羽法力高強(qiáng),但在為他修煉的時候,寒霖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法力:“落羽,為何我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力量?”

  落羽的手不禁輕微地顫抖起來,寒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知道自己說中了。落羽有些心虛,語氣中帶有一些不自信:“為了幫你修煉,我近日可是花費(fèi)了不少心思,所以法力大漲,力量肯定跟以前不一樣,你別多想了?!?p>  寒霖知道落羽為了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但他不希望落羽為了他以身犯險,但他也明白落羽不會告訴他實情,終究是止住了心中的疑惑,他愿意無條件相信落羽。

  寒霖背部的骨頭比之前更加突出,落羽很是心疼:“寒霖,對不起.......”

  他又在責(zé)怪自己不能盡快將寒霖救出來,寒霖安慰道:“幾百年了,你怎么越來越娘了?”寒霖將落羽逗笑,于是落羽將本放在寒霖背上的手移到寒霖的腰間,用力一握,湊到寒霖的耳朵前,說道:“我娘不娘,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戲謔的口吻讓寒霖一時間不知如何應(yīng)對,耳朵后方傳來一絲絲平穩(wěn)又溫暖的熱氣,竟讓他有一些心跳加速。

  寒霖胸前空蕩蕩的,一根根骨頭清晰可見,之前穿的衣服如今也是破破爛爛的,那個本該在九天之上逍遙愜意地神官,如今被鎖在這暗無天日的煉獄受盡折磨。

  落羽的眼神黯淡下來:“待時機(jī)成熟,我會將天帝引來,你把握機(jī)會?!?p>  “恩?!?p>  <梧樘宮>

  天帝坐在案幾旁,手中翻閱著寒霖以前看過的書籍文章,上面勾勾圈圈了許多,旁邊有不少的批注。最近他時常來梧樘宮,總是會暗自悵然,每每想起寒霖都會感到后怕。那個低調(diào)沉穩(wěn)的神官,沒想到會給他來這么一記沉重的敲打,這讓他總是心神不寧。

  有一兵將急匆匆地趕來,剛到梧樘宮,就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陛下,新上任的地府判官又死了?!?p>  地府判官被寒霖殺死以后,天帝曾新封了兩任判官,但那兩人皆在赴任的半道上就死了,如今又死了一個。天帝聽到此話,一時發(fā)怒將案幾上的書本扔在地上:“廢物。”

  碧元死了,包括身邊那幾位信得過的神官都離奇地死了,天帝只覺后背發(fā)涼,當(dāng)即就想到了鯨氏復(fù)仇,當(dāng)然,天帝也不是到今日才想到,從碧元死后,他就已經(jīng)懷疑鯨氏有人幸存,所以派了不少的神官去打探,但每次都是毫無收獲。

  “南溟有什么異常?”天帝將希望放在紫陽和落羽的身上,如果鯨氏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那么最大的嫌疑就只有南溟島上的兩人了。

  那天兵害怕天帝動怒,將頭埋得快貼近地面了:“并無異常,屬下多次打探,那紫陽仙尊幾乎都在島上,他那徒弟不是待在島上就是去人間搗亂,屬下........屬下并未看出有何不妥。”只聽“啪”的一聲,天帝一掌拍在案幾上,那天兵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竟然查不出一絲線索,天帝只覺自己身處泥潭卻無法自拔,反而越陷越深,不禁感到一絲恐懼。

  落羽一眼就注意到了紫陽放在亭子中央的繩子,那繩子表面看上去與普通繩子無異,實則是紫陽的寶物“縛神索”,就正如它的名字,此物可以將神仙綁縛,從而使其不能使用法力。落羽有點(diǎn)納悶兒,師傅很少將此物拿出來,也從來沒有用過,為何今天這么隨意地將它放在外面。

  落羽看了一眼那繩子,又看了看四周,師傅不在,如此正好。落羽迅速地將那繩子撿起來,把它收在了脖子上的“黎月”當(dāng)中,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亭子里。

  當(dāng)日鯨氏覆滅,海上突然有一道閃電劈下來,那閃電威力之大,竟導(dǎo)致海底地殼震動,從而引發(fā)了海嘯,造成鯨氏全族人葬身于海底。

  能導(dǎo)致海底地殼強(qiáng)烈運(yùn)動的閃電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閃電,落羽查探了一番,終是確認(rèn)了那是雷公受天帝的旨意降下的。

  落羽用縛神索將雷公控制,把他帶進(jìn)了那道屏障里。那雷公入了屏障以后,見四面都是水,還有幾處微露出水面的山頭,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地方,便知落羽來者不善。

  落羽將他放在一個水面的高地上,一腳踢向他的膝蓋處,疼得他跪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此時被縛神索控制,使不出法力,恐怕自己兇多吉少,所以來不及喊疼,就立刻向落羽求饒:“我求你,放過我吧........我求........”還未說完,落羽一手將他的頭按在水里,嚇得他用力掙扎,但沒有什么用,那些海水充斥在他的鼻子里,難受極了。

  落羽見那雷公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將他提了起來,仿佛重獲新生一般,雷公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落羽看見那雷公的樣子,心里覺得挺舒服,趁他不注意又將他的頭按進(jìn)了水里:“仙君可要好好地瞧瞧這水下的亡魂?!?p>  再次將雷公提起來后,他已經(jīng)因為嗆了幾口水,臉色慘白,稍微緩和了一下以后立刻磕頭求饒:“這都是天帝吩咐我這么做的,不是我,不是我想如此。”

  雷公出了名的膽小,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為了將他騙出來,落羽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不過還是師傅的這法寶好用,落羽將雷公騙出來時,他還挺謹(jǐn)慎,若不是有這法寶,今日就不能帶他來此地了。

  “我只是受制于人,我是無辜的,求你放過我吧?!崩坠榕榈卦诘厣峡牧藥讉€響頭,額頭上已有血漬。

  落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忽而低頭,冷冷地盯著雷公:“無辜?當(dāng)日降下天雷,你可曾想過他們也是無辜的?”雷公被落羽盯得心里一陣發(fā)毛,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似乎已經(jīng)把他生吞活剝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地辯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辦事?!毖凵駞s上下飄忽,不敢直視落羽的眼睛。

  落羽捏緊了拳頭,面上卻很平靜,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奉命辦事,你一道天雷,就要了他們?nèi)宓拿删丝虆s說自己無辜,不覺得可笑嗎?”不等他辯解,落羽卻在一旁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感到害怕:“那些族人對于仙君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落羽繼續(xù)盯著雷公,然后露出了一個更加詭異地笑容:“太巧了,仙君你在我眼中,也是螻蟻呢?!崩坠j然地坐了下來,驚恐地看著落羽,他知道,自己今日活不了了。

  落羽伸出右手,一團(tuán)藍(lán)色的火焰在手中燃燒著:“我本想讓你也嘗嘗溺死的滋味兒,不過,你不配與他們死在一起?!闭Z畢,輕輕一拋,那團(tuán)火焰就掉落在了雷公的身上,雷公疼得大叫,在地上打滾兒想撲滅那團(tuán)火焰,那團(tuán)火焰卻越燒越大,落羽在一旁滿意地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人,直到他化為灰燼。

  出來時,落羽依舊幻化成鯨氏族人的樣子,本該回南溟島,但掐指一算,喃喃道:“還真是巧啊?!鞭D(zhuǎn)身便朝地府的方向飛去。

  天帝信不過手下那群沒用的兵將,親自去了一趟南溟,恰巧看見落羽和紫陽正在喝茶下棋,觀察了半個多小時并未有任何異常,不得不放棄,路過地府時,想起寒霖,一時間心神不定,竟在地府上空立了良久。

  快要到地府入口時,一道穿著素衣的身影吸引了天帝:怎么會?心中疑慮大增,加快速度朝那身影飛了去。

  落羽見天帝已經(jīng)上鉤,又加快速度進(jìn)入了地府,不料身后一道掌風(fēng)披來,落羽來不及躲閃,硬生生抗下了,那道掌風(fēng)穿透他的肩膀,仿佛被利箭穿刺,明明是虛幻的法術(shù),卻如真的手掌一般,落羽只覺手臂仿佛被刀削下幾塊肉,不一會兒,殷紅的鮮血就染紅了整個肩頭。

  落羽忍著劇痛,依然高速地在地府里穿梭,天帝緊跟其后。

  終于與天帝拉開了距離,落羽一個閃身,去了煉獄。落羽扶著手臂,寒霖見他受了傷,正要開口詢問,卻被落羽打斷:“他來了。”語畢,趕緊隱身,壓制住身體里的法力,躲在了煉獄下方的巖石下。

  寒霖心領(lǐng)神會,運(yùn)用法力消掉了落羽滴落在地上的血跡,然后正襟危坐,等待著天帝的到來。

  沒想到那人速度之快,天帝暗暗詫異,鬼使神差的去了煉獄。再次看到寒霖時,他瘦骨嶙峋的樣子還是讓天帝有些許驚訝,不過在這里被折磨了這么久,他還能好好地活著,看來終究還是低估他了。

  寒霖見天帝對他一番打量,也不著急,直到天帝的臉上有一些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時,寒霖才不緊不慢道:“參見天帝陛下,陛下大駕光臨,恕臣有失遠(yuǎn)迎。”簡單的話語里滿是嘲諷地意味,寒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可不知為何,天帝總在那張臉上看到一些諷刺的笑意,還真是刺眼。

  天帝拂袖將眼神轉(zhuǎn)向一邊:“哼,寒霖,你如今已是犯了天條的罪臣,怕是沒有資格見到孤?!碧斓弁蝗灰庾R到自己似乎落入了圈套,但又很疑惑,寒霖被鎖在這煉獄中,如何能脫身將他引來。

  寒霖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臣自知有罪,不過臣在這煉獄之中,已經(jīng)接受了幾百年的懲罰,不知陛下消氣了沒有?”寒霖虔誠地看向天帝,似乎在說他已經(jīng)知錯,此刻祈求天帝的原諒。

  天帝被寒霖的這一行為弄得有些不知所云,不曾料到曾經(jīng)那個寧折不屈的寒霖,如今為了活命自愿低聲下氣地認(rèn)錯。不過在這這煉獄中確實要承受非人的折磨,若是天帝自己來又能承受幾百年?寒霖不過是一介神官,縱使他再厲害,恐怕也受不了這日復(fù)一日地折磨。想到此,天帝有一些動搖。

  寒霖仔細(xì)觀察著天帝的一舉一動,見他微蹙著眉頭,不一會兒又舒展開來,于是乘勝追擊:“我已被祛除神元,自身的修為也被這煉獄消耗得差不多了,陛下在擔(dān)心什么呢?”這倒是提醒了天帝,從他踏進(jìn)煉獄的這一刻,幾乎沒有感受到其他強(qiáng)大的法力存在,在細(xì)細(xì)地感受,寒霖的法力不過比那些鬼差高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足為懼。

  “這地府怕是空置了幾百年,無人看管吧?!焙芈唤?jīng)心地道。

  自上一任判官死后,天帝曾新任了幾次判官,那些有能力的神官不愿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府,紛紛找借口推辭,而那些自己看中信得過的又都死在了半道上,自此,地府無人管理,所以時不時有一些鬼差和亡魂亂入人間,更有一些亡魂無人指引,走錯了路,去了彼岸河,這凡人的命數(shù)混亂,擾得天帝頭疼了許久。

  天帝明了,寒霖是想做這地府的判官,寒霖知他定會懷疑自己,于是解釋說:“天帝陛下應(yīng)該清楚被這煉獄里的刑罰在身上刮一遭,長此以往,魂魄虛弱,便入不了陽間,只能困在這地府。”這煉獄中的酷刑,不僅會對肉體造成傷害,還會吞噬受罰的人的魂魄,導(dǎo)致魂魄越來越虛弱,而受罰的人也會因此變得和死去的人的鬼魂差不多,不敢進(jìn)入陽間。

  寒霖如今就是這樣一副鬼樣子,只能待在地府,對于天帝來說,毫無威脅可言。

  天帝思量片刻,認(rèn)為此舉也不是不行。地府無人管控,只會越來越亂,而寒霖法力微弱,勉強(qiáng)能夠控制這些鬼差,魂魄受損,軀體虛弱,出不了這地府,于他而言根本就沒有威脅。

  天帝認(rèn)真地審視著寒霖,思索了許久,最終答應(yīng)下來:“孤便讓你做這地府的判官,將功抵過,你若是有半點(diǎn)忤逆,可不會再像如今這般好受了?!?p>  寒霖松了一口氣,抬手作揖:“謝陛下垂愛?!?p>  天帝走后,落羽從巖石下走出來,不再壓制自己的法力,剛一松開控制自身法力的力量,體內(nèi)便有諸多力量橫沖直撞,落羽一時招架不住,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寒霖一急,扯動著兩條鐵鏈想站起來,那鐵鏈撕扯著他的骨頭,一股鉆心的疼終是讓他沒能站起來。落羽擦去嘴角的血漬,嬉皮笑臉地說道:“我沒事,恭喜你啊,判官大人?!?p>  寒霖不語,冷冷地看著落羽。落羽依然明媚的笑著,他終于成功了。天帝謹(jǐn)慎,疑心重,若不是落羽手刃他身邊的親信,殺了他派往地府的判官,又怎會引起天帝的注意,看著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一個一個死去,縱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也會有一絲擔(dān)憂和恐懼吧!當(dāng)恐懼到了一定程度,他必定會親自查探,以防萬一。

  紫陽仙尊看著與自己下棋的落羽,不滿地抱怨:“阿落,你到底會不會下棋?”落羽將阿落幻化成了他自己的樣子,以此來為自己打掩護(hù)。阿落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陣兒,他連人形都不會幻化,更別說下棋了:“哎呀,師傅,師兄說了觀棋不語,下棋亦是如此。”然后繼續(xù)低頭看著棋盤,他本來對下棋就不感興趣,只是為了幫師兄打掩護(hù),才在這里與師傅一起做戲,看著這棋盤真是讓人頭痛。紫陽無奈嘆了一口氣,只能陪著阿落一起裝樣子。

  雖然天帝答應(yīng)放過寒霖,讓他做這地府的判官,但為了試探寒霖是否心有不甘,故意將此事擱置,每日派神官前往觀察寒霖的變化。

  好不容易依靠自己的修為,踏入神界的寒霖,又怎會不知隱忍兩字,當(dāng)初他能一步一步走上神官的位置,如今也能受得住冷落,已經(jīng)受盡折磨幾百年,再多幾百年又能如何。

  整整兩百年,天帝終于放下?lián)鷳n,昭告神界新任判官為寒霖,眾仙家聽到此消息,有疑惑,有驚詫,但眾人皆不敢在天帝面前發(fā)表自己的見解,只能說天帝陛下宅心仁厚,這趨炎附勢的本領(lǐng)長得倒挺快。

  寒霖喜愛紫色,不論是當(dāng)日還是今日,他都穿著那身淡紫色袍服,一頭青絲被玉冠高高束起,神采飛揚(yáng),眾仙家不得暗自感嘆:君子一如往昔。只有寒霖自己知道,他受了多少的苦,那袍服雖是按照以前的尺寸裁剪的,但此時卻有一些松垮,沒有當(dāng)日合身了。

  <南溟島>

  落羽褪去衣衫,將整個身體泡入池子里,為了避嫌,這兩百年他沒有去找過寒霖,他知道,天帝一定會答應(yīng)放過寒霖,為了不功虧一簣,只能忍住去找寒霖的沖動,包括今日寒霖的受封儀式,他也沒有去。

  “噠噠噠”,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響起,離水池越來越近,光聽這腳步聲就知道是寒霖來了。

  落羽從水池中探出頭來,確認(rèn)是寒霖以后,站了起來,整個上半身赤裸著就這樣暴露在寒霖的眼前,落羽一臉壞笑:“寒霖大人,好久不見。”

  寒霖不經(jīng)意間瞟了一眼落羽,那完美的身材被陽光包裹著,隱約可見走向流暢的身體曲線,竟覺得有幾分暈人,這今日的陽光有點(diǎn)晃眼:“若不是你故意躲著我,又怎會好久不見?”寒霖故意責(zé)怪落羽疏遠(yuǎn)他,臉上還帶有一點(diǎn)怒氣。

  落羽聞言,大笑起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切,沒良心?!?p>  落羽沒心沒肺的笑著,寒霖看著他出了神,好久都沒有看到過落羽如此了,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將寒霖拉回了現(xiàn)實,今日出來太久,又暴露在陽光下,他的手臂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被火燒傷的痕跡,寒霖不想讓落羽發(fā)現(xiàn),將那手臂隱在身后,但額頭上因為那疼痛逐漸冒出了汗珠。

  落羽走到池子邊緣,雙手撐在凹凸不平的巖石上,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寒霖,你過來?!?p>  寒霖看著不懷好意的落羽,不想上當(dāng):“何事?”

  落羽不耐煩地用手撐著頭:“前幾日我得了個寶貝,你來幫我看看這是何物?”然后一臉單純的樣子看著寒霖,寒霖被他盯得不自在,但還是不自覺的走近了,將頭伸了過去。落羽一手?jǐn)堖^寒霖的脖子,將他拖了下來,寒霖一頭扎進(jìn)了落羽的胸膛,立刻紅了臉,掙扎著想要逃離。

  落羽一手將他那只被灼傷的手臂扯出來按進(jìn)了水里,清涼的水減輕了寒霖手上的灼痛感。落羽將寒霖抵在水池岸邊,寬大的身影為他擋去了不少的陽光,隨后另一只手將岸邊的折扇攤開,舉在寒霖的右上方,寒霖整個人被包裹在了那片陰影下,身上的痛感減去了不少。

  “怎么樣?還疼不?”落羽的眼中滿是心疼,急切地問道。

  寒霖極力安撫著自己正狂跳不止的心臟,眼睛不知該看哪兒:“不........不疼了?!币幌虺练€(wěn)冷靜的寒霖,此刻在落羽的懷里慌張得像一只受驚了的兔子,那窘迫的樣子,讓落羽覺得頗為好笑。于是便更想逗逗他了:“寒霖大人今日來找我,是不是太想我了?怎敢勞煩大人親自跑一趟。”那輕佻的語氣,聽得寒霖呼吸都有點(diǎn)不順暢了,落羽不依不饒地說著:“只要大人一句話,小人一刻也怠慢不得啊?!?p>  寒霖穩(wěn)了穩(wěn)身形,深呼吸一口氣,面帶慍怒:“你這胡言亂語的本事挺不錯?!?p>  落羽莞爾一笑,故意砸了砸嘴:“多謝夸獎?!?p>  這臉皮還真是挺厚,寒霖自知說不過落羽,便想推開落羽,逃離這登徒子的魔爪,還未來得及掙脫,一個巨大的水花炸開,落羽將寒霖護(hù)在自己懷里,不知出了何事。

  “師兄你們在玩兒什么呀?”原來是阿落,他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自家?guī)熜趾鸵晃粊須v不明的仙君挨得挺近,以為他們在玩兒什么游戲,于是加快速度直接躍進(jìn)了水池里,巨大的身形幾乎占滿了整個水池,阿落一臉期待地問著:“我也要一起玩兒,師兄你們在玩兒什么?”

  寒霖將頭埋得更低了,真是幾千年了,還從未覺得如此丟人。落羽看著阿落,一臉黑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

  阿落見他們兩人有一些尷尬地樣子,不知所云,但心里盤算著:肯定有好玩兒的事,我今天不走了,一定要讓師兄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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