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起想不到的是,徐達將那交上去的作業(yè)分成了甲乙丙三個等次,且針對這三個層次,分別交待了不同的周常任務,大致來說,丙等的作業(yè)量最大,劃入丙等的同學每周需要交五幅尺幅不小的山水畫,每幅畫要有自己針對的技法或是特意描繪的物像,而反觀甲等,則只是一周一幅的作業(yè)量而已,不過雖然如此,這一幅作品要求“精品”,不是糊弄就可以了事的,且這三個層次并不是固定的,徐達會根據同學交上去的作業(yè),對學生所在的等次作出調整,所以,即使是一進劃在了甲等,你要不維持著自己的好表現(xiàn)的話,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降級了。
但無疑,這種等級層次的引入,拋開人為分等的不利因素之外,對于促進同學的上進心還是很有好處的。
席方、古小天沒什么意外地劃在甲等,另外的則還有三名同學,秦起落在最普通的乙等,而讓他意外的是,宿友中除了許學文之外,其他兩人都落在了丙等。
這是在說自己的宿舍在整個山水班中是戰(zhàn)五渣的存在么?
習福對于自己分在丙等顯然有了心理準備,開學后的這段時間,他一門心思可都撲在美女身上去了,還真沒化什么力氣在繪畫上面,至于殷小軍,勤奮度上倒還算中規(guī)中矩,不過顯然在國畫上的進度不如人意,倒是秦起能在原先墊底的位置上拔到乙等上,讓習福等人小小地驚訝了下。
這小子不但在生活中有美女“青眼相加”,畫技上似乎也有幸運之神照顧哪。
而隨著山水一班在畫藝上被徐達人為地劃分為三個陣營,這種教學模式的利與弊便在國畫系中展開了討論,不過成效如何,則不是一時討論能看到的,反正周末還是如往常樣降臨了。
這也是小沙湖之旅開啟的時間。
習福從昨晚起整個人便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他現(xiàn)在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究竟會發(fā)生點什么意外之事呢?還是意外之事呢?
匯合的一共是八個人,白衫宿舍四個,秦起宿舍四人,骨朵兒因為要“招待”陳堅的原因,這次沒來。
一眾女生中,除了白衫在相貌上具有一種利落之美外,她們宿舍的一個叫余心絡的女孩子也很不錯,雖不及白衫、安卿容、許清影這一層,但別有一種清秀氣質在,就是習福這個色中惡鬼,也很是點了點頭,且許志文和殷小軍也表現(xiàn)得很積極,一路上搶著給眾女生拿東西,對于男女同游這件事,很多人都還是第一次經歷呢。
一起坐在前往小沙湖的大巴后,白衫倒是坐在了秦起旁邊,她是想和秦起說說畫畫上的事,看看他這段時間有什么“心悟”沒有,而且白衫發(fā)現(xiàn),雖然秦起在繪畫上天分不凡,不過對于繪畫界的了解,卻近乎是一個門外漢級別的,就說目前安美在國內油畫界、水彩界、國畫界的大師,秦起壓跟就是兩眼一摸黑的節(jié)奏,而這說不定便會讓秦起“吃虧”。
因為秦起和白衫坐到了一桌,剩下至少會有一個女生落單,所以非常擅于把握戰(zhàn)機的習福順利坐到了余心絡旁邊,這個女生給人的感覺相當舒服。
至于剩下的四個人,則是男男一排,女女一排,許學文、殷小軍倒沒露出什么“失望”的情緒來。
一路上,因為有習福這位“插科打諢”努力賣弄的存在,所以車上這一小團的氣氛很不錯,特別是他還能引導著殷小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演雙簧,惹得一眾女生時不時地爆出一陣笑聲,這一點讓秦起不佩服都不行。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子,大巴直接將這八個人送到了小沙湖觀光入口。
下車之后,秦起發(fā)現(xiàn)極目之處,便是一片水渚相望,其間蘆葦搖曳,船行其中,倒真有點江南水鄉(xiāng)的感覺。
不過觀光的人不少,讓這水鄉(xiāng)的氛圍打了一個小小的折扣。
雖然四個女生都拿了畫架之類的東西(這刻里這東西顯然都在秦起他們這四個男生身上了),但顯然,觀光才是她們這次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寫生只是順帶為之罷了。
所以四個雙負重的男生,便默默地跟在四個女生后面,向著江渚綿延開的江邊小徑走去。
對于這樣的現(xiàn)狀,秦起倒是完全有心理準備的,其實寫生寫生,也真是要在心里情動之后,才能下筆生境,不然,拿著個照相機,拍出來的東西也不見得比畫出來的東西在情境上差到哪里去。
走了那么二十來分鐘后,一個女生首先喊了一句“走得腿酸”,之后便得到余心絡等人的附和,所以在秦起等人以為接下來可以休整休整的時候,一句“我們坐船吧”打破了四個男生的幻想。
不過坐船這個事情也就和休息沒兩樣,且搖擼的情致,很多人都有過幻想,而且這里的船還是清一色的木篷船,就是秦起,也還沒正兒八經地坐過這種船,所以同女生一樣,有點小興奮。
一行八人坐到了木篷船上,雖然遠遠看上去整個船身就像一片竹葉似的,但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船身倒是不窄,沿舷搭著的木板便是坐人的地方,女生們這次全體坐到了一側,不久后便“擺首弄姿”地用手機拍照起來,不過白衫絕對不是其中的一員。
男生中,倒是許學文也拿出了手機,對著自己也拍了那么兩張,讓秦起有點想不到。
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艘小船便這么蕩漾了開去。
因為有習福這個土豪在,這艘船不是那種晃一圈就回來的節(jié)奏,而是包了兩個小時,秦起蕩著蕩著確實無事,便拿起自己的速寫本畫起鉛筆白描來。
江面雖微有波浪,不過還不至于讓秦起拿不穩(wěn)筆,他筆下的線條雖比平地上弱了那么幾分,但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景還是被秦起寥寥數(shù)十筆便刷了出來。
而且,秦起自己也覺得,這種江南水鄉(xiāng)的風景,轉成水墨山水后,應該更符合他的風格些。
余心絡對秦起其實有那么點好奇,作為白衫的室友,她聽白衫說起來秦起幾次,說這小子在繪畫上的天分驚人,所以對秦起早存了份好奇,今兒見秦起下筆,便自然要看看白衫口中的“天才少年”到底怎樣,所以便笑著說道:“我坐過去看看秦起的畫?!?p> 白衫這個時候卻開口道:“心絡,要不我和你之間下個小賭?”
“賭什么?”余心絡問道。
“賭秦起的畫,他要畫得讓你入眼的話,那你便——親她一下?!卑咨赖倪@句話,不但余心絡,就是習福他們,也很是張大了嘴,秦起更是怔了好大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