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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武封神

第七十八章 蔣丁解牛

劍武封神 劍鏡 3025 2015-02-06 12:15:00

  開膛破肚這種事,依然是由蔣洪義來干,趙胖子給他打下手。

  從青火狼腹中找內(nèi)丹時,趙胖子已經(jīng)打過一次下手了,可把他惡心壞了。

  他當然不想再干一次這種骯臟血腥之事,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

  程成只得拿出殺手锏,說如果他不干,這次的銀子就沒他的份,趙胖子無奈,乖乖挽起袖子當起了屠夫。

  無論是屠宰妖獸還是取內(nèi)丹,都是有技巧的,不是劃開肚子伸手往里掏那么簡單。

  不同的妖獸,內(nèi)丹所處的位置不盡相同,大部分的妖獸內(nèi)丹是長在肚子里,也有少部分是長在內(nèi)臟中,甚至還有某些妖獸的內(nèi)丹是長在腦子里。

  只有像蔣洪義這種熟讀《妖獸志異》的行家里手,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判斷出內(nèi)丹所處的位置。

  即使只是簡單的開膛破肚,也有學問可言。

  程成問過蔣洪義,原來在藥王谷的學院內(nèi),有一個巨大的倉庫就是專門保管妖獸尸體供弟子們研究解剖用的。

  普通妖獸是用溶液浸泡以防腐,更珍貴一些的妖獸是在藏尸閣里保存,光這名字聽起來就夠恐怖的。

  藏尸閣專門請高人布下陣法,通過消耗靈石維持陣法的運轉(zhuǎn),藏尸閣內(nèi)一年四季都保持著很低的溫度,里面的尸體絕不會腐壞。

  藥王谷有志于從事煉丹的弟子,都要把解剖妖獸作為基礎(chǔ)課學習,了解妖獸身體的組織結(jié)構(gòu),重點就在于腹部的結(jié)構(gòu)。

  金角犀已然被程成開膛,省去了最費事的環(huán)節(jié),蔣洪義手持剔骨尖刀,腦袋幾乎整個探進金角犀的肚腹里,不時取出一塊或黑或綠或紅的臟器遞給趙胖子,趙胖子一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拎著臟器跑遠,扔進一個事先由他挖好的坑里。

  柳成婉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見過這么血腥的限制級畫面,拉著蔣蘭蘭的手跑到別處,說起了女生之間的悄悄話。

  程成找了塊高石頭,坐上去原地休息。

  他手里握著這把陪伴了他很短時間的魔鋼劍,撫摸著它扭曲變形的劍身,和那四道青火頭狼留下的齒痕。

  “魔鋼劍啊,跟著我,可苦了你了?!?p>  蔣洪義用剔骨尖刀對著金角犀紫紅色的肝臟切下去,那肝臟足有四尺多長一尺來寬,一刀下去,里面的血液嘩嘩地流出來。

  蔣洪義早已習慣這種場面,不為所動,等血液流凈之后,用尖刀將肝臟切成幾個大塊,逐一取出遞給趙胖子。

  趙胖子閉著眼睛,干嘔著接過肝臟的碎塊,一步三晃走遠。

  取出了肝臟,金角犀的丹囊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個丹囊小得不成比例,深藏在金角犀的腹部之中,丹囊微微泛黃,上面經(jīng)脈血管密集分布,糾纏在一起。

  蔣洪義的心中涌起一股興奮,妖獸生出丹囊,就有了凝聚內(nèi)丹的基礎(chǔ),若是經(jīng)脈已齊,就說明妖獸吸納的天地元氣有一部分可以儲存到丹囊里,天長日久,就會產(chǎn)生內(nèi)丹。

  這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無論妖獸的表皮有多堅硬,丹囊總是很脆弱的,如果一不小心捅漏捅穿,就前功盡棄。

  蔣洪義將尖刀使得如同繡花針,先是輕輕挑斷丹囊外面的經(jīng)脈血管,然后把整個丹囊從根部切下來,最后將丹囊剖開一個小口。

  嗤……

  像是有什么氣體泄露出去,難聞的氣味直沖鼻孔深處。

  饒是蔣洪義早有準備,戴上了專用的熏香浸泡過的口罩,仍是被嗆得連聲咳嗽。

  等氣體跑完,異味消散干凈,蔣洪義把丹囊拿至眼前,小心翼翼向里面看去。

  一顆土黃色圓滾滾的下品內(nèi)丹赫然出現(xiàn)在視野里。

  他抑制住內(nèi)心的興奮,用左手二指將內(nèi)丹捏起一小段距離,然后右手的剔骨尖刀探入內(nèi)丹底下,割斷了將內(nèi)丹與丹囊連接起來類似于臍帶的東西。

  作為一名非正式的煉丹師,總是能夠第一眼看到新鮮出爐的內(nèi)丹,未嘗不是一種榮譽。

  “下品內(nèi)丹!”

  蔣洪義高舉內(nèi)丹,向同伴們示意。

  “哇哈哈!這次苦水嶺可算沒白來啊!”趙胖子樂得蹦起來老高,拍著屁股說道。

  “凝波草一萬兩,兩顆內(nèi)丹一萬四千兩,一共二萬四千兩銀子?。 ?p>  程成也欣慰地笑了,雖然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但有收獲總是好的。

  “這……這就是內(nèi)丹嗎?”柳成婉驚訝地睜大眼睛,小跳著湊過去,看著這個圓滾滾肉乎乎的東西。

  “我……我可以摸摸嗎?”她撲閃著大眼睛,滿懷希冀地問道。

  “婉妹妹,你第一次見到內(nèi)丹嗎?”蔣蘭蘭問道,心中也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他們幾個只是一級宗門云水宗的煉體境弟子,卻已經(jīng)見過三顆內(nèi)丹了,而柳成婉這個二級宗門的弟子,卻還是第一次見。

  只有在程大哥的帶領(lǐng)下,他們才能安然享受這份羨慕的眼光。

  “嗯,是的?!绷赏窨蓯鄣攸c點頭。

  “呵呵,摸吧,沒關(guān)系的。諾,這還有一顆。”蔣洪義取出青火狼的內(nèi)丹,并排放在手心里。

  “哇哇!居然有兩顆!”柳成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兩顆內(nèi)丹差不多大小,只是一顆是土黃色,另一顆微微泛青。

  “嘿嘿!”趙胖子又恬不知恥地湊上來,說道:“婉妹妹不妨加入云水宗跟我們混吧,保證你混得比在望月宗舒服?!?p>  柳成婉臉色一變,程成趕緊呵斥道:

  “趙師兄,少說幾句,沒人把你當啞巴?!?p>  在這個世界里,加入宗門不易,離開宗門更難。

  脫離宗門往往被視為叛徒,會受到宗門執(zhí)法者的不懈追殺。

  趙胖子心知自己得意忘形,一時失言,吐了下舌頭,被程成揪住耳朵拉走,讓他去把土坑里的內(nèi)臟埋起來。

  “婉妹妹,那個胖子口無遮攔,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蔣蘭蘭勸慰道。

  “嗯,我沒關(guān)系的,蘭蘭姐。”

  雖有一時的不快,小姑娘的好奇心畢竟旺盛,很快將這件小事忘了,伸出小小的手指頭,輕輕按了按蔣洪義手中的內(nèi)丹。

  “哇!軟軟的,溫溫的!”

  小姑娘天真未褪的模樣引起眾人的一陣哄笑。

  “對了,那個人……”程成輕輕拍了拍柳成婉的肩膀,指著遠處地上那具望月宗弟子的尸體,說道。

  柳成婉的興致一下子消失了,有些難過地掩著臉說道:

  “那是……那是我的一位師兄,為了保護我,被金角犀給……嗚嗚嗚……”

  柳成婉嗚嗚地哭起來,蔣蘭蘭把她摟進懷里,低聲安慰。

  程成也不想說這種讓人掃興的話,但這話總要有人說。

  跟昨天一樣,這里同樣不能久留,誰知道濃重新鮮的血腥氣會引來什么。

  程成讓趙胖子挖個洞把內(nèi)臟掩埋起來,就是因為內(nèi)臟的腥氣最重。

  “柳姑娘,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出苦水嶺,還是……”程成的話很含蓄,沒有說完。

  兩個宗派關(guān)系復(fù)雜,如果柳成婉選擇自己出山,他也能夠理解,畢竟關(guān)于宗門的事,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同自己一樣。

  “婉妹妹,跟我們一起走吧,一個人太危險了?!笔Y蘭蘭說道。

  “是啊,柳姑娘,大家一起走,互相還能有個照應(yīng)。”蔣洪義也說道,他倒了點水,胡亂洗了洗手上和臉上的血,至于衣服上的血就沒辦法了。

  趙胖子剛想開口,被程成一瞪眼,又把話憋回去了。

  程成看了一眼那具望月宗弟子的尸體,心想要不要把他掩埋了呢,就在這時蔣洪義指著金角犀那根金光閃爍的獨角說道:

  “這只角,怎么辦?”

  程成的思路被打斷,馬上反應(yīng)過來,前世的犀牛角是一種很珍貴的藥材,于是反問道:

  “這只犀角,莫非可以入藥?”

  蔣洪義搖頭,說道:

  “這只犀角太堅硬了,人根本沒辦法消化,就算拿來煉丹都很難熔化,不過它是很值錢的東西,就這么留在這里可惜了?!?p>  聽到錢字,趙胖子一下子來了精神,急切地問道:

  “莫非,這角真是黃金做的?”

  “別胡說,犀牛的身上怎么能長出金子來?你要是有那本事,趕緊從嘴里長出象牙來。”程成笑罵道。

  “這角當然不是金子做的,是一種堅硬的骨質(zhì),不過至少能值五千兩銀子。”蔣洪義也笑了,解釋道。

  “五千兩?”程成也來了興趣,錢可不怕多,越多越好。

  “正是。如果能運到北商國,至少能值白銀萬兩,可惜咱們初云國邊境查得很嚴,這種金角是絕對禁止外流的?!笔Y洪義說道。

  “我說蔣小哥,你說了半天,到底這角為什么值那么多錢?閑著沒事扎人用?”趙胖子不耐煩的問道。

  “不是扎人,而是扎墻。把這種金角裝在攻城錘或者騎兵戰(zhàn)車上,是攻城或者平原沖鋒時不可多得的利器?!?p>  “我靠,哥兒幾個,還閑著干什么?趕緊動手把它切下來??!”趙胖子蹭地跳過來,從蔣洪義手里搶過剔骨尖刀,跑到金角犀巨大的頭顱旁邊,順著金角的邊緣開始往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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