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扭曲的范嶗
當(dāng)然,事后的發(fā)展還是與藥老想象的有幾分嘯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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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海波東這么無視自己的威脅,范嶗反而冷靜了下來,混跡江湖多年的本能反應(yīng)在此刻警示起來。他強(qiáng)壓怒氣,一字一句地詢問著對(duì)面這個(gè)看起來“年輕氣盛”的白發(f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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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倒是不小,不知你家長輩是何人?要是能搬出一尊我范嶗都得繞道的大佛來,那今天這丹藥就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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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嶗磨著后槽牙,天蛇府本來就不算好惹,若是沒有絕對(duì)把握那他寧愿放棄,更何況再惹上那些大勢(shì)力大家族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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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嶗狠狠覷了一眼對(duì)面,連蕭炎都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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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背后那個(gè)背著尺子的毛頭小子出身名門?給老夫一個(gè)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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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古怪呀?!?p> ?
掃過青長老手上那個(gè)有些狹小的盒子,海波東無視了眼前的范嶗慢慢站了起來,繼而隨手一指一處茂密的叢林,吩咐一臉嫌棄加同情的蕭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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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東西沒什么價(jià)值了,你去這個(gè)方向把他兒子抓回來,活的?!?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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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嶗:……當(dāng)著老子面要抓兒子,你好沒禮貌啊?。ち胰枇R,激烈辱罵?。?p> ?
“呸!大言不慚的狂妄小輩,敢打陵兒的主意,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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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長戟飛來,范嶗的臉上滿是殘忍暴怒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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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奔出去的蕭炎:啊這,勇的,我祝這位大爺好運(yù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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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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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竟然派了你們兩個(gè)人來這不入流的陰司地府,看來所圖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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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東一步一步走到了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青長老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這兩位天蛇府的貴客。在他的注視下青長老愈發(fā)緊張無措,而她身邊那位斗皇級(jí)別的少婦卻依舊一言不發(fā),只微微低頭表示自己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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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小女子等人非常感謝您出手相救的情誼,請(qǐng)您相信我們一定會(huì)鼎力回報(bào)您?!?p> ?
親眼目睹了海波東是怎么處置那邊那位剛剛還在張牙舞爪威風(fēng)凜凜的范大宗主的,青長老真是一點(diǎn)僥幸心理都沒剩下,畢竟連范嶗都尚且如此,何況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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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了吞口水,努力擠出一個(gè)得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開口斡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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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玄龍丹我等雙手奉上,只請(qǐng)您允許我們休養(yǎng)一段時(shí)間回去向府主稟報(bào),天蛇府必定會(huì)感謝您的這次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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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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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東沒有回應(yīng)對(duì)方的請(qǐng)求,他只是抬起手一下子隔空取過了那只被青長老小心翼翼獻(xiàn)上盒子,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外面的封印,久久的凝視著眼前這顆光華四射的珍貴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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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是陰陽玄龍丹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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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急著取用,冰藍(lán)色的眼眸難得泛起一絲趣味,而順著海波東的視線看去,那名斗皇長老陰沉沉的面孔上也難得出現(xiàn)了些許裂紋和波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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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
一個(gè)響指的功夫,本來已經(jīng)被抽暈過去的范嶗抽著冷氣悠悠轉(zhuǎn)醒,齜牙咧嘴的想要站起來看看自己身上的零件是否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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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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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死呢?!?p> ?
海波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丹藥,轉(zhuǎn)過身去一片冰凌擊中范嶗干癟癟的肚子上,隨手一丟就將那枚珍貴的丹藥投進(jìn)了對(duì)方嗷嗷直叫的大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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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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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嶗先是被突然暴擊了肚腹,正痛苦的作嘔呢,一顆不明物體又正正好闖進(jìn)了他的口腔中,巨大的力道差點(diǎn)把他的老牙崩碎。而與他接下來的遭遇相比,此刻的痛苦卻又不過是開胃的前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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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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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烈的灼燒感自腹部躥騰而出,宛如一支燒紅的鐵蜈蚣一樣四處攀爬,侵占了丹田,撕裂了肺部,轉(zhuǎn)瞬間便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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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饒命……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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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嶗連話都說不全了,他只覺得自己就像鐵板上那只被活活解剖了的魚兒,底下的鐵板火燒火燎邊上的廚師還按著自己拼命的在打花刀,絕望之下,他幾乎是涕泗橫流,匍匐著想要爬到海波東腳下讓他給自己個(gè)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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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天蛇府的南陽蛇膽,果然名不虛傳?!?p> ?
海波東沒有過多理會(huì)這個(gè)扭曲的爬行動(dòng)物,他冷笑一聲,回眸掃過青長老蒼白如紙的面孔,最終定格在了那名低頭不語的斗皇強(qiáng)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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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個(gè)解釋吧?!?p> ?
“我我,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個(gè)樣子啊?!?p> ?
青長老一看范嶗這情況幾乎嚇得肝膽俱裂,臉色不比那老家伙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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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剛剛的丹藥要是真被眼前這人或是他看重的對(duì)象吃了,那她們可就是太歲頭上動(dòng)土撒謊撒到正主,妥妥地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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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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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解釋?!?p> ?
那名斗皇長老終于開口,她抬頭咬緊嘴唇,冷冽地回視著海波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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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蛇府秋長老見過閣下,名震加瑪?shù)谋诖笕?,久仰大名?!?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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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您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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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在這片荒蕪的草地上,又一只被五花大綁的血宗英豪被直挺挺地扔在了地上。范陵翻著大白眼,支支吾吾地想著他那個(gè)被“冷處理”的爹嗷嗷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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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你們?cè)趺锤疫@樣對(duì)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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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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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趕來圍觀的蕭炎也看呆了,他萬萬沒辦法將眼前這個(gè)扭曲的冰雕和剛剛那個(gè)耀武揚(yáng)威的血宗宗主聯(lián)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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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抓我干什么?納戒我已經(jīng)交了,二位我們素未謀面,何愁何怨?是不是有些什么誤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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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東一個(gè)眼神過去,聒噪的喊叫聲瞬間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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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陵此刻真是欲哭無淚,自打離了娘胎起,只是他頭一次品嘗到這種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感覺,雖然這位小爺能輕而易舉地奪走其他人的生命,但當(dāng)死亡的屠刀真的劈到他的時(shí)候,這一位好漢確實(shí)跪得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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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愿意將我們這一次得到的所有寶物全部送給二位,能,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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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陵邊哆嗦邊求著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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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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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海波東不想廢話,蕭炎直接一個(gè)比斗拍在范陵臉上,唰的拔下了這廝手中的納戒,仔細(xì)掂量了一番然后屁顛兒屁地兒的跑到海波東跟前,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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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我到時(shí)黑窟墓那邊的倒霉蛋已經(jīng)化了,現(xiàn)在他這戒指里應(yīng)該是兩份拍賣品才對(duì),要不要我審一審這個(gè)家伙,看他還有沒有隱瞞著什么?要不然嘿嘿?!?p> ?
這小子分外應(yīng)景的做了個(gè)手拉脖子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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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p> ?
海波東聽罷擺了擺手,示意蕭炎看一下那邊那座面容扭曲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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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個(gè)已經(jīng)把血宗全部的家底都給交了,沒必要再費(fèi)勁問這個(gè)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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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藥老:啊這,好快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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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老簡直大開眼界,他悄聲給海波東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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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huì)是想順道把整個(gè)血宗給打包了吧?不是我這做老師的催你送我學(xué)生上學(xué)啊,而是走這一趟真的很麻煩吶,你要是分心費(fèi)力去抄一個(gè)最強(qiáng)者不過是斗皇的勢(shì)力,有點(diǎn)兒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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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老自己略作思量,稍微帶著試探意思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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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拿了這兒的丹藥啊,功法呀,回頭再來收拾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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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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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點(diǎn)著戒指里的東西,海波東百無聊賴地拿著三千雷動(dòng)的卷軸邊看邊回復(fù)著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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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送你們兩去迦南學(xué)院,去血宗的另有其人,而且你也不用試探我?!?p> ?
“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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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那青面獠牙的土匪惡霸,不會(huì)把該你師徒二人的好處扣個(gè)一干二凈?!?p> ?
頂著藥老尷尬到扣地的笑聲,海波東隨手將這卷卷斗技卷軸扔給了蕭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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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丹藥嗎……哼,很可惜,你的那枚陰陽玄龍丹已經(jīng)連渣都不剩了?!?p> ?
藥老:……??!
海波東:怎么難道我是土匪嗎?試探什么。
藥老:(看看范嶗)emm……怎么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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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SesV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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