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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蝙蝠記

第二十四章 英雄悲歌(解禁)

大唐之蝙蝠記 靈樞01 3463 2009-04-11 23:52:45

    “武尊且慢動手?!?p>  迎著洛水送來的夜風(fēng),師妃暄一風(fēng)拂揚(yáng),半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里。份外強(qiáng)調(diào)了她有若鐘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奔馬離皇城還有里許路程,但師妃暄已渺如輕煙的掠來,那縹緲朦朧的身法令她似仙子臨凡,群雄驚喜之余,不由猜測她的來意。四周人潮洶涌,師妃暄背負(fù)古劍,翩然臨風(fēng)御虛輕易的躍上皇城,就在這霎那的功夫,了空以及嶺南宋閥‘銀須’宋魯?shù)热艘惨褋淼搅搜矍啊?p>  師妃暄面帶蒼白之色,微微嬌喘著,聲音宛若清水玲瓏,她帶來的消息果然沒有教群雄失望:“妃暄此來,乃是代我?guī)熤?,請武尊暫且罷手,師尊業(yè)已動身前往嶺南相邀宋閥主……武尊若是真的為武而來,不妨稍待幾日?!?p>  短短的幾句話已可看出師妃暄的厲害,畢玄號稱是為了領(lǐng)教中原群雄武功而來,‘天刀’宋缺雖然不為三大宗師之列,但亦是名列當(dāng)世最強(qiáng)者之中,若是畢玄不答應(yīng)的話,便是借研究武道之名,來行殺戮中原武林之事,那時中原武林便是群聚圍攻畢玄卻也不會招致天下英雄恥笑。

  畢玄神經(jīng)宛如鐵鑄一般,臉色絲毫不變,唯有在聽到宋缺的名字之時,眼中才掠過一抹狂熱的神色,眼光移注師妃暄,冷笑道:“好,我便再等三日,若是三日后宋缺沒有來到。休怪本人大開殺戒?!比盒垠@懼莫名,武尊之狂傲自負(fù),教人恨得咬牙切齒。

  宋魯聞言當(dāng)即躍到城下,冷然喝道:“武尊是否在強(qiáng)人所難,嶺南距此相差千萬里之遙,三天時間如何能到?!?p>  畢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然一笑,隨即飄然而去。師妃暄,宋魯?shù)热嗣嫔蛔?,相顧露出一絲苦笑,竟是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

  月色凄清,洛水嗚咽著朝前涌去,宛若一曲悲涼的樂聲。王薄,榮鳳祥等人嘆息著相繼離場。李世民收斂了梅洵等人地尸體也隨之而去。群雄竟是沒有一個人離去,安然閉目落座。

  冬季的夜晚氣候極低,經(jīng)歷了連綿大雪后,此時更是冰雪消融的時刻,寒風(fēng)呼嘯著更是冰寒徹骨。但是群雄人人俱是滿頭大汗汗流浹背,每當(dāng)聽到奔馬的聲音,都會雙目睜開。瞬也不瞬地瞪著遠(yuǎn)方,緊張得雙手顫抖,但希望愈大,失望的打擊來得更大。

  三天,整整三天。

  洛陽城盡是談?wù)撝渥稹呅?,‘天刀’宋缺,市井平民門不知道這一戰(zhàn)對于中原武林的深遠(yuǎn)意義,他們僅是將這當(dāng)作茶余飯后地談資,王世充早已派出精銳甲士連班巡邏著,維持著洛陽城的秩序,皇城上禁衛(wèi)軍戒備森嚴(yán),全神戒防著城下云集的群雄。心中坎坷。這些江湖人殺戮相隨,我行我素,誰也不知他們會作出什么事情來?

  三天來,白天皆是陰云密布,宛若暴雨凝聚,只等著一次將天地的威勢傾覆。

  晚上風(fēng)雨交加,呼嘯狂作。

  群雄卻仍是等在這里,他們必須等待宋缺的到來,若是沒有人擊敗畢玄,中原武林將無出頭之日。餓了便吃一口隨身攜帶的干糧。

  渴了便飲上一口的洛河的水,倦了,倒頭便睡,那管它風(fēng)霜雨露,凜冽寒風(fēng)。肉體地寒冷苦楚,那能比得上心力交瘁。

  閃電繚繞,蒼穹被層層烏云籠罩,宛若濃墨潑就。三天就這樣過去,洛陽的普通民眾再次將房門深鎖,嚴(yán)禁外出,違者嚴(yán)懲不待,王世充威嚴(yán)愈甚,沒有人敢違背。

  這一晚正是天刀與畢玄相約的日期,畢玄依然利箭般筆直的站在皇城下,臉色冰冷。師妃暄臉色發(fā)白,只覺得雙手冰涼,秋水玲瓏的眸子中滿是焦急:“難道師尊并沒有邀動宋閥主,還是他們因為路途遙遠(yuǎn),終究來遲了?!?p>  不止是師妃暄,李世民,王薄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畢玄乃是突厥的‘守護(hù)神’。若是沒有人擋住他,畢玄地聲譽(yù)將超過三大宗師,突厥勢必聲威大震,利也可借勢鏟除突利的勢力,統(tǒng)一草原。很可能因此動了野心想要在中原分一杯羹,如今中原群雄割據(jù),門閥勢力混戰(zhàn)不堪,那里還能容得下突厥來搞風(fēng)搞雨。

  “該死,該死,怎么還不來……?!边@個問題,無數(shù)遍在群雄的心中響起,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麻木。

  暗夜冥冥,風(fēng)寒更勝,皇城上不時傳來鐵甲兵器摩擦的尖銳聲音,畢玄的聲音卻比冰雪更冷,比利劍更加尖銳:“三天已過,宋缺在那里,為何本人沒有看見?”他直面著師妃暄,聲音中滿是譏削之意。

  師妃暄默然,沒有人能回答他地問題,她只有盡最后的一份力:“宋閥主許已在半路,武尊能否再等數(shù)日?”

  畢玄冷然截斷她的話,眼中寒芒閃動:“我說只等三日便是三日,他在不在半路于我何干?若是宋缺能至,本人便與他一戰(zhàn)即是,然則現(xiàn)在天下群雄聚于此處,便沒有人敢與本人一戰(zhàn)么?”

  有!當(dāng)然有!

  鮮血紛飛,拋灑熱血,百死無悔。

  又是三天,這一日陽光久違的灑在皇城上,但是卻沒有人能感覺到半點(diǎn)的溫暖,從心底奔涌出的寒意足以將所有的光明驅(qū)散。三天來,一個個曾經(jīng)光彩輝煌的名字變成冰涼地死尸,一顆顆本應(yīng)在未來大放異彩的新星相繼隕落,所有人的血性都幾乎已被消磨干凈。

  城下臨時搭建的閣樓中,史官忠實的記錄著這數(shù)日的悲哀,鮮活的生命變成筆下冰涼麻木的文字,所不同的是,他們的手更沉重了,沉重到幾乎已經(jīng)無法握住筆,他們本是手無縛雞之力地儒生,但這三日卻已經(jīng)感染到了武者豪俠縱情的悲壯,所以才能與中原武林的悲哀形成共鳴。

  畢玄身上麻衣盡裂,露出充滿爆炸力量的上半身,渾身散發(fā)出的逼人的霸氣更濃了,那紅色的長發(fā)輝映著烈日的光芒,也發(fā)出血紅色的濃郁色澤,宛如鮮血染就,他的聲音中卻罕見的充滿了厭倦之意:“這便是所謂高手如云的中原武林么,我畢玄不遠(yuǎn)千里趕來,為何竟沒有一人能與我一戰(zhàn)?”

  三天來,死在畢玄手下的英雄已不知有多少,能在與畢玄的交鋒中活下來的僅僅只有師妃暄一人,師妃暄此時已經(jīng)臻至劍心通明境界,距離宗師境界僅是一線之隔,連畢玄也僅能重傷她,若想要?dú)⑺?,勢必付出不小的代價。

  畢玄的聲音就像是鞭子抽打在群雄的心上,竟是沒有一人能回答得出來,他們臉上落下了淚水,心中更是猶如刀割,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哭喊道:“若是散真人仍在,我們豈會受此ling辱?天地?zé)o極,我中原武林難道竟真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么?‘散人’何在?‘天刀’何在?便是夜帝只要能雪中原武林今日之恥,我縱然為你當(dāng)牛作馬又如何?”

  這人的聲音就像是刀一般,刺在了他旁邊一人的身上,那人當(dāng)即暴起,一掌扇在他的臉上,顫抖著說:“你……你瘋了,莫忘記我們的父親便是死在夜帝的手上?”

  這人嘶聲吼道:“我便是瘋了又如何?相比起中原武林的恥辱,我們個人的仇恨算得了什么,算得了什么?”他的聲音就像是炸雷般猛然憑空炸裂,回蕩四野。

  另一人手腕顫抖著指著他,終于痛苦的落下臂來,喃喃嘆道:“不錯,不錯,相比起中原武林,我們算得了什么?只可惜,只可惜……?!?p>  畢玄也嘆息了一聲:“早聞夜帝武功,妙絕天下,只可惜本人一心只準(zhǔn)備與寧道奇的決戰(zhàn),竟是無緣與這驚才絕艷的人物一見。”

  突然群雄中有人大聲呼喊:“你們看那是什么?”群雄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俱然變色,便見洛水湖面上就在這時飄來了一頂紫檀大轎,轎子都是被人抬的,那里能像船一樣飄浮,但是這頂轎子竟似被無形幽靈抬著,就那樣空空蕩蕩的飄在湖面上,悠悠忽忽的飄了過來,即使是里烈日當(dāng)空,群雄也覺得頭皮發(fā)麻。

  突然間,眾人只聽“啪!”的一聲巨響,紫檀大轎化作漫天木屑,漫天木屑中,恍惚有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射上皇城,群雄恍惚覺得心中觸電,呼吸剎那間停滯,猛然朝那人看去。

  便見那人身形隱于檐角陰影之下,僅能模模糊糊的看見身影,惟有一襲黑衣如濃墨潑就。雖然不是天刀宋缺,但風(fēng)度神采竟不在畢玄之下,若說畢玄是炎陽焚燒,足以將世間任何人燒成灰燼,那么這人便是幽玄暗夜,也絕對能夠?qū)⑺凶钄r吞噬殆盡,兩人爭鋒相對,正是日月輝映,天地爭鋒。

  “夜帝,夜帝……?!?p>  群雄歡呼躍起,轟鳴聲動九天,就如同浪潮般席卷整個天地。

  在這一瞬間,什么殺父之痛,兄弟之恨,滅門深恨都已被拋向九霄云外,如同洛水下那一泓清水一樣淡一樣清了,無論他們心中是如何深恨原隨云,但在此刻,那種歡呼卻是從心底最深處所發(fā)出,淚水交織,歡呼驚天。

  師妃暄眼中閃過迷惘之色,只覺得心神為之顫抖,喃喃道:“……瘋了,難道你們忘了正邪不相立么?”

  畢玄打量著對面的黑衣少年,眼中終于露出狂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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