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哀嚎打破了黑夜的寂靜,那錦袍青年被折磨得全身都如同被尖刀剜過一般,沒一塊完整的皮膚。
孟青嫌這聲音刺耳,躲到了遠處。
長安則開始吸收那血色蜥蜴身上的龍族氣息,他的精神力量再一次壯大。
足足兩個小時,慘叫聲才停了下來。這聲音足夠傳到張府中去了,整個張府的中外圍的廂房廳堂里已經(jīng)只剩下寥寥數(shù)個仆人,而那張府的深處,還是一片寂靜無聲。
知縣張韋似乎毫無察覺府中的鐵甲護衛(wèi)已經(jīng)全部身亡,自己的兒子此刻正在別人的手上,忍受慘無人道的極刑,依舊藏身在張府深處的地下,頗為強大的精神力量聚攏在他的身邊,阻礙著長安的精神干擾。
孟青站起身,跳下一棟房屋的二樓,走向篝火旁的幾名玩家。從錦袍青年口中講述出的信息已經(jīng)通過長安轉(zhuǎn)述到孟青的口中。
錦袍青年原名張安,是張韋的嫡子,三年前,隨著張韋開始拿凌山縣百姓修煉,也跟著修行,而他的母親以及府上的其他侍女,皆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三十名鐵甲護衛(wèi)實際上是凌山縣城中原先的城衛(wèi)軍,后被張韋通過特殊方式煉成這方傀儡的模樣。
剝離了絕大多數(shù)的情感意識,只剩下對張府的效忠和基本的戰(zhàn)斗意識。
而張韋這三年來,在張府修建了一個廣闊的地下室,一直藏身于其中,通過凌山縣百姓的生命煉制一種名叫血珠的奇物。
和孟青猜測的一樣,這個名叫血珠的東西具有增長壽命,提升修為的功效,張安此人和那只血色蜥蜴就是通過吞服張韋煉制的血珠而逐漸強大到此番地步,而在這之上,還有凝血珠,是通過提煉人體中蘊藏的血液精華而成,極難煉制。
煉制過程如同溫水煮青蛙,每日皆需要數(shù)具新鮮的人尸進行提取培養(yǎng),張韋從三年前就培養(yǎng)至現(xiàn)在。如今,似乎即將大成。
“準(zhǔn)備一下,我們修復(fù)一下身上的傷勢,就去張府把張韋給解決了吧。”
孟青平靜說道。
矮壯玩家一愣,問道:“這么快嗎?不等明天再去?”
孟青掃了地上滿身是血,一動不動的張安,唯有還在微微起伏的胸口還能證明他還活著,
“這小子整整在城中慘叫了兩個小時,那張韋要是真的心疼兒子,早就來了,但他沒來,很有可能,那個所謂的凝血珠的煉制此時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候,他打算將玩意兒煉成了后直接使用,然后一波殺了我們?!?p> “所以,不能拖?!?p> “可是,這個張安和那些鐵甲護衛(wèi)就已經(jīng)如此難對付了,那張韋豈不是更加強大,我們真的能夠解決他嗎?”
刀疤臉心存疑慮,被人逼著服下毒藥的他已經(jīng)感覺到危機,不愿再多事以免造成意外,更重要的是,他隱隱猜到,那清秀少年進入凌山縣城,必然也是為了張府而來。
若是此刻他們這一行人撞上去和那少年碰面,那少年讓自己轉(zhuǎn)頭和其他幾名玩家反目,倒時候自己豈不是要坐蠟?
那斷了一臂的雞窩頭女人此時已經(jīng)包扎好了傷口,正在握著荀均的榆樹木棍進行養(yǎng)傷,她眼睛依舊通紅,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打不過就跑唄,他一個人還能把我們?nèi)飞蠚⒘??你一個男人比我還慫!”
刀疤臉只好無奈閉嘴。
此時,在孟青的隨口挑撥下,荀均不得不拿出已經(jīng)被張安砍出了數(shù)道鑿痕的榆樹木棍替眾人治療傷勢,幾人身上的傷勢都基本通過榆樹木棍散發(fā)的綠光修復(fù)完成。
時間流逝。
又是一個小時后,七名玩家身上的傷勢基本修復(fù)完成,收拾好身上的東西,向著張府走去。
張府附近,清秀少年圍繞著這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小心翼翼的前進試探。觀察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孤身一人深入進去。
他站在靠近張府附近的一棟二層小樓樓頂,觀察著張府中的情況。亭水河龍王交給他的任務(wù)正是從張韋這里,得到煉制成功的凝血珠。
這時,他的余光撇到了遠方正在朝著張府潛行而來的七名玩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終于來了,我還以為這幫人要等到明天才來呢?!?p> 說完,他后退一步,身形藏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孟青與荀均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而張安全身依舊被繩子綁著,嘴被膠帶和碎布封住,被幾名玩家圍在最中間。
沒有必要殺他,說不定還能用此人要挾一番那知縣張韋。
越靠近張府,四散到周圍房屋中的原凌山縣城百姓中睡眠的百姓也就越多,一個個或是倚在墻角,或是就地躺下,無所謂是否有床鋪,躺下即睡。
這些人,似乎都已經(jīng)成為了行尸走肉。
一行七名玩家沿著之前孟青與荀均進入張府的路線,翻越了張府的圍墻,朝著張府深處走去。
如今,黑夜已經(jīng)過去大半,東方朝陽的明亮光芒已經(jīng)在遠處的高山頂端折射出一抹微光,再過不久,白天就要到來。
穿過廂房與府中的小徑,來到了城隍所在的側(cè)殿前。
推開門,孟青走了進去。
“你們來了?”
城隍虛弱的聲音響起,身上捆綁著的無數(shù)猙獰粗大的血紅鎖鏈根根繃直,一端連接著整個側(cè)殿的墻壁,像是要將城隍的神像撕扯成碎片。
“城隍大人,我們準(zhǔn)備動手了?!?p> 孟青小心翼翼的避開空中密密麻麻的鎖鏈,穿梭到殿中的一個角落,其他幾名玩家在他的示意下各自站到了不同的位置,手中持著兵器,對準(zhǔn)了連接在城隍身上的鎖鏈。
“嗯……”
城隍輕聲應(yīng)了一聲,“動手吧?!?p> “鏘!”
孟青手持那柄從張安手中得來的兇戾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匹練,迅猛的劈在一道鎖鏈上。
與此同時,其他幾名玩家同時動手,手持利刃,狠狠的劈在自己附近的鎖鏈上。
孟青所斬的一道血色鎖鏈僅僅被斬斷了不到四分之一,其他幾名玩家手中的兵器更加不堪,只是在鎖鏈上斬出一道劃痕。
剎那間,一股血腥恐怖的氣勢從張府深處蔓延過來,地下深處傳來一聲低沉沙啞,而又滿帶怒火的聲音:“你們,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