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側(cè)殿,城隍被封印之處,血色鎖鏈根根碎裂,張韋狂吼一聲,也不管不顧射傷他的楚六,仍舊向著正在被封印的城隍神像沖去。
干枯的右手上浮現(xiàn)出道道慘烈的血光,朝著城隍撕裂而去。
“張韋,你不管你兒子了?”
孟青一聲大喊,張韋愕然看去,只見孟青手持長劍架在那被繩子綁緊的張安脖子上,鋒利的劍刃在他的皮肉上已經(jīng)切出一道血痕,溢出鮮血。
張安艮著脖子,全身顫抖卻一言不發(fā)。
張韋朝著這里淡漠的看了一眼,便無視了這一幕,依舊朝著城隍神像抓去。
一聲轟響在殿中響起,城隍似乎由黃金鍍成的身軀綻放出無窮金光,激蕩而出,沉重轟擊在張韋的身上,張韋悶哼一聲,整個人被金光轟得雙腳離地,向著門外倒飛出去。
殿中捆綁神像的血色鎖鏈一道道接連崩裂,凌山城城隍成功解開封印,緩緩踏出一步,走下神壇,看向張韋的目光滿是殺意:“你這奸逆小人,今日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孟青松了一口氣,戲謔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張安,輕聲道:“看來你盼著來救你的父親也并不在乎你的生命???”
張安默默的看著倒飛出去的張韋,冷笑一聲:“他不是我的父親?!?p> “哦?”
孟青來不及問清楚,城隍已經(jīng)沖出殿中,手中幻化出一把木劍,劍上綻放出絲絲縷縷,如同瑪水晶構(gòu)筑的綠光,縈繞在他的周身。
幾名玩家皆是一愣,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向殿中邊緣的荀均手中同樣綻放綠光的榆樹木棍。
這……城隍手里的木劍似乎和荀均手里的榆樹木棍是同一種東西?
孟青立刻跟了上去,離開大殿,看向殿外,城隍與張韋的戰(zhàn)斗。
張韋站起身,漂浮在低空之中,身上縈繞著攝人心魄的猩紅霧氣,那濃密粘稠的紅黑光影中,似乎有無數(shù)惡鬼在其中猙獰跳動。
他血紅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城隍:“就憑現(xiàn)在的你,還剩下幾成實力想要殺我?若不是我還需你軀殼存活,你早就被我煉成大藥,哪還能存活到現(xiàn)在?”
“幾成實力?便是只剩一成,那也足夠殺你了!”無盡金光纏繞著木劍身上的綠光從城隍身上綻放,照亮了整個張府中的黑暗。
城隍一步踏出,劍光一閃,化作一道金色虹光,斬出超過了五米的距離,向著張韋身上斬去。
張韋雙手凝結(jié),無數(shù)血霧向前轟出,與那金色虹光碰撞在一起。掀起無邊氣浪直接蕩清了四周地面上的塵埃,宛如八級大風在張府中掀起,靠近的枯枝都被強烈的氣流對撞碾壓成粉碎。
隨后,兩人迅速靠經(jīng)彼此,血霧與金光接連碰撞,掀起陣陣如同海嘯洶涌、浪花驚濤的恐怖聲響。
孟青小心翼翼的避開兩人的戰(zhàn)場,暗自心驚,這種超自然的場景,早就超過了正常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水平,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玩家能夠輕易參與的局面。
若是動用炸彈倒還是有些搞頭。
“孟青,去張府核心的地下,有玩家在里面偷東西?!遍L安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
孟青微微挑眉,立刻將視野切到長安的偵察畫面里,只見那個之前抓住刀疤臉問話的那個清秀少年趁著張韋沖出來,已經(jīng)乘亂悄悄跑進了地下深處,尋找張韋正在煉制的凝血珠。
他立刻轉(zhuǎn)身,向著那張府深處跑去!
其他幾名玩家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立刻跟了上去。
張韋掃了他們一眼,竟也不管不顧自己煉制到關(guān)鍵時刻的凝血珠,繼續(xù)和城隍戰(zhàn)了起來。
城隍一驚,愕然道:“你們……來幫我?。∠戎覝缌舜蒜?,我必有重賞!”
跟在后方的幾名玩家略有所遲疑,鴨舌帽扭頭問道:“什么重賞?”
城隍與張韋對拼了一擊,身上的金光似乎都短暫的出現(xiàn)了些許黯淡,城隍臉色一黑:“你們想要什么賞賜都行!金銀財寶,權(quán)力財富,還是修行資源都行!”
“好!”鴨舌帽和那女玩家留了下來,楚六思索片刻也留了下來,地下太過黑暗逼仄,她手持長弓太過不便,更何況有孟青與那荀均兩名實力超人的玩家在,真有什么好處也輪不到自己,不如就在此幫助城隍先將著張韋先斬殺了,也好在游戲結(jié)束后的任務評價中獲得一些更高的分數(shù)。
孟青率先沖進張府的深處,迅速鎖定了一處側(cè)院中的假山。
那接近兩米高的山石如今已經(jīng)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口,沿著洞口斜向下是一列方正陡峭的階梯。
孟青視黑暗如無物,精準的踩著階梯,向下沖下去。
一條接近十米的漆黑隧道結(jié)束后,孟青沖進一間亮著光芒的地下大廳之中。
呼!
一只覆蓋了密密麻麻的血紅色鱗片的爪子帶著腥風,從大廳側(cè)方向他的喉嚨抓來,如一道血色閃電,爪尖微微閃動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孟青冷笑一聲,早有準備,手中長劍隨著手臂轉(zhuǎn)動,斜向著上方撩起一道光滑的圓弧,向著那只朝他伸來的爪子斬去。
那爪子動作微微一僵,懾于長劍的鋒芒,不得不收回了手臂,孟青手中長劍不停,順勢追著那人收回爪子的方向,劍刃朝著貼過去,堅韌干硬的劍刃在他手中好似一條靈活的游魚,在空中如同在水中迅捷的游動。
那偷襲者一驚,剛要后退,不料孟青揮出的長劍一晃而收,下方,一記陰狠毒辣的撩陰腿朝他踢過來。那人勉強側(cè)過身子,不料孟青腿勢一轉(zhuǎn),徑直踹在他的小腿膝蓋上。
那人小腿一彎,幾乎控制不住站立的身形,緊接著就迎來孟青如同狂風驟雨般的瘋狂劈砍,一劍接著一劍如同洶涌的浪潮拍岸,永不停歇,壓得那人幾乎緩不過氣來。
此時,那人的身形這才露出真面目來,若是僅僅只看臉,這就是一名看起來十七八歲、面帶稚嫩的少年人。
但若是將目光在向下游移,便是一具全身肌肉強壯如同蒼勁老樹根須盤結(jié)的強壯身軀,身上覆蓋著一層帶著猙獰棱角的血色鱗片,看起來已經(jīng)超出了一個普通人類的范疇,如同一頭類人形的怪物。
孟青沉下身子,全身力量凝成一線,匯聚到手中長劍中,一劍接著一劍斬在那少年的身上,這人明顯并不擅長打斗,動作僵硬而生疏,但體表的血色鱗片太過堅韌,明顯超出了孟青的一階龍靈一個等級,長劍的全力斬下也不過只是在鱗片上斬出一道裂痕,令他微微吃痛,而無法有效的傷害到此人。
而他的力量和速度也超過了自己,等到此人脫離了自己的戰(zhàn)斗節(jié)奏,恐怕會更加難纏。
“兄弟,誤會誤會,我也是玩家,我以為是那知縣回來了,這才出手偷襲?!蹦巧倌晔帜_慌亂的躲避著,口中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