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果我下一秒消失，你會難過嗎（6K）
站在戲劇部的教室前，秋元紅葉再次向近藤司發(fā)出詢問。
“你真要這么做？”
“這個世界，有秋元小姐理解我就夠了?！?p> 說罷，近藤司敲響了戲劇部的門。
身側(cè)的少女，看著他臉上逐漸變得冷漠的表情，竟生出了些許期待之情。
糟糕，突然覺得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會變得很有趣呢。
開門的是近藤司見過但不知道姓名的少女。
圓嘟嘟的小臉上稍微有點雀斑，微胖?？瓷先ナ挚蓯?。
見到秋元紅葉，這個女孩顯得十分開心。
笑起來的臉上多了兩個酒窩。
“秋元學(xué)姐來啦！”
女孩先是朝教室了喊了一聲，然后拉著秋元紅葉的手就進去了。
近藤司撓了撓頭。
俺也想牽秋元小姐的手。
走進門，看著被眾星拱月般圍住的秋元紅葉。
男人心中感嘆：秋元小姐，果然人見人愛！
看到門口站著的近藤司，立花夜臉色突變。她的眼神里帶著【你這種家伙還敢過來】的怒火，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但……
“玩弄了人家的身體又狠狠拋棄掉的變態(tài)近藤君，有何貴干？”
先立花夜一步的東野櫻，走到近藤司面前，這樣問道。
戲劇部的教室很大，而東野櫻的聲音很低。所以，除了她身后的立花夜，誰都沒有聽到。
“干嘛說這么夸張??？”
“那么換個說法，為什么來這里，特地找我這個以前拋棄了的舊愛……”
“拜托，什么時候有愛過？”
立花夜的思維完全混亂了。
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她才搞不懂狀況。
自己認識的東野櫻是這樣的嗎？
什么舊愛之類的。
她喜歡的不是長谷川讓嗎？
而且，明明前天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昨天還拜托我請了假。今天怎么突然就變了模樣？
“算了，既然來了，就等我排練結(jié)束再走吧?！?p> “好?！?p> 東野櫻轉(zhuǎn)過頭，刻意與立花夜的眼神對上了。
少女的眼中透漏著驚慌失措，如受驚的小鹿一般。
下一刻，她低下頭，匆匆回到了人群中。
秋元紅葉的目光，瞥向門口対恃的兩人。
看不到立花學(xué)姐的表情，有點遺憾啊。
“你對東野做了什么？！”看到了東野櫻那無助的眼神，立花夜憤怒地質(zhì)問近藤司，但聲音很低。
“為什么，不直接去問她呢？”近藤司朝著東野櫻的方向努了努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用什么脅迫了她吧！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告訴我？”
近藤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或許吧？”
立花夜見他這個樣子，立刻握緊了拳頭。
但考慮到眾人在場，尤其是東野櫻還不知道什么狀況，她深吸了幾口氣，將想要打破面前男人這張臉的沖動壓了下去。
“你！這是犯罪。”
聽到她的話，近藤司挑了挑眉，然后他低著頭，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她不起訴的話，不算哦。”
呼嘯的風(fēng)聲自耳邊傳來，近藤司伸出手，抓住了立花夜的手腕。
“學(xué)姐，不要對我太暴力。不然的話，東野會哭的。”
近藤司的話讓立花夜立刻轉(zhuǎn)過頭。人群里的東野櫻正緊張地看著這邊。
“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她！”
“怎么，想跟我談條件？”
以為近藤司在想奇怪的事情，立花夜連忙雙手護胸，“別太過分！”
“放心。我對學(xué)姐沒興趣。”
“你，你什么意思？！”
立花夜的聲音，好像比剛剛更憤怒了。
近藤司疑惑地看著她，“怎么，希望學(xué)姐希望我對你有興趣？”
“真惡心！”
雖然羞怒臉紅的紫發(fā)學(xué)姐也很可愛，但近藤司并未過多欣賞。他來這可是有別的目的的。
“學(xué)姐什么也不用做，要讓我放過她，條件很簡單的?！?p> “是什么？”
“等她喜歡我，我就放過她?！蹦腥宋⑿χf道。
近藤司略帶笑意的眼睛十分好看。但立花夜只覺得惡心。
“她怎么可能喜歡你！她喜歡的……她喜歡的……”
立花夜沒有往下說了，她生怕說出東野櫻喜歡的人后會刺激這個看上去正經(jīng)但腦袋已經(jīng)壞掉的男生。
“對啊，她不可能喜歡我。所以，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學(xué)姐，不要多管閑事為好。正義的JK？沒有存在的意義！”
近藤司冷笑著，說出了經(jīng)典式的反派發(fā)言。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立花夜低吼道。
“好?！苯偎就顺隽私淌摇?p> “嗯？”
立花夜有點詫異。這么輕易就離開了？
緊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神情焦急的東野櫻剛追到門口，便被立花夜拉住了手。
“東野，你要做什么！”
“答應(yīng)了舊情人要看她排練的近藤君，又一次逃了嗎？”東野櫻口中說著奇怪的話，但表情卻顯得有些僵硬。
這副模樣讓立花夜更警覺了。
“東野，先排練好嗎？”
“不行！”東野櫻掙開立花夜的手，跑了出去。
立花夜看著自己被掙脫的手愣了一會。
東野，為什么啊！
想到那天在文藝部看到的情形，她突然驚醒過來。
不能讓他們兩個在一塊！
于是立花夜連忙追了上去。
教室外的走廊處，近藤司被東野櫻扯住了衣角。
“別走！”
“我被趕出來了，只能走了吧?！苯偎据p聲說道，然后拿來開了她放在自己衣角的手。
“求你，別走！”東野櫻再一次抓上去，眼眶已經(jīng)紅了。
“演技還需要多磨練啊，一下子就被立花學(xué)姐看出來了。戲劇部的主役就這點水平嗎？”
“對，對不起。我會努力的?！?p> 聽到指責(zé)，東野櫻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
“霞之丘詩羽是就算失敗也會安慰英梨梨的堅強的人?？刹皇悄氵@種愛哭鬼?！?p> 說完，近藤司思考了一會，從兜里掏出新買的手帕遞給了東野櫻。
本是想告訴秋元紅葉：他弄丟了她的手帕，所以還給她一個新的。
但既然秋元紅葉一直沒找他要手帕，也就是默認了是贈禮。因此不還也沒關(guān)系。
這多余的手帕剛好排上了用場，也算廢物利用了。
短時間內(nèi)思考了很多，近藤司看著東野櫻，“接下來，要好好演啊?！?p> “我，我知道了……”接過手帕，東野櫻低下頭，小聲回應(yīng)。
“哭的時候感覺怎么樣？戴上隱形眼鏡會不舒服吧？”
“欸？”
聽到他的話，東野櫻十分驚訝。
這難道是在關(guān)心我？
“聽不懂嗎？”近藤司皺了皺眉頭。
“沒，沒。聽得懂?！睎|野櫻見他皺眉，連忙說道，“并沒有不舒服?！?p> “嗯，那就好?！苯偎鹃_始自言自語，“如果戴隱形眼鏡不舒服的話，只能考慮換一雙眼睛了啊。學(xué)校里誰的眼睛是紅色的來著，你去挖一雙……”
“不，不！我很喜歡戴的！”
“真的？”
“嗯，嗯！”東野櫻拼命點頭。
“騙你的，怎么可能讓你去挖別人的眼睛啊?！?p> 少女拍著自己頗具規(guī)模的胸部松了口氣。
“哦，那就好?！?p> “我去挖來給你?！苯偎娟帎艕诺卣f道。
“??？！”
看著一驚一乍的少女，近藤司有了猜測。
“你是不是理科不好？”
“咦？那個，為，為什么這么問？”東野櫻的手指糾纏在一起，支支吾吾地問。
“沒學(xué)過生物嗎？常識應(yīng)該知道吧？換眼睛沒那么簡單。你以為像火影那樣，找雙眼睛是個人就能用？”
“不是這樣嗎！”少女一臉的不可置信。
近藤司終于確信了。
“原來你不僅是宅，還是學(xué)渣啊?！?p> “咕！”東野櫻的喉嚨發(fā)出了一聲嗚咽?！叭?，人家也有好好學(xué)習(xí)……只是……只是……”
“不用跟我解釋！”
近藤司突然的變臉讓東野櫻很不適應(yīng)。
為什么？
為什么又那么兇？
“立花學(xué)姐來了?！?p> 東野櫻回過頭，立花夜跑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東，東野，別走！”
“立花學(xué)姐~”
看著東野櫻臉上哭過的痕跡，立花夜立刻將她護到了身后。
“別再欺負東野了！”
近藤司沒說話，只是看著東野櫻。
站在立花夜身后的東野櫻，小聲說道：“那個，可以讓近藤君，待在戲劇部嗎？”
“東野，你！”
“沒辦法啊，近藤君就是有這樣一種惡劣的特性。即便是被狠心對待，依然想要待在他身邊。我就像是意外有了小寶寶不得不委身于變態(tài)的女人一樣。真是為難啊。”
“喂，你這種比喻會讓別人誤會的吧?！苯偎井斨鴳騽〔坎块L立花夜的面，用拙劣的演技【苦笑】。
“敢做不敢當?shù)娜嗽鼏幔俊睎|野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沒做過的事情怎么承認??！”
少女捂著嘴小聲驚呼道：“果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欲望，要向我這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女伸出魔爪了嗎？可憐我就要被百般玩弄至沒辦法離開你。??！好下流！”
現(xiàn)在，近藤司終于在東野櫻的身上看到了，那天下午出現(xiàn)在文藝部的教室里，驚鴻一瞥的精湛演技。
怪異的對話。
近藤司虛假的窘迫以及眼睛里的冰冷。
東野櫻的笑和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這一切讓立花夜的心里涌出了說不出的煩躁。
到底，你們在做什么?。?p> “夠了！”
東野櫻和近藤司都停了下來。
“請，請留在戲劇部吧！”
近藤司掏了掏耳朵，“什么？”
雖然演一個純情男生不太行，但此刻近藤司的壞人角色，幾乎算是本色出演了。
“請，留在戲劇部，拜托了！”
看著強忍憤怒，向自己鞠躬的學(xué)姐，近藤司笑了笑。
“好啊。”
自詡正義的JK，越是覺得屈辱，發(fā)現(xiàn)真相時便越是愧疚。
到時候，別后悔啊。
男人嘴角的那抹譏諷，沒有逃過立花夜的眼睛。
我，一定要拯救東野！
回到教室后，立花夜一直盯著近藤司，防止他趁自己不注意，再對東野櫻說些奇怪的話。
但令她詫異的是，近藤司理都沒理東野櫻，而是跟秋元紅葉一起做劇本分析。
難道他要向秋元紅葉出手？！
雖然角度不對，但立花夜確實猜到了真相。
于是，趁著近藤司被別人拉著的時候，立花夜偷偷找到了秋元紅葉。
“紅葉！小心近藤司！”
秋元紅葉看著一臉凝重的立花夜，神情怪異。
果然很有趣啊。
“小心什么？”
“你忘了嗎？那天的事！”
“我身上一直配備著防身物品，不必擔(dān)心?？墒?，立花學(xué)姐為什么要讓這個變態(tài)踏進戲劇部呢？”秋元紅葉開口問道。
立花夜臉色一僵。
糟糕！
如果近藤司發(fā)現(xiàn)自己將東野櫻和他的事情告訴秋元紅葉，他會對東野櫻做什么呢？
“啊，那個，劇本！沒錯，是劇本！不管怎么樣？劇本是無辜的！總之，這次演出結(jié)束，就再也不讓他進來了！”
早已經(jīng)知道真相的秋元紅葉強忍笑意，表情嚴肅地說道：“我也是因為劇本！經(jīng)過這次的比賽，我感覺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獨立寫出比他更好的劇本了！到時候，我就會回到戲劇部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立花夜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嗯，就是這樣！”沒繃住的秋元紅葉笑了起來。
在立花夜的眼中，秋元紅葉的笑正是為即將贏過近藤司回到戲劇部而開心的證明。
討論完劇本，等待近藤司和東野櫻結(jié)束了最后的【對戲】，秋元紅葉和他一同走出了戲劇部。
“秋元小姐，演的如何？”近藤司得意洋洋的問，臉上寫著【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秋元紅葉舔了舔稍顯干燥的嘴唇，開始輸出：“除了演變態(tài)很成功之外，其他的演技，簡直一塌糊涂！你那根本不是純情男生，而是僵尸吧。笑的僵硬丑陋，話語棒讀沒有起伏，我要是導(dǎo)演，你這種演員，連最便宜的套餐盒飯都不會給你！浪費！如果讓你參加拍攝就是浪費膠卷！不，是污染片場空氣！”
“??！請不要再說啦！我會死的！”近藤司捂著腦袋，表情痛苦。
“還沒說完呢。等我評價完再死?！?p> “還有？！”男人驚恐地看著意猶未盡的少女。
“當然還有，”秋元紅葉詫異地看著他，“這只是開始而已，你該不會以為結(jié)束了吧？”
“秋元小姐，”近藤司一臉懇求地說道：“請當我剛剛的話沒問過，求您了！”
“不行，既然近藤已經(jīng)問了，那我也必須要認真回答才行?！?p> “唯獨這個時候不希望你認真啊?！?p> 近藤司低垂著頭，等待著接下來的狂風(fēng)驟雨。
希望，罵輕一點。
雖然我也很喜歡秋元小姐罵我，但太猛烈的話，還是有些吃不消啊。
“雖然純情男生演的很有瑕疵，但是，按照計劃，就是要讓立花學(xué)姐發(fā)現(xiàn)你的偽裝。正是演技差得恰到好處?！?p> “嗯？”
近藤司有些不敢確定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
這是，在夸我嗎？
仿佛聽到了近藤司的心聲，秋元紅葉開口說道：“所以，演的不錯。”
“秋元小姐！我最喜歡你了！”
“閉嘴！”秋元紅葉用力踹了近藤司一腳。
“……哦?！?p> 捂著發(fā)痛的小腿，近藤司老實了不少。
過了一會，秋元紅葉才開口問道：“近藤，這樣真的好嗎？按照你的計劃，如果東野櫻不坦白的話，立花學(xué)姐不會原諒你的。”
近藤司停下了腳步。
“原諒我？為什么我要讓她原諒？”
“至少，立花學(xué)姐不是壞人，為什么不能好好相處呢？”
聽到她的話，近藤司輕聲嘆息。
“怎么了？”秋元紅葉疑惑地看著他。
“好好相處就意味著建立羈絆，而過多的羈絆對我這種人來說，是負擔(dān)?！?p> “負擔(dān)？”秋元紅葉的眉頭皺了起來。
到底在說什么??！
講清楚??！
“關(guān)心是相互的，喜愛是相互的。好好相處的結(jié)果就是我會越來越舍不得這種逐漸加深的羈絆。秋元小姐，你明白嗎？”近藤司認真地發(fā)問。
“人與人的相處，本應(yīng)是這樣才對！”秋元紅葉的聲音高了一些。
你這種人，應(yīng)該不會害怕與人相處才對。
“確實沒錯。但是，難道秋元小姐不覺得好玩嗎？”
“哪里好玩？”
“想想看，真相只掌握在自己手里，想什么時候改變真相，就什么時候改變。一切皆控制于我手，是不是很帥？”近藤司對秋元紅葉露出了整齊的白牙。
秋元紅葉揮了揮手，“丑死了！”
“嘁！反正帥氣的我，是不會改變的！世界只能繞著我轉(zhuǎn)動才行！”
“哇！你難道還是國中二年級嗎？現(xiàn)在幾歲了？還沒從那個年紀畢業(yè)？別再說這種自以為帥氣實則讓我惡心的話了，拜托！”秋元紅葉十分嫌棄地遠離了他兩步。
“說出來了！你竟然真的說出來了！剛剛的話，是禁語！是對無論什么年齡的男人都不能說出口的禁語啊！這簡直是在犯罪！”近藤司捂著腦袋大喊道。
“所以呢？”
“所以，為了彌補你的罪，至少也要扮演兔女郎才行！”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我覺得還是犯罪好了?！?p> “寧愿背負犯罪也不愿意扮演兔女郎？”
“是啊?！鼻镌t葉坦然道。
近藤司并未如往常一樣露出失落的表情，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如果，我下一秒消失，秋元小姐會難過嗎？”
“如果消失的話，文藝部少了一個滿腦子都是兔女郎的變態(tài)，應(yīng)該說會開心吧。嘿嘿。”
少女如往常一樣應(yīng)對近藤司偶爾的胡言亂語。
展露笑顏的天使讓近藤司的心臟也柔軟了兩分。
真好看啊。
想一直看下去。
“不愧是秋元小姐，這樣就好?！?p> 秋元紅葉臉上的笑突然消失了。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你，剛剛說什么？”
“這樣就好?！苯偎緵_她笑了笑。
“下一秒消失？你要去哪里？”
近藤司沉默了一會，才想好了理由。
“……畢竟，這個世界總歸會有人莫名其妙的遇到意外。例如過馬路被撞死啦，掉在水里淹死啦，還有從高空墜下摔死，被火燒死，甚至有時候建御雷神看不順眼，降下一道雷霆劈死也是有可能的。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
認真端詳少女精致的美貌，他內(nèi)心想著：真想娶回家啊。
還有，如果意外的，再次穿越了呢？
如夢一般的現(xiàn)實也會如夢一般的消失吧？
這種事情，
誰說的準？
毫無意義的話語簡直像是在偽裝什么似的。
這讓秋元紅葉的內(nèi)心突然慌了起來。
到底要到哪里去?。?p> 為什么不回答我?。?p> 于是，
“不許消失！”
“嗯？”
“我說，不許消失。聽到了嗎！”
秋元紅葉緊緊抿著嘴唇，眼睛有著些許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對近藤司拳打腳踢似的？
但她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應(yīng)。
樓層承重柱的倒影將近藤司完全籠罩，倒影外，沐浴在陽光下的秋元紅葉閃閃發(fā)亮。
凝視著少女黑亮的瞳孔，近藤司看清了這個世界的光。
于是他踏出陰影，脫離了黑暗的世界。
“都說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啊。我還能控制意外不成？”
男人的聲音略顯無奈。
秋元紅葉緊張的心情略有緩和，因為那個近藤司好像又變得不正經(jīng)了。
而恰恰，不正經(jīng)的他，才是正常的。
“我才不管，總之不許消失！”
聽著少女任性的話，近藤司握緊了拳頭?！凹热磺镌〗氵@么說了，那我可得努力了啊?！?p> 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秋元紅葉指著他命令道：“光努力不夠，是不許消失。百萬分之一百萬的不許！”
男人撓了撓頭：“那要怎么做呢？”
“你不是號稱無所不能的高中生嗎？接下我的委托，然后不管用什么方法，完成委托就好。怎么做？干嘛問我！那是你自己要考慮的事情！”
“這對我來說也未免太過分了些吧?！?p> “就是這樣！”說完，少女背著雙手，腳步歡快地向前走著。
近藤司沖著她的背影喊道：“剛剛說的不難過，是假的吧！”
秋元紅葉轉(zhuǎn)身，歪著頭俏皮一笑。
“你猜？”
他沒再回答這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了。
舍不得，不就是因為，失去的時候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