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在宋軍兵營,突然間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蕭峰因為寧死不肯對大宋用兵,被遼國皇帝抓了起來。
消息如同一陣狂風(fēng),卷過整個中原大地,無數(shù)武林人士都震動了。
人們這才感念起了蕭峰的忠義,想起他昔日的所作所為,無數(shù)人都為之感嘆。
“誰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蕭峰就不是這樣的人?!?p> “縱然蕭峰本心或許不好,可是經(jīng)過汪劍通幫主的悉心教導(dǎo),再加上少林高僧的苦心點化,早就戾氣盡消。如今的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漢人?!?p> “昔日殺害父母殺害恩師殺害武林同道的事,都是我們冤枉他,蕭峰其實是個仁義大俠?!?p> ……
蕭峰大概沒想到,就是他的本色之舉,不想挑起胡漢間的戰(zhàn)爭,令得他在中原武林的名聲,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清白名聲,這本是蕭峰最在意的東西,此刻他假若知道了,估計也只能露出一臉苦笑。
洪金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后,心急如焚,立刻就向范仲淹告辭,準備趕到契丹國去。
對于蕭峰的大俠事跡,范仲淹卻也是早有耳聞,雙方縱然一個在野一個在朝,可都是為了黎民百姓著想,相互敬重。
范仲淹特地在軍營中選出兩匹最好的馬,送給洪金和阿紫乘坐。
洪金喜愛穿白衫,范仲淹給他選了一匹白馬,阿紫則是一匹棕色的馬。
兩個人日夜兼程,向著契丹國趕了過去,在路上遇到了丐幫的群雄。
丐幫群雄的臉上,都有著深深地愧意,他們想到蕭峰昔日所作所為,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對不起丐幫。
正因為如此,丐幫的四大長老,都發(fā)誓要救蕭峰脫險,那怕就是賠上性命,都是在所不惜。
因為事情緊急,洪金并沒有與丐幫的人同行,而是與阿紫繼續(xù)地快速向前趕去。
在路上碰到了少林僧人,他們在玄寂方丈的帶領(lǐng)下,近乎傾巢而出,向著契丹急趕過去。
繼續(xù)趕路,洪金在路上碰到了大理國的人,在段譽的帶領(lǐng)下,正在匆忙地一路向北。
段譽所騎的是一匹寶馬,當(dāng)下與洪金和阿紫一起上路,他們走不太遠,居然看到了虛竹和靈鷲宮的人。
虛竹嘆口氣道:“蕭遠山倒行逆使,殺害我的父母,此仇我不得不報。蕭峰與我有結(jié)義之情,在勢不能不救。”
洪金點了點頭,他一直覺得蕭遠山這件事大有周折,正好去找蕭遠山,問個明白。
如果真是蕭遠山殺了虛竹的父母,那虛竹報仇,理所應(yīng)當(dāng),洪金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了。
虛竹選出一匹快馬,加入了洪金的隊伍,一行四人,搶先而行。
這一日來到契丹的大都,洪金看到城中守衛(wèi)森嚴,想必是契丹國得到了消息。
對于契丹國來說,他們同樣準備借這次機會,對付中原武林豪杰,最好能夠一網(wǎng)打盡,就可以直接揮兵南下了。
一場無形的戰(zhàn)斗,已然拉開了帷幕。
洪金一行四人,寄身在了一個偏僻的客棧,由阿紫留下看守馬匹,其余三人決定先去探個究竟。
阿紫本來還挺不樂意,可是仔細想想,她的實力實在太差了,跟著只能是個累贅,只好嘟著嘴留了下來。
趁著清涼的夜色,洪金一行三人,向著契丹的皇宮直撲了過去。
契丹的皇宮,洪金曾隨蕭峰來過兩次,可是在夜色中看來,卻更加顯得龐大,黑壓壓的都是房屋宮殿,茫無邊際。
其實洪金并不記得道路,他只是憑著記憶,向契丹皇宮的最深處撲去。
段譽和虛竹兩個人緊緊地隨在他的身邊,如同三只怪鳥,在夜空中飛行。
契丹皇宮中守衛(wèi)特別地森嚴,調(diào)集了不少來自全國各地的武學(xué)高手。
洪金三個人并不敢有絲毫地大意,他們身子在每個起落之后,都要停留下來,觀察四方的動靜。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沉淀,段譽對于內(nèi)力的運用,顯得純熟了許多,六脈神劍已然練得得心應(yīng)手。
為了能向蕭遠山報仇,虛竹這些日子以來,可是下足了苦功,天山六陽掌和天山折梅手,練得更加出神入化。
可是他們都覺得,洪金的實力進步更大,向前猛撲期間,虛竹和段譽兩個人都險些跟不上他。
“小心!有人!”
洪金突然間一扯虛竹和段譽的衣角,低聲地喝道,聲音只在三人之間傳遞,外邊沒有任何的波動。
虛竹和段譽一愣,憑借他們深厚的內(nèi)功,絲毫沒有感覺到有情況。
果不其然,有兩個人影,快速地閃了過來,向著前方疾行了過去。
借著蒼茫的月色,三人都能看得清楚,這兩個人正是鶴筆翁和鹿杖客,最為惹眼的就是他們手中的兵器。
“要不要擒下他們?!倍巫u眼神一凜,傲然說道。
縱然是在契丹的皇宮,段譽依然沒有絲毫地懼色,超強的內(nèi)力,還有六脈神劍的神奇,讓他充滿信心。
洪金搖了搖頭:“不行,這兩個人實力不低,恐怕打斗起來,會打草驚蛇?!?p> 三個人略一商議,緊緊地跟隨在鹿杖客和鶴筆翁的身后,無聲無息地掩了過去。
只聽鶴筆翁嘆了口氣:“師父的眼力可真不怎么樣,一心跟在叛王身后,反對契丹皇帝,沒想到這還得回來,死皮賴臉求饒,才能得享榮華富貴?!?p> 鹿杖客點了點頭:“自從上次反叛的事情過后,契丹皇帝對我們明顯沒有那么寵愛,想要鞏固地位,還得多出點力,多抓幾個中原武士才行?!?p> 洪金心頭升騰起一陣怒意,這兩個家伙如此可惡,有機會不如直接擊斃了事。
穿過無數(shù)的亭臺樓榭,再經(jīng)過一條十余丈長的白玉石橋,兩人來到了眾生殿。
這是契丹皇帝處理政事的地方,洪金一行三人都不敢大意,相互打了個招呼,在一株高大的金錢樹上潛伏了下來。
這種樹葉子都如銅錢般大小,風(fēng)一吹嘩啦啦作響,寓富貴之意,在王宮貴族家里經(jīng)常見到。
大殿的門開著,門口有著兩個守衛(wèi),見到鹿杖客和鶴筆翁立刻放行。
洪金三人一起向著殿內(nèi)望了過去,只見殿中有著十余個人,遼國皇帝和皇后都在,除此以外,都是他招募來的武學(xué)高手。
出乎洪金意外之外的是,慕容博和慕容復(fù)赫然都在其中,這兩個人的能量當(dāng)真不小,到處都搞破壞,還能被人接納。
在皇后的下首,竟然還有著一個座位,屬于阿朱。
時隔這么多天,洪金再次見到阿朱,卻見到她的容顏憔悴,不復(fù)有當(dāng)日的靈動。
鹿杖客和鶴筆翁上前去見過契丹皇帝,自行在百損道人的身旁坐了下來。
契丹皇帝假悻悻地問道:“鹿先生,鶴先生,我那義弟現(xiàn)在可好?”
鹿杖客和鶴筆翁趕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道:“回圣上,蕭大王的身體很好,只是他性子異常執(zhí)拗,看來一時難以想通?!?p> 契丹皇帝嘆了口氣道:“弟妹,蕭峰兄弟這兒,還要勞煩你多勸解才是?!?p> 阿朱凄然道:“沒有用的。大哥他一生仁義,你要他興兵打仗,陷宋遼兩國于刀兵之中,那是萬萬不成?!?p> 契丹皇帝怒道:“蕭峰糊涂,你怎么能跟他一樣糊涂!大宋朝這些年,殺死我們遼國多少百姓,如果不趁這個機會一舉滅掉,等他們養(yǎng)足元氣,到時候我們遼人,就會遭受更多的無妄之災(zāi)。宋廷昏庸無道,我們興得是義師,堂堂正正討伐之舉?!?p> 阿朱道:“軍國之事,阿朱不懂,想來大哥也不是很懂,可是你要他領(lǐng)兵廝殺,絕對有違他的天性。圣上,求你放過他吧?!?p> 慕容博在一旁插言道:“阿朱,我對你有救命之恩,養(yǎng)育之情,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阿朱態(tài)度堅決地道:“慕容老爺,如果你說的話是人間正理,我自然會聽從??扇绻菫榱艘灰阉嚼?,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請恕阿朱不能從命?!?p> “阿朱,枉我這么用心栽培你,卻始終是個丫頭的命?!蹦饺輳?fù)冷笑一聲。
見到慕容復(fù)狂妄的模樣,契丹皇帝的臉上有點不悅,可是他正在用人之際,卻并沒有說什么。
慕容博瞧在眼里,不由地暗自警惕,他一心想借契丹國的力量,來幫大燕復(fù)國,卻不愿為別人做嫁衣。
包不同道:“圣上,其實不用這么麻煩,蕭峰不愿意提兵南下,你不如把兵權(quán)交給慕容老爺,保證可以替你平定大宋。”
聽了包不同的話,契丹皇帝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沒有答話。
“不同,沒你的事,少插嘴?!蹦饺莶┖莺莸氐闪税煌谎邸?p> 包不同茫然不知所以,他一心想要替慕容博著想,替他索要兵權(quán),奈何慕容博,卻似乎不買他的賬。
慕容博心中,其實對包不同頗為恚怒,暗罵包不同是個草包,他本來想著,慢慢地從契丹皇帝那里套取兵權(quán),誰知被包不同一下子捅了出去。
事情既然擺在了明面上,引起了契丹皇帝的警惕,再想套取兵權(quán),那恐怕就要困難數(shù)倍了。
自從上一次在西夏,慕容博帶慕容復(fù)逃走時,未曾知會包不同等人,彼此間就有了隔閡。
這一次包不同本是無意說話,慕容博卻不這樣認為,在他狹窄的心里,居然埋下了仇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