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君臣理念不合
保國此時跟著護衛(wèi),穿過王城,往裂空塔頂層而去。
它的心情有些忐忑,大王這么多個族人不召見,偏偏先來召見自己,這使得保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愿不是什么大事情發(fā)生吧。
不多時,保國便飛到裂空塔頂層,看到了大王安瀾。
只見安瀾臉色嚴厲,一身氣勢外放,將頂層空間氣息幾乎凝滯,甚是恐怖。保國只覺得心驚膽跳,大禍臨頭。
七條揮動羽翼,示意護衛(wèi)們和它一同撤走,此時裂空塔頂層就只剩安瀾和保國君臣二蝶。
安瀾嚴肅地說道:“護衛(wèi)長,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保國心神一緊,恭恭敬敬地回答:“大王,微臣實在不知大王說些什么。”
安瀾心中越發(fā)冰冷,腦子越發(fā)清醒,但是它臉色卻是極度氣急憤怒的神色。
面具是心的態(tài)度,不管憤怒也好,清醒也罷,都是安瀾的面具。那個好用,安瀾就用那個。
它知道,敲打這保國這種穩(wěn)重,死板的家伙,必須要用狠厲,憤怒的面具。
安瀾痛斥厲聲道“保國!我看你是不知悔改,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建族時候的夢想,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些什么?誰教你營私結黨,排斥后來者的?。?!”
磅!
重重一聲砸地聲。
一個木酒杯被安瀾狠狠地砸在保國身前,四分五裂,紅色的酒水將地板弄濕。
保國背后冷汗冒出,羽翼感到極度沉重。
大王發(fā)現了?大王發(fā)現了。
它強壓心里的恐懼,說道:“大王,我沒有,冤枉啊。”
保國并不認為它辜負了大家的夢想,相反,它認為自己是在捍衛(wèi)大家的夢想。
那種一將無能,害死一軍的事情,發(fā)生一次就夠了。它絕對不能讓生鳩和先鋒營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在保國打從心底里就不認可水潔,認為它蠱惑了大王。
安瀾直接將木桌上的情報木板對著保國扔了過去,重重地撞擊在木板上,險些將地板打出土坑來。
保國瞥了一眼情報,所有僥幸蕩然無存。大王怎么會知道這些的?怎么得來的?
安瀾臉上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如同惡鬼一般:“你說!是不是你指使東直東曲它們對水潔下手的,你個混賬!”
保國連忙說道:“大王冤枉啊,我沒有下場,我若是下場,那水潔早該下臺了,我冤枉啊?!?p> 安瀾其實知道保國并沒有親自下場,如果保國敢親自下場,安瀾今天就不是這種態(tài)度了。
但是,身為文官集團當中資歷最老,職位最重的保國,已經不適合在呆在一把手的位置了。
保國已經被它背后的集團勢力推著向前走,不管它愿不愿意,它都是主和派最大的敵人。
保國,必須要抽離這個位置,哪怕是安排事務牽制著它也好,不然,主和派在怎么發(fā)展也是有限。
安瀾冷冷地看著保國,身上層層威勢壓迫著它,要使得它低頭認錯。
而保國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錯,咬牙堅持抵抗著安瀾的壓迫,哪怕是臉色慘白,也要抵抗。
望著大王肅殺的神情,保國很想就此退后,聽從大王的安排。但是,它不能,也不愿臣服,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我絕不能讓高位給一個幾乎沒有接受過磨礪的族人,我絕不能讓一將無能,累死一軍的事情發(fā)生。絕對不能,哪怕是大王的決斷?!?p> 保國的臉色表情越發(fā)堅毅,眼神堅定。
安瀾并沒有就此放過保國,保國越頑固,它心頭越冰冷,身上氣勢覆壓過去。
63級欺壓著37級,保國,不堪重負。
這對昔日君臣和鳴的巴大蝶,終究還是因為治族理念發(fā)生了重大矛盾。
安瀾想要的是更加美好的未來,更光明的未來。哪怕暫時犧牲當前族內部分利益也在所不惜。
而保國則是不愿意相信虛無縹緲的未來,堅信從現在做起,將當前的生活過得更美好。
一個注重未來,一個注重當下。
這一對君臣互不相讓,氣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保國只覺得身上負擔越來越重,但是它卻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是那么有意義,它的眼神越發(fā)明亮。
“哼!”安瀾看到保國死不悔改,有一種寧死不改其志的感悟。安瀾發(fā)出一聲冷哼,收起了威壓。
保國如同脫水的魚兒回到水中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
安瀾冷冷道:“既然你保國這么看重當下,這么不信任年輕一輩,那好,你給我去和醫(yī)藥部交接,和安懸壺交接。
將能量方塊工廠給我做好,將各類樹果養(yǎng)殖問題給我搞定,將各臣服種族物資上貢一個不漏的收起上來。”
看著還如同頑石一般,不為所動的保國。
安瀾剛剛趨于平靜的臉龐,仿佛被火點燃一般,安瀾極度憤怒。它大喊道:“滾!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事情不處理完,不準你回順心樓!”
一陣狂風將保國吹出頂層,使得它狼狽地滾下了下一層。
保國囫圇爬起,對著上空莊重地說道:“大王,我保國,絕對不會辜負族群!”
隨后它摸去臉上的灰塵,振翅遠飛,離開了王城。
安瀾感知著保國的離去,心中百感交集。
為它的理念感到驕傲,也為它的頑固感到頭疼。
安瀾深知,只要自己借助主和派推動族內的各項改革,與主戰(zhàn)派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將問題告訴保國又能如何,各自的出發(fā)點都不一樣。
理念?理念。理念!
安瀾心中幽幽一嘆。
解決族內各項矛盾,果然還是要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將矛盾轉移到族外才是最為簡便啊。
就拿大針蜂一族出出氣先吧,能緩解多久就緩解多久。
大針蜂一族的蹤跡早就被巴大蝶偵查兵們發(fā)現,只是安瀾當時被各類事務耽誤,還沒立即處理。
安瀾使用念力,只是一分鐘便將頂層雜物都處理了干凈,它軟軟地塌坐在棉棉椅上,處理起事務。
此時的它,臉上毫無暴怒神情,一片寧靜。
而遠在安瀾起居宮殿的蟲菲得知大王安瀾和護衛(wèi)長保國發(fā)生嚴重矛盾,待到它們的事情結束后,蟲菲方才帶著侍女過來,打算安慰安慰安瀾,讓安瀾不要過度煩心,好好保養(yǎng)身子。
剛一踏入裂空塔,安瀾便感知到了它們。
安瀾看到蟲菲,笑問道:“菲兒,怎么了?”
蟲菲讓侍女們退下,它則是依靠在安瀾的懷中,糯糯地說道:“方才聽到侍女們在討論大王和護衛(wèi)長爆發(fā)沖突,我便心下著急,擔憂大王。這不過來陪陪大王說話,緩解緩解大王的煩躁?!?p> 接著它眨著卟啉卟啉的大眼睛,溫聲細語道:“大王,不會怪我多事吧?!?p> 安瀾開心大笑起來,輕輕撫摸著它:“不會,不會,不用多想?!?p> 兩只體型相差較大的巴大蝶互相依偎,互相說著體貼話。
安瀾的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