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云和蒙面人正要展開一場大戰(zhàn)時,秦銘卻意外地出現(xiàn),阻止了兩人。他笑吟吟地走到文羽三人面前,贊許地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p> 蒙面人抄著手站在秦銘身邊,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是秦家的人。
白铘頓時明白了——邀請函上之所以沒有寫地點,花園里之所以沒有人來迎接,全都是秦銘故意的。他就是要逼他們幾個出手,試出他們真正的實力。雖然白铘目前還不清楚秦銘這樣做的目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秦銘親眼看到了他們使術(shù),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理由否認(rèn)了。真是只老狐貍。
“秦元帥,你這是什么意思?”蕭云收了術(shù),看了看蒙面人,又看著秦銘,突然有了一種強(qiáng)烈的被愚弄的感覺,十分惱火。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火yao味。
秦銘不以為忤:“小兄弟休要氣惱,我之所以這么做,全是因為央兒他想看看諸位的本事?!?p> 文羽三人聞?wù)Z大驚,扭頭看向蒙面人。蒙面人取下頭罩。果然是秦央!
頓時,錯愕、興奮和仇視的表情交織在蕭云的臉上。
秦銘笑著繼續(xù)道:“我這個兒子別的沒什么,就是喜歡以武會友,他聽宛兒說你們?nèi)绾斡⒂職⒘肆吮娎洗笪浜?,救她回來,?dāng)時就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們切磋切磋了?!彼痪湓?,不但將自己的責(zé)任推得一干而凈,而且還找出了這么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時讓蕭云也不好再說什么。
“多謝你們救了我妹妹?!鼻匮胂蛭挠鹑说乐x,然后略帶些抱怨地對秦銘說:“老爸,我正玩到興頭上,你怎么就叫停啦?”
“點到為止嘛,”秦銘笑呵呵地?fù)]手道,“畢竟他們都是新手,萬一傷著了可就不好了?!?p> 蕭云臉色一沉。
白铘心頭卻在嘀咕:這個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秦央聳聳肩:“也對,不過他們能逼我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量,也算了不起了。”
“你、你說什么!有本事再來試試!”蕭云一聽,勃然大怒。他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尤其被是這個被他一直當(dāng)作對手看待的男人小看。
秦央冷笑著睨了他一眼:“哼,你真以為你是我的對手么?”
“不試怎么知道!”蕭云情緒已經(jīng)有些失控,他怒吼著,舉著拳頭就要上。文羽和白铘趕緊上前將他拉住。
“放開我,我今天非要和他一決勝負(fù)!”蕭云掙扎著叫道,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秦央看著蕭云,嘴角掛著嘲弄的微笑。突然,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上閃現(xiàn)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轉(zhuǎn)瞬即逝,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這一表情的變化。
“蕭云,清醒一點!你先看清楚地方再鬧!”白铘一把楸住蕭云的衣領(lǐng),呵斥道。
蕭云看了白铘一眼,又看了看秦央,咬咬牙,很是不甘心地走到一邊。
“好啦,好啦。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以后還有的是機(jī)會較量,”秦銘這時出來打圓場,“時間也耽擱不少了,現(xiàn)在我們趕緊去桃園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各位商量呢?!闭f完,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文羽三人心頭一緊。
這時,林宇軒流口水從花叢中跳了出來:“桃園……嘿嘿,有桃子吃咯!”
“真受不了你,一聽有吃的就出來了?!蔽挠饟u著頭。
“哦,這里還有一位呀……”秦銘呵呵笑著,問林宇軒,“小兄弟,你在花叢里面做什么呢?”
林宇軒大窘,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個屁。
秦銘見他那尷尬的糗樣,忍俊不禁,笑著揮手道:“好了,小兄弟不好說就算了,既然都到齊了,那咱們走吧?!?p> 一行人跟著秦銘朝桃園走去。
這時守衛(wèi)突然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一瞬間到處都是??磥?,秦銘為了引他們出手,的確費了不少心思。
文羽在秦央身后,好幾次都想上前詢問秦宛的情況??擅棵吭挼阶爝吘陀盅氏氯チ恕K行┆q豫,他怕話一出口,秦央會像以前的秦仲那樣,嘲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多時,眾人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大片桃林。此時正是盛夏時分,桃子已經(jīng)全都熟透了。白里泛紅的桃子垂掛在樹枝上,掩映在綠葉中。被穿過枝葉的星星點點的陽光照耀得更加誘人。微風(fēng)吹過,送來陣陣芳香,真令人垂涎欲滴。
遙遙見得管家周游早帶著一幫仆人在那里,將桌椅什么的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再不問就沒機(jī)會了!
文羽一咬牙,快步上前,走到秦央身邊,問:“秦央,現(xiàn)在宛兒怎么樣了???”話一出口,他就覺臉唰地一下紅了。
秦央?yún)s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只是一聽到妹妹的名字,神色頓時黯然下來:“她回來以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話也不說,飯也不吃,整天就是哭。唉……”
文羽心頭一陣刺痛。此刻,在他的腦海里一下就浮現(xiàn)出秦宛以淚洗面的憔悴模樣。
秦央突然問:“你是叫文羽吧?”
“是、是啊?!蔽挠饘λ雷约旱拿质忠馔猓粫r差點沒回過神來。
“我想問你,我妹妹……”秦央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我妹妹是不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文羽一陣心痛,輕輕地點了點頭。
秦央的臉色一下變得很是凄然,搖著頭喃喃地說:“果然是這樣……”
文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無語。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桃園。桃園的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全部盛裝在金色的瓷盤里。細(xì)細(xì)看去,居然全部是用桃子烹制。什么芝麻桃脯、鮮桃扒絲、雪花桃泥、桃里西鳳……看得文羽四人眼花繚亂,垂涎三尺。
“媽媽的,吃個桃子都能吃出這么多花樣,老子前十八年真是百活了?!绷钟钴幹痹谛闹懈袊@,“有錢真他媽的好??!”
秦銘依然笑著邀請文羽幾個上座:“這是我桃園夏季特有的全桃宴,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談。倘若招待不周,還望不要見怪哦,呵呵?!?p> 這幾個孤兒長這么大哪里上過這等宴席?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拘謹(jǐn)?shù)卣局?p> 秦銘笑著說:“小兄弟們不要這么拘束嘛,這里又沒有外人,你們就當(dāng)是自己家一樣,隨便一點?!毖哉Z間,儼然將他們當(dāng)作了一家人一般。
文羽幾個賠笑應(yīng)著。他們對這些有錢人宴席的規(guī)矩一點都不懂,聽秦銘這么一說,也就不管了,胡亂找個位子坐下。
待眾人坐定,秦銘呵呵一笑,端起酒杯,道:“首先,我秦某人敬各位小兄弟一杯!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寶貝女兒?!?p> 蕭云畢竟還是見過些世面,便起身舉杯,文羽三個趕緊學(xué)他樣。他們?nèi)齻€還是第一次喝酒,頓時一個個都被辣得夠嗆。
秦銘不禁莞爾。
杯酒入肚,秦銘依然只字不提商議什么事,只是不住對文羽幾個說:“請菜,請菜!”
秦央坐在他身邊,神色有些憂郁,兀自吃著。
文羽幾個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心中忐忑不安,盡管美食當(dāng)前,卻也食之無味。當(dāng)然,林宇軒是要排除在外的。對他來說,在美食面前,天塌下來他都不管。
宴席就在這樣一種有些奇怪的氣氛中進(jìn)行著。
眼看得眾人吃得差不多了,秦銘笑著說:“幾位小兄弟,怎么樣?我這全桃宴還湊合吧?”
文羽、白铘和蕭云還沒來得及點頭,林宇軒就迫不及待地叫道:“好吃,簡直巴適慘了!”
“胖子,你矜持一點行不!”文羽咬牙切齒地低聲罵著,腳已經(jīng)伸到林宇軒的屁股上了。
“呵呵,這位小兄弟真是率直,”秦銘笑著,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各位知道秦某今天請你們來是商量什么事嗎?”
眾人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終于還是要開始了。
***
秦銘見文羽四人忐忑不安的樣子,笑著說:“你們別那么緊張,我今天請你們來,是希望你們能加入我秦銘的部隊!”
“什么!”文羽四人根本沒有想到秦銘的目的居然是這個,不由驚得叫了起來。
秦銘見他們反應(yīng)如此之大,故作生氣道:“怎么?不愿意么?是不是看不起我秦某人啊?”
文羽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不、不是的,”最后還是白铘反應(yīng)快,他趕緊賠笑答道,“是我們感覺受寵若驚啊,我們不過是孤兒……”
“哎,怎么能這么說呢,自古英雄不問出處?!鼻劂憮]手打斷白铘,“幾位能打敗武赫那樣的高手,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
“武赫?那個家伙原來叫這個名字……”文羽咬牙道。
“你們不知道他嗎?”秦銘笑了笑,“他可是岷江城城主的大兒子,也是岷江城最強(qiáng)的術(shù)將。他的死訊目前在各大城邦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且,你們的能力我也是親眼所見,都是了不得的人才,前途無可限量啊……”
“你說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呢,”白铘撓頭笑了笑,作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可是,這件事還是太突然了吧……”
秦銘笑容一斂:“突然?你們還不明白眼前的形勢啊。你們應(yīng)該知道,城邦對于仙術(shù)的控制非常嚴(yán)格。可如今你們幾個根本沒可能接觸到仙術(shù)的孤兒卻突然學(xué)會了仙術(shù)。你們說,城邦的領(lǐng)導(dǎo)們知道后會做何感想呢?”
文羽四人的心不禁一沉。
“我和他們就不同了,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仙術(shù)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當(dāng)然,你們肯定也不愿意說,但是,我不問,難保別人不問,你們說是不是?”秦銘掃了文羽四人一眼,臉上重又出現(xiàn)了微笑,“你們畢竟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看著你們身處危險中不管呢?只要你們加入我的部隊,一切就都包在我身上了……”
“對不起,我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睕]等秦銘說完,蕭云卻突然站起身,冷冷扔下這一句,轉(zhuǎn)身就走。文羽和白铘趕緊阻止他,但是蕭云像沒聽見似的,大步遠(yuǎn)去。
“這位小兄弟脾氣還真是不小哇?!鼻劂戙卣f,言語中明顯有些不快。
文羽趕緊起身,說:“秦元帥,真是對不起,我馬上把他追回來啊。”
“不用了,”一直悶頭吃東西的秦央突然忽地一下站起來,平靜地說,“我去?!?p> 秦銘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兒子。他不明白兒子為什么會對那個家伙這樣感興趣。
“你……你沒問題吧?蕭云對你可是……”文羽有些擔(dān)心地說。他知道蕭云的脾氣,生怕兩個人打起來,那麻煩可就大了。秦央?yún)s根本不答他,身子一縱,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了。
蕭云走不多遠(yuǎn),忽覺身后一陣風(fēng)起。還沒等他轉(zhuǎn)身看,秦央已經(jīng)落在他的前方。
蕭云一見是秦央,強(qiáng)忍著怒火問:“你想做什么?”
秦央面無表情地說:“我來請你回去?!?p> 蕭云冷哼一聲:“我要是不回去呢?難道你要動武不成?”
“抱歉,我現(xiàn)在沒興趣和你打,”秦央嘴角掛著一絲嘲弄的笑,“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蕭云握緊拳頭,眼里簡直能噴出火來:“你說什么?”
秦央?yún)s并不答話,突然一下閃到蕭云面前,一把抓住蕭云的左臂。他的動作如此之快,蕭云根本來不及抵擋。秦央指著蕭云手臂上那些隱隱如針孔一般的傷痕,冷冷地說:“你難道忘了當(dāng)初的教訓(xùn)嗎?”
蕭云大駭,掙扎著:“你、你在說什么?”
秦央一字一頓地說:“別裝了,你就是當(dāng)年那個在墻頭偷窺我練功的人?!?p> “你……你怎么知道?”蕭云驚得幾乎站不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秦央居然對已經(jīng)過去10多年的事情還記得清楚。
“因為,我對任何一個能從我手中活著逃走的敵人都不會忘記?!鼻匮胝f著,眼里射出寒光,松開了手。
蕭云甩了甩被握得生痛的手,咬牙問:“那你現(xiàn)在想怎樣?”
“我聽說你很想和我較量。其實,我也對你很感興趣,因為,”秦央看著蕭云,“你和你妹妹就是當(dāng)年名噪一時的菲尼克斯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蕭云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當(dāng)宛兒告訴我,你們會仙術(shù)之后,我和老爸就對你們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派出專人到孤兒院里對你們逐一進(jìn)行了調(diào)查。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有這樣的身世……”秦央感慨地說。
“哼,你是想嘲笑我嗎?盡管笑吧!”蕭云恨恨地說,“我菲尼克斯家族淪落到此,我也無話可說!”
秦央搖搖頭:“你錯了。我反而對你們家族很欣賞呢。因為,真正的強(qiáng)者絕不會甘于永遠(yuǎn)寄人籬下!”
“哼,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成王敗寇,失敗了什么都不是了?!笔捲谱旖浅閯又?,有些自嘲地說。
秦央冷不丁問:“你難道不想重振你們的家族聲威么?”
“這不關(guān)你的事!”蕭云沒好氣地瞪了秦央一眼。
“這當(dāng)然不關(guān)我事?!鼻匮胫钢捲频谋亲诱f,“說實在的,你的天賦不遜于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的,但是你能學(xué)會月映萬川那樣高級的無屬性仙術(shù),卻不會一丁點火系仙術(shù),至少說明你的修行方式有很大的問題。你要是一直這么下去,你根本沒有挑戰(zhàn)我的資格!你發(fā)火也沒用,這是事實……”秦央說著,看著蕭云憤怒的樣子,朝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伸出右手道,“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如今真正擁有的力量……”
話音剛落,只見無數(shù)如針的金光從他指尖激射而出,耀然奪目,直奔那大樹而去。由于速度太快,在蕭云眼中看來,竟像是一團(tuán)濃密的金色霧氣將大樹籠罩。瞬間,大樹竟在這金色霧氣中消失不見了,就像是被蒸發(fā)掉一般!
蕭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秦央的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更大了。他的信心第一次動搖了,竟有了些許絕望的感覺。他自嘲地笑著,心中涌起一陣悲涼。
秦央見蕭云失魂落魄的樣子,又說道:“你明白了嗎?要想做我的對手,只靠自己是不行的。倘若你加入了我們的部隊,我老爸會安排你們進(jìn)入名門學(xué)院,進(jìn)行系統(tǒng)的修行。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夠強(qiáng)的對手……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有傲氣的人,你可能會覺得靠附我秦家是個恥辱。但是你別忘了,增強(qiáng)自己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p> 蕭云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強(qiáng),”秦央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蕭云一眼,“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親眼見識到你們家傳仙術(shù)的最大奧義,傳說中的——浴火重生!”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蕭云心頭一震,一下跪倒在地。
**************************************************
新作盟作品推薦:
《逐鹿·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