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了,整整十六天,她終于把請?zhí)偷轿涣?,現(xiàn)在只剩下南海了,這四方,好像除了東海水君臉黑一點,其他神仙都還挺和藹的嘛,也沒那么恐怖。
到了南海,只見一位綠衣侍女的端正地站在海岸邊。
清歡大喜過望,終于不是自己在岸邊憑運氣等人了,還是南海水君明事理。
“您應是清歡仙上吧,奴婢在此恭候多時。”
“你在等我?”清歡有些吃驚。
“是的,東海水君今日恰巧來此做客,說是清歡仙上會來送請?zhí)?,吩咐我們特地在此等候?!?p> 冰塊臉?惹不起惹不起。
“那有勞仙子替我向東海水君說聲謝謝,請?zhí)揖徒唤o你了,告辭?!闭f完,清歡準備溜之大吉。
“仙上等一下?!苯Y果被那女子叫住,“我家君上說,您乃天君座下弟子,這一路走來多有勞累,理應到我們水晶宮歇息片刻?!?p> 聽聞南海水君的水晶宮中有無數(shù)奇珍異寶,而且水君長子相貌堂堂,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帥哥,也不知去了能不能見著一面。
等一下!清歡狠狠地把這個念想甩開:“多謝水君好意,那現(xiàn)在東海水君還在嗎?”
“是的,在陪我家君上下棋?!?p> “那不必打擾了,我不累,大可不必麻煩?!?p> “仙上留步,仙上如此,奴婢不好向我家君上復命?!毙」媚镆荒樋蓱z巴巴的模樣。
清歡見了有些動容:雖然你復不了命我挺自的,但是如果你復命了,我不就得付命了!
“下次一定,代我向你家君上問好,在下先走一步?!闭f完腳底抹油,趕緊溜之大吉。
就在原地的女子一臉詫異:這清歡仙上怎么聽到東海水君,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才走沒幾步,她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束縛住了。
“誰??!”
“聽到我在,你跑什么?”
這冰冷的聲音可不是那倒霉水君嗎。
“水君誤會了,誤會,我是怕萬一我去了打擾你們下棋,對了,你不是在下棋嗎?”
“下完了,準備走,剛好聽到你們在說話?!?p> “水君,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我松開可以嗎?”不知為啥,從第一見他,就覺得他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跟他在一個地方,就覺得渾身難受。
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嗎?怎么會突然要見自己?難不成這人有啥怪癖?
見他不說話,一雙漆黑的俊美眸子盯著她看,卻讓清歡覺得毛骨悚然:“水君?”
“嗯?”
他應了一聲,不是大哥,話說你留我干嘛,要殺要剮一句話的事,咋還那么墨跡呢?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他冰冷的雙眸居然變得柔情起來,溫柔得似乎能掐出水來,眼中藏不住的眷戀,只不過他突然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清歡只覺得有些驚悚。
“水,水君你怎么了?”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眼中的溫柔轉瞬即逝,他躊躇一下:“若是沒有旁人時,你可以喚我云澤?!?p> 這人多少有些大病吧?
“這…這未免有些不合規(guī)矩,有空我定會請水君到我慕寒殿喝酒,我先走了。”清歡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溜了。
只留下云澤一人,他深邃的目光里,有看不出的復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