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樾感覺這個世界有大的風暴要來了。他不知道給他寫這手札的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和太一天尊一樣的頂尖強者,并且了解了這個世界存在著不止四位這種強者,起碼有五位甚至更多。
在藍星上從未有過關于輪回方面的器物,而這個世界,自己甫一到來就知道了有關輪回的兩件器物,可見這個世界是如何的非同凡響。輪回塔,肯定是普世認知的東西,而輪回盤是只有頂尖強者才持有的東西。這兩者肯定存在一些必然的聯(lián)系,這不是陳樾的胡亂猜測,而是合理推理,既然都以輪回命名,不可能是南轅北轍的兩件事物。
正當陳樾躺在床上思考這些東西的時候,在一片未知的空域,即將爆發(fā)一場這個世界有史以來的大風暴。一聲“哇哇”的哭聲和一聲“哈哈”的笑聲忽然在這片空域內響起,一個穿著哭喪服,長著半是哭半是笑的臉骷髏生物忽然出現(xiàn)在了這片空域,接著是挽著道髻的兩位道人,然后是一頭長著九顆頭顱的玉麒麟,再接著是兩個容貌幾乎完全無二的清麗婦人,只是頭上插著的朱釵有紅綠之分,''南無阿難陀,”一聲佛號響起,一身材魁梧的佛陀出現(xiàn)了。
“主角怎么沒來,碭陽召集我等前來,現(xiàn)在大家都到了,他怎么遲遲不出現(xiàn)?!蹦前肟薨胄Φ镊俭t生物首先問道。
“讓鬼王等急了,貧道早來了?!焙泼鞜o盡的空域浮現(xiàn)出一人,著寬大道袍,兩條臥蠶眉耷拉在雙眼之上,鼻頭有些小,臉也極為瘦削,滿臉的精明算計。再看身材,極為肥大,和瘦削的腦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碭陽召集我等來此所為何事?!蹦蔷蓬^麒麟聲若巨獅咆哮。
“九蠻兒,鬼王,阿難尊者,我今日召集幾位前來是要商議一下輪回盤重新歸屬的問題?!?p> 碭陽真君故意避開不提那兩名道人和那兩清麗婦人。那四人也不惱怒,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這一向精明過頭的道人。
“重新分配輪回盤?為何?真君是要重新挑起滅世之戰(zhàn)”
那鬼王看向碭陽真君,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自天地初開,這八片輪回盤就在我等八位手中。不知多少紀元,我等從輪回中悟透生死輪回,故不死不滅,不入輪回,修為也各入輪回之境。后五百年,我等以輪回境修為在各自所在部洲廣收門徒,傳下修煉之法,才成就了如今各種修煉體系。又于人間境西南一隅之地,辟出六陰洲,我等八人持輪回盤,共同打造出輪回之塔,供凡人和門內弟子輪回轉生。雖偶有爭斗也只是止于門人弟子。我等八人從未有過爭斗。今日真君重提再次分配輪回盤,是修為已經(jīng)更近一步了嗎?”
阿難尊者首先出聲,帶著滿是好奇地眼神打量碭陽真君。
“非也,非也,非是貧道修為更近一步”
碭陽真君尖細的聲音從嗓子眼里摩擦而出。
“我有一問想請教諸位道兄,若我等八位有哪位跌落到造化境,可還有資格持有這輪回盤?!?p> “自然沒有資格”,那九頭麒麟首先表態(tài)。
“這,這,不可如此說吧,我等自誕生之日,輪回盤便伴我等而生,哪有什么有沒有資格之說。輪回盤本就是我等八人的私人之物?!蹦枪硗跆岢隽瞬煌庖姟?p> “碭陽老道,你認為我們中間誰跌落到造化境了,不妨直接點出來。吞吞吐吐是何意,是要我等自相殘殺嗎?”那頭戴綠色朱釵的婦人直接向碭陽真君發(fā)難。
“何人?玲瓏水君難道不知道嗎?貧道倒是有話想問一問兩位水君,輪回反噬的滋味如何?”碭陽真君瞇起一雙小眼睛,眼里散射出逼人的光芒。
“那就由本尊領教一下真君的輪回境修為。讓本尊看看是本尊‘跌落到造化境’的修為厲害,還是真君未跌境的修為厲害?!蹦谴髦t色朱釵的瓏玲水君,特意強調了造化境三個字。
碭陽真君有些遲疑,但那細作帶來的消息千真萬確,自己通過碭陽大陣推演過天機,對這二人落境之事也是確認無疑。碭陽不是冒失的人,但今日要想再得一塊輪回盤,必須要動真格的。
“好,那就請瓏玲水君去一邊觀戰(zhàn),貧道要請教一下玲瓏水君。”為防之中有詐,碭陽向戴著綠色朱釵的玲瓏水君發(fā)出了挑戰(zhàn)。
“好,那就請真君賜教?!闭f完,那玲瓏水君手中的輪回盤往空中拋去,直接砸向碭陽真君。碭陽真君暗道一聲“來的好”,也把手中的輪回盤往空中拋去,那兩塊輪回盤所蓄輪回境之力在虛空中激烈碰撞,轉眼十幾個回合,空間直接實質化。
“助手,你二人是想毀了此片空域嗎?”那年長道人怒斥道。
兩人聽話的收回了各自的輪回盤,那年長道人算是他們七位的師兄,是第一個進入輪回境的生靈,雖然達者為師,但年長道人從不以師自居,只是讓七人尊他一聲師兄。碭陽雖叛出道門多年,在逆仙洲稱佛作祖,但也不得不尊稱這位一聲大師兄。
初始碭陽沒和這位大師兄打招呼,一是自認為已經(jīng)叛出道門沒必要再如此恭敬這位曾經(jīng)的師兄,二是想看看師兄是否偏袒那二人。
“一場鬧劇,都散了吧,師兄,咱們走吧?!蹦悄贻p道人往前擺了一下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年長道人先行。看那兩道人先走了,玲瓏與瓏玲兩位水君看也不看他人,扭頭而去。陸陸續(xù)續(xù)又走了兩人,只剩阿難尊者與碭陽真君。
“既然事不可為,那便來日方長?!卑㈦y尊者呼了一聲佛號,也轉身離開了。
看著這片空域只剩自己一人,碭陽真君惱怒的甩出輪回盤,打散了剛才那片實質化的空域。
在玄都城中,有一片天機遮掩之地,兩位道人和那兩位水君,盤腿而坐。
“多虧了師兄的化生丹,讓我暫時進入那輪回境片刻?!绷岘囁硐蚰觊L道人道謝。
“可惜師兄只煉出這一顆丹藥,也是我等算準了碭陽多疑的性格,才由瓏玲師妹率先向他討教?!毕率椎哪贻p道人續(xù)道。
“那碭陽一人怎敢有提出重新分配輪回盤的膽量,我想背后定有其他一兩位輪回境在背后為他撐腰?!贝髦t色朱釵的瓏玲說出來她的猜想。
“不可道之。太一師弟,兩位水君,我等各自回去,加緊修行,不出百年,自可再入那輪回之境。那異域來客已入局中。我等自待瓜熟蒂落之日?!钡廊说纳碛笆紫认?,不多時此地已空空如也。
一場大的風暴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消失了,無聲無息,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隨著風暴消失的還有玲瓏水洲的一位持神境的神君。
那消失的手札又出現(xiàn)在了陳樾手中,上面寫著:既入局中,自當勉勵。
有人下大棋,陳樾憤憤說道,下大棋,下大棋,整天下大棋。
我已經(jīng)淪為棋子,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