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花素律死啦!
廢太子獲罪后,先帝將其全家廢為庶人去皇姓關(guān)在宗正寺,廢太子則被處死。
原身上位時將這些人,全部清理干凈。
廢太子那些嫡子庶子,正妃側(cè)妃良人……甚至連伺候他們的奶媽太監(jiān)都沒放過。
確實殘忍。
江若谷笑了笑,道:“你們刺殺皇帝,是因如此?”
刺客道:“當(dāng)然!你懷疑我等對太子爺?shù)闹艺\?”
江若谷不屑:“啟元被廢與皇上無關(guān),此事眾所周知。若依你們的道理,當(dāng)年皇上不殺啟元親眷,今日你們會不行刺?”
兩個刺客沒說話,江若谷亦是不言。
下頭花素律懂江若谷的意思。
就算原身不殺廢太子的孩子,這些人依然不會放過她。
因為她是女子,不是“正統(tǒng)”。
假若這群人能弄死她讓廢太子的兒子上位,便連逆賊都稱不上!
因為那叫撥亂反正,叫匡扶正統(tǒng)!
花素律翻個白眼,心中吐槽自己這皇帝當(dāng)?shù)煤蛡€大冤種似的……
“王爺乃人中豪杰、一代梟雄,難道就甘心被個女人騎在頭上?”
花素律瞇起眼。好家伙,開始挑撥離間了!
起先花素律真有點擔(dān)心江若谷會趁機反水,不過剛才他能問出那番話,倒讓花素律覺得,他是理解她處境的……
“王爺若有壯志,我等愿為王爺所用。只要王爺殺了花素律那畜生,為太子爺報仇!”
江若谷長久不語。
刺客又道:“花素律殘忍暴虐、喜怒無常,登基后殺害忠良無數(shù),在她手下做事,又能謀得幾時長久?”
“當(dāng)年太子爺若非為人所害,登基后必是位仁君!朝中何至是今日這番景象?大俞上下記著太子爺?shù)娜撕芏?,只要王爺起頭,這些人都會為王爺所用?!?p> 刺客繼續(xù)誘惑他:“王爺,只要您一句話,我們愿奉您為帝……”
只聽江若谷幽幽冷道:“你們,也配?”
刺客沒有回答,花素律差點笑出聲,腹誹江若谷真是個Bking!這種時候都不忘裝B。
那刺客似乎還想說什么,卻被阻攔,另一人喝道:“不對!”
花素律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緊聽那人厲聲說:“這么冷的天,你有皮大氅不穿,蓋在石頭上?”
“大氅下到底是什么?。俊?p> 糟了!
江若谷目光凜冽,雙手拔刀將刀鞘飛向刺客胸前,揮出長刀……
壓在身上的力量消失,花素律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干脆不再躲避,抓著裘皮跳起。
三名穿黑衣的蒙面刺客剛與江若谷交上手,見到她人時,眼中露出疑惑。
下一瞬,一名刺客叫道:“花素律?”
另一人也道:“定是她!和崔無晏那婊子一張臉!”
崔無晏為先帝崔貴妃的本名,花素律聽見有人罵她“親媽”,一股怒氣油然而生,猛地將裘皮揮到離她最近的刺客臉上,如被無明刺殺時做的如出一轍。
那名刺客另一邊要應(yīng)對江若谷,未有防備,腦袋被蒙在裘皮大氅里。
花素律大喜!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江若谷一拖二,花素律也不含糊,沖上去將眼前失去視覺搖晃的刺客推到篝火堆上!
火堆噗地被撞散,燃燒的木柴散了滿地。
那刺客反應(yīng)迅速,不過在火堆上壓了一瞬便躲開。但冬季棉衣易燃,只這一瞬的功夫他身上的棉服就被引燃。
他扯掉了腦袋上蓋的裘皮,在地上打滾,可卻毫無用處。
衣裳上的火越燒越大,還順著燒到他的蒙面巾與頭發(fā)上……
火焰灼燒的痛楚讓他再顧不上別的,只能在山洞里跌跌撞撞的慘叫。
另一邊江若谷與兩名刺客纏斗,花素律背靠墻壁心臟猛跳呼哧呼哧地喘粗氣,眼見那渾身燃火的刺客撞翻一個同伴后,哀嚎著跑到山洞外。
摔倒的刺客拍滅袖子上的火,翻身而起,對著江若谷背后一刀揮過去……
江若谷是唯一的戰(zhàn)力,花素律哪能見他被砍無動于衷?
“江若谷?。 彼蠛耙宦?,雙臂護(hù)住面頸沖過去……
江若谷擊退面前的刺客,回頭的一瞬,見花素律在他身后被刺客一刀砍揮在胸前,倒地不起。
刺客頓時興奮道:“好哇!死了!花素律死啦!”
江若谷凝視她倒地的背影一瞬,眸中懷疑震驚晃過,繼而燃起憤怒,咬牙再度襲來的刺客作戰(zhàn)。
狹窄的山洞內(nèi),三人再度斗到一起。
趴在地上的花素律歪腦袋裝死,瞇眼偷看戰(zhàn)況。
江若谷身上負(fù)傷,戰(zhàn)力不如他們相遇那晚,但人設(shè)上江若谷大俞第二,對上兩個刺客還是占上風(fēng)的。
倆刺客也不是傻的,幾番交手都被壓制,知道自己打不過,于是生出陰招。
一名刺客背到江若谷視覺死角,從腰帶中摸出三枚柳葉薄刃……
電光火石間,花素律抓起不遠(yuǎn)處的火把暴跳而起,對著那名刺客的腦袋用力猛下去,手臂粗細(xì)的木頭驟然斷了大半。
頭上突如其來的重?fù)襞c灼燒感,火星子落到臉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刺客手一松,柳葉薄刃與長刀叮當(dāng)落在地上。
他不停拍著頭上與肩上的火,回頭發(fā)現(xiàn)花素律沒死,不禁暴怒,反身一記正踢踹在花素律心口窩上,將她踢向墻壁。
花素律背撞上墻壁彈到地面,差點嘔出口血。
胸口的劇痛與難以呼吸的痛苦讓她大腦宕機,暈死過去……
刺客還想上去補刀,不想脖頸側(cè)突然一涼。
垂眸下去,染血的長刀砍在他頸側(cè)……
下一瞬長刀抽回,刺客頸側(cè)鮮血噴涌,他手捂?zhèn)冢缚p噗噗冒著血倒下,最后在滿目鮮紅的世界里咽氣。
江若谷提刀奔到花素律身邊,將她翻過來抱起。
幸而剛剛花素律協(xié)助,他才能將刺客逐一殺死。
“皇上,皇上……”江若谷搖晃著花素律,掐住她的人中試圖喚醒她。
雙目緊閉的花素律發(fā)兩聲悶哼,卻不見蘇醒。
江若谷見到她胸前外裳被刀割破飛出棉絮,中間露出兩支金花短釵……
“皇上?”
江若谷手伸過去透過層層棉衣和皮襖摸下去,指尖沒有想象中濕潤的感覺,反觸到一片堅硬……
他眉頭皺起,撥開一看……金絲軟甲???
*
鼻腔里沒有寒風(fēng)冬雪冷冽的味道,也沒有木頭燃燒時熏燎的氣味。
一股淡淡的檀香與藥草味環(huán)繞,花素律緩緩睜眼,朦朧中見床邊似乎跪了個老頭兒……
章太醫(yī)見她蘇醒,松口氣。
收掉刺在她手上的長針,對國安道:“無事了,皇上醒了?!?p> “皇上。”國安跪到床頭邊,小聲地喚。
花素律已經(jīng)完全清醒,腦子也接收到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其中胸口處為之最痛。
“誒呦~”她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國安緊問怎么了。
花素律搖頭:“朕怎么回來的?”
原來有幾名在山中搜尋的廠衛(wèi)看到升起的煙,半路上又碰到那個被火燒得半死的刺客,這才找到他們的位置。
花素律腦袋昏脹,聽完也稀里糊涂,指下章聞道,氣虛般問:“朕如何?”
當(dāng)初她不舍得扔那兩支釵,結(jié)果刺客那腳恰好踹在釵上,硌得她這個痛,差點給她送走!
花素律擔(dān)憂地看著章太醫(yī),怕他告訴自己,保養(yǎng)了大半年的身體一朝回到解放前……
“您無事?!闭绿t(yī)道:“手上的凍傷已經(jīng)涂過藥,您多修養(yǎng)幾日即可?!?p> 花素律臉皺成苦瓜:“朕的胸口很痛……”
章太醫(yī)了然道:“臣聽攝政王說了,您放心,沒有傷到骨頭?!?p> 聽他提及,花素律才想起還有江若谷這茬。
“攝政王呢?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