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門閥壟權(quán),黃河分流
花素律放下奏折:“卿家這小半年辛苦了,不知朕讓卿家尋找擅長刑名探案的敏銳之人,可有收效?”
張庭立在殿中抱禮:“臣依圣上之言,派人在地方搜尋已有數(shù)百人。只是他們雖有才干,但出身低微,在朝中恐無立足之地?!?p> 在朝廷做官是有門檻要跨的。
那些世家出身的子弟,什么都不用做,只消識幾個字能說幾句正經(jīng)人話,便可靠家里安排個好職位。
不識字、不會做事也沒關(guān)系,家里安排去地方外任,身邊跟兩個師爺幕友替做事,熬幾年資歷,回來照樣能混個好位置。
那非世家出身就做不了官嗎?
也不是。
如同丞相柳常德、攝政王江若谷,他二人也是平民出身。雖頗有才干,但也不是只憑自己走到這個位置。
柳常德寒窗苦讀十?dāng)?shù)年,是做幕僚得到世家賞識,娶了貴門女后才平步青云。
而江若谷未有與世家聯(lián)姻,卻能做高官掌大權(quán),許多人認(rèn)為,是有花素律原身及其兄長撐腰,后期又受先帝賞識的緣故。
實則不然,這已是他為官后面的事。
江若谷之所以能跨過那道門檻,是因大俞重道。
他少時曾在武當(dāng)山聽學(xué)數(shù)年,極受武當(dāng)派掌門欣賞,得了掌門舉薦,他才跨過那道門檻。
否則江若谷一個親眷全無,沒門路又沒銀子的孤兒,怎可能入得了官場?
由此可見,在大俞想當(dāng)官,只有才干是不夠的。
最要緊的,還是有貴人相助。
否則就是再有才,再有錢,也不過謀個低等的一官半職,當(dāng)個聽喝的小官。
可貴人,比才、錢,還難有!
沒出路,讀書再多書也成了無用功,在大俞自然形成了平民不讀書的風(fēng)氣。
能做官的人才,便愈加得少。
由此,世家門閥壟斷了做官的途徑,相當(dāng)于壟斷了權(quán)利。
而權(quán)又能限制財,抑制商人牟利。準(zhǔn)確的說,是抑制了不能為世家所用的商利。
如今,花素律便是要打破此事!
這種事并非不可能。
臣權(quán),為君王所授,否則東廠又是如何在朝中占一席之地?
但張庭所言“立足之地”不止如此。
花素律指甲敲打著桌案,張庭統(tǒng)領(lǐng)御史臺后不少貪官下馬,可官位從來沒空過。
畢竟大小世家成百上千,各家各門少說也有幾十上百人,排隊做官的候補可多得很……
成立新部門必然是為花素律心腹機(jī)構(gòu),若完全由平民組成,那他們在朝中行事必然受阻礙。
可若讓世家子弟進(jìn)到新部門,好一點,不過是養(yǎng)一群吃閑飯的蛀蟲,差的話,就是在心腹插把刀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能因為畏懼,便不做事……
“朕會謀其法,卿家無需擔(dān)憂?!被ㄋ芈蓯灴葍陕?,淡淡回道。
“是。”張庭應(yīng)下此事,猶疑片刻,他嚴(yán)肅繼道:“皇上,有關(guān)裁軍一事,臣有事要稟?!?p> “愛卿請講。”花素律抬手,示意他直言無妨。
“現(xiàn)朝中因裁軍一事議論不休,臣聽聞,有十?dāng)?shù)人,準(zhǔn)備在先帝冥誕之日,在太廟聯(lián)名奏議此事?!?p> 花素律聽罷冷哼一聲。
原來如此。
古代人祖宗大過天。
這是打算在皇室的列祖列宗面前,從道德方面施壓給她。
不過也巧了,這想法算是和花素律趕在一起了……
花素律點點頭:“卿家有心了。”
張庭見皇上面上淡然,似胸有城府,看來是有應(yīng)對之法,他便安心許多。
繞他還為此事?lián)鷳n多日,是他小看皇上了……
待張庭退出去,花素律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張庭替她惦記裁軍的事,可她操心的不止裁軍一件事吶……
入夜。
柳茂嘉躺在床上,聽身邊人一下接一下嘆氣,時不時還要咳嗽幾聲。
他不愿意理皇上如何,可聽人總嘆氣,實在惹得他心煩睡不著。
忍了許久,終于再忍不下去。
柳茂嘉壓抑著怒氣,背對著花素律,隨口問了句:“皇上為何總是嘆氣?”
花素律躺在里面,翻個身平躺,又嘆了口氣:“哎——朕在想黃河水患。”
“水患年年都有,皇上何須為此憂慮?”柳茂嘉心中直搖頭。
女人總是喜歡在無用功的事上費心,聽說現(xiàn)在還張羅搞什么裁軍?不就是想顯名聲,和攬權(quán)?
否則裁軍一事明明弊大于利,還折騰此事作甚?
至于水患,生出來就好好安頓受災(zāi)百姓,修堤救災(zāi)不就好了,怎需如此憂心?
“年年如此,百姓吃不消啊……”花素律又嘆了口氣,嗓子忽地發(fā)痛,忍不住咳了幾聲才道:“有什么辦法,能減小水患損傷,或者干脆防住呢?”
柳茂嘉無奈不耐道:“沿岸修堤,即可防止水患?!?p> 花素律接著嘆氣:“歷朝歷代,那年沒修堤?年年修,年年崩。錢倒是一點沒少花……”
柳茂嘉也忍不住嘆氣。
難怪人人都道,女人頭長見識短。竟還嫌花錢多?若不花這錢,死的人不是更多?這世上哪兒么多兩全其美的事?
更何況水患乃屬天災(zāi),人造的堤壩,如何斗得過老天爺?
“不止是黃河,還有長江和其他地方都是??瓤??!被ㄋ芈舌?。
自端午黃河患一出,花素律這幾日便總在憂心此事。
從她穿越來,水患不休。各地官員,為了在任期間的報告好看,小災(zāi)不報,大災(zāi)藏責(zé)。
只怕有許多地方生災(zāi),她尚未知情。
憑這個時代的工程力,便是每年盡力鑄堤,遇上開春發(fā)洪或暴雨時節(jié),也壓根堵不住……
堵?
花素律忽地坐起,嚇了柳茂嘉一跳,而她自己被氣一頂,也咳嗽不止。
黑夜里,柳茂嘉借著透過帷?;璋档臓T光,來回不住打量花素律。
一驚一乍的,突然坐起來做什么?
花素律邊咳嗽邊往床下跑,柳茂嘉看她手忙腳亂,像是身后有東西追,像是慢了就要跑丟什么東西似的,光著腳就翻下去。
他定定地看花素律叫人拿來筆墨紙硯,宮人將桌上的茶具杯盞端走,鋪上大張的宣紙。
春希指揮其他人搬好凳子,拿來外裳披花素律身上,幫她磨墨。
花素律沒有坐下,她舉起筆在紙上游龍走鳳。柳茂嘉心有好奇,走近一看,竟見她畫的是河勢圖!
這幾日來,黃河河勢圖花素律看了不知多少遍,心中亦不知描繪了多少遍。
“皇上夜起畫河勢圖作甚?”柳茂嘉負(fù)手立在她身側(cè)問道。
花素律興奮地看著河勢圖,咬了幾下筆桿頭,柳茂嘉見她舉止如此不雅,不禁皺起眉,目光有幾分嫌惡。
“為何總要想如何去堵?不去想如何疏呢?”花素律放下筆,邊咳邊道。
柳茂嘉直搖頭,上前指河圖兩側(cè):“何曾沒想過?皇上既能對河流如此熟悉,怎不知這里是泄洪區(qū)?”
他還當(dāng)皇上有多大本領(lǐng)?對國事有多關(guān)心?原來不過是裝裝樣子……
“沒錯!但還不夠多。再有……”花素律同樣指著那幾個泄洪區(qū):“一到汛期,泄洪區(qū)的居民都要受難。土地被淹,這么大面積,幾乎是荒廢了!”
花素律順流指向黃河附近沖擊形成的平原:“為什么不沿河開渠、分流儲水?將河水利用起來?一條不夠,就開兩條!修堤壩、泄洪區(qū)、分流河全部結(jié)合!總能解決得了水患!”
“利用?”柳茂嘉疑問:“黃河水盡是泥沙,何以用得?”
“用得!”花素律肯定道:“當(dāng)水流速度減緩,泥沙就會沉淀。再經(jīng)過濾,水便用得了!”
花素律越說越興奮,肺都快咳出來也不停:“黃河是淡水,無論灌溉還是飲用,都能用得!這樣不僅解決掉水患,也解決了百姓用水!
狐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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