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的是中餐,服務(wù)員端著托盤走近,手上的大湯盆冒著熱氣。
溫逾白給溫舒言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溫舒言嘗了一口,似乎是心情愉悅,眼睛微彎了彎,低聲跟溫逾白說了句什么。
溫逾白聽見以后愣了下,覺得奇怪撓了撓頭。
程與淮掀起眼皮看著喝著湯的人,看她滿意,轉(zhuǎn)頭跟桌上幾人搭話。
一頓飯吃完,溫逾白還在跟秦山他們聊的很歡,溫舒言剛下飛機(jī)就直奔拳館了又累又困,湊到溫逾白身邊,
“小白,我先回酒店了,你慢慢玩吧?!?p> 溫逾白啊了聲,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夜晚,家里的人也沒帶來,又不放心讓姐姐一個人回去,一臉不舍的看了眼程與淮,跟他們道別
“先走了,回去微信聊啊。”
秦山哎了聲,“干啥呢,小白別著急走啊,讓淮哥送你姐回去,你跟我們回酒店,比賽完了今晚我們很多節(jié)目呢,帶上你玩兒啊!”
溫舒言抬頭看他,嘴角帶笑,“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跟他們走吧?!?p> 林紹瑾拍了下程與淮的肩膀,“讓淮哥送她回去,反正他不搞這些。”
溫舒言望了眼他,程與淮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是毫無表情,眼眸低垂,手里還把玩著房卡,房卡上寫的字她看不清。
溫逾白扭頭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程與淮,一臉鄭重,“淮哥,你得把我姐安全送到房門口啊?!?p> 見坐在位置上大大咧咧蹺二郎腿的大爺冷淡的嗯了聲,溫逾白才放心跟著秦山他們走了。
這個時候M國的晚上還是挺大風(fēng)的,溫舒言剛走出店門口就打了噴嚏,程與淮走快幾步,剛好擋住了風(fēng)。
溫舒言眨了眨眼,柔聲道謝。
程與淮單手插兜配合著她的步調(diào)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溫舒言咬了咬嘴唇,開始找話題“剛剛比賽打得很好,好厲害?!?p> 程與淮勾唇,抬頭望著天慢慢悠悠的走著,嗓音低沉,“你也挺厲害的,二十二歲就要研畢了,年少有為?!?p> 溫舒言雙手抱胸,微扭頭看了他一眼,“還行,我上學(xué)比較早?!?p> 兩人并肩走著,一路無言。
溫舒言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手指指了指正閃著光的酒店招牌,溫聲道,“我到了,先走了?!?p> 見他嗯了聲,溫舒言呼出一口氣,逃似的快步走進(jìn)酒店
這小白的偶像也太兇了些。
身后傳來腳步聲。
溫舒言轉(zhuǎn)過頭看了眼,“你不用真送我到”
話還沒說完,程與淮兩指夾著房卡開口了,“我也住這間酒店?!?p> 溫舒言噤聲,覺得有些尷尬,抬手撥了下頭發(fā),訕笑:“噢,那還蠻巧的,哈哈?!?p> 程與淮面無表情,冷冷淡淡的嗯了聲,低頭看見溫舒言的小表情,唇角微勾。
“看你晚上吃的挺少的,餓嗎,請你吃夜宵?”
溫舒言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觸及那漆黑的眼眸,男人就站在她身邊,正低頭與她對視,她猛地移開視線,心跳微快,“不用了,我不餓?!?p> 程與淮嗯了聲,看見面前矮他一個頭的小女人微仰著臉跟他說話,還擺了擺手。
那張小臉在燈光的照耀下皮膚愈發(fā)細(xì)膩,看起來嬌里嬌氣的。
整個人氣質(zhì)嫻淑,待人有禮,標(biāo)準(zhǔn)的餐桌禮儀,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精心養(yǎng)出來的并且家境很好。
溫舒言進(jìn)了電梯按了十二樓,又問他,“你住幾樓?”
狹小的空間里,程與淮低沉的聲音響起,震得溫舒言有些耳酥,一直酥到心里。
“十三?!?p> 溫舒言嗯了聲,伸手按下電梯鍵,又聽見程與淮說話,“你覺得溫逾白的實(shí)力怎么樣?”
溫舒言抬頭盯著正在跳樓層的屏幕,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手,“實(shí)力我不知道,應(yīng)該挺厲害的吧,家里挺多獎杯的?!?p> “那你對拳擊什么看法?”
溫逾白在拳擊這方面有天賦,大大小小的獎項(xiàng)加起來也不少,最近邀請溫逾白進(jìn)俱樂部的經(jīng)理她也電話溝通了好幾個,
但他沒成年,爹地退休就出去旅游散心,時不時回來一趟也呆在和遠(yuǎn),哥哥忙得腳不沾地,所以溫逾白有事情都是她這個姐姐做主,但大多數(shù)都是她根據(jù)溫逾白的想法做決定
這話一出,溫舒言就知道程與淮繞來繞去的想干嘛了,開門見山道:“如果你是想問溫逾白對你們俱樂部有沒有想法,這件事你該去問小白,雖然他還沒成年,但是家里會給他足夠的自由。”
溫舒言很直接,他還沒說出本意就已經(jīng)給了回答,倒是雷厲風(fēng)行,跟程與淮對她的淺短認(rèn)識里溫聲細(xì)語講話的模樣有些不同,
程與淮挑眉,“好。”
次日早晨,溫舒言推著行李箱走出酒店門口,正打算找溫逾白,聽見極為熟悉的聲音。
“姐!這兒!”
溫舒言抬頭看去,只見那小子又湊到他偶像身邊去了,咧著個大牙沖她笑呢。
溫逾白接過溫舒言手里的行李箱,臉上笑瞇瞇的,“姐,我跟你說,我跟偶像真的好有緣,他們也是今天走,還是同一班機(jī)呢。”
溫舒言微抬頭看著他,一臉好笑,從小兩個人一起長大,溫逾白一抬手她就知道他要干嘛。
“不是你故意訂同一班機(jī)的?”
溫逾白嘖了一聲,提起行李箱放進(jìn)后備箱,笑道:“少拆穿我?!?p> 風(fēng)有些大,溫舒言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邊往駕駛座走邊說,“你抓緊,我先上車了?!?p> 溫逾白嗯了聲,利落放完行李鉆進(jìn)副駕。
溫舒言駕車跟在程與淮他們后面,手機(jī)放在中控,屏幕顯示通話中。
溫舒言單手打方向盤目視前方,耳朵里戴著藍(lán)牙耳機(jī),神色平淡,聲音柔和。
“你別催,沒用,我昨天才替你弄完在美國的工作?!?p> “溫董,雖然你才上任不久,但要真算起來你還是我老板呢,我忙完這陣子要回劇組拍戲的,才不回公司呢。”
“行了,掛了啊?!?p> 電話掛斷,溫舒言揉了揉眉心,溫逾白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姐,是不是又要回去幫哥了?”
溫舒言瞥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半晌,又補(bǔ)了句,“你這次考試……”
溫逾白扭頭看窗外當(dāng)沒聽到溫舒言說話,“今天天氣真不錯誒?!?p> 路況有些不好,車子顛了一下,溫舒言手腕上戴著的玉鐲也跟著顛簸幅度移了位置,手鐲內(nèi)側(cè)刻了些字,依稀能見到幾個字,但不清晰。
溫逾白看著手鐲上的字,嗓音放輕,“姐,這次回國該去和遠(yuǎn)了吧?!?p> 溫舒言手一愣,不過幾秒又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
尾音輕輕拉長,臉上輕松。
“嗯,去唄?!?p> 一路上,車?yán)锏臍夥沼行┏林?,最終溫逾白拿手機(jī)放歌,兩人無言。
……
溫逾白打開后備箱搬行李,溫舒言雙手抱胸倚著車旁干看著,抬頭看見了太陽,被刺得瞇了瞇眼。
溫逾白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半張臉被墨鏡擋著的溫舒言,打趣一句,“喲,您老人家裝酷呢?”
話剛說完,溫逾白的屁股上就挨了溫舒言一腳。
“太陽刺眼?!?p> 她這一腳不輕不重,溫逾白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用粵語好言相勸“唉,家姐你經(jīng)常甘,好易溝吾到仔噶。”
溫舒言推著行李箱都走遠(yuǎn)了,聽見他這一句,一頓腳,轉(zhuǎn)身看向溫逾白。
溫逾白見她回頭,以他被他姐欺壓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yàn)來說,現(xiàn)在求饒是最好的選擇。
“錯了錯了,姐饒我狗命!”
溫舒言又轉(zhuǎn)過身,不跟他計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