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不遠,風清遠率領(lǐng)的軍隊就在那里等著,但這短短的一段路恐怕才是最難走的。
自從突破《鳳行決》第六式之后她的靈識便遠超常人,她清晰的感受到之前和綠蘿對峙的時候有一道強大的氣息逼近,那道氣息遠不是綠蘿所能比擬的。據(jù)她所知,在綠水宗擁有這等實力的只有兩個人,宗主綠蕓以及大長老朱鵬。
朱鵬是綠真的父親,其實綠真本名朱綠真,只不過在綠水宗綠姓為尊,綠真此人專橫跋扈自視甚高,自然不喜自己只是個異性外來人,是以從她記事起,便不許別人喚她本姓,迫于她的身份和手段,久而久之幾乎無人再提起她的本姓。
說起來這位綠水宗大長老也是個傳奇人物,年輕時只是個無名小卒,誰知道數(shù)年后一躍成為綠水宗大長老,位高權(quán)重修煉資源自然不差,幾十年來硬是靠著無數(shù)天才地寶堆起來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實力雖說較之綠蕓不足但絕對比綠蘿高出不少,而且此人手段了得,綠水宗有一半的人都為他所用。
“兩位既然來到我綠水宗作客,何苦急著離開?”一道氣勢雄渾的男聲回蕩在這方天地之間,待得反應(yīng)過來,前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果然!莫顏四人眼色一沉,表情都難看了幾分。
“既然是來作客,哪兒有強留人的道理,大長老莫忘了江湖規(guī)矩?!北壁び蚝暤溃蓻]忘了這位是誰,綠真那個瘋女人的父親,要不是他,綠真怎么可能有那能耐為難自己。想到這件事,他都覺得恥辱。
“哈哈哈哈,北冥王也別忘了江湖還有個更管用的規(guī)矩——勝者為王!”朱鵬大笑道,看向莫顏他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獵物。
非常不喜他這種眼神,莫顏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
北冥域的臉色極其難看,他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仿佛自己是個廢人。
凌亂的腳步聲在靠近,恐怕有上百人。莫顏眉頭緊蹙,她知道,這些都是朱鵬的人手。
“爹你跟他們廢話做什么,直接抓起來就是?!币坏烙行尚U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映入視線的便是位著紅色羅裙的女子。
見到這個女子的瞬間,北冥域身上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讓得一旁的何石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綠真此時倒是笑意盈盈,只不過看著北冥域的視線里有著赤裸裸的占有欲,仿佛這個男人是她的所有物一樣。
被她眼底的意思惡心到,莫顏突然有點同情北冥域。
當然,有的人不這么認為。朱鵬滿臉寵溺地看著綠真笑罵道:“真兒胡鬧?!?p> 聽到這么句話莫顏差點沒吐出來,這都什么父女啊,自己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對待一個男子,一舉一動跟個蕩婦也沒什么區(qū)別了,做父親的居然認為無傷大雅。好吧,是她見識太少。
“不過四位,小女雖然不懂事,但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我也不介意照著小女的方法試試,到時候弄得大家難看可就不好了?!闭f到后面,朱鵬的臉上再度蒙上一層寒意。
“廢話真多。”北冥域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道。
此話一出,莫顏嘴角抽了抽,這貨真夠毒舌。
不過話聽在朱鵬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一分一分陰沉下來,眼底的怒意噴涌而出:“既然幾位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大手一揮,上百人拔出武器團團圍上來,四面八方都被堵得死死的,沒有一絲缺口。朱鵬臉色陰晴不定,綠蘿的慘狀他親眼目睹,難保這幾人手中不會再有殺手锏,所以他不敢親自動手。手下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論個體實力趕莫顏她們還是差點,不過人力有時窮,再強的高手也經(jīng)不起消耗,這個黑夜注定將會染血。
兵刃相接,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動手的,莫顏已經(jīng)殺了不下十人,她本就和綠蘿戰(zhàn)過一場,體力漸漸開始不支。朱鵬的顧慮并不多余,如果他親自動手,莫顏拼著重傷的后果有七成把握讓他會比綠蘿更慘。麻木地殺了一個接一個的人,衣衫染滿血跡,有她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手起刀落,濺出朵朵血花,自己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口,但始終未后退半步,死死護住身后的帝風行。
在朱鵬到來之前,莫顏用《鳳行決》特有的手法強行封住了帝風行的玄氣,不然他若再動用本就不穩(wěn)定的玄力,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真不知道這一路他究竟是怎么忍下來的?;蛟S,她該重新估計先前爆炸后帝風行對綠蘿造成的傷害,不然單單偷襲他怎么可能傷得這么重,遠超出想象。
帝風行臉色寒意遍布,憤怒地盯著莫顏,周身的寒意凍得死人。
地上的尸體越來越多,何石凌護著北冥域莫顏護著帝風行,兩人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手上的動作也逐漸變得遲鈍。
莫顏死死地盯住站在遠處的朱鵬,殺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朱鵬被她看得一驚,但很快便冷靜下來,暗道自己大驚小怪,對著她嘲諷一笑:一個強弩之末的女人罷了,還能對他怎樣?
綠真則是一臉快意地看著這一切,這個女人美得讓她嫉妒,尤其是北冥域?qū)λ膽B(tài)度,雖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但卻是真心相待的自己人,所有他在意的東西,都該毀滅。
難不成真要死在這里?莫顏笑容有些發(fā)苦,她已經(jīng)能清楚地感覺自己的虛弱了。
不行,她不能死,身后還有有想守護的人,不能就這么輕易死去。
背后傳來一道寒意,本能地轉(zhuǎn)身擋下攻擊,但受傷的手變得遲鈍根本來不及抵擋。貝齒輕咬,已經(jīng)做好重傷的準備,她算計的是怎么在敵人武器落下的瞬間給他致命一擊。
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抬頭便落進一雙滿是怒意的眸子里,帝風行眼里仿佛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冰冷徹骨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