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效
不起眼的安縣,多了一座神秘的繡莊。老板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據(jù)說長相一般,臉上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斑。但是別看老板不起眼,繡出來的成品每一件都堪成精品,和皇宮里的繡品不相上下。漸漸地,名聲傳出去了,不僅安縣的富貴人家,連臨縣,甚至京城都有人慕名而來。
起初紅冉還擔(dān)心繡莊賺不了什么錢,結(jié)果讓她意外的是,一單接一單的生意,居然訂單直排到下個月去。
這天,安子剛送走臨縣一個大富人家的買主,吩咐紅冉關(guān)了門,自己輕輕地撕下那張面具。
“成天戴著這么一塊面具,又悶又惡心。什么時候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卑沧颖г沟?。
“主子,等找到香云公主,一并回了宮,如果新皇上肯認(rèn)同您,您就不用受這等委屈了。”
“那倒未必,雖然這里得靠自己謀生,倒是過了幾天太平日子。真要叫我入宮,我還不一定習(xí)慣宮里的生活。”安子說道。
紅冉心想您從小就在宮里長大的,怎么會不習(xí)慣。嘴上卻沒多說什么,只附和道:“那倒是?!?p> “遲旭洛縣那邊的情況打探得怎么樣了?”安子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紅冉輕輕一笑,主子的心思怎瞞得過她。自從安子叫遲旭成立了個線樓,隔三岔五就要問問洛縣。紅冉明白她嘴上問的是青樓里面的動向,還有那個姓秦的尚書,實際上,真想問的是那個金國的王爺。
說來也怪,自從那天安子被尹天衣他們擄走后,洛縣突然就沒了關(guān)于千行的任何消息。如果說那天千行追不上自己,安縣離洛縣這么近,他的人隨便一問就問到了,不至于過了這么久了還沒有動靜。
再一想,安子覺得自己很矛盾,以前是拼了命想離開千行,這會怎么老惦記他。其實安子倒不是希望自己又被他抓回去,只是這么久沒有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上次官府有人要抓他,安子擔(dān)心他是不是被朝廷的人抓走了。
“我去叫他?!奔t冉說著就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遲旭在外面求見。
“進來吧?!卑沧舆B忙喊道。
待遲旭進了屋,安子指了一張椅子叫他坐下。
“洛縣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稟告主子,溫玉樓現(xiàn)在都沒有營業(yè)了,姑娘們都被遣散了,但是樓卻沒有賣掉。至于……”遲旭看了一眼安子,頓了頓。
安子拿茶的手有些顫抖,卻仍然強裝鎮(zhèn)定。
“說下去?!?p> “至于千行,仍然沒有消息,連帶的捻紫和香云也毫無音訓(xùn)。”
又是沒有結(jié)果的結(jié)果。安子失望地抿了一口茶。雖然有的時候沒有消息也勉強算好消息,但是這樣的好消息折磨人了點。
“京城里也沒有他的消息嗎?”安子又問道,倘若千行被抓到京城,應(yīng)該能從那邊的探子探出些苗頭。
“京城里倒沒聽說抓了金國人,只是聽說金國和朝廷又要開戰(zhàn)了?!?p> 安子的茶杯猛地一扣。
“你說宋金兩國又要開戰(zhàn)了?”
“是?!?p> 安子沉思片刻,喃喃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隨時稟報就好了?!?p> “是。主子。對了,宮里來消息,說前些時日曾見過尹天衣入宮。”
安子詫異地看著遲旭:“尹天衣?他和朝廷什么關(guān)系?”
“這個,我們還沒查清楚,也不知道他要見的是何人。他的身份相當(dāng)神秘。”遲旭答道。
“沒錯!”凌子虛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尹天衣這個人,不單是個采花賊,他神出鬼沒,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住所在哪,來自何處。先前我在刑部時,早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當(dāng)時派了我去,試圖查他們的底細,只可惜,他們根本就居無定所,現(xiàn)在看來,尹天衣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所以那天才會扔下我一人不管。”
尹天衣居然和宮里的人有關(guān)系。這個發(fā)現(xiàn)讓安子又陷入更大的思維混亂中。安子不由得分析道:
“千行是完顏宗弼,他突然失蹤了,朝廷里卻傳出要和金人作戰(zhàn)的消息。估計是他要作戰(zhàn)所以緊急回了金國。但是,朝廷正要開戰(zhàn),尹天衣這時入宮湊什么熱鬧?難道他也和這場戰(zhàn)事有關(guān)?”
“這個,只有等明確了尹天衣的身份才能解釋了?!绷枳犹摕o奈道。
遲旭聞言,趕緊說道:“主子,我們一定盡快查出和他聯(lián)系的人還有他自己的身份是誰?!?p> “這種事情,有時候也需要天意的,你們能查就查,不能查就算了,別搭了兄弟們的性命,畢竟皇宮不比外頭。”安子囑咐道。
“謝主子關(guān)心?!?p> 遣了遲旭,凌子虛關(guān)上門,
安子放下手中的茶,興奮地看著他:“是不是叫你研制的東西有成效了?”
凌子虛一笑,點了點頭。
“快帶我去看看。”安子雀躍得猶如孩子,只有在凌子虛面前,她才能一如既往的不需遮掩。
在紅冉和遲旭各自進行著自己的生計時,安子單獨叫凌子虛秘密研制毒藥。這個年頭,總得多做幾手準(zhǔn)備才不至于餓死。
兩人說著,分別站到屋子正中的床頭兩側(cè),各自對著相應(yīng)的兩個床角敲了三下,靠床的墻面豁然移開。
密室里關(guān)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種類比安子前世在醫(yī)學(xué)院上解剖課時見到的多得多,很多在前世被列為珍惜保護動物的品種,在這個時候都沒有相關(guān)限制。一下子看到這么多的動物,安子還有心驚膽戰(zhàn),倘若是一個人,她是萬萬不敢進來的。
凌子虛仿佛知道她的害怕,任由她抓緊了自己的手。
“我研制的毒大都從它們身上取的毒素,結(jié)合一些植物毒。最后的成品也是在它們身上做實驗,以確定效果?!?p> “那在人身上有用嗎?”安子對著一只搔首弄姿的老鼠問道。
“應(yīng)該有用吧,還不曾試過?!?p> “哦?!卑沧拥貞?yīng)了一句。前世的藥投入臨床使用也還得一段時間的觀察,要了解毒在人身上起到什么傷害,作用時間和強度怎么樣,同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安子不急,這是用來防身,不是用來攻擊的。
“那些毒還未曾取名呢?!绷枳犹撘姲沧佣号炅死鲜笥侄号米?,就是不敢靠近一些兇猛動物,不禁一笑,跟在她屁股后面說道。
“哦?”安子停下動作,“那這個要好好斟酌一下。盡量取一些浪漫一點的名字?!?p> “浪漫?”凌子虛疑惑道。
“哦,就是好聽,意義又挺不錯的那種。”安子敷衍道。
“好啊,你慢慢取。稍后我將每種毒的特性跟你一一說明。”
兩人正聊得不亦樂乎,屋子里的動物發(fā)出各異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兩人竟然絲毫沒發(fā)覺一個身影正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