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沈留不是拘禮的人。
他認真的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媒婆……”既然是媒婆,自然是已婚的,誰會娶個已婚的女子,只是這樣的話,一個繼父實在不好對女兒說。
“我知道,我知道?!庇昵缵s緊點頭,“遇到我喜歡的,我就告訴他實情,不會耽誤我成親的?!?p> “可是……”沈留還在猶豫,雨晴已經(jīng)十八歲,這個年紀實在是不算小了。
“沒什么可是了,爹。”雨晴靠近父親,“要是那個男人不想娶我,爹就拿著鐵锨去找他,不娶不行!”
沈留終于淺淺一笑,“你這張嘴,真是……”看到沈留的淺笑,雨晴立刻覺得月光滿地,他爹可真美啊,誰也比不上。
“不過,”沈留掉轉(zhuǎn)了話題,“就算各村公學都不請我,爹也能養(yǎng)活我們父女,所以,晴兒,你當媒婆只給自己說媒就行了,不用每天那么辛苦?!?p> “是是……”雨晴自然滿口答應(yīng)。
雨晴也不用食盒,直接端著兩個盤子,出門往東拐,緊挨著的就是趙大牛家。
這所院子,和雨晴家的大小相當,不過明顯的破舊許多,屋子也只有三間正房,沒有點燈,趙大牛和他的母親趙大媽,趁著天色還未黑透,在院子里吃飯。
院中擺著一張小幾,上面是一碟老咸菜,母子倆各端個大碗。
趙大牛今年二十二歲,干活很有一把子力氣,只是趙大媽有個咳嗽的舊疾,除了夏天稍好一點,春干秋燥冬寒的時候,趙大媽必然要躺在床上,喘不過氣來。
趙大牛雖然能干,也不過是個莊戶人家,收入有限,那些有限的收入又交給了藥店,到現(xiàn)在還打著光棍呢,家里也很窮。
不過趙大牛人很善良,當日雨晴父女回到大官莊的第一晚,就是趙大媽母子收留的他們,而雨晴的母親,也是大牛幫著下葬的。
“大牛哥,趙大媽,吃飯呢,我給你們送點菜?!庇昵鐭崆榈暮暗溃瑢杀P菜放在了小幾上,笑嘻嘻的站在一邊。
母子兩人趕緊道謝。
前幾天,沈留開了個方子,幾服藥下去,趙大媽身體好了許多,母子倆正商量春耕的事情。
趙大牛說多租幾畝地,爭取有個好收成,把這幾間舊屋子翻蓋一下。
趙大媽嘆道:“都是我這不中用的身體,拖累了大牛,還不如早些去了……”
大牛急地直搓手,雨晴甜甜一笑,“趙大媽,我看您啊,是個有福氣的,你好好養(yǎng)著身體,過些日子,大牛哥娶了親,有了孩子,您老還得抱孫子呢。”
趙大媽一聽來了精神:“小雨,你幫著多留點心,我們老趙家也就這一條根啊……”
“大媽,我會的。”雨晴安撫老太太,聽到他們的話,突然心中一動,“大媽,大牛哥,我家的地在哪里呢?”
當年雨晴的母親和沈留深夜私奔,應(yīng)該沒有時間處理土地的。
大牛沒有說話,趙大媽開口了,“小雨,看你長的細細氣氣的,沈先生也不是能做活的,還打聽這個做什么?”
雨晴聽出了些意思,也就輕輕一笑,“我也是一時好奇,隨口一問。大媽,大牛哥,再說了,那也是方家傳下來的,我總得問問不是?”
大牛端著碗,悶聲道:“不是,就在村南的三岔路口那兒?!?p> 雨晴更是驚訝,那個三岔口她知道,那是父母當年相遇的地方,只是那兒種滿了莊稼,哪塊是她家的呢?
“就是那個大官祠?!贝笈B曇粲值汀?p> 大官祠?雨晴有個不好的預(yù)感,在那片莊稼地里,孤零零的蓋著幾間房屋,難道那就是自己家的地,什么時候成了祠堂了?還是大官祠,這不是侵占農(nóng)田嘛。
“小雨,當年你們走后,村里有人爭地,后來村長就做主蓋了幾間屋。”趙大媽緩聲解釋。
雨晴笑著點頭,心里卻暗暗籌劃,趙大媽善良膽小,她的話不能全信,雨晴推測,應(yīng)該是高士德公報私仇,不然干嘛用她家的地該祠堂,就算是紀念曾經(jīng)村里的大官,也應(yīng)該是村里共同的事。
還是抽空,去看看再說吧。
原來,方家也有地啊,雨晴也是個地主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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