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極富張力的畫面,如利劍般剖開深不見底的黑暗,刺入眼瞳。
火光同著冰花在眼中炸開。
蝴蝶忍心神俱震。
上一秒還憧憬著美好未來的她,眨眼已是面孔緊繃神色凝重。
她按著腰間的日輪刀。
倏然站起。
“鼬君!”
“是童磨!”
“一定是童磨??!”
哪怕隔著不知多少里路。
哪怕未見其容。
蝴蝶忍依舊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冰系的血鬼術(shù)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除卻那對七彩的瞳孔后,姐姐在臨死前尤為突出的交代了童磨那詭異的血鬼術(shù)。
可以掌控冰雪!
浮于嘴角的笑容眨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凌厲森寒。
不共戴天的仇人近在眼前!
她怎能不怒!
“動身吧!鼬君!”
“嗯?!摈c(diǎn)頭。
“不過蝴蝶小姐,你得留在這里。”他又說。
蝴蝶忍皺著眉頭。
“為什么?鼬君?你知道的,他是我畢生的仇人!”
“你去可能非但幫不上忙,還要給我徒增麻煩?!摈缡钦f道。
憑借蝴蝶忍的實(shí)力。
恐怕在童磨的手下走出三回就要被打的粉身碎骨。
“可是!”蝴蝶忍萬般不甘。
“你放心!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我一定讓你親手?jǐn)貧⑺退悴荒?,我也會為你報仇的!”鼬說道。
蝴蝶忍神色掙扎。
她能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都是因?yàn)槟枪扇紵谛呐K的仇恨的火焰。
為了殺死童磨。
她愿意承受一切苦難!
“你姐姐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吧?!摈p聲說道。
蝴蝶忍低著腦袋。
沒有言語。
是啊。
姐姐臨終的夙愿也只是希望她能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幸福的活下去。
若不是她的堅持。
姐姐都不會把殺死她的鬼給交代出來。
“那...拜托你了...鼬君?!?p> 蝴蝶忍的聲音有些悲切。
低垂著腦袋。
好像眨眼蒼老百年。
“嗯?!摈鴪远ǖ狞c(diǎn)頭。
“就暫時借用你的刀了,善逸?!彼┥?,從昏迷不醒的我妻善逸腰間取過日輪刀。
負(fù)于身后。
屈伸一躍。
頭頂漆黑的天空而去。
風(fēng)聲爆響。
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蝴蝶忍攥著拳頭。
遙遙的看著。
從未流露過淚水的眼中此刻竟是泛著點(diǎn)點(diǎn)熒光。
——拜托了!
——鼬君!
......
泉下鎮(zhèn)。
風(fēng)云匯聚的天空下。
富岡義勇腰挎長刀獨(dú)自守望在道館堂口。
四下夜色蒼茫。
風(fēng)聲嗚咽作響。
夕陽西下不久,長澤信一也就是藤原早古便前來尋星野綾了。
老生常談的話題后。
眾人也隨著一同離去。
畢竟一直杵在廢墟堆里也不是什么事。
眼下。
大家伙齊聚一堂。
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你個老家伙也真是的,就這樣把綾扔那就是一天一夜,你良心不會痛嗎?!”福井頑巖呵斥道。
在他的身旁是抱著膝蓋坐在地面的星野綾,大大眼睛微微閃動著。
“實(shí)在是抱歉,綾,是爺爺做的不對?!遍L澤信一盤坐在海字底下。
案臺上兩端的紅燭燃著搖曳的燭火。
照亮他自責(zé)的蒼老臉孔。
星野綾想要說些什么,可卻被福井頑巖攔了下來。
“下次再這樣的話,以后就讓綾跟著老頭子我,咱可不受這氣!”福井頑巖義正辭嚴(yán)的說道。
長澤信一沒有言語任憑處置。
“頑巖爺爺您別說了,師傅他也不是故意的?!毙且熬c向著長澤信一的位置挪了挪。
福井頑巖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女娃,長長的吐出口氣。
“我說話也不好聽,對不起,師傅?!毙且熬c眨巴著眼睛。
長澤信一一愣,揉了揉她的腦袋。
“師傅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很厲害的人!”星野綾認(rèn)真的說道。
她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流落在泉下鎮(zhèn)的街頭巷尾。
一次險些被壞人擄走。
若不是長澤信一及時出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
雖然他被揍的很慘。
可星野綾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一幕。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囔囔著大海無量揮舞著一截柳枝沖鋒而來。
隨后一個狗啃泥。
被圍著拳打腳踢。
若不是身子骨還算硬朗,恐怕早就殞命當(dāng)場了。
她記得。
長澤信一爬起的時候,依舊在淡淡的笑著。
嘴里說著。
“我沒事我沒事。”
“我是故意放水的,要是真認(rèn)真起來,別說這兩個嘍啰就算來一百個,老頭子我也要?dú)⒌乃麄兤撞涣簦 ?p> 星野綾知道他是在吹牛。
可她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道,“爺爺真厲害!”
后來她順理成章的和長澤信一回了劍道館。
并成為了他唯一的弟子。
晃眼。
就是三年時光。
無論長澤信一如何愛好吹噓如何怯懦生畏,在星野綾的心中。
他依舊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謝謝你?!?p> “綾。”
長澤信一聲音蒼啞。
“你那孫兒回來的事可以藏的嚴(yán)實(shí)點(diǎn),莫要被別人知道了,畢竟人心隔肚皮,哪怕大家相處十幾年也是不能輕易相信的?!?p> 福井頑巖沒有在扯那個話題,他之所以說那么多,也只是想讓長澤信一多多關(guān)心些星野綾。
“嗯嗯?!遍L澤信一點(diǎn)頭。
關(guān)于孫兒長澤源?;貋淼氖?,他并沒有隱瞞眾人。
現(xiàn)而今他正在里屋照看著炭治郎與禰豆子二人。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啊?!?p> “咱那片地方出那么大的事,整整十幾個小時都不見有任何政府人員出面救濟(jì)撫慰災(zāi)民甚至連調(diào)查這樁事的人影都沒有?!备>B巖嘀咕著。
“這管事的我看是干不了多久了,弄的百姓怨聲載道,又是宵禁又是封城,眼下出這么大的事也是不管不問,遲早要玩完。”
長澤信一沉默不語。
作為前任鬼殺隊海柱的他自然對發(fā)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那泉下鎮(zhèn)知事都已經(jīng)墮身為鬼了,還能指望身下的要員們有什么作為嗎?
泉下鎮(zhèn)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背后的牽連恐怕不會小。
再者就是關(guān)于那夜挺身而去的女孩的問題。
關(guān)于她鬼的身份。
長澤信一自然洞悉。
只是對她的表現(xiàn)卻是茫然不解。
一個鬼為什么會為了作為食物的人類而挺身而出?
簡直難以理喻。
在他斬鬼的數(shù)十年的生涯中,從未見過有能為人類而戰(zhàn)的惡鬼。
他皺著眉頭。
轉(zhuǎn)眼不再去想。
他早就不是什么鬼殺隊劍士了,更不是什么狗屁海柱。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只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再也不想牽扯進(jìn)什么人鬼的爭端之中了。
為了斬鬼。
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愛的人。
紗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