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那天和蘇瑾兒一塊來楚府看望過霖謠的那個小丫頭,此時的丫頭臉上的淚痕猶在,剛剛哭完沒有多久的樣子,小蝶也在一旁站著。
這個丫頭不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蘇瑾兒,她會出什么事呢?
霖謠一邊迅速的向內院走著,一邊問是什么情況。說了半天內這個丫頭也沒說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霖謠止住腳步,嘆口氣:“我說姑娘你先別哭了,慢慢的跟我說說是什么情況吧?!?p> 看見霖謠停下步子,小姑娘跪在霖謠的面前哽咽道:“楚小姐,求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霖謠嚇了一跳,連忙扶起小丫頭:“你說什么呢,快起來?!?p> 這小丫頭也是個倔強的丫頭,任憑霖謠怎么拉著就是跪在地上不起來,嘴里只是說著:“楚小姐,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霖謠沒辦法了,只能示意小蝶也來搭把手,誰知小蝶也跪在地上對她說讓她去救救蘇瑾兒。
“你們總得有人先告訴我什么事吧,瑾兒到底出了什么事?”看這兩個丫頭這樣的舉動。霖謠也不由的微微厲了聲音,她怎么可能不著急,但是也得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楚小姐,”那個小丫頭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繼續(xù)說道,“我家小姐,快活不了了?!?p> “你在說些什么,你起來好好說話。”霖謠是真的怒了,如果是人命關天的事兒,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的,這丫頭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小雅頭和小蝶被霖謠的聲音驚嚇到,惴惴的看著她。霖謠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家小姐是病了的話,應該去找郎中?!?p> “小姐,您還是去看看吧,只有你去看了才會知道?!毙〉蛟谀抢镎f道。
霖謠嘆了口氣說道:“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但你看我這身,總得換身衣服吧!”
兩個丫頭聽聞,驚喜的看著對方,霖謠卻已經(jīng)向著自己的房間快步走過去了。蘇瑾兒是個單純的姑娘,再說她還那么小,如果不是生病那會是什么情況呢?再說,還有她的貼身丫鬟來找自己。霖謠想著越來越不解,越來越心焦,腳下走的更快了,兩個丫頭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她。
最后也還是霖謠先到了屋子里,囑咐曉慧快快的給她找衣服換上就又急匆匆的坐上馬車去了蘇府。
這時楚霖謠第一次來蘇府,沒有家主的邀請,楚府的小姐是在側門進去的,有人直接把霖謠領到了蘇瑾兒的屋子,屋子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明明是仲春了,可是房間里還是緊閉著窗戶,菜一進去看大屋子里的情況,霖謠的心就緩緩的沉了下去。
蘇瑾兒不是嬌弱的人,霖謠還記得那次蘇瑾兒找自己的時候還說過自己的屋子不透風,悶得慌。現(xiàn)在這樣,她肯定是很難受的吧。
霖謠走進內室,盡管已經(jīng)想到了蘇瑾兒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再看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的人,還是那個朝氣蓬勃的少女么,人消瘦的不成樣子,穿著淡紫色的中衣躺在床上,被衣服襯得臉色越加難看。
霖謠快步走到床邊,蘇瑾兒甚至還算清醒,看見霖謠進來,目光一直跟著轉動著。
“這才幾天不見,你怎么成這樣了?”霖謠似乎害怕聲音太大會驚著蘇瑾兒,小聲詢問道。
蘇瑾兒倚著墊枕靠坐起來,臉上浮起些許笑意:“霖謠姐姐,你怎么會來的?”這時候,那個丫頭也已經(jīng)進來了,站在床邊看著蘇瑾兒。
霖謠回頭看了那個丫頭一眼,對著蘇瑾兒說道:“都這樣子了,還不打算告訴我。”霖謠還想說幾句話的,害怕刺激到她的情緒,也就淺淺的在此句上打住了。
蘇瑾兒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兩個丫頭,微笑道:“是流朱去找的姐姐吧,我沒事,就是著涼了,過些日子就好了?!?p> 霖謠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散發(fā),蘇瑾兒的皮膚溫熱的過分,像是在發(fā)燒一般,驚問道:“你還在發(fā)燒,多久了?”霖謠想起來上次見到蘇瑾兒的時間還是她給自己拿藥的那天,原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楚小姐,我家小姐自從那次去楚府之后來就一直病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吃了那么多的藥下去也都不見好,晚上也睡不得,老爺和夫人著急也沒辦法,小姐心里有心事,誰問都不說?!鳖櫜坏描獌航辜钡囊麓瞾碜柚梗@個叫流朱的丫頭已經(jīng)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霖謠伸手阻攔蘇瑾兒,一邊聽著丫頭說的話,剛開始蘇瑾兒是不要流朱說的,待到流朱說到晚上也睡不著,有心事的時候安靜了下來,整個人怔愣著,不在動彈,霖謠感覺到手上掙扎的力道緩和下來,看向蘇瑾兒,蘇瑾兒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認命了一般,霖謠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滑下來移到受傷,蘇瑾兒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霖謠柔聲道:“你有什么心事,要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樣子?”
蘇瑾兒抽出手,別過臉不說話,霖謠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定定的看著她的身影。
“你們都出去,讓我和霖謠姐姐說會話?!睕]有回頭看,只是囑咐著屋子里的丫鬟,霖謠點點頭,屋子里的丫鬟們福了一福就紛紛出去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霖謠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話,她需要安靜。
馮氏這幾天都沒有去過布莊,女兒病的這么嚴重,馮氏什么心情都沒了。她會每天幾次的想和女兒說話,奈何瑾兒一直不愿意說話。
此時的馮氏已經(jīng)走到了瑾兒的屋子外邊,看到丫鬟都站在門外,還有一個面生的,遂語氣不善的問道:“怎么都站在外邊說話,里邊沒人伺候著?”說罷,甩袖就往里間走去,“小姐呢,可是睡著了?”
流朱走上前,福身到:“回夫人,楚家小姐來了,和小姐在里間說話,把奴婢們都打發(fā)出來了。”
馮氏停下步子,疑惑道:“楚小姐?太傅楚家的?”
“正是楚霖謠小姐。”
馮氏在廳間的椅子上坐下來:“是這孩子啊,她怎么會來的,這孩子也算是和瑾兒能說到一塊去,也罷,讓她們坐著吧,好好伺候著。”說罷,就站起來,也不再往里間去,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
流朱看著馮氏離開的腳步,小姐這才病了幾天,夫人看過去也好不到哪里去,蒼老了不少,流朱等躬身相送。
馮氏過去之后就打發(fā)人給楚家送了信兒,說要留楚霖謠在家里吃飯,便著人去準備兩個丫頭的飯菜去了。瑾兒已經(jīng)好多天沒好好的吃飯了,今天或許多少能吃下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