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瀲墨舉止優(yōu)雅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坐下來慢慢欣賞楚霖謠吃飯的樣子。不錯,夠狼吞虎咽!
“我怎么會在這里?!鼻貫嚹酥璞?,假裝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只是看看你牙疼的好些了沒?!?p> 楚霖謠沒說話,睜圓眼睛氣鼓鼓的看著秦瀲墨。
“嗯,現(xiàn)在看來你已經(jīng)好了。”秦瀲墨笑著說道。
“不過,我還以為你牙疼的厲害,所以沒讓人給你留飯?!苯又中Σ[瞇的看著楚霖謠,“想必你已經(jīng)親自去看過了吧。”
楚霖謠當(dāng)然知道他在說什么,既然他能掐準(zhǔn)時間帶著吃的出現(xiàn)在她這里,自然知道她已經(jīng)去廚房掃蕩過一圈了,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假裝他這個人不存在。
她可是沒有忘記秦瀲墨今天是怎樣對她的,說的那些話,那叫什么話,意思是她給辰國人民丟臉了么?那干嘛不把她直接放在鄴城呢,那樣還省事。
秦瀲墨知道她在氣什么,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他覺得實在是很有意思,連日來的奔波勞累一掃而空。
那天晚上,楚霖謠坐在火堆邊上睡著了,他把她抱回自己的營帳。于是她在榻上睡了一晚上,他在邊上坐了一晚上??粗翢o防備的恬淡睡顏,他幾次出去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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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駐軍兵營。
這里是相對較為僻靜的一處,是專門為和親軍隊開辟的休憩之所,他們會在這里待到秦瀲墨回來,然后一同回京。
軍營內(nèi)此刻只是零零星星的燃著幾堆火,將士們休息的營帳內(nèi)則是一片漆黑。
連著幾個月的趕路,這些士兵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現(xiàn)在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上了。
一道黑影,幾個跳躍間直接躍進(jìn)了主帳內(nèi)。這個情形,守夜的士兵都沒發(fā)現(xiàn)。
“主子有命令給你?!睜I帳內(nèi),黑影說道。
“什么?!逼婀值氖?,營帳內(nèi)的人竟然毫不驚奇,只是開口詢問所謂命令。
“不要讓三殿下和楚家走的太近,最好是讓二者有矛盾。”
“嗯?!睜I帳內(nèi)的人沉吟一下,“還有么?”
“在三殿下回來的時候,盡量拖延出城迎接的時間?!?p> “末將領(lǐng)命?!?p> “記住,這兩件事不能搞砸。你要知道主人將你放在這里花費(fèi)了多大的心血?!?p> “京中形勢如何?”主子總算是要出手了,難道是京城有變故?
“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到時候回京就知道了?!焙谟安]正面回答,但是還是微微沉了語氣。
黑暗中再沒有聲音傳出來,黑影也不介意,接著說道:“我不能在此久留,三殿下的人很敏感,你做事要謹(jǐn)慎些?!?p> 黑暗中的人沉吟半晌道:“怎么才能讓三殿下和楚家的人不睦?”所說是不睦,但是他知道這意味著以后二者可能只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從楚姓女官身上著手?!焙谟敖o他指了一條明路。
“那個女官?可是她已經(jīng)去了越國,可能不會再回來了?!焙诎抵械穆曇粢苫蟮?。
“她會回來的?!焙谟翱隙ǖ?。
主子為了將她也放在和親隊伍中,使得功夫不比將這個所謂軍官放在里面小,怎么會讓她一去不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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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霖謠吃飽喝足之后滿意的打著飽嗝和秦瀲墨耗著。
一吃飽就容易犯困,楚霖謠已經(jīng)不止一次明示暗示她想要睡覺了,誰知道秦瀲墨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不動彈。
終于,楚霖謠出言道:“殿下,時間不早了,我想要休息了,您可不可以移駕出去了?”
秦瀲墨斜睨她一眼:“吃完就睡,怪不得長成這副樣子?!?p> 毒舌!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條毒蛇,他的嘴巴怎么能這么毒!
“沒辦法,先天條件限制了只能長成這樣,真是不好意思礙到您的眼了?!逼ばθ獠恍Φ恼f完這句話,順便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以為秦瀲墨只是來給她送吃的,現(xiàn)在既然看她吃完,人也就應(yīng)該走了,但是秦瀲墨坐在那里,一點沒有要走的樣子。
他不走,楚霖謠總不是先跑進(jìn)去睡覺的吧,于是就一直無言的陪著他這樣坐著,兩人也沒有過多的話。
最后,楚霖謠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枯坐,自顧自的坐在那里打著盹,頭一點一點的。
頭頂一疼,楚霖謠猛地驚醒過來。
“你還真的是。。。。。。。。”睜開眼睛,秦瀲墨一臉惋惜的看著她,那表情就像是她無可救藥了一樣。
事實上,秦瀲墨也是這樣想的。本來想著她剛剛吃的那么快,還不消化,要是直接睡倒可能會難受,于是自己紆尊降貴的陪著坐著,誰知到她竟然無視自己這樣也能睡著。秦瀲墨徹底無語了。他本來就是那種冷冷淡淡的性子,平常話不多,此時更是不知道對楚霖謠說什么了。
“我說,殿下您是不是沒事干呀,還有閑心在這里,不知道打開門有多少事在等著你處理?。≌媸情e的慌!”楚霖謠只有更郁悶,這人今天折磨她一天了,現(xiàn)在更是連睡覺這項基本權(quán)利都不給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秦瀲墨還待再說話,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嚭嵚?。聽到簫聲,他站起來,凝視窗外半晌。隨即冷冷的對楚霖謠說:“先不要睡下?!闭f完,一掀衣擺迅速出去了。
楚霖謠哪里還顧得上聽什么簫聲,她甚至都沒聽清楚秦瀲墨后來說了什么,只是覺得一陣微風(fēng)吹過去,再睜開眼秦瀲墨已經(jīng)不見了。
急忙跑過去插上門,管他說了什么,睡覺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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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瀲墨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里面站著一個穿玄色衣服的男子,聽到開門聲迅速轉(zhuǎn)過來:“主子。”
秦瀲墨走進(jìn)去,坐下來道:“什么事?”
“確認(rèn)那些人是那邊的?!?p> “那邊有什么動靜?”
“暫時沒有什么動靜,屬下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所以才會來這里稟報?!?p> “什么事?”
“那邊和劉氏曾經(jīng)有過大行動?!?p> 秦瀲墨點點頭,這點他早就猜到了,要不然劉氏也不會一夜之間獲罪問斬,劉隱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在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