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被鬼上身的師娘,發(fā)出一陣高過一陣的怪笑,我的心也隨之一沉:“這道震尸符明明是我用朱砂畫的,而且在畫符之前,我明明凈身,凈口,驅(qū)除了穢氣,怎么會震壓不住這個邪祟?難道真如這邪祟所說,是我的道行尚淺?”
我皺著眉頭,正在思索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此時,被鬼上身的師娘,卻一把就將額頭上粘貼著的黃符給撕了下來,并且還黃符撕了個粉碎,然后又恢復(fù)到了先前時的狀態(tài),四肢撐在地上,以一種詫異的姿勢,朝著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絕塵,你還愣在那里干嘛?快想想辦法對付這個怪物啊,你再遲疑一下,咱們恐怕都得被這怪物給活活扒皮抽筋了不可!”
王小虎瞪大了雙眼,焦急的沖我高喊。
他的呼喊,打斷了我的思緒,將我從冥想狀態(tài)當(dāng)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師娘已經(jīng)爬到了我的腳下。
她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腳腳踝,雖然她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實話實說,她手上的力道,那是確實的大,我只感覺我的右腳腳踝,傳來了一陣刷痛。
抓住了我的右腳腳踝后,她又緩緩的抬頭看我,隨著她抬頭幅度過大,原本擋在她臉部的濃密黑發(fā),這時也向左右兩邊分散開來,隨之也露出了她那張扭曲恐怖的臉。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繎K白得毫無血色,如同死人,兩眼上翻,露出一對眼白,眼角以及烏紫的嘴唇兩邊,還淌著鮮血,那四道鮮血,正如沒有關(guān)緊的水龍頭,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王小虎和唐老師看到這一幕,兩人都被嚇得急忙后退了幾步,而我更是心里一緊,心想:“一定是這三只鬼魂,此刻正在爭奪著師娘的軀體,然后在師娘的體內(nèi)發(fā)生了鬼咬鬼的爭斗,鬼魂這東西本來就是極陰之物,一只鬼魂附體,陽人都尚且受不住這陰寒之氣,那就更不要說是三只鬼魂同上一身了,其陰氣只會更甚,活生生的就將一個大活人,折磨成了活死人?!?p> 瞧見師娘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斷的從眼角和嘴邊冒出,我擔(dān)心她會因此承受不住,從而丟掉了性命,于是便朝鬼上身的師娘大聲呵斥道:“你們這三只孽畜,正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必較好,免得讓本道長親自動手,若是本道長真就動手了,只怕會打得你們魂飛魄散?!?p> 師娘的嘴唇突然開始動了,是一個男人渾厚而低沉的聲音:“魂飛魄散?小道士,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的那張黃符都對我們不起作用,你認(rèn)為你還有什么法子可以對付得了我?”
一個女聲也接話道:“道術(shù)都沒能學(xué)全,你敢出來跑江湖,你這小子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放著你安穩(wěn)的日子不過,今天非要跑到這里來送死,這就怪不得咱們了,今天,你們?nèi)齻€人都得死,下來給我們陪葬,哈哈哈哈哈?!?p> 師娘的聲音,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直嚇得王小虎雙腿直打哆嗦,他在這種極度的恐懼之下,沖我一頓臭罵:“絕塵,你他娘的廢話可是真夠多的,再他娘的跟她廢話下去,咱們可真就會死在這里,你他娘的快動手??!”
這幾只鬼所說出的話,氣得我心血管都快要爆裂了,當(dāng)下也不想再和他們打什么嘴仗,便將我身上穿著的黃色道袍,給直接脫了下來,然后又將道袍反了個面,只將印在背后的太極圖對向了師娘。
當(dāng)?shù)琅凵厦娴奶珮O圖對準(zhǔn)了師娘以后,只看到師娘身體一縮,就像是觸電一般的極速彈開,她將一只胳膊高高抬起,擋住了白慘慘的雙眼,對這個太極圖,似乎顯得很是害怕。
我瞧準(zhǔn)了機會,連忙將手里的道袍,向她的頭頂擲了過去。
這件道袍,尤如一個飛毯,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以后,便輕飄飄的落到了師娘的頭頂上。
隨著道袍的包裹,我就聽見了師娘發(fā)出來的慘叫,這聲慘叫,較之黃符的那幾聲裝模作樣的慘叫,不知道要真實多少,這也讓我得以確定,爺爺留給我的這一件道袍,并非只是穿起拉風(fēng)那么簡單,而是,這件道袍居然還可以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