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沉悶的響聲,星河被張揚連續(xù)的重拳打得向后直飛出去,護身的黑霧被震得七零八落,恐怖的身形在空中顯露出來,引起下面雪山之上眾人的驚呼。憤怒地嚎叫著,星河嘴中狂噴著墨綠的血液,又瘋狂地奔了回來,誅仙劍,戮仙劍,絕仙劍,陷仙劍四劍并舉,帶著狂野的嘯聲,再一次地撲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想困獸猶斗么?”張揚冷哼一聲,屠龍也在空中一舉,大叫一聲:“世界萬物,原本虛無,咄,給我歸原!”無聲無息,星河所處的空間陡然靜止下來,似乎連時間也停止了流動,四柄寶劍在空中靜靜地停了下來,雖然寶劍之上仍然閃爍著嚇人的劍芒,但卻已是動彈不得。
白素貞緩緩飄近,看著被張揚禁錮的空間,搖搖頭道:“此人的魔功當真非同小可,只怕鬼帝也不過如此,可惜了,這是一個人才,卻走上了邪路!”
張揚道:“是啊,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他能有如此成就,的確是驚人之極,與鬼帝相比,他欠缺的只是對敵時的經(jīng)驗而已,而且太過狂妄自大,如果他一開始就使出誅仙劍陣,我雖然不致于落敗,只怕猝不及防之下,也會吃上一點虧的,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注定失敗了。”
無聲地嘆息一聲,白素貞內(nèi)心深處,竟然隱隱地對星河生起一絲同情,又是一個因情生恨的活生生的例子,一位人杰,就此毀了。
禁錮之中的星河,此時正面色焦急,胡胡大叫著左沖右突,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總是無法沖破禁錮,無論他自認為已經(jīng)在里面奔逃了多少里路,但在禁錮之外的人看來,他卻仍然在原地未曾移動分毫。
“你準備怎么處置他?”白素貞問道。
張揚搖搖頭:“還能怎樣,只能滅了他,否則以他的功力,以后會給我們造成大麻煩,現(xiàn)在我們這群人中,能對付他的也只有我而已,我不想同伴們以后吃他的虧!”
“可是星月哪里怎么說呢?”白素貞擔心地道。
張揚點點頭:“星河已經(jīng)死了,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借著了星河的身體,本質(zhì)上卻是一名魔頭,我想星月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事情過后,我去和她說吧!”
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一面旗幡,迎風一抖,旗幡立時打開。
“招魂幡?!”白素貞驚訝地道:“這是你從全真教的無量宮中得到的么?”
張揚笑道:“當然,否則我去哪里找這么好的東西?!笔忠蝗?,招魂幡緩緩地向禁錮之內(nèi)飛去。星河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嘴中胡胡大叫,在內(nèi)大力地左沖右突起來,身形也不斷地一忽兒化為魔靈模樣,一會兒又變回星河那英俊的模樣,顯然內(nèi)心惶恐之極,他的靈魂已經(jīng)感到了那迎風招展飛過來的旗幡的威力。
雪山之上的魔教眾人此時失去了星河的操縱,也變得一個個呆頭鳥似的,仰著頭,看著星河徒勞地掙扎著,臉上木無表情,此時的張揚并不知道,如果他殺了星河,這些人的靈魂立時失去依靠,如同無源之水,馬上就會枯竭,可以說,他們是為星河而活著。
招魂幡飛臨到了星河的上空,忽啦一聲,旗上光芒展現(xiàn),向星河籠去,星河大叫一聲,手中華山的寶物松紋劍迎了上去,另一只手中的叉子搭在松紋劍上,竭力抵擋著招魂幡的威力,一道隱約的星河人形時而欲擺脫星河的身體,飄然而上,時而又隱身回星河的身體,反復掙扎著。
白素貞搖搖頭:“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一時三刻之內(nèi),他就會被招魂幡收去魂靈,灰飛煙滅了!”
眼看著星河已是支撐不住,魂靈幾次險險脫體而去之時,天空忽地灰暗下來,轉(zhuǎn)眼之間,剛剛還晴朗的天空已是變得一團漆黑,張揚咦了一聲,抬頭一看,不由大怒道:“西方鬼帝來了!他媽的,真是陰魂不散!”身形猛地向上飛去,屠龍刀如同一道絢麗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帶出一條光帶。
一點黑色的星花借著黑暗的掩護,無聲無息地飛臨到張揚高置的禁錮之上,轟的一聲,與星河竭盡平生功力的攻擊里應外合,一下子將禁錮擊碎,星河一聲怪叫,一道濃煙冒起,狼狽地逃了出來,深煙滾滾地向西方逃去。
“趙文和,既來來了,為何又走得這樣匆忙?”張揚大叫道:“吃我一刀!”屠龍刀脫手飛出,化為一道晶白的玉龍,咆哮著向黑暗中飛去。
“今日有事,改日再戰(zhàn),哈哈哈,張揚,你不識時務,連我們也對上了,我看你以后還怎樣活?”黑暗之中傳來趙文和得意地聲音,卻是愈來愈遠,片刻之間,已是杳無音訊,卻是趙文和知道不敵張揚,施法攻擊張揚設置的禁錮,與星活一起擊破禁錮之后,立時便拔身而退,等到張揚追擊之時,他卻已去得遠了。玉龍在空中盤旋一周,卻是追之不極,只得失望地飛了回來。
漆黑的天空又慢慢地回復了原狀,卻哪里還有星河的蹤跡。雪地之上,魔教眾人驚慌之極,紛紛化為一道黑煙,向著星河逃走的方向飛去。白素貞長劍一挺,就待追上去。張揚一把將他拉住?!八懔税?,這些人也是可憐,何況他們本領低微,不可能有什么作為,讓他們?nèi)グ?!何況這些人大都都是星月的同門,我們都殺了,星月難免難過!”
白素貞微微一笑道:“不錯,想不到你還如此體貼,星月可真是有福!”
張揚老臉一紅,趕緊岔開話題:“走吧,咱們?nèi)タ纯囱┥奖娙?!?p> 兩人按下云頭,向雪山之上落去,地面之上,雪山眾弟子在幾個白袍上滾著金邊的的中年人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形,向著張揚深深地揖了下去:“多謝上仙搭救,否則雪山今日危矣!”張揚哈哈一笑,道:“同道之人,抗魔驅(qū)邪乃本份耳,道友太客氣了?!?p> 白袍人看著張揚,眼中滿是敬仰之色,張揚所表現(xiàn)出來的強大的實力,讓他們佩服之極,平生之中,還從未看見過如此強大的仙者。
“上仙請到雪宮之中暫卻休息,敝派長輩們一年之前入關,到現(xiàn)在還未曾出關,卻不想今日強敵來犯,若不是上仙搭救,我們雪山可就真得要灰飛煙滅了?,F(xiàn)在我們已去敲動驚聞鐘,料想不久之后師長就可醒來,到時再當面向上仙致謝!”雪山弟子中看似一個領頭的人向張揚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張揚點頭道:“敲響驚聞鐘,雖說可以讓你的師長提前醒來,但對于他們的修為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這樣吧,我來助他們一臂之力!”張揚在對方詫異地眼神中大步向前,向雪宮走去。兩臂散開,微微吐氣,一聲低喝,天地之中的靈氣忽地如同發(fā)生雪崩一般,滾滾向張揚而來,在張揚的兩手之間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團,不停地翻滾,靈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張揚的雙手之間,已是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個由靈氣組成的圓球。
雪山眾人睜大眼睛,一個個震駭不已,這是什么功夫,竟然可以強行抽取靈氣?
“差不多該夠了吧!”張揚微笑道,停止了抽取了天地靈氣,兩手向外一吐,由靈氣組成的圓球旋轉(zhuǎn)著飛向雪宮,到了雪宮的正上方,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然后猛地分面四股,向著雪宮之內(nèi)一座殿堂分成四股,源源不絕地流了下去。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顯得極為了不可思議。
大約半個時辰,氣團終于將靈氣輸送完畢,整個雪宮之內(nèi)一片寂靜,似乎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終于,雪宮之內(nèi)有了聲響,卻是幾人的大笑聲,笑聲越來越大,聲震云宵:“妙哉!妙哉!我明白了,幾位師弟,你們明白了么?”
另外幾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不錯不錯,師兄,原來我們都錯了!”幾個開心的聲音大笑起來。
“師父們醒了!”雪山眾弟子驚喜地大叫起來,一窩蜂地向雪宮涌去?!皫煾?!”亂七八糟地叫了起來。
“是哪位高人相助我等,雪山掌門陸浩然率師弟左浩東,陳浩飛,向浩輝多謝了!”一聲清亮的聲音,空氣中一陣扭動,四個看來年紀并不大的中年人的身形從無到有,從模糊到清晰,漸漸地出現(xiàn)在了張揚的面前。
“天啊,師父們竟然變得如此年輕了!”一名雪山弟子驚喜地道。
“不錯,不錯,你們看師父的白發(fā)都全部轉(zhuǎn)黑了!”另一人也是大聲道,眾多的雪山弟子狂奔而來,齊唰唰地跪了一地,大聲地恭賀著他們的師父。
張揚心中也是大喜,這四人功力之高,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身功力竟是直追白素貞,當下雙手抱拳一揖,道:“修真同道張揚恭賀四位突破天道,從此與天地同輝,日月同壽!”
四人一掃眼之下,已是知道此人就是助自己功力大進之人,可以說如果不是此人的大力相助,只怕自己還坐上數(shù)十年,也不見得能有今日之成就,這份功勞可是非同小可,當下齊齊抱拳道:“多謝相助,不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