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縈不由自主的看到了游子煦的身上,雙眼間有著些恍惚,她印象當中的游子煦一直是這樣,帶著暖暖的笑,永遠都是她生活中的一抹陽光,只可惜,因為她,這抹陽光消逝的太早。
蘇縈垂下眸子,只是微微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游子煦沒發(fā)現(xiàn)蘇縈的不同,含笑站在蘇縈身邊,“我去找了你,你卻不在宿舍了。
蘇縈眸子中微微一動,“我去找國果了。”
國果瞥了一眼季筱筱,想要上前和游子煦說什么,卻被蘇縈抓住了手。
游子煦見蘇縈沒有說話的欲望,也不再問,只靜靜的站在蘇縈身后。
季筱筱握著手,蹲下身子去看地上那人,“他的傷太重了。”
緊挨著季筱筱的葉琪嘴角不屑的一撇,鐘孝悟卻上前打量了一下,微又掃了一眼滿地的白色,嘴角微微動了動還是說,“先抬他回去?!?p> 季筱筱有些可惜,“如果那時候那么著急,他也不會掉下來了。”
說著不動聲色的握了握葉琪的手,葉琪原本撇著嘴角也收了回來,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這人本來是因為搶她的位置才掉下來的,,但是如果蘇縈不催促,他們怎么會那么著急?這人也不會來擠,她也不至于差點兒掉下來。
“就是,縈縈你干嘛催促的那么緊,這都這么久了不也沒事兒,你非要說五分鐘就離開,害的他推開我掉了下來?!比~琪看著蘇縈帶著幾分埋怨的說。
國果被喪尸撓開衣服露出的肩頭被寒風吹得冰涼,聽到她的話頓時就怒了,“你說什么?”
蘇縈握著她的手,拉著她轉(zhuǎn)身就走。
吳蒙和游子煦趕緊跟上,都皺著眉頭掃了一眼葉琪。
鐘孝悟臉色難看的很,“蘇縈若是不來,你也是直接跳下來,或許還會被喪尸分著吃了?!?p> 說完冷笑一聲,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被撞爛的大門,還有四個滿頭大汗緊緊壓著大門的人,“我讓你們松手就一齊松手,然后迅速跑開!”
季筱筱眼看著大家臉色不好看,心里一頓,帶著幾分勉強笑意的說,“琪琪是剛才嚇著了?!?p> 鐘孝悟卻絲毫沒有回頭,掃了一眼身邊的眾人,“你們先撤開?!?p> 有人快步離開,剩下的人猶豫了一下,上前了兩人將地上那個已經(jīng)沒有什么氣息的人抬走,葉琪看著那兩扇岌岌可危的大門,心里直打鼓,“我們也走吧?!?p> 說話間去拉季筱筱的手,季筱筱原本就要離開,葉琪只是輕輕擦到了季筱筱的衣服,手中的感覺讓她腳下一頓,伸出去的手也一僵,臉色更加蒼白,在季筱筱回頭的時候卻依舊是勉強一笑跟了上去。
蘇縈腳步很快,和國果直接回到公寓樓下。
蘇縈回頭看了看吳蒙和游子煦,對吳蒙說,“鐘孝悟讓給我的那間房是三室兩廳的,你也一起住?”
吳蒙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剩下的兩間自然是蘇縈和國果,他一個男人……
游子煦眉宇間輕輕皺了皺,舒展開后笑著說,“我那兒挺空的,讓他跟我過去?”
國果卻趕緊點頭,“游大校草那兒好,早就聽說你在教師公寓這有一套裝修的特別精致的房了,吳蒙一個大男人跟著我們住算什么。”
蘇縈張了下口,看著游子煦笑的溫和的臉,最終只能點點頭。
蘇縈不想和游子煦聯(lián)系,吳蒙若是在游子煦那兒,她若是叫吳蒙一起去哪兒也不方便了,但是這個情形根本張不開口。
游子煦臉上的笑更暖,正想說話身后的一個聲音插進來,“縈縈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們?”
國果回頭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我們熟嗎?”
蘇縈不喜歡和人爭執(zhí),更不喜歡計較這些,她卻看不上這些人蹬鼻子上臉的欺負蘇縈。
葉琪被這話說的一嗆,又想想鐘孝悟之前的話更是臉上難看,季筱筱趕緊笑著說,“你和琪琪是舍友,怎么會不熟?!?p> 生怕國果又將她的話打回去,趕緊又笑著問蘇縈,“蘇縈你剛回來沒有什么地方住,不如跟我一起住在子煦家里吧?!?p> 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桃紅。
葉琪偷瞄了一眼游子煦,“就是,你只怕沒有地方住吧?你不知道筱筱救了游子煦的父母,游爸游媽對筱筱可好了?!?p> 游子煦有幾分難堪的看著蘇縈,但是聽到葉琪的話之后臉上一僵。
“走吧?!碧K縈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拉著國果離開。
吳蒙趕緊跟上,蘇縈回頭交代,“我在303號房間,有事過來找我。”
吳蒙趕緊點頭,游子煦腳下的步子一頓,葉琪看著蘇縈與國果二人的背影,臉上更難看,嘴角帶著幾分嘲諷,“人家跟鐘隊長關(guān)系真好?!?p> 游子煦對身前的蘇縈說,“我們剛好在你樓上,你先休息。”
蘇縈回頭看了看他,點點頭,并沒有說話,到了三樓就和國果進了屋。
國果來回打量,“這是鐘孝悟留下的?我記得你和他不認識啊?”
蘇縈丟下身上的背包,整整一天精神緊繃,就是她也不免覺得有幾分疲憊,坐下之后才問了國果,“你一個人回來的?”
國果臉上很僵硬,垂眸就看到蘇縈緊皺著的眉頭,沒有吭聲。
“李凌呢?”蘇縈嘴角拉下來,她一直都忘了這個問題,國果與人約會一起離開怎么會只剩下國果一人趕回學校找她,還在路途中再也不見蹤影?
蘇縈再見過李凌,但是那也已經(jīng)是四五年之后了。
國果看著蘇縈關(guān)切的雙眼,再想想沒有蹤影的父親,終于忍不住的趴在蘇縈懷里大聲哭了起來,“他跑了,他丟下我跑了?!?p> 蘇縈鼻頭一酸,緊緊抓住國果的雙手。
國果邊哭邊說,“……我們在那家餐廳,我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身旁的侍者撲過來要咬他,就上前攔,那侍者撲向我這兒的時候,他……跑了?!?p> 蘇縈聽著咬牙切齒,突然聽到外面巨大的聲音撞了起來,蘇縈一驚,拉了國果就到了門口,透過貓眼就看到外面幾個身影相互交錯,糾纏在一起,其中一個身形高大,一身斑斑點點的烏黑血跡,有一些早已經(jīng)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