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假千金身份被揭,新丫鬟服侍周身
“因為……”白攸之抿了抿嘴,“查案有個女子辦起事來會方便許多?!?p> “也是……”疏桐心下想:自己費力勞心地隱藏身份,白攸之竟然一下子便看穿了真相,白有遜老謀深算,眼光肯定也厲害,況且這么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相府,想要拆穿估計也瞞不了多久,索性讓白攸之幫助自己,肯定能夠事半功倍。
她點點頭,道:“可以,那就一言為定?!彼斐鍪?,翹起纖細的小拇指,懸在空中。
“嗯?”
“拉鉤呀?!笔柰┬χf,一邊拉起白攸之的右手,顧自將他的小拇指也掰出來,鉤住自己的小拇指,“好,那就這么說定啦。”
白攸之輕笑。
“既然你在我身邊打下手,總有幾分危險,你還是學(xué)些武功防身吧?!彼?。
“很有道理,那白師父,你準(zhǔn)備教些什么呢?降龍十八掌?還是九陰白骨爪?”疏桐歪著臉,低頭笑道。
“先學(xué)些簡單的拳腳?!闭f罷拉著疏桐到了后院。
此刻正值日傍西山,陽光金燦燦的,攜帶著金秋十月的涼風(fēng),暮色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陽光仿佛鉆進了疏桐的手心,曬得她的掌心癢癢的。
“師父,請賜教!”疏桐抱拳道。
“先學(xué)一些基本的拳腳?!卑棕院喴赓W道,“習(xí)武之人,下盤要穩(wěn),扎馬步?!闭f罷用劍鞘敲了敲疏桐的腿。
疏桐乖巧岔開,雙腿與肩同寬,弓步蹲下。
“嘶——”方才過了幾十秒,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遭不住了。”話音未落便趔趄地站直了僵硬的雙腿。
“誰允許你起來的?”白攸之皺眉,眼神犀利。
“能不能,從上盤開始練起?!笔柰┬÷暤?。
“……”
“罷了,你試試這個吧?!卑棕贿呎f著,一邊走進了側(cè)房,從房內(nèi)抱出了一個匣子。
匣子是深紫色的,上面積攢了厚厚一層灰,拂袖擦拭后,紫匣似乎恢復(fù)了往日的榮光,煥發(fā)出高貴的氣息來。按下紐扣,打開蓋子,十幾枚做工精細的飛鏢映入眼簾。
只見那飛鏢約莫三寸,像是以生鐵鍛造,狀如四角星,有四個尖銳的棱角,兩側(cè)棱角綁有紅綠兩色的綢帶,長二寸許,稱為“鏢衣”,除美觀外,可以起到輔助飛行穩(wěn)定的作用,與箭矢尾部的箭羽類似。
“這是給我的嗎?”疏桐眼睛一亮,“這個很適合我欸?!?p> “是,以食指和中指捏住飛鏢,手腕發(fā)力,瞄準(zhǔn)目標(biāo),甩出去?!卑棕闷鹌渲幸幻讹w鏢,干脆利落地擲了出去。飛鏢干凈利落地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夭逶诹怂蓸渖希Φ栏纱?,半枚飛鏢都嵌入其中,可見其功力之深。
“你試試?!卑棕倌闷鹨幻?,遞給疏桐。
疏桐有樣學(xué)樣,凝神聚氣一扔,雖有些歪斜,但還是有驚無險地插在了松樹邊緣。
“很好,再練練。這箱飛鏢歸你,以后每日晨起在院中練兩個時辰?!卑棕畬⒆舷煌葡蚴柰?,命令似的說道。
“兩個時辰嗎……”
“好功夫是練出來的,將來能救命的。”白攸之淡淡道。
疏桐不樂意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對了,你適才為何又在翻神像案的卷宗?”
“總感覺有些不對?!卑棕咍獠阶叩剿蓸渑?,拔出兩根插入的飛鏢,以指尖輕撫飛鏢紋路,思忖著說著,“就像在夜里走著,有人用蠟燭點亮了房間里的一角,但這不是全部,整座房間依然籠罩在神秘之中……”
“我好像懂你意思了?!笔柰c點頭,摸了摸額頭道:“你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也許劉知州背后更有靠山。我和你有一樣的感覺,如果劉知州只是單純怕御史監(jiān)察出他貪污受賄,他完全沒必要將夢如公主推入湖中,這樣反而暴露了自己?!?p> “嗯……”白攸之道,“慢慢來吧?!倍诉呑哌吜模姲子羞d和陳淑芬正坐在庭院里吃茶,陳淑芬親自抱著安安,手中拿著個撥浪鼓,時不時地逗他一下。
“兒子,過來?!卑桌戏蛉藰泛呛堑卣f道,“你看安安,精氣神多足呀?!卑舶舱0椭摤摰拇笱劬?,新做的絲綢紅外套襯得他的皮膚白潤潤的,芙蓉似的臉蛋上掛著兩個小酒窩。
疏桐和白攸之應(yīng)聲入亭,坐在二老身側(cè)。
一青衣青褲的總角丫頭端著一尖嘴燒水壺,小心翼翼地從二老身后走出,放了兩個水杯在疏桐和攸之面前,將滾燙的水倒入茶杯后,濾出茶葉。
“少爺、夫人請喝茶。”那姑娘聲音倒好,長相也利落,俊秀眼睛黑白分明,口若朱丹,鼻似玉柱,膀大腰圓,身材健康,一看便是個伶俐、干活熟稔的丫頭。
“這是明月,剛買入府不久的丫頭,我看你們房里服侍的人太少,前些日子出了這檔子事,也沒空料理,除了婚前時常伺候攸之的冰春、南霜,明月也去你們房里幫忙吧?!?p> “不用了,娘,我們屋里人手夠了?!卑棕?。
“少爺?!泵髟?lián)渫ㄒ宦暪蛳铝耍扒皫兹占腋傅昧吮┎∷懒?,若不是老爺大發(fā)慈悲行善積德,給了我錢兩讓我安葬我爹,我們父女二人真是生無寄所,死無安冢?,F(xiàn)在老爺讓我跟著你,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您的,您別不要我。”明月言辭懇切,帶著哭腔。
“你……你起來吧?!笔柰┮娒髟卵孕信e止卑微謹慎,就像心中扎進了一根刺般難受,想起了初入相府的舉目無親、飄若浮萍,“攸之,收下她吧,就當(dāng)是我貼身丫鬟了?!?p> “好。”
明月梨花帶雨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提起燒水壺,繼續(xù)給老爺敷茶。
“對了,寶扇。”白老夫人道,“本來這新娘出嫁三天便回門,你們這已經(jīng)耽擱好幾天了,怕不吉利,不如明天歸寧,去看看薛丞相吧。”
“還是娘親想得周到,”疏桐看向陳淑芬道,“那明天我和攸之回去看看吧?!闭檬柰┮灿性S多事想和丞相商討,也想去寺廟里看看久未謀面的好姐妹。
“我可以?!卑棕c點頭。
四人闔家歡樂地暢談了快要一個時辰,又在后院中投壺射羿,玩得好不樂乎。
直到夕陽西下,方才各自回房。
回房后,要數(shù)明月最為積極,又是端茶又是遞水,連素日里南霜燒洗澡水的活兒也包攬了,在湯池里乘了不冷不熱的沐浴水,喚疏桐去洗漱。
明月跪下身子給疏桐脫鞋,疏桐連忙起身扶起明月:“不必如此,你就拿我是你姐姐就好?!?p> “那怎么能行?!泵髟聰[擺稚嫩的小手,固執(zhí)地說道,“夫人就是夫人。”
“私下里不用那么規(guī)矩,別怕我?!笔柰┑?,“行了,我自己洗漱,你去歇著吧?!?p> 明月在原地躊躇不已,有些惶惑。
“真的沒事兒的,我洗漱的時候不習(xí)慣有人在?!笔柰┯终f道。
再三肯定下,明月這才離開,回臥鋪小憩了一會兒。
疏桐褪下外衣和內(nèi)襯,踏入湯池之中,溫?zé)岬乃萆碜?,舒舒服服的,上面漂浮著淡紅色的玫瑰,玫瑰在騰騰的熱氣中散發(fā)出迷人的芳香,熏得人如墜云霧。
疏桐換了一側(cè),坐在湯池,任水淹沒大半個身子,舀水沖淋肩部,線條柔美的肩膀內(nèi)一對如玉的鎖骨被水打濕。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你……”疏桐驚愕地舉起右手指著白攸之,動作有些僵滯。
“我……”白攸之顯然也慌了,他連忙解釋道:“我看丫鬟們都在外面,以為里面沒人。你……你怎么在這里?!彼哪樕巷w來一抹暗紅。
……
“還不出去?!笔柰鈵赖卣f。
白攸之猛地轉(zhuǎn)身,拉門,邊說邊向外走:“我馬上出去!”
“……”疏桐看著那門拉開又闔上,臉已然燙成了紅柿子,她低頭,看見自己大片大片的肌膚清晰可見地暴露在外,被淡紅色的玫瑰映得嬌嫩欲滴。
“哎……”她低聲羞惱地嘆了口氣,坐著滑入湯池,羞紅的臉連同一頭秀麗的頭發(fā)渾然被打濕,“沒臉見人了。”她在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咕嚕咕嚕地吐出了幾串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