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過了五天,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好像那一晚的黑衣人根本就沒出現(xiàn)過一樣。
呂子羽把這事告訴了孫慈素,讓他多多提防一下。只是孫慈素也想不出是誰要對風(fēng)鈴下手,畢竟師徒兩人幾乎與世無爭。至于杜澤那些追求她的人,倒沒這個膽子做這事。
這事在時間下漸漸擱置下來,呂子羽的傷勢也在這幾天里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精氣神都達(dá)到了一個頂峰。
元武殿的煉武堂,赫赫有名。呂子羽能在五人的追捕下逃脫,極為難得,傳出去必定讓人另眼相待。而在這過程中,雖然歷經(jīng)磨難,但自身也得到了磨合,精氣更為凝實渾厚。
呂子羽也算是受益匪淺,他也有些明白,游子衣教導(dǎo)自己的真正意圖。
“咻……”
呂子羽再一次拾起樹枝,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練著那一式最為普通的一刺。
……
街道上,一個身穿白衫的翩翩公子搖著折扇,一臉愜意的游蕩著。隨行的是兩個步履沉穩(wěn)的護(hù)衛(wèi)。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大片人涌來,攔住了這三人。
這公子眉頭一皺,剛想呵斥,但看到為首的一人,不由一愣。
為首一人是個叫胡虎的青年,樣貌堂堂,身穿黑色勁裝,胸口有個桃形印記,那是桃家的標(biāo)志。
他滿臉憤恨,死死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何央,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禽獸,竟然……竟然玷污了玫兒!”
胡虎口中的玫兒,全名張玫,是他的妻子,生得頗為美艷,可說兩人是郎才女貌!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你胡說什么?”何央也是一臉愕然。
“我胡說什么?玫兒都已經(jīng)全部跟我說了,你還想狡辯?沒想到,堂堂何家,竟然如此下作!”胡虎目眥欲裂。
“何央,此事已上報,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說話的是一個叫鄭立的中年人,為城衛(wèi)都統(tǒng)。
何央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公子何等身份,你們竟然如此無禮!”一個護(hù)衛(wèi)踏前一步,冷然道。
“我只是秉公處理而已!”鄭立面無表情的道。
何央擺了擺手,叫退護(hù)衛(wèi)。他有些陰晴不定,道:“是非曲直,總會有個判定。我就陪你們走一趟,不過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們聯(lián)手起來誣陷我,就別怪我無情!”
“我會用我女人的清白來誣陷你?”胡虎氣的幾欲發(fā)狂,若不是鄭立看住他,早就沖上去拼命了。
“演得還挺像,希望等下你還能這么硬氣!”何央冷笑了一聲,吩咐其中一個護(hù)衛(wèi)回去報信后,便當(dāng)頭走去。
“這個混蛋!”胡虎雙拳握的緊緊的。
“別沖動,這事只要定論,他就跑不了。放心,我一定會還弟妹一個公道!”鄭立拍了拍他的肩。
眾人看到何央等人離開后,都議論紛紛起來,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玉都!
何家乃是五大世家之一,出了這等丑聞,真應(yīng)了壞事傳千里這句話。
“他平常雖然有些沾花惹草,但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真是奇怪了。”孫慈素聽聞這事后,有些疑惑。
“獸性大發(fā)唄,老爺何必為他辯解?!狈缙沧斓馈?p>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孫慈素笑道。
“不過依我看,這件事很快就會被掩蓋下去?!眳求系?。
“是啊,誰叫何家勢大呢,不過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樊崇拿起一個玉瓶,打開蓋子,直接往嘴巴里灌去,看的孫慈素心驚肉跳,連忙叫道:“慢點喝慢點喝……”
……
第二天。
孫慈素和風(fēng)鈴這幾天似乎都有事,難得見到身影。呂子羽修煉完畢后,左右無事,便跟吳笙交代了聲,獨自走了出去。
一邊走著,一邊沉思。
以元武殿追捕自己的態(tài)度,可見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只是以自己現(xiàn)在的功力,尚不足對抗元武殿。
怎樣才能有機會擊殺薛晟?
他的腳步忽然一頓。
“元武殿抓我,是想引出游子衣,與我的事毫無瓜葛!那如果我配合他們,是不是可以提出要求,殺死薛晟?”
呂子羽神色陰晴不定,最后搖了搖頭。
雖然與游子衣只有數(shù)面之緣,但如果沒有他把自己引入門,也就沒有如今的自己??磥頌榻裰嫞挥斜M可能提高實力,再找機會報仇。
“等完全恢復(fù)后就該離開了?!?p> 思量間,呂子羽駐足在一畫樓前,幽水閣的牌坊高高懸起。
“這也有?”呂子羽頓了下,鬼使神差的走了進(jìn)去。一個侍者立刻笑迎過來,領(lǐng)著來到靠窗的一個位置。
呂子羽隨意的點了幾個菜,就花了十五兩。還好孫慈素給了些銀子,說是在玉都,沒有銀子可是寸步難行。雖然這里的菜很美味,但呂子羽卻覺得那個胖廚子的手藝比這里要好上幾分。
“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真是……”
“誰叫他得罪了何大公子呢!城衛(wèi)都統(tǒng)也抵不了什么。”
“不過也太無法無天了吧?玷污他人妻子不說,現(xiàn)在還痛下殺手……”
“聽說何央又被請去喝茶了,估計這次有些懸了?!?p> “那可不一定,他又不用親自下手,只要沒證據(jù),誰也奈何不了他……”
“噓!小聲點,這種事就不是我們該討論的……”
低聲細(xì)語的談?wù)撀晜魅攵?,呂子羽心里微微一動,暗道這玉都有些太混亂了。
“混帳東西,敢頂撞我?給我打!”
一聲厲喝從外面?zhèn)鱽?,隨即一陣慘叫聲響起。
閣內(nèi)的人紛紛朝外望去,就這時,一個人影刷的一聲,從外面飛了進(jìn)來,撞碎了幾個桌椅摔倒在地??腿诉B忙避開,都不悅的指責(zé)起來。
這摔進(jìn)來的是個中年人,穿著一般,三角眼,留著兩撇小胡子。
“吵什么,我在教訓(xùn)人,你們是不是看不習(xí)慣?”一個身穿白衫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面色冷然的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見到來者,頓時閉上了嘴,都匆匆的結(jié)帳離去。
何央把目光投向那個一臉驚慌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輕聲道:“還以為多骨氣,也就嘴皮子利索,沒兩下就原形畢露了……我最討厭你這種人,給我狠狠打!”
“嘩!”
他話音剛落,三四人就從外沖了進(jìn)來,對著地上那中年人就是一頓拳腳。那中年人蜷縮在一團(tuán),不斷求饒。
何央笑了笑,隨即注意到呂子羽。因為這幽水閣里,就只剩他一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不過也沒怎么在意。
而那中年人也注意到了呂子羽的存在,從無數(shù)的拳腳中,匍匐在地,奮力的爬了出來,連滾帶爬的跑到呂子羽身邊,拉扯著他的褲角,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驚慌的道:“救命,大哥救命,不然我死定了……”
因為中年人的舉動,毆打的人在何央的示意下都停了下來。
“大哥?他是你大哥?他都可以當(dāng)你兒子了,果然是個無賴,哈哈……”何央大笑了起來。那中年人更是一陣驚慌,緊拉著呂子羽褲腿。
呂子羽輕嘆一聲,拱手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已經(jīng)被你們打了一頓,還請兄臺就此罷手吧!”
中年人見狀,立即爬起來躬身道:“多謝大哥救命之恩。”說完躲到他身后。
“喲,我竟然看走眼了,還真有人想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焙窝肜浜咭宦?,道:“我要說我還沒打夠呢?別多管閑事?!?p> 中年人看了眼呂子羽,心下忐忑間,見他似乎要開口說話,立即一臉鄙夷的叫道:“哼!大哥乃是人中龍鳳,豈會懼怕你們這些人?!闭f話間,目光卻掃向四周和身后,尋思著一有不對就跑。
呂子羽聞言,不禁眉頭皺了皺。
“人中龍鳳?我這兩天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還有人來跟我說道啊!既然這樣,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是龍還是蟲!”何央沉著臉,擺了擺手。
那群手下立即呼喝的沖了過去。
呂子羽頭也不抬,手下一抹,桌上一盤菜隨氣勁飛射出來,如石子一般,仙女散花的激射過去。
“噗!”“噗!”“噗!”“噗!”……
猶如爆炒豆子般的擊打聲響起,沖在前面的人一下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三人緊隨其后,被呂子羽扔出去的茶杯擊倒在的地上。
這干脆利落的出手讓中年人眼睛猛地一亮,而何央微微驚異了一聲。
“好身手,原來是個練家子,看走眼了啊!”何央笑瞇瞇的道:“不過若不給你點顏色,別人都會以為我何央是好欺負(fù)的!”
話音剛落,他身后那兩護(hù)衛(wèi)緩緩走了出來,逼進(jìn)呂子羽。
中年人看呂子羽無動于衷,心下有些發(fā)慌,隨即不服氣的大叫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哼,大哥的實力可不是你們能揣測的!”
“那就讓我來揣測一下?!?p> 兩護(hù)衛(wèi)臉色一沉,腳下猛地一踏,如猛虎一般,一左一右朝呂子羽沖去。
“硬門拳!”
左邊那人握掌為拳,似乎周圍所有的“氣”都暴躁起來,一股狂猛的力量瘋狂的涌出,轟隆的砸了過去。
“截掌!”
右邊那人同時大喝一聲,運掌為刃,“嗤”的一聲,化作一點疾光刺向呂子羽。
兩人上來便使出全力,氣勢合二為一,直逼前方。
那中年人被撲面而來的氣勁逼的連退數(shù)步,臉色慘白幾乎窒息。只見他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就在兩人要碰到呂子羽時,電光石火間,他身子一轉(zhuǎn),雙手交錯一揮,快若閃電,分別迎了上去。
“砰!”
兩道悶雷般的響聲同時響起,所產(chǎn)生的氣勁使得桌子都震了三震。
呂子羽穩(wěn)坐釣魚臺,而那兩人卻被擊退丈余。
兩人身形一止,齊喝一聲,雙手齊出,再次激射過來。呂子羽試出兩人深淺后,右手一動,恍若分化出數(shù)只手,一一化解兩人的攻勢。
輕描淡寫,從容不迫。
何央眼睛一瞇。
“砰!”“砰!”
兩人再次被一掌擊退。雙臂發(fā)麻的他們心頭一震,隨即冷哼一聲,再度揮掌上前。
“不識好歹!”呂子羽眉頭一皺,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兩人身前,穿花摘葉般,雙掌輕飄飄的印在兩人身上。
兩人只覺眼前一花,頓時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去,重重的撞在墻上,臉色一紅,嘴角都溢出一絲鮮血。幸好呂子羽只用了三分力,否則就不是輕傷了。
何央眉頭一跳,笑道:“原來是位高手,失敬失敬!我這人最敬佩有本事的人,如有機會,再來討教,告辭!”說完,一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其他人見狀也立刻爬起來,迅速離開。
周圍的人見何央竟然吃了個悶虧,不禁都暗中大樂。
“這位公子,你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要不然,真的會有麻煩!”
“對啊,那何央可不是輕易吃虧的人……”
很多人都好心的勸著,呂子羽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笑著道了聲謝,但并沒有就此離開。其他人見狀,無奈的對看了眼,也沒多說,都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