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越來越近,直至一抹淡金色的魔力呈現(xiàn)在眼前。一般人無法看見這股魔力,但是凡席卻可以看見。
山神紅鯉停了下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這里是天耀龍的巢穴,他在一千年前曾經(jīng)來過,可是現(xiàn)在,這里什么都沒有,一片空曠的懸崖上有坑坑洼洼的洞,但是洞里卻并沒有任何東西。
“這里好久沒有這么安靜了?!彼f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抹悲涼,還有深深的無奈。
曾經(jīng),他也算很喜歡這個地方了。那些盤旋在天空中雄壯的龍,猶如太陽般金色的鱗片閃爍著,耀眼極了。他也想象著自己仿佛就是那宛若太陽般圣潔的天耀龍,翱翔在廣闊的天際間。
曾經(jīng)他也很喜歡在這里的參天大樹下棲息,仿佛能聽到來自遠古的美麗歌謠。
一切都那么安詳,那么和平。
但那都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這里除了死亡般的陰影,就什么都沒有了。
紅鯉走進了其中一個洞口,凡席會意地跟了過去。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能量聚集點就在這個洞里,那么純澈的能量最適合作為開啟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了。
進到了洞里,兩個人同時一驚,從里面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一股陰森的氣息從里面飄來,夾雜著令人不舒服的霉味,弄得兩人每個毛孔都緊縮起來。
紅鯉不再往前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著墻壁走著。凡席知道導(dǎo)師的意思,于是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
越到里面血腥味越重,夾雜著動物腐爛的臭味,一種黑暗的邪氣不斷傳來,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冰冷氣息,無法抑制住顫抖。
凡席很不喜歡這種味道,就像是有無數(shù)無辜的亡靈在這里哀嚎。
終于,他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呆了。
只見里面堆積成山的尸體上飛滿了蒼蠅,尸體剛開始腐爛,可以看出死亡的時間并不久遠,也許三天,也許四天。這些尸體有些事人形,有些是龍形,但無一例外,都是毫無生氣的尸體罷了。
強忍著惡心的味道,紅鯉走到了最近的一具尸體邊。
他俯身觀察了一下這具尸體,面色一凌,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然后他急忙跑到另一具尸體邊上觀察,發(fā)現(xiàn)結(jié)論并沒有不同。
“怎么了?”看到導(dǎo)師不尋常的舉動,凡席也是很疑惑。他很想知道,這里堆積著的大量尸體到底有何用處。
“是星辰使或者星辰干的,手法很利索,一擊致命?!奔t鯉的表情異常凝重。
“你說星辰使和星辰?他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怎么可能,我們對他們來說應(yīng)該還構(gòu)不成威脅吧?!狈蚕尞惖?。
“我想并不單單是為了對付我們,他們懼怕的應(yīng)該是......”說到這里,紅鯉便不再說下去了,他大概知道這些家伙想要干什么了。而且這一切,一定都是那個多尼克下令的。
“他們懼怕的是誰?”凡席見紅鯉停了下來,更加心急了。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現(xiàn)在多說無用。”紅鯉并不打算繼續(xù)說,因為那個名字現(xiàn)在還不能提及,若是被星辰們發(fā)現(xiàn)他們知道霜洛的事,他們兩個可能連靈族都走不到。
“......”看著紅鯉嚴肅的眼神,凡席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也就沒有再問了。
“我們趕緊上去。”紅鯉話音剛落就沖向了其中一個小洞穴。
凡席“嗯”了一聲剛要跟上去,突然,眼神一轉(zhuǎn)。
“等等,導(dǎo)師!”
凡席的叫聲聽寫了紅鯉的腳步。
“什么事,再不趕緊就來不及了?!奔t鯉有些急躁。
“這個人還有氣!”凡席飛掠到一個人的身旁,蹲下身子將手按在脖頸處。
紅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急忙道:“救他!”
“好的?!狈蚕劬σ婚],靜心下來,靈魂感知的力量噴涌而出,探測著每一寸經(jīng)脈,每一塊肌膚。里面的內(nèi)臟基本沒有損傷,身上的傷只有一招鎖喉。
但是可能因為太急了,他的氣管并沒有完全被擰斷,而是有了一小抹氣茍延殘喘著。
“需要接喉?!狈蚕?。
“麻煩你了?!奔t鯉相信凡席,由于他有極其出色的靈魂感知能力,別人體內(nèi)的弱點和傷害處都能一目了然,所以紅鯉在人間大陸的時候特地讓他學(xué)會了醫(yī)術(shù)。
凡席點了點頭,睜大了眼睛緊緊盯著傷者的喉嚨處,那里的裂縫極大,一時半會很難接回去。但是凡席并不介意,他很喜歡救人,并且從不閑麻煩。
將手探測進去,一小縷魔力從他的手指尖刺了進去,很準確地纏繞在傷者的喉嚨處,慢慢使勁,將其圍成一個蠶繭狀。之后凡席手中的魔力像線般拉扯著,縫補了那些裂縫,經(jīng)過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終于將其完美地連接在了一起。
經(jīng)過一番努力后的凡席累得跌坐在地上。如此精確地控制魔力不但要消耗極大的體力,還消耗了極大的精神力,是非常困難的工作。而這種精確到極點的醫(yī)術(shù)也就只有他才能夠勝任了。
“我們把他帶走?!奔t鯉沒時間給凡席休息,下了一道命令就過去開大門了。
“是?!狈蚕瘨暝鴱牡厣吓榔饋恚钙鹆藗?,將其穩(wěn)穩(wěn)放在魔法陣上。
“快走?!奔t鯉一只手探尋到了大門處,一個旋轉(zhuǎn),他的手好像一把鑰匙般直接插入了大門,在他手的周圍蕩漾起了一圈漣漪,隨著轟隆的一聲響,門打開了。
凡席不敢怠慢,跟著紅鯉的腳步跨過了那道門。
短短幾秒,那道門就沒了聲音,沉寂在了無盡的黑暗里,獸族大陸又恢復(fù)了詭異恐怖的死寂。
而命運的齒輪,就在這里,開始了瘋狂的轉(zhuǎn)動。
——
魔族大陸。
肖麟飛奔在路上,他知道目的地是個叫做蜜果鎮(zhèn)的地方,那里有著如蜜果般香甜的味道,也有著如蜜果般甜美的人兒。
夜幕時分,他終于抵達了那個地方,卻并沒有想象中讓他感到身心舒暢。相反的,一種沒來由的厭惡感讓他皺起了眉頭。
“這里有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彼谛睦锵氲馈?p> 但是即使再不舒服也一定要進去,說不定水寒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他沒想更多,就沖了過去。
“彭——”一聲重物撞上墻壁般的響聲回蕩在天際,伴隨著某人凄慘的大叫。
“啊,痛!”肖麟一個反彈,身形被撞飛好遠。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心下卻是萬分詫異。
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自己明明是闖進城里的,可是卻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給反彈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地再次走了過去,伸出左手探向了城門。那里只有一團空氣,還能看見城內(nèi)人們來來往往走在集市里??墒菦]有人關(guān)注到他異樣的舉動,連剛才被彈出去的大動靜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試著走過去,但是怎么都走不過去了。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里擠著,可那里就像是有一堵看不見的墻,讓他死活都無法更接近城鎮(zhèn)里了。
“怎么可能......水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臉色驟然煞白。
如果自己進不去,那么水寒也極有可能進不去,可這附近并沒有她的影子,那她會在哪里?
這座城市絕對有問題!
他接連使用了各種魔法,轟炸的,刀砍的,溶解的,足足試完了他所有會的魔法,可是并沒有一樣可以奏效。
假設(shè)......假設(shè)水寒已經(jīng)進去了,那么是不是也代表著她已經(jīng)出不來了?!
一想到這里,肖麟就心急如焚,只是死命地砍著這扇并不存在的門。
“也可能去到別的城市了吧......可是要去別的城市也只有這一條路走啊......”越想越不對勁,肖麟快要抓狂了。
一定要冷靜,要冷靜......
是的,全部都梳理一下,假設(shè)水寒不在這里,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一路走來并沒有旅店,也沒有別條路,唯一一條路就是通往這里的。所以水寒一定在這里,而且已經(jīng)在城里了。
可是為什么她可以進去,而他不可以進去?
這就是關(guān)鍵所在。
這種小城市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設(shè)置這種權(quán)限障礙,所以很可能是某個魔法師干的,那這個魔法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水寒?還是......
一路走來并沒有專門針對他們兩人的魔法師,但是......
對了!難道是......
肖麟陡然瞪大了眼睛,一股涼意從頭涼到腳,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為什么現(xiàn)在才注意到,由于這一路走來非常驚險,沒工夫細想,他也幾乎忘記了他們出發(fā)的目的。
他們是在追尋世漠的腳步,為了找到他并與他并肩而行,共同完成阻止主星的目的!對手是主星,是統(tǒng)治十層大陸最強的強者!
他們在星辰的眼里也許是螻蟻,可是千年來沒有人通過的連接各個大陸的門卻被他們打開了,不管怎么說都一定被盯上了。那些可惡的星辰,或許從一開始就盯上他們了!
可惡,肖麟在心里罵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只能堵上性命往前,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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