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夢凰盡全力將這三個字用喉嚨發(fā)的更準(zhǔn)確。她可不想讓他用聽不清這個爛借口一直定住自己。
“唉,看看,本王竟然忘記師妹被本王點(diǎn)著了。要不是師妹下手點(diǎn)本王的脈門,本王還不會這么拼命。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開,本王試試吧?!迸嵝叛字钡健敖忉尅蓖瓴懦鍪纸忾_了夢凰的穴道。
“咳咳……咳咳……”他似乎是故意的,解穴時多用了半分力,夢凰的穴道是解了,但卻止不住咳嗽。夢凰瞪了他一眼,連忙蹲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燒雞。幸好,燒雞是用荷葉包起來的,荷葉很大燒雞沒有臟?!昂簦瓤取眽艋碎L出了口氣,又咳了起來。
“我下手是不是有點(diǎn)重?”裴信炎看著夢凰蹲在地上,不住的咳,不禁自問道。
“你在我房間干嘛?”夢凰起身,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但因?yàn)榕嵝叛啄前敕至Φ?,說話聲音小了很多,要是不看夢凰那張怒火沖天的臉,只聽聲音,夢凰對他還是很溫柔的。
“這是本王的房間?!迸嵝叛状鸬?。
“現(xiàn)在是我的了,我問你來我房間干嘛?”夢凰很討厭他那副裝好人的樣子。
“什么時候成你的房間了,這里本就沒有你的位置。”裴信炎很不喜歡夢凰的態(tài)度,這哪是一個女人對自己丈夫說話的語氣和方式!
“從師傅收我當(dāng)徒弟的那天起,這里就是我的房間!沒位置的人是你不是我!”夢凰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fēng)。廢話,夢凰的嘴可是最能說會道的,怒起來,什么話都敢說,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這是你對本王說話的態(tài)度嗎?”裴信炎忍不了了,就算她恨自己當(dāng)時舍棄她,但她現(xiàn)在還是自己的師妹,怎能如此出言不遜,絲毫沒有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風(fēng)范和舉止。剛剛打翻飯菜的事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女人不應(yīng)該太囂張!她真以為有師傅給她撐腰就能無法無天嗎?她有什么資本囂張,師傅寵她可以忍她。但不要以為就憑本王對你的那一點(diǎn)愧疚就能讓本王也事事順著你!
“我哪里做的不對了?師兄都自稱本王,一點(diǎn)也沒把同門的情誼放在心上,我又為什么不能有樣學(xué)樣?兄友弟恭,你不友難道還要強(qiáng)求我恭順你嗎?師兄!”張口閉口的“本王,本王”夢凰聽的實(shí)在是逆耳。這么稱呼自己明顯是拿她當(dāng)外人,怎么不見他對著師傅和衛(wèi)洋自稱“本王”呢?就知道對她差別對待,欺負(fù)女人!
“本王……”裴信炎剛張口想要反駁夢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如她所說,對這她自稱“本王”,一時語塞。不過,到底是魏國的譽(yù)王,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要本王改口就必須要本王先認(rèn)可你。如果你連這個本事都沒有,就別指望本王能把你當(dāng)同門對待!”
“算了吧你!”夢凰不屑道。他根本就沒那個心要平等的對待自己,現(xiàn)在這話也只是搪塞自己罷了?!拔也恍枰愕恼J(rèn)可,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尊重是互相的,你想怎么對我是你的權(quán)利,我想怎么回應(yīng)也是我的事。請師兄不要拿身份來壓我!我的話說完了,你的話我也不想聽。這里現(xiàn)在是我的房間,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影響我的名聲,請師兄移駕!”夢凰態(tài)度強(qiáng)硬,你硬我就比你還硬,我就是吃軟不吃硬,我就是隨心所欲,不服你咬我?。?p> “撲哧,師妹果然牙尖嘴利,怎么早些時候沒發(fā)現(xiàn)呢?”裴信炎聽著夢凰沒上沒下的話,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溫柔的笑了起來。氣量大的容忍了夢凰的小性兒。
“那是師兄太‘關(guān)心’我了所以沒注意到?!眽艋瞬环潘梢豢痰姆磽簦粢坏╅_始可不會輕易就能停的?!罢垼 ?p> “靖泊就拜托給你了,他還是孩子想念母親也很正常,希望師妹不要將對本王的不滿遷怒到他的身上?!迸嵝叛捉K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夢凰的房間,他是故意等在這兒的。他在衛(wèi)洋面前是很放心的要把靖泊交給夢凰處理,但說起來他還是會擔(dān)心的。雖然師傅不會錯,但從這兩天夢凰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不排除她會遷怒于靖泊的可能。是他對不起她,不是靖泊。所以他才會在夢凰說出那些話時強(qiáng)忍住要掐她脖子的沖動。
裴信炎其實(shí)很想不通,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生氣的人,即使面對之前吃的那個啞巴虧,他也能鎮(zhèn)靜自若。但聽著夢凰的話,他就是忍不住要用盡一切方法叫她住嘴。幾句話就能引起他的反應(yīng)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沒想到自己對她的愧疚竟然這么深,為了靖泊這么自責(zé)。
“我沒你那么鐵石心腸,你大可放心?!眽艋算读艘幌?,原來他是為了靖泊來的。怒氣稍減,態(tài)度冷然。靖泊的事用不找他操心。
“告辭。”裴信炎見夢凰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會跑去掐死她。以前溫順的她去哪兒了?幾句話句句帶刺。女人果真是最麻煩的!
“哼,還真是用完就丟,走的這么急連頭也不回!呸!我在想什么,我怎么那么賤??!”夢凰暴躁的一腳直踹在門上,沒用內(nèi)力,門就這么犧牲在她的腳下。“GOD!這么不經(jīng)踹,連你也跟我作對?我告訴你,我才是你現(xiàn)在的主人,注意你的態(tài)度!”夢凰竟然和掉落了一半的門較上了勁兒,惱羞成怒的大吼。
夢凰越吼越氣,也不知她到底是在氣裴信炎沒有回頭,還是在氣自己不爭氣的在乎這點(diǎn)?!鞍 奔饨新暣┩钢窳?,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面面相覷,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岸邊還未上船的裴信炎自然也聽到夢凰這中氣十足的一聲,他皺著眉停在那里,仔細(xì)聽著夢凰那邊的動靜。這尖叫聲很長,忽然聲音停下,有什么正快速朝裴信炎所在的方向飛速而來?!半y道是刺客?”裴信炎轉(zhuǎn)過身,之間夢凰從竹林間沖出。
“裴信炎——”夢凰暴走而來,一眼鎖定立在岸邊的裴信炎,旁若無人的大叫他的名字。
霎時夢凰就來到了裴信炎面前,瞪著雙眼,怒火沖天。上來就是一掌直擊裴信炎胸前,招招兇狠,處處往他的全身要害之地攻擊。裴信炎當(dāng)然不會任由她打傷自己。夢凰一出手,他多年的發(fā)射神經(jīng)就使他出手擋住了夢凰的攻擊。同時出掌,化防御為攻擊,兩人就這么對上了。不過他還是有所保留,只用半分之力與夢凰對敵。就這樣夢凰招架起來也漸漸開始顯露出吃力。也不知她是憑著什么竟能和裴信炎過上的這幾十招。
“你這是干什么?”裴信炎反應(yīng)過來急問道。
“看你不順眼,揍你??!”夢凰答道,出手更是用盡了全力。就像是在撒潑泄憤,雖有招式,但還像潑婦一樣亂打一通。
“撲哧!”裴信炎忍不住噴笑出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理由和自己對仗,而且那人還是與自己實(shí)力懸殊的妻子。
“笑屁啊!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有臉笑?”夢凰瘋了一般什么話都往外說絲毫不顧及裴信炎的顏面,似乎就是要激怒他似的。
“大膽!”裴信炎瞇起了眼,自己給她面子不與她計較她卻越來越過分!
“是比你的大!不服你咬我啊!”咬牙切齒的夢凰,什么話都不放過。
“這是你自找的!”裴信炎低聲一喝,一掌向夢凰擊去,想用這強(qiáng)力的一招逼夢凰離開他的周身,好讓這場沒來由的混仗快些結(jié)束。他可沒耐心再聽她那些不找四六的混賬話。那些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總是讓他很不舒服。
夢凰一見他出手,不但不躲反而飛快的迎了上來。撤了所有的防護(hù),硬生生的用身體接了他這實(shí)在的一掌。等她倒在地上時,果然,一口鮮血噴出,隱隱的竟有些黑色。
裴信炎見夢凰迎上來本想撤招,但還是沒來的及。那一掌直接把夢凰打飛,撞在了身后的竹子上??粗鴫艋送卵臉幼?,裴信炎竟恍惚中感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天,自己就是用那獨(dú)一無二的殺招把夢凰打的只剩一口氣。
“夢……言”裴信炎脫口而出,但隨即另一個到嘴邊的字被他強(qiáng)行咽下?lián)Q成另一個字?!澳愕降资且墒裁??”裴信炎扶起她,看著臉色蒼白的夢凰,眉頭緊皺著。
“小言,怎么回事?”這時早已被驚動的真心和靖泊走上前來。他們其實(shí)早就看到裴信炎和夢凰在纏斗,靖泊想要阻止但被真心拉住了。他相信夢凰一定是有什么事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激怒信炎。而且故意受他一掌。
“我中毒了?!眽艋颂撊醯幕卮?,那積聚在胸口的郁氣終于被打散了,果然只有他的內(nèi)力與自己的內(nèi)力最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