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雖然少山,但也還是有的,出關已經快一個月的李君坐在一個山峰的大石上,孤獨地仰望著那無盡的星空,想著這大半年來如夢的經歷,時不時用手扭著自己大腿上的肉,那快速傳來疼痛卻不斷的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李君卻是肯定,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畢竟好幾代都是大夫,心里清楚人再發(fā)育成長也沒自己這么快的.不只是高了,壯了,而且各方面都是普通人里最好的.
幸運的是一直沒人懷疑,這次大司馬特使的召見,也只是給了一個很簡單的任務:出上河,饒陰山,從晉陽回長安,十年內向大司馬府復命,然后根據在路上的所見所聞定軍功.
也許有人不明白這任務意味著什么,但李君是在邊關長大的,知道自己就是個高間,沒有身份,沒有后援,沒人問生死,盡量的帶回匈奴的各方面情報.成了榮華富貴自然不少,沒能回來的話就是為民族盡忠了.不會有人想起,如果那大司馬特使死了的話,甚至可能不會有人知道,.但為了種族的繁衍,李君知道絕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在做這種事情.
當然身份隱藏的好的話,這任務就能比較輕松的完成,所以李君一出關,就把自己所有的漢人特征都做了徹底的埋藏.
現在坐在山頂的李君,無論怎么查看,都是個匈奴人,頭飾,服裝,飲食,兵器,說話,甚至騎的高頭大馬都和匈奴人一樣.畢竟自己就是在大漢和匈奴交界成長起來的,如果不是與匈奴的有滅家之恨,李君大概還不會真心的接這任務.雖然自己的樣子和匈奴人有點區(qū)別,但理由早想好了.
盡管才是八九月,但塞外的夜晚已經寒氣逼人了,李君很無聊的仰望星空,看著那閃爍的北斗七星,李君心里一動,掐指一算,哈,自己竟然可以根據滿天星辰的變動大概估計時間了.以前有個病人教了自己一點易數,一直不是很明白,現在對著這無盡的星空,理解起來竟然是這么簡單.
李君鉆進旁邊的小山洞,用樹枝掩好洞口,眼觀鼻,鼻觀心的運起內息,這是王妍教的一套心法,比起家傳的,軍里教的都能更快的在經脈里流動.李君雖然練的時間很短,但見效很快,眼力聽力等都再上了個臺階,所以李君把好些優(yōu)于常人的功勞都放這上面了,但事實真如此嗎,李君自己也不肯定,因為聽王妍說她是練了幾年才到功法的二層的,而自己一個月就到了,現在都過了八層了,可惜王妍不在身邊,沒法咨詢.
但如果李君知道,有的人終其一生也達不到自己目前這境界,那李君今晚就肯定睡不好了.雖然李君不知道,但一樣睡不好,衣服灑了用家傳秘方配置的藥水,不怕蚊子小蟲的,但山里荒野的,還是睡不安穩(wěn)的.經過了個多月的跋涉,已經饒到匈奴左后面了,應該避開了匈奴軍前線的斥候,李君準備明后天找些人家買些牛羊,然后作為一個牧人,穿過匈奴族整個腹地,回到大漢晉陽.那樣既容易得到更好的情報,也不必風餐露宿的那么要命.
太陽終于出來了,李君消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跡,拉著自己的寶馬朝山下走去,根據昨晚看到的火光,山下不遠就有一個小部落.
太陽已經到正中了,李君才好不容易的在一條小河邊找到了那個小部落,李君在心里恨恨的罵自己,前人都說了,夜晚的火光是很遙遠的,自己干嗎不相信呢.可憐了自己的寶馬,都跑的有點吐白沫了,罪過.
這部落頭領叫什么郁羅夫的,雖然是個小部落,但老老小小的也差不多有好幾十人,在中間的大帳篷里,李君天南地北的和郁羅夫談著,目的就是套套近乎,便宜點買些牛羊,郁羅夫倒是挺有同情心的,聽完了李君的真真假假的悲慘身世后,半賣半送的給了李君5頭小牛和十頭小羊,這數量如果放在長安洛陽的也要上百兩白銀了,但在這大草原上只需要幾兩銀子,李君甚至想,完成任務后專門做這買賣也可以發(fā)家的.
放羊放牛的,雖然不容易,但也不難,5天后,李君在郁羅夫的小女兒依依不舍的道別聲中向東而去.正式開始完成這特殊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