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讓我們穿黑狗皮?”一個漢國小兵大為不解,憤恨不滿大聲抗議。
他不愿意。
舉凡聽見劉武那道命令的漢兵都一臉的悲憤。
他們讓魏狗欺負(fù)苦了,剛剛才跟魏狗們拼命,這會兒竟然要他們?nèi)ゼ倜拔汗罚?p> “那么大家以為我們現(xiàn)在怎么才能回陽平關(guān)呢?”
劉武一臉的肅穆,掃視全場。
“你們以為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境地?南邊你們也知道了,那兒到處都是魏狗。而北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些被我們殺掉的只是先頭部隊,后面多的是?!?p> 霍俊從尸體堆里找著了活口,就是那個拍馬屁的小校。
一身的屎尿,那小子嚇破了膽,問什么全答應(yīng)。
而且那小子平日里就在大營里呆著,知道許多士兵們不可能知道的東西。劉武從那個小子口中知道了他們手里竟然有自己個兒的畫像,也知道了為什么對漢兵窮追不舍,其實不過是為了他的人頭。
而現(xiàn)在指揮這支魏軍的不是那個被劉武射斃的魯永,是一個來自洛陽的監(jiān)軍參軍,姓劉名實。
是監(jiān)軍衛(wèi)瓘的幕僚。
北邊還有大概三千六百左右的人馬,就是只靠零頭,壓死這區(qū)區(qū)一百八十九人也將毫無懸念。
劉武真沒想過自己會讓這么多的人追擊,真是意外“驚喜”。
將士們最終還是同意換裝。
既然同意穿狗皮,干脆連狗皮下的冬衣也脫了。很快那些魏國士兵尸體上便一絲不掛,露出一個個的光屁股。
將士們邊穿衣服邊在屁股上啐吐沫。
魏國的黑色衣甲將士們不太樂意,但黑色冬衣卻是很快成為將士們的最愛。
大家嘻嘻哈哈直叫暖和舒服。
此后便煞有其事的在劉武指揮下,稍稍操練。
劉武開始一點一點對弟兄們講魏軍的一些地方的方言常用語。
劉武懂魏國三地方言:譙郡、長安、洛陽。
一個是最靠近漢中的魏國大都市,魏國攻打漢中的基本全是關(guān)中兵,學(xué)長安話抓個俘虜就行。
至于洛陽話,那是魏國首都,應(yīng)該也有用,也學(xué)了。
而譙郡則是由于華神醫(yī),那老頭一口的譙郡話,你不學(xué)就聽不懂他說啥,沒辦法。
至于其他……劉武不懂。
可是他發(fā)現(xiàn)教再多也沒用,手底下這些士兵們真是笨的可以,連個長安話也學(xué)不像,劉武教過來教過去,就是不行。
“將軍,您還是先告訴我們您打算要弟兄們干什么吧?”霍俊苦笑道,“時間不多了!”
的確,時間緊促,劉武只好將計劃說說:
其實很簡單,剛剛天黑的時候,魏軍的戰(zhàn)場可能一陣會很混亂。
魏軍的一部分將會回營休息,而另一部分則會繼續(xù)攻城,這是幾個昨天傍晚就睡醒的漢兵看戲般看出來的。
魏兵會繼續(xù)攻城一直攻到實在攻不下去,才會徹底收兵休息。這顯然是疲兵之計,欺負(fù)的是關(guān)上守兵人少。
鐘會怕是打算這樣將陽平關(guān)上的漢軍活活累死。
虧得晚上攻城太過危險,單單那些個堆在地上的魏國漢國士兵的尸體里就夾著許多的利刃,白天還能看見,注意點就讓開了,晚上就是一踩一腳,好多的魏軍就這么著讓地上的刀刃刺成殘廢。那些個夜里攻城的白天就站在各軍團(tuán)最后,也是站了一天的,晚上攻城時的士氣十分低落,效果很差。
不如不攻。
可顯然鐘會根本不在乎,用士兵的性命去換取城內(nèi)守軍的疲勞。
想想都覺得這個男人歹毒。
不管怎么說,這正好也給了劉武機(jī)會,魏軍每天傍晚的調(diào)度是一進(jìn)一退,退的在前進(jìn)的在后,打了一天的戰(zhàn),士氣耗光。
因此士兵們回營,三三兩兩,毫無陣型可言。
前進(jìn)的隊伍也受此累及,也是無陣。
一般都是先各自開拔,回營的回營,前進(jìn)的直到踏過浮舟橋梁在陽平關(guān)前方才重新集結(jié)。
?。ㄧ姇驳拇_不用在乎了,姜維那點兵力正讓諸葛緒三萬和鄧艾三萬包夾,自顧不暇,蜀中已無大股援軍又無名將,軍隊亂一點無所謂。就像他對陽平關(guān)北,已經(jīng)不派探馬去警戒了,也用不著的,漢城、樂城都讓魏軍圍得鐵桶似的,只等陽平關(guān)破,便是漢、樂兩城絕望投降。)
每天的傍晚時分,只要偷偷沖下山坡,便可以夾雜在魏軍之中光明正大的往陽平關(guān)開拔。
?。ㄖ挥谢靵y的時候可以,而如果太早,就很有可能被鐘會察覺這支從戰(zhàn)場外突然出現(xiàn)的隊伍的不正常,鐘會不是笨蛋,不要低估魏國名將的智商。)
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膽大包天,連一向膽量不小的霍俊剛剛聽的時候都嚇得不輕。
“將軍,您就下命令吧!我們聽您的!”還是一個叫羅三的小兵最先回過神來嚷著支持,一個喊話,眾人響應(yīng),很快一個個全表示支持到底。
只是再讓他們學(xué)說魏國話,還是不行。
“將軍您就甭再教了,俺們腦子笨,對了,那些個援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后面那半句本來是一個小兵叫屈時轉(zhuǎn)移話題省的將軍非逼著說魏狗的狗叫自個兒學(xué)不會。
劉武本來平靜的表情剎那之間又變得凝重了。
“將軍我……”那個小兵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將軍!”霍俊一臉的懇切,“將軍!就讓屬下帶些弟兄守在這兒吧?”
是的,就跟剛才為什么不得不攻擊那五百多魏軍一樣。
這兒是最后的隘口。
如果那三千六百名魏軍在天黑之前通過這兒,那么漢軍依然會全軍覆沒。
必須有人扼守此處,最起碼守到日落……
這就意味著有人必須錯過最后的機(jī)會,留在必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