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昭王府所在地,猶在長溝鎮(zhèn)西南百余里——玉蓉城。
玉蓉城倚著玉蓉山而建,曾是云昭國故地,是一座天塹雄城,易守難攻,不過現在自然劃入了大焱國版圖。
馬車在路上行了兩日,終于抵達玉蓉城。
撩起馬車簾子的一角,百草詩開始打量這座城市。
軍事重鎮(zhèn)自不同于商業(yè)貿易之城,玉蓉城呈現了和她的名字完全不同的風格。高大的城墻,蒼青色的巨石,城墻上斜挑著一抹殘陽,迎風飄揚的旌旗上,書一個大大的“鐵”字。
平昭王姓鐵,帶了一支鐵軍。
城門處放行很快,馬車路過市集,百草詩興奮不減,完全不同于高大廚的緊張拘謹。
等等,她看見了什么?
百草詩揉了揉眼睛,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天呢,又可以喂系統(tǒng)了??粗愤叺臄傌?,百草詩滿眼都是積分。
“劉管事,可以停一下嗎?”
王府劉管事向下壓了壓手,示意車夫慢下速度,他回身,向馬車里的百草詩問,“百小哥,可是要方便?”
百草詩現在是男裝打扮,面具卻沒帶。
“我想買點東西?!彼攀忠恢福愤厰傌溕夏切窀傻淖霞t色的草。
劉管事嘴角扯了扯。這種草在玉蓉城太過平常,潮濕的巖石或林地上都有,很多貧苦人家用來泡茶喝,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小地方來的人,就是沒見識。
“百小哥,咱們早些回去復命,畢竟二公子婚期將近,府里忙碌,你們也可搭一把手?!?p> 百草詩悶悶地“哦”了一聲,客隨主便吧。
反正婚禮結束了,她有的是時間收割寶貝??垂苁逻@態(tài)度,她又可渾水摸魚撈寶貝了。
放下車簾的瞬間,百草詩瞥了眼斜上方的酒樓,二樓處的軒窗開著,兩個人似乎把酒言歡。
距離不近,看的并不真切。
但仍能辨認出,其中一個人,流風大袖,名士風流,可不是元羨元陶朱嗎?
元羨端著酒杯,也向著百草詩的方向,遙遙舉了下杯子。
真的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和他坐一起的人又是誰?
百草詩想起了折羽說的話。
這個人絕不像商人那么簡單。且不說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單是那份氣度,就非尋常人可比。
這個元陶朱還真是長袖善舞啊,搭的上當朝王爺,還大搖大擺出現在邊關重鎮(zhèn)。
放下簾子,百草詩不去想元羨。
雖然自己放鴨子,吃了他的湖里魚,踩塌了他的芍藥花,但以元陶朱的身份,應該不會和自己斤斤計較吧。
**
于此同時,酒樓二層雅座。
“元先生,車上坐的,可是你的故人?”問話的是個約莫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身上桌著銀色絲綢,看起來文質彬彬。他手指摩梭著酒杯,指腹處生著繭子,是個習武之人。
元羨微微一笑,一口飲下杯中酒,“不瞞少將軍說,有過一面之緣,是個見過就不會令人忘記的……妙人?!?p> 在玉蓉城,能被稱為將軍的人,并不多。
而鐵晉,不僅是少將軍,還是平昭王鐵寒陽的長子。
“女子年少,方為妙。元先生這么評價,令人遐想啊?”鐵晉道。
元羨怔愣了一瞬,他是真的沒想那么多,但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百草詩,那真真只能用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