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久,室友們也都回了寢室,她們又開始了一天中最興奮的夜間活動。
吳小憶原以為她們會鬧一會兒又出去的,可是沒曾想今天她們竟然把主戰(zhàn)場放到寢室之中。
吳小憶有些勉強地點下上傳新的章節(jié),然后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她現(xiàn)在需要好好的安靜一下,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
可是,她們卻又為什么要這么的鬧騰呢。
吳小憶忽然開口道:“你們,可以稍微安靜一點嗎?”
她的話,就好像是投了一個炸彈一般,把整個寢室都給炸沸騰了!
“憑什么要我們安靜,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寢室?!?p> “我們?nèi)齻€人都覺得挺好,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你半夜里玩電腦的時候吵的我們都睡不著,我們怎么就沒說過你?!?p> 吳小憶一愣,看著她們:“可是我要寫東西,大家互相體諒一下吧?!?p> “我們體諒你,你怎么不體諒我們的啦,你要寫東西為什么不去圖書館不去自習室寫,憑什么要我們安靜一點……”
“就是就是,你為什么不去圖書館?!?p> “去圖書館!去圖書館!”
……
就這樣,吳小憶被室友趕出了寢室。
她抱著筆記本電腦,一個人走在學校的主干道上,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有點可笑。
可是她卻又笑不出來。
走進閱覽室,里面卻早就已經(jīng)坐滿了人,吳小憶逛了好多圈,都沒有找到一個,哪怕是可以讓自己坐下來的地方。
吳小憶又抱著電腦走向了教學樓。
終于在那里找到了一個較為安靜的教室。
可九點不到的時候,教室外面卻走來了一位保潔工阿姨,然后吳小憶得知了一個之前從未聽過的消息。
那就是教學樓一樓的自習室,除了右邊的那一排六個通宵教室之外,其他教室全部都會在九點鎖門,
而右邊那一排的六個教室,吳小憶去過,里面不是已經(jīng)被占滿位置,就已經(jīng)被某些同情借去搞活動了。
于是,吳小憶此刻就面臨了一個非常殘酷的現(xiàn)狀。
那就是,在她剛被剛出寢室之后,現(xiàn)在又被迫從教室撤離。
再一次帶著筆記本電腦走在越來越空曠的校園里,吳小憶只感覺到了冷。
也許外面的氣溫并沒有冬天那么的刺骨,但是在夜里,尤其是這樣九點過后幾乎沒有什么人的大學校園里面。
就連操場上打球的人也紛紛散去。
只是吳小憶,她只能一個人在這校園之中游蕩。
離十一點三十分熄燈還有兩個半小時。
這兩個半小時,自己到底應該去哪里?
吳小憶覺得有點累了。
她就這樣坐在了學校圖書館的那條長長的臺階之上。
看著眼前寂靜而昏暗的一切。
吳小憶自嘲的笑了笑。
然后把筆記本放到了膝蓋上開始碼字。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吳小憶忘我的投入到了小說的故事之中。
然后只是忽然間,整個筆記本的屏幕都變暗了。
吳小憶這才意識到電用完了!
她用盡可能快的速度按保存鍵。
可是!
一切還是晚了一步。
電腦已經(jīng)徹底的沒電了。
吳小憶愣在哪里。
一時間各種思緒和心理都同時涌到了她的眼前。
然后,慢慢地,化成了淚珠,慢慢的流了下來。
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無法形容,難以言表。
就在吳小憶對著眼前沒有任何焦點的發(fā)呆的時候。
身后走來了一個人。
吳小憶以為是從圖書館回寢室的學生,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對方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于是,吳小憶并沒有搭理她。
可這個人卻在吳小憶的邊上停了下來。
“怎么坐這里?”
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由無數(shù)個巧合組成,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石川。
“沒什么,你怎么在這?”吳小憶盡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點。
“我剛下班啊,自然會路過這里?!?p> “這么晚下班?!”
“是啊,今天新來了一批東西要整理……”
石川說著,也學著吳小憶的樣子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準備慢慢的說,可就在這個時候,校外的一輛TAXI朝學校門口開來,轉(zhuǎn)瞬而過的車燈打在了吳小憶的臉上。
分明的兩條還未干的淚痕。
石川的話停頓了一下,他心里滿是疑惑,這個女漢子怎么哭了?
可在停頓了幾秒之后,石川卻又繼續(xù)道:“呵呵,那些東西整理的我好累,唉,你怎么想到坐這里的,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挺安靜的,四周風景都還不錯,就是風大了一點?!?p> “我那是被趕出來沒地方去才來這里的好不。”
“哦?怎么會被趕出來?不是有寢室和教室的么?”石川像是不經(jīng)意的問著。
“寢室太吵了,通宵教室人滿了?!?p> “哦,那,這里也不錯?!笔ㄉ扉L了腿,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嗯?!?p> “帶著筆記本怎么不用呢?”石川看了吳小憶手上的電腦一眼,問道。
“沒電了?!?p> “沒電了還不回去充?”
“不想回去?!?p> 石川頓了一下:“怎么了?”
“我覺得她們太鬧,然后借筆記本的點在熄燈后碼字,她們卻又嫌我打字聲和屏幕太亮?!?p> 吳小憶的話說完,石川忽然就這樣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吳小憶問道。
“好像,是不太好笑。”
“那你笑什么?!?p> “隨便笑笑?!?p> 又是這樣的死魚態(tài)度,吳小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又覺得不爽了起來。
只是她并沒有意識到,之前憂傷郁悶的心情,此刻已經(jīng)被一掃而空了。
“那,如果我放你進印刷博物館充電,你要怎么感謝我?”
吳小憶看著他,攤開了手:“我啥都沒有,你要我用什么感謝你?”
石川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站了起來:“不走么?”
“去哪?”
“充電啊。”
于是,吳小憶就這樣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從后面進了印刷博物館。
走進去找到電源插座之后,吳小憶忽然問道:“這樣不會被老師發(fā)現(xiàn)嗎?”
“發(fā)現(xiàn)我和你半夜里在這里幽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