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浩真人卻不著急進(jìn)去,眉毛一挑,不禁笑道:“什么事情竟然讓道友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小弟好奇心重,能否透漏一二?”
畢璇璣英俊的臉譜滿是無奈,他雙手一攤,慨然道:“這件事可夠丟人的,我璇璣大道弟子前段時間出來游玩,可沒想到竟然遭受嚴(yán)重打擊,道行全毀,三十萬年累積的修行付諸東流,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事?!?p> 眾人不禁一顫,臉色慘然,開玩笑,幾十萬年道行被打散那還得了嗎,這個事情太大,對于這些個翻來覆去轉(zhuǎn)世修行的人而言絕對是大忌。
轉(zhuǎn)世修行可以累積境界的高度,一直到修士所有修煉過程全面結(jié)束為止,那時會有一個大層次的合體,以后才算正經(jīng)八百修煉有成。
可這種修煉方法有個問題,就是在修士修煉過程中是不能被打死的,如果不幸被打死,修士以前不管修煉多久,不管有多么高的境界,全部作廢崩潰掉,這是累積境界修士的一大禁忌,對這種修士而言這種危險是最可怕的。
并不是說我這一世被打死,不會影響前世,不是那樣的,這一世的肉身被打爆,那么,以前修煉出的功力和境界哪怕隱藏的再好,也會炸碎的,一點(diǎn)沒有,對于這類古修士而言,修煉過程絕對不能出現(xiàn)兵解的事情,那將是非??膳碌暮蠊?。
木誠子和木浩飛快對視一眼,這和他們知道的事情不是一個路數(shù)的,他倆有些迷惑。
“璇璣大道門下弟子出了事,跑到太乙道門是什么意思啊?!蹦竞坪湍菊\子師兄弟對視一眼,顯得相當(dāng)茫然,他們兩個想不通,這和他們知道的事情不是一個路數(shù)的。
飛雪和飛卿對視一眼,她們兩個也想不通,璇璣大道和太乙大道差不多,都是極高層天的存在,他們門下弟子門人眾多,似乎比太乙道門還多一些,如此勢力,門下弟子出了事情怎么跑這里來了?
落英明知道師兄和太乙高層關(guān)系微妙,有些話不那么好說,她微微露出一絲苦笑,攤手道:“諸位有所不知啊,我……”
“事情也不是很大,都是我璇璣一門教徒無方惹出大禍。”畢璇璣打斷了落英明的話,他既然親自過來了,也就無所謂了。
接著,他開始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發(fā)展始末……
?;晷鞘莻€凡人星球,基本沒有修道的人,散修也幾乎不過去,那里也不是天才第寶的誕生地,沒寶貝,散修懶得過去,沒啥人去的,只有幾個不算發(fā)達(dá)的小國家而已,人口也不多。
璇璣大道的人在這個銀河系的另一面也有一個巨大的道場,規(guī)模不比太乙道門差,人家也是極其規(guī)范的大法門,這一門里面修煉出無數(shù)高人。
傳法渡人是每個古老法門的主要事物之一,他們也不例外,這一門有專門的傳功長老和執(zhí)法長老,外出尋找潛根弟子的潛根長老等,找弟子這件事,也有專人在做。
幾年前他們也在?;晷前l(fā)現(xiàn)幾個人才,悟性一般,但道基還是不錯的,有上師帶著修煉,是有可能逐漸修煉上來的,可他們相中的弟子年紀(jì)太小,還在吃奶狀態(tài),沒法帶回來。
大道的修士們誰會喂奶養(yǎng)活孩子啊,即便是美女,也沒生兒育女的經(jīng)驗,年紀(jì)太小沒法帶回來,那就只能先在凡人社會長大點(diǎn)再說。
可萬萬沒想到不知道哪里來那么一頭巨大的神龜,神龜牛皮哄哄在天上亂晃悠,一點(diǎn)不講規(guī)矩,時不時就來個什么移山倒海的,尤其八年前開始到現(xiàn)在,它瘋了似的,變得特別兇橫,仿佛吃了八百萬斤春藥,脾氣暴躁的很,看見修道人就忘死里整,它似乎沒有任何忌諱,一記巨大的水球幾乎把半個大陸轟碎,直接干死一千多萬人,大洋古國都徹底消失不見了。
敢這么干的神獸,在億萬神天也是一個都沒有的,敢用神通法力干死一千多萬人,行為太瘋狂了些,這還有天理嗎。
本來這片兒不歸璇璣大道管,嚴(yán)格來講這個太陽系是太乙道門罩著的,有什么大事都是人家太乙道門的人出面。當(dāng)然了,特別大的事情天界是要過問的,輪回道畢竟歸天界管理嗎。
?;晷遣坏懒艘磺Ф嗳f人,更可怕的是璇璣大道的高手恰巧趕上了,試圖阻止災(zāi)難發(fā)生動手了。
可意外的是璇璣大道的高功長老竟然沒頂住,哎,被神獸恐怖的大法力給打死了,很多世修為驟然化為泡影,白修了。
這么慘痛的代價誰負(fù)得起啊,如此一來璇璣大道的人當(dāng)然不干了,一些個老道們險些暴跳起來,高功長老的多世修為毀于一旦,這還得了嗎,這個事情在哪里都不是小事。
一個原因是這高功長老苦修的時間太長,威德廣大,不可能就這么死了沒人追究,二一個原因當(dāng)時是為了挽救絕大多數(shù)普通凡人的生命,他們占理的,有情有義,也說得過去,所以,引起了璇璣大道高層的極大震怒。
本來他們的實力過來干掉神獸輕松愉快,可是這里面還有問題,如果發(fā)生大規(guī)模斗法一旦全面波及到凡人社會,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煩,萬一天界把恩怨起始算他們腦袋上,那得多倒霉呀,幾千萬條人命啊,哪個古老法門也賠償不起的,這要是個人作孽,萬劫不復(fù)都未必能賠得起,那是小事嗎,眾生的本事的確不大,可一旦被波及到,小事就變成了大事。
璇璣大道畢竟是古老法門,不但人脈好,在天界也是有很大面子的。畢璇璣一百年內(nèi)必定接班,這個身份在天界都非常了不起的,說話肯定極有地位。
他親自跑到天界找人辦事,最后商量的結(jié)果是可以強(qiáng)行收服神獸,但天界不會派人過來的,天界有天界的規(guī)矩,任何大法力的人都不能來這一界,這是規(guī)矩,收服過程可以不帶罪孽。
這就是說可以隨便搞,死多少人都可以,天界會安排人把這些人再次轉(zhuǎn)生,每人多分配一份福德也就是了嗎,來世的生活會過的更好,對凡人而言,也是不錯的。璇璣大道的未來一把手親自來,即便是天帝都會給點(diǎn)面子的。
畢璇璣得到天界的詔命以后本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干,死多少人如果他不再忌諱,那么別說一只神獸,一百只也沒用的,天界帝君親自發(fā)出的詔命就是一切,有了這個玩意打暴幾個星球小事一件,死個幾億人都沒什么的,反正這些人會得到更好的轉(zhuǎn)生,不是壞事。
可即便如此,好事仍然難成,因為太乙道門就的小太陽系就在旁邊,發(fā)生大規(guī)模斗法波及過來,沒辦法跟太乙道門的上師們解釋。
別看太乙道門的花草很多,如果被別人斗法波及到了,那么這根草就立即身價百倍,如果把人家的太陽系運(yùn)轉(zhuǎn)狀態(tài)波及到,那他仍然得吃不了兜著走。
太乙道門不是一般的散修,那可是有根有底的古老法門,他沒事不找事干就不錯了,誰敢沒事跑他們家門口放把火呀,有天界帝君的詔命也不行,以太乙道門的勢力看,未必給天界的面子,尤其是別人主動波及他們時,有這種詔命也不等于可以波及太乙道門的。
所以,想動手發(fā)動大規(guī)模攻擊,必須得到太乙道門在輪回道中央派系首腦的認(rèn)同,否則,一旦出事,他們家的一根草都將超級昂貴,若是把人家的普通弟子波及到,嘿嘿,那個代價之大,根本算不清楚。
人家甚至?xí)种割^算這個弟子修煉到什么境界了,那個弟子修煉到哪個地步了,以前有多少功德,還有很多世修行等等……
如此一來,他根本不敢動手,畢璇璣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神獸的霸道了,一旦動手肯定是天翻地覆,海魂星鐵定暴掉,那個小太陽系能不能剩下都是問題,這種級數(shù)的神獸本身就厲害,不動用高水平的攻擊,沒什么效果的,可一旦波及到太乙道門,問題將會在瞬間變得超級復(fù)雜。
畢璇璣根本不愿意來,尤其他和木浩等人以前還因為些小事鬧個半紅臉,可現(xiàn)在沒辦法,他不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可來了以后事情反到玄妙起來。
木浩滿臉古怪,他聽明白了,扭頭和木誠子對視一眼,心下都恍惚明白畢璇璣干什么來了。
木浩真人英俊的臉蛋兒上忍不住泛起一絲微笑,他想想都覺得爽,如果畢璇璣是過來要求授權(quán)的,那么,真得好好談?wù)劻?,千余年可以磨滅很多事,不過有些事也難以忘記的。
秦飛卿和離飛雪是什么人,那都是天生七竅玲瓏心在身的人物,經(jīng)驗見識絕對是頂級的,如果說剛才沒聽明白,可她們畢竟經(jīng)驗豐富,稍一合計就明白了,這是害怕收服神獸過程中一旦發(fā)生大規(guī)模不可控制的災(zāi)難,提前過來做個鋪墊。
木塵子也明白了,他本來就一直處理門派事物,對接待人事和處世經(jīng)驗相當(dāng)有經(jīng)驗,也許他對付不了姜君集,不過,畢璇璣和他是一個檔次的,他并不介意為難他一下,所以,他顯得很沉穩(wěn),一副恬靜悠然的樣子。
只有姜君集聽不明白,他也不知道?;晷蔷褪撬募亦l(xiāng),只是感覺這些人的氣息突然間變得怪異起來。
姜君集在竹林精舍這十年不是白待的,熟讀數(shù)百萬部典籍,道家三寶搞的不錯,而且他性格天生內(nèi)向,本身就不大喜歡和外人交流,這十年獨(dú)居他也逐漸變得沉穩(wěn)起來,表現(xiàn)的可圈可點(diǎn)。
畢璇璣有些尷尬,他也是明白人,活這么久見過太多世面了,經(jīng)驗非常豐富,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好事多磨。
落英明也是個精明人,平時不大說話,她同樣經(jīng)驗豐富,見氣氛驟然尷尬,她急忙出來打圓腔。
“喲,木塵師兄,剛才我可是聽說你要拿出些珍品的,都說木塵師兄的技藝超群,怎么,不請請小妹嗎?”
木塵子好似剛在入定中清醒過來,恍然大悟般叫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來吧,呵呵,我的家安靜而已,沒什么好景色?!闭f完,他掐動訣印,一道金光射出,解除了竹林的禁制防御。
落英明可不想氣氛沉悶,連忙驚喜道:“哦,木塵師兄好高雅的格調(diào),小妹自愧不如啊,呵呵,這次我不客氣了,下次師兄到我家,我來做東,呵呵?!彼谂赃呴_始敲邊鼓,不愿意氣氛沉悶,萬一誰說出撕破臉的話來,就非常麻煩了。
木塵子哈哈笑道:“諸位,一起來吧?!闭f完,他右手一揮,帶著幾人進(jìn)到了里面。
姜君集沒有跟進(jìn)去,他這十年不是白混的,知道這個場合不是自己參與的,甚至聽聽都不行,所以他無所謂的向藏書閣走去。
“小雞!?”
姜君集心神狂震,這么叫他的只有一個人,他就是姜子恒。
他早知道會在近期見到他的,可也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么一嗓子,太突然了,他骨子里的極大危機(jī)感驟然爆發(fā)出來,他甚至有股逃跑的沖動。
姜君集心神悸動,緊張的無以復(fù)加,環(huán)身肌肉再一次繃緊,以至于和八年前發(fā)病時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