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梵蒂岡。
紐約時間的中午12點,正是西歐國家下午的6點鐘。
圣彼得廣場上,游客還很多。盡管世界經(jīng)濟正在經(jīng)歷著有史以來最大的震蕩危機,但這個世界上隨波逐流的人還是占據(jù)了絕大多數(shù)。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將會面臨怎樣的改變,他們還是一如平常的過著自己該過的生活。
一個金色長發(fā)的高挑女子,她穿著一條湖水綠的連衣裙,頭上裹著一條同樣顏色的絲巾,雖然天色已經(jīng)黯淡了下來,一副巨大的墨鏡還是遮住了她小半個臉龐。她腳下纖細的高跟鞋鞋跟“磕磕”的敲打著石頭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向著梵蒂岡博物館方向急促的走去。
在冬天有人穿超短裙,夏天有人穿裘皮大衣的時代,沒有人會去注意這么一個衣著入時的女子為什么會打扮得這么神秘。在普通人都像好萊塢明星一樣下雨天戴墨鏡,而好萊塢明星卻素面朝天逛超級市場的今天,也沒有人會留意一個看起來好像有些明星氣質(zhì)的女子她究竟是不是哪一個明星。
但這個女子,確實是一個明星。她不僅是一個明星,而且是當(dāng)今世上,最炙手可熱的超級明星——妮基.辛迪芮娜。
十三歲就以自己創(chuàng)作的一首《愛是天使的翅膀美麗而遙不可及》唱紅全球的妮基.辛迪芮娜,十七歲前一共出版了五張創(chuàng)作專輯,每一張都以絕對的天文數(shù)字榮登全球唱片銷量榜當(dāng)年的榜首,并每一年打破自己前一年保持的銷售記錄。
就像著名樂評雜志《滾石》描述的那樣:她的聲音,如天鵝絨一般的純凈柔滑;她的歌聲,卻充滿了積蓄的力量,擁有最強烈的爆發(fā)力;她的歌詞,超越她的年紀,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記錄,關(guān)于我們是否依然虔誠的內(nèi)心。
如果僅有這樣的成績,妮基.辛迪芮娜已經(jīng)堪稱一個大明星。但她的成績絕對不限于此。十八歲,她第一次踏上大銀幕,主演了有號稱好萊塢活化石的著名導(dǎo)演伊斯特伍德的最后一部電影《生于盛世》。在電影中,妮基.辛迪芮娜一人分飾兩角——性格迥異的雙胞胎姐妹,以細致入微的演技與宛如生活的平實表現(xiàn),使得電影成為當(dāng)年藝術(shù)與票房的雙重最大贏家。而妮基•辛迪芮娜,她獲得了當(dāng)年奧斯卡的最佳女主角獎。
之后的一系列電影,妮基.辛迪芮娜從各種角度展現(xiàn)她的天份,被影評界公認為“天生的演員,無可匹敵的票房靈藥”。
偏偏這么個身陷名利場的美麗女子,她二十二歲的生活卻干凈得像一張白紙。她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在家中是一個乖乖女,在公眾面前永遠保持著鄰家少女的姿態(tài)。曾經(jīng)有狗仔隊追蹤她一年之久,最后不得不承認“有這樣的人存在,是我們這個行業(yè)的悲哀”。
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超級巨星,她正走在梵蒂岡古老的廣場上,卻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存在。
妮基.辛迪芮娜昨天在米蘭參加了今夏的時裝發(fā)布會。會后,她和助手們搭乘火車前往梵蒂岡。妮基.辛迪芮娜是一個狂熱的藝術(shù)追求者,梵蒂岡博物館的藏品,是她百看不厭的東西。
可是,當(dāng)她到達羅馬的時候,她的助手們一個個神秘的失蹤了。妮基.辛迪芮娜并不是一個花瓶,她有著自己過人的智慧與應(yīng)變能力。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危險包圍時,她沒有直接向意大利警方求助——是個人都會知道,那些警察直到今天還保存著和西西里的密切聯(lián)系。
她一路喬裝打扮,進入了梵蒂岡。這個全世界最小的國家,卻擁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能量。如果自己能夠順利地找到貝爾蒙多紅衣主教,自己的教父,那么,在亞平寧半島上,自己才可能真正獲得安全。
但是,隱匿在游客中的那些黑衣人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們一路追蹤著自己,開始還小心翼翼,現(xiàn)在,他們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將獲得庇護,開始放肆地走出了人群,向著自己急速接近。
博物館門前門口羅雀,游客們早已經(jīng)散去。妮基.辛迪芮娜已經(jīng)不顧自己的形象,向著博物館的臺階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她曾經(jīng)經(jīng)過過專業(yè)的短訓(xùn),為了電影中的角色練習(xí)過田徑運動。但是,尾隨自己的那些人,卻不僅僅是經(jīng)過過短訓(xùn)那么簡單,他們悄無聲息的奔跑,就像非洲原野上獵食的獵豹,他們不僅迅速,而且已經(jīng)悄悄對自己形成了包圍。以自己的速度,是永遠不可能在他們的包圍中接近那個近在咫尺的臺階了。
就在這時候,梵蒂岡博物館前閃出了一個人影。這是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瘦高男子。他似乎有些匆忙,急于離開。不過,當(dāng)他看見妮基.辛迪芮娜和她身前身后的黑衣人時,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猶豫不定的停下了腳步。
“救我——”即使是天鵝絨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喊出來,聽上去也只有凄厲。
那個男子聞聲飛快地跑向妮基.辛迪芮娜。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像一支黑色的箭離開了弓弦。他跑過一個正在合圍的黑衣人時,右手輕巧的一掌,將那個黑衣人從脖子開始,砍軟倒在地上。然后,他上前接過妮基.辛迪芮娜踉蹌的身子,同時飛起一腳,踢飛了另一個黑衣人,右臂屈肘,擋住了第三個黑衣人的拳頭。妮基.辛迪芮娜甚至清楚的聽見了那只拳頭猶如擊打在鋼板上的骨頭碎裂聲音。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被黑衣男子的強悍震懾住了,沒有人敢繼續(xù)上前。而妮基.辛迪芮娜在那個男子的懷里,黑衣人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掏出武器射擊。因為他們的大老板,羅斯切爾的家族的西蒙先生,可是說過“毫發(fā)無傷”這幾個字的。
那個黑衣男子明顯的目的只是救人,他并沒有繼續(xù)攻擊剩下的黑衣人,伸手穿過氣喘吁吁的妮基.辛迪芮娜的纖腰,摟著她向梵蒂岡博物館走去。他披在身上的黑色風(fēng)衣在風(fēng)中飄動,似乎漫不經(jīng)心,卻給了黑衣人們莫大的壓力,他們一時間竟然不敢再上前接近這個殺神。
妮基.辛迪芮娜在黑衣男子的懷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那是一種絕對的平靜和平和。就像是自己已經(jīng)在這個懷抱里蜷縮了千萬年。她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看著這個男子。
這是一個東方的臉龐。瘦削,但是輪廓清晰。黑色的頭發(fā)很柔軟,搭在飽滿的前額上,一雙眼睛不算大,但有一種深邃的溫和親切。這雙眼睛看見自己摘下墨鏡的時候,也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驚訝于自己的美麗。妮基.辛迪芮娜寧可是因為后一種原因。
但這個男子立即恢復(fù)了平靜,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自己的身份或者美麗只夠給他不到一秒鐘的驚艷。他慢慢的走著,步子帶著風(fēng),像極了妮基.辛迪芮娜無數(shù)次在夢中隱約看見的那個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
“我只能送您到這里了?!蹦莻€男子在梵蒂岡博物館的臺階下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看還遠遠守望的那幾個黑衣人,又補充了一句:“您放心進去,有我在,沒人敢追來了?!?p> 這是一個帶著牛津腔的英式口音,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好聽。妮基.辛迪芮娜第一次覺得裝模作樣的英國口音從這樣的男子口里囂張地說出來,還真是有另類紳士的風(fēng)度。
她輕輕走出那個東方男子的懷抱,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懷抱也許曾在匆忙間撫mo過自己的身體,要不然自己不可能會有種渾身酥軟的感覺。她快步向博物館的門衛(wèi)室走去,那里,她可以聯(lián)系到貝爾蒙多紅衣主教,她可以徹底安全。
在電話中聽見貝爾蒙多聲音的一剎,妮基.辛迪芮娜回頭看向門外。那個東方男子正在慢慢的離開。自己竟然沒有問問他的名字,沒有說一聲謝謝!真的是很奇怪,自己怎么會就像是早就認識他一樣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幫助,甚至毫不懷疑兩個人之間,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妮基.辛迪芮娜拿著電話,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