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鳳卿華突然明白,為什么柯遐外出從來都不帶兵器,他也從來都不需要兵器。真正的強者,是無需用兵器來證明自己,隨意的一片落葉,一朵花瓣,都是他們手中翻云覆雨的利刃!
這一刻,鳳卿華才意識到柯遐的強大,才明白他曾經(jīng)對她說的你逃不掉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用強大的氣場敏捷的身手來證明自己,隱藏在柯遐玩世不恭,冰冷淡漠的外表下,是真正的實力,不屑于與任何人打交道的強大。
韓朔在韓桃懷里抬起頭,看到柯遐白衣飄飄地從樹梢上落下,他摟著鳳卿華從樹上一躍而下,如瀑的青絲在空中飄逸地散開來,飄揚的發(fā)梢向上揚起,在腦后形成半圓的波浪,閃著耀眼的光澤。
他們兩個的衣袂都被周身的風(fēng)吹得向上揚起,在空中瀟灑地飄散著,柯遐一襲白衣?lián)u曳,露出刺繡精致的金絲登云靴,恍若從天而降的仙人帶來九天的福音。
鳳卿華淡藍色的衣衫在柯遐身后緩緩飄起,飄逸的秀發(fā)和迷離的風(fēng)閃到了她的眼睛,她不自覺地用伸出青蔥手指揉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截嫩藕般的手臂,無暇的肌膚,白皙的光澤,微微闔上的眼瞼,她依偎著柯遐,兩人如此地般配。嬌美的臉龐上暈著淡淡的粉紅,像是潑墨山水畫中渲染開的桃花嫩蕊粉紅。
韓朔瞇了瞇眼睛,鳳卿華臉上的靈動,是他周身的女子所沒有,似乎也只有柯遐這樣強大的人物才配擁有她。
韓桃看到是柯遐,立刻感謝道:“多謝柯公子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柯遐還是冰冰冷的,好像剛才他出手救下的不是兩個人,而是隨便的路邊風(fēng)景。倒在地上三個黑衣人兇惡地抬起頭,看看是誰廢了他們?nèi)???墒撬麄円钥吹绞强洛冢⒖叹退佬牧?,原本還不死心地存留在心中希望可以反抗一下的小火苗立刻就熄滅了,對手是柯遐,他們只有膜拜的份。
柯遐是武林里的神話,他是神,是信仰,是遙不可及的存在,是他們耗盡終身也難以望其項背的鸞月之巔幫主。
柯遐一如既往冷冷地對韓桃說道:“只是看不慣罷了,你不用感謝,我只是廢了他們的行動能力,怎么處置你們自己看著辦。”
韓朔沒有對柯遐的話產(chǎn)生任何反應(yīng),怎么處置,似乎也不是由他來決定。殺手在被抓到之后,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自盡。果不其然,等他們再次抬頭望去的時候,那三個人早已氣絕身亡,早在被葉片插入手腕的那一刻就咬破了牙齒見的毒囊,現(xiàn)在剛好毒發(fā)身亡。
鳳卿華走到韓桃身邊,幫她扶起韓朔,問道:“你們怎么辦,這里離灼華山莊還有段路程,你哥哥傷得這么重,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等韓莊主的到來吧?!?p> 韓桃溫順地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先這樣,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離京都有段距離離灼華山莊也有段路程。韓朔看著鳳卿華亮晶晶的眼眸,總覺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只是想不起來了。
柯遐在一旁涼涼地站著,說道:“旁邊有個獵人廢棄的茅屋,先去那里休息吧,韓朔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比缓蟛恢圹E地拉了一下鳳卿華,讓她遠離韓朔,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冷著一張臉搭上韓朔的左手,和韓桃一起把他運送到了茅屋。
一看到那座茅屋,鳳卿華傻眼了,這真的是茅屋嗎?一半的房頂已經(jīng)塌了,只剩下一半在那里搖搖欲墜,奄奄一息地支撐著。上面的茅草也漏得差不多了,零星的幾根掛著證明這里曾經(jīng)是房頂。這哪里是茅屋,說是茅棚還是抬舉了。
柯遐看出了鳳卿華眼里的詫異,淡淡地說到:“附近只有這一個地方,要不然你就露宿吧?!币缘貫殇?,以天為被,您可以試試瀟灑睡一覺。
鳳卿華立刻上前打開門,笑臉盈盈地歡迎他們進去。爺,你說的話我都聽。
走進茅棚,鳳卿華動作利索地清掃了一下,然后把韓朔放下,韓桃打來了清水,在那里清洗韓朔的傷口,但是顯然她沒有干過這些事,動作非常地生疏而且僵硬,用力不均地在那里掐韓朔的傷口。韓朔也真是能忍,被韓桃無意識地猛地議案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痂的傷口,痂破了又流出汩汩的鮮血,但是他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冷著一張臉跟柯遐有的一拼。
韓桃手忙腳亂地用干凈的布在那里擦拭地血跡,不停地道歉:“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鳳卿華看不下去了,讓韓桃這么包扎下去,韓朔沒死在殺手的受傷倒死在韓桃人神共憤的包扎技術(shù)上。她一把奪過韓桃手中的紗布,對她說道:“我來包扎吧,你還是去做飯吧,天快黑了,你們剛才消耗過多的體力需要進補一下?!?p> 韓桃深知自己干不好這個事,尷尬地把紗布放到鳳卿華的手里,然后灰溜溜地走出去了,可是,她也不會做飯??!
鳳卿華利落地包扎好韓朔的傷口,動作輕柔絲毫沒有弄疼他。
韓朔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方便鳳卿華為他包扎傷口,他的眼神晦明忽暗,讓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安靜地看著鳳卿華手上的動作,這雙眼睛,真的感到好熟悉,難道他龐大的女人堆里有一個人的眼睛像她嗎?
鳳卿華在紗布結(jié)束打了個蝴蝶結(jié),說了聲“好了!”笑臉盈盈地看著韓朔,對他說道:“你在這里不要動,你腹部的傷口傷得太深,只能等灼華山莊的人來了再說,現(xiàn)在我去做飯了?!比缓箫L(fēng)一樣地離開了,留下空氣里淡淡的香,像是蓮花初開的那種隱隱的香氣。
走到屋外,發(fā)現(xiàn)地上散落著一顆白菜,一堆野草?還是野菜?,還有一只剛打來的野雞。嘖嘖,鳳卿華在心里贊嘆,柯遐的辦事效率還是有的,這么快的時間內(nèi)就搞來了一只雞。
柯遐酷酷地對鳳卿華說道:“你把這些東西燒好?!?p> 鳳卿華一頭黑線地說道:“爺,你沒有給我刀啊,我怎么切菜……”
柯遐淡定地扔給她一把劍,鳳卿華定睛一看,就是韓朔剛剛拿在手里的那柄怎么看怎么廢鐵的劍。鳳卿華嘗試一下拔開這把劍,但是發(fā)現(xiàn)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拔不開。咦……鳳卿華咬牙切齒地拔了一會兒,她丫的不信她還拔不開一把劍,雙手置于腹部在那里拼命地拔劍。但是和那把劍死磕了一陣還是無濟于事。
“你大爺?shù)?!”鳳卿華氣呼呼地把劍扔回了柯遐,說到:“這把劍銹的太厲害了,都拔不開?!辈皇俏覠o用,都是劍的錯。
柯遐冷笑一聲,風(fēng)淡云清地拔開劍,再次瀟灑地扔給鳳卿華,說道:“切菜?!?p> 鳳卿華灰溜溜地抱著那把銹的斑斑駁駁的劍,不滿地對柯遐說道:“這劍都沒有開封,怎么切啊,我可切不來?!?p> 柯遐無語地看著鳳卿華,冷酷地從她手里抽出劍,淡定地對著地上的木樁就開始動作。鳳卿華目瞪口呆地看著柯遐風(fēng)度翩翩地站立在竹林里,一襲白衣曳地,衣袂飄飄,袖起云升,袖落月見,在那里高雅地拿著一柄劍,乒乒乓乓在那里切白菜。
爺……話說我第一次看到你切白菜的樣子……額,果然很符合你美玉無瑕的名聲,能把一顆白菜切的那么有型有風(fēng)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