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深度罪惡

第五十二章 不眠夜

深度罪惡 莫伊萊 2012 2013-01-21 13:48:52

    草草的收拾好東西,秦若男沒精打采的往家里走,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離了一樣,胸口里好像釀了一壇子醋,酸味直沖鼻子,酸得她幾乎快要睜不開眼。

  秦若男啊秦若男!說好放下了,說好不提不想,現(xiàn)在你這又是怎么了!她在心里狠狠的責(zé)怪著自己,甩了甩頭,一陣眩暈感讓她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站穩(wěn)。

  這個時候秦若男才意識到,自己中午就沒有吃東西,不頭暈才怪。

  不愿意為果腹的事情費心,她現(xiàn)在只想躲起來讓自己靜一靜。

  回到家里,燒壺?zé)崴菀煌敕奖忝妫厝裟信踔嫱氚l(fā)呆,目光越過敞開的房門,落在床頭柜上的那一盒云南白藥上面。

  墻上的掛鐘嗒嗒的走著,她的目光有些迷離的看著那盒藥,手里的面碗從熱到冷,碗里面的方便面早已經(jīng)泡爛了。

  嘀——。

  樓下不知道誰按了一聲車喇叭,把秦若男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盯著那盒藥出神了足足快一個小時,心里不禁一陣煩躁,把面碗往小飯桌上一放,沖勁臥室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盒直接丟進一旁的垃圾簍里,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出臥室,倒掉冷爛的方便面,沒有胃口重新做些吃的就索性不吃,挽起袖子給家里來了個徹底大掃除。

  忙了兩個多小時,秦若男一身大汗,腰酸背痛,看著一塵不染的小屋子,她的心里一點成就感也沒有,那種酸酸發(fā)悶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弱。

  她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方才在收拾廚房和衛(wèi)生間的時候,她一眼都沒有敢朝鏡子里面看,怕看到那個短發(fā),消瘦,毫無女人味的自己。

  你怎么那么傻,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嫵媚,偏偏骨子里卻還保留著女人優(yōu)柔寡斷,藕斷絲連的特性!

  想到這里,秦若男有點想哭,她幾乎不記得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哭過,甚至快忘了哭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直到現(xiàn)在,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熱,她才意識到,這種人類的本能還沒有從自己的身上消失。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稍微一松弛,眼淚就毫無預(yù)警的落了下來,秦若男沒有去擦,任由眼淚流下去,打濕了枕頭,這些眼淚她儲存了幾年,發(fā)酵了太久,現(xiàn)在也該清空一下了。

  一陣手機震動聲打斷了秦若男情緒的渲泄,她用手背擦掉迷蒙了視線的眼淚,拿起枕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家”字。

  這個字眼并沒有給秦若男的臉上增添些許安慰或者暖意,反而讓她瞬間皺緊了眉頭,手指在拒絕鍵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手機丟在一旁,任其嗡嗡的震動著。

  手機的震動時斷時續(xù),很久才停了下來。

  手機不響了,秦若男松了一口氣,心里卻又好像多了一塊石頭,變得更沉重了。

  這個被命名為“家”的號碼,沒有事情是絕對不會打給自己的,這一次,又會是因為什么事?

  她皺起眉頭,在心里揣測著,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床頭柜一旁的垃圾簍里,許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俯身把藥盒撿起來,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回到床頭柜上。

  不管現(xiàn)實不現(xiàn)實,就讓自己留一絲念想吧,否則,就連這最后的一絲火苗斗熄滅,自己的心該用什么來維持跳動。

  這一晚,秦若男毫無睡意,于是她干脆放棄休息的打算,翻出關(guān)于魯民案的材料,細細的分析起來,想要找出他們調(diào)查過程中有沒有遺漏掉重要的細節(jié)。

  細細的查找下來,她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就是在第二次找到魯民上半身尸體的時候,用來使尸體沉入水中的那塊磚。

  那塊磚外面呈磚紅色,芯里卻是青黑色的,秦若男不是這方面的行家里手,只是常識性的知道,不是所有的磚都能燒成這樣的顏色,取決于燒磚的技術(shù)以及磚土成分。

  眾所周知,現(xiàn)如今在城市里面,或許灰塵是隨處可見的,但是如果真的要誰隨地找來半塊磚,還真不大容易,因為建筑材料的變化,樓房大多變成了空心磚、水泥磚這一類材料,就連建筑工地上都很難找到老式的那種紅色磚頭。那么這塊陪著魯民的上半身一起沉入江底的磚,來源會不會也是市區(qū)之外呢?

  如果找到那塊磚的出處,是不是就能夠借此而距離本案的兇手更進一步?

  還有那種鼠藥,就像趙法醫(yī)說的那樣,成份比較常見,但是除了成份之外,包裝呢?

  那種簡陋的小塑料袋包裝成的鼠藥,包裝袋上面連最基本的生產(chǎn)廠家都沒有,一看就不像是正規(guī)的生產(chǎn)廠家生產(chǎn)出來的,難保不是銷售鼠藥的小商販自己把散裝鼠藥包裝起來,或者化整為零,把原本的大包裝變成小的。

  這樣一來,通過小包裝來找到直接銷售鼠藥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順滕摸瓜,查清楚那些人從那里買出過鼠藥。

  秦若男是個行動派,原本就沒有睡意,心煩意亂,現(xiàn)在有了這些想法,當然更加的閑不住,好在初秋的時候天亮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門,等到重案組其他人到辦公室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當初找到的那塊磚送去邢技部門幫忙化驗成份,并且把C市周圍還能夠燒磚的磚窯逐個羅列出來,以備日后逐個排查。

  安長埔到單位的時候還不到8點,當他發(fā)現(xiàn)秦若男已經(jīng)做完了這么多事情的時候,別提多驚訝了。

  “你打了雞血了么?工作積極也不是這么個積極法兒啊!”雖然對于秦若男的發(fā)現(xiàn),安長埔覺得很重要,也很佩服她的細心,但是沒時沒晌,夜以繼日的工作方式向來不是他贊賞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是安長埔心里亙古不變的真理。

  “我沒事,走吧,去T縣!”秦若男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利落的起身抓起外套,對安長埔一擺手,“出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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