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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廣羅地域,岳林高地。
昨夜那場有些混亂的戰(zhàn)爭過去,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陽光從東邊升起,從高地上看去,初生的紅日,于遠方的地平線升起,光線中,有著希望的金色,也有著暮年的暗紅,張暮于山石上愣愣的看著,感受很多,卻無法用言語表達而出。
昨日夏侯霖下達了休整一天的命令,數(shù)千的騎兵出現(xiàn),讓一直依靠著水路補給運輸?shù)南暮盍夭桓逸p舉妄動。騎兵,是完全可以橫跨東盛路,在岳林高地所未察覺的情況下,再次斷掉清源的戰(zhàn)爭補給,雖然無法知道,鄒翼有什么顧慮,讓他在夜襲戰(zhàn)中并沒有使用這支騎兵隊,但夏侯霖顯然不能為此而掉以輕心。
更何況,昨夜岳木林里火光中的假人,讓夏侯軍將士有種難言的疲憊,不日進發(fā)廣羅,這樣的狀態(tài),實在不是攻城的大好機會,攻城戰(zhàn)中,士氣最重,而往往第一戰(zhàn)又是決定士氣的關鍵,夏侯霖于外常年征戰(zhàn),自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亂世里,戰(zhàn)爭就是一種人生。
有成功,有失敗,有高潮,也會有平緩。
思緒于云霞中游走。
這時候,時光總會顯的很安靜。
【廣羅清源戰(zhàn)】結束了,張暮知道不日還會有第二次戰(zhàn)爭,但他現(xiàn)在坐在這里,腦海里卻沒有想那么多,高地之上,也許是野外貼近自然的緣故,淡淡潮濕的空氣中,有一股沁入心脾的涼意,張暮深吸了兩口,精神放松下的他,忽然從懷里掏出了那久違的【塔羅牌】。
純黑色的卡面,在陽光下照射,折出一種冷然的光澤。張暮把牌放在手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像是在玩紙牌似的玩耍著,每張卡牌上的質(zhì)地,都能讓張暮有一種熟悉感升起。
二十二張大阿卡納,五十六張小阿卡納。每一張,張暮都在前世的網(wǎng)絡中見過。
游戲里經(jīng)常有這種東西,前世三十年,他幾乎都沉浸于此。
張暮看著這幅塔羅牌嘆了一口氣。
嘆息中,有種很復雜的意味。
身前的透明屬性板,什么信息都沒有閃現(xiàn),只是在昨夜,張暮將那三點屬性又在了【大勢】上,現(xiàn)在他很缺這個,亂世里的各個勢力的情報,他都并不是很清楚。
姓名:張暮、職業(yè):謀士、實力:末流
大勢:36(33+3)、看破:25、布局23、拆招:21
道具:【塔羅牌】、技能:【初級占卜】、【靈光一閃】
【初級占卜】:熟記78張牌的含義,能針對不同的人、事、物加以分析。可以使用初級牌陣,對未知之事進行預測。熟練度:0/30。冷卻時間:一個月。
【靈光一閃】:于天地萬物間的一絲頓悟,在繁雜交錯的謀略中,追尋那一點點的破綻。學習者使用技能時,得系統(tǒng)關鍵性提醒一次。冷卻時間:7天。
學習點:40
張暮眼睛一瞇,【靈光一閃】的技能已經(jīng)冷卻,但【初級占卜】的技能他還沒有用過。想到這里不由心中一動。
【我是不是應該找時間用一下......】
軍營里開始慢慢熱鬧起來,越來越多的將士開始在營帳中走動。部隊里所特有的那種嘈雜,打破了整個軍營中晨曦的寧靜。張暮皺了一下眉頭,他站起身,開始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隊伍中的人多了,一天中安靜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張暮一身青布長衫,那件寬大的儒袍已被他換下,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這時候,周圍將士們的一些聲音恰巧傳了過來,讓無意間聽到的張暮一愣。
“看見沒?那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就是張暮?!?p> “這么年輕?還沒及冠吧?!?p> “肯定,據(jù)說才十七歲?!?p> “十七歲就聰慧如此?看破敵軍謀略,然后立下軍令狀差點將敵方將領俘來?”
“據(jù)說對方將領鄒翼在大陸上還有些名氣?!?p> “嘖嘖...以后肯定是個厲害人物啊。”旁邊第三個人忽然出聲感嘆了一下。
軍營里的議論聲云云,這不過是張暮聽到的其中一個而已。在高地上走著的張暮不覺苦笑,這都是昨夜那場伏擊戰(zhàn)后所帶來的后果,他的名字開始在這個營帳中響起,不再是幾天前,那種默默無聞的樣子。
張暮瞇了一下眼,這種突如其來的名聲讓他有些出乎意料,心神一轉(zhuǎn)間,想起了昨夜里中軍大帳時的場景。
.....
中軍大帳里,幾盞燭火依舊明亮的在閃。
讓整個帳篷都顯的有些昏暗。
“你說援救鄒翼而來的,是數(shù)千裝備精良的騎兵?”夏侯霖皺著眉頭,神情上還是那樣,看不出心中所想。
“不錯,統(tǒng)領這支騎兵隊伍的,還是一名女將?!睆埬夯卮鹬?。
已是深夜過后,整個帳篷顯得很是安靜。
他與伏安得勝而歸,已經(jīng)剛剛在這里召開過了會議,會議上許多人對張暮能夠算出鄒翼所在位置的能力,感到無比詫異,看向他的目光中多少沒了些輕視,但彼此之間的氣氛依舊不怎么和諧,張暮知道,這不是一場、兩場的戰(zhàn)爭所能改變的,而且他并未真正效力于夏侯霖,所以對此也并未有多大重視。
大帳中沉默了一下。
“不過十年中立而已,齊家已經(jīng)有這樣的實力了嗎?”夏侯霖的目光盯著桌上那盞幽幽的火光,嘴里有些喃喃的說著。
張暮沉默,這種涉及到曾經(jīng)歷史的問題,他無法說些什么,很多東西,張暮依舊還處于未知的狀態(tài),那幾晚夏侯蕓告訴他的,只是這個冀州里最簡單的常識而已。
夏侯霖嘆了一口氣。
他在意的,自然不是那些數(shù)千的騎兵,統(tǒng)帥能力到達他這種境界,已經(jīng)算是陣法大成的他,騎兵所帶來的那種威懾感早就消失殆盡了,平原之上,以步兵對抗騎兵,只是會多費一點精力而已。夏侯霖所真正憂慮的,是這種齊家所從來沒有展現(xiàn)出來過的實力。
整個冀州,戰(zhàn)馬不過三千左右。
一個冀州里的家族,卻有著比之三千還要多的戰(zhàn)馬。這代表什么?夏侯霖有些頭痛的揉著太陽穴。事情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夏侯霖心目中那種格局即將被打破的感覺正在強烈升起。
這種感覺。
讓他不安,非常不安。
“張暮,你退下吧。”夏侯霖抬起右手,向張暮的方向擺了擺。
“諾!”
臨近帳篷門口的時候,張暮的余光回頭看了一眼,燭光旁,夏侯霖神色木然,手里拿著一封看不清楚的信,正在默默的發(fā)著呆。
不知怎么,張暮于心里一嘆。
他沒有夏侯霖那種敏銳的感覺,但他也知道似乎有大事要發(fā)生。
很大,很大。
......
思緒默默回轉(zhuǎn),張暮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帳篷里。
他深深吸一口氣,廣羅清源還有第二場戰(zhàn)爭,張暮需要做的,是放松自己,讓自己去面對這即將到來【廣羅清源戰(zhàn)貳】。
帳篷里的東西很簡單,一張平床,一張矮桌,一壺茶水,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張暮將【塔羅牌】再次拿出,七十八張純黑色的神秘卡牌,被他整齊的放在桌面上,他突然想測一測,測一下夏侯霖未來的命運,整個冀州都在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好像有大事發(fā)生,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的煩悶,讓張暮這樣把自己定位為謀士的人,思緒中無比煩亂苦惱。
名義上,他還是景國然勢力的人,但只有張暮自己知道,他只是單純的在為任務服務,而完成戰(zhàn)爭任務需要一個勢力作為自己的環(huán)境,夏侯霖,在張暮的心里,無疑就是這樣的環(huán)境。
所以,他需要借系統(tǒng)的能力,去測一下夏侯霖的命運。
去測一下他自己未來所面對情況的危難與否。
【系統(tǒng)提示】:玩家宿主開啟技能【初級占卜】。
【初級占卜】:請玩家宿主選擇想要進行占卜的牌陣。
透明屬性板上的后面,突然列下了很多這個【塔羅牌】里自帶的初級牌陣。張暮的目光掃過,從這些牌陣中挑選了一個自己想要預測的牌陣。
【初級占卜】:玩家宿主已選擇牌陣【處境馬蹄牌陣】。
【處境馬蹄牌陣】:求問:處境的變化。使用時機:【處境馬蹄牌陣】是幫助玩家宿主了解自身處境的好幫手,他能夠宿主身處的環(huán)境及其變化做出非常精準的描述。
張暮身前的透明屬性板上還在閃著,但矮桌上的七十八張塔羅牌卻違反了各種定律般,自行的動了起來,七十八張牌在矮桌上漂浮交換,速度之快,讓一旁張暮看的眼花繚亂,然后某個瞬間,其中的七十二牌瞬間落下,而剩余的六張慢慢的排成了一個半圓型。
圓心的那張牌沒有動,但其余排列在圓弧之上的五張牌,開始依照著順序依次打開。
眼前這有些玄幻的一幕,讓張暮不由挑了一下眉。然后透明屬性板上又開始閃現(xiàn)新的信息。
【初級占卜】:第一張牌:目前的處境。
圓弧上的第一張牌打開,是一張倒過來的【塔】。
【初級占卜】:第二張牌:環(huán)境變化中可以預知的情況。
圓弧上的第二張牌打開,是一張依舊倒過來的【戰(zhàn)車】??吹竭@里,張暮不禁眉頭一皺。
【初級占卜】:第三張牌:環(huán)境變化中不可以預知的情況。
圓弧上的第三張牌打開,一張正面出現(xiàn)的【月亮】浮現(xiàn)。張暮的眉頭皺的更深。
【初級占卜】:第四張牌:事情即將有的發(fā)展。
圓弧上的第四張牌打開,又一張正面的牌出現(xiàn),張暮看去,是【正義】。
【初級占卜】:最后一張牌:如果延續(xù)第四張牌的發(fā)展趨勢,將會出現(xiàn)的結果。
圓弧上的最后一張牌緩緩打開,在看到這張牌時,張暮的整張臉都不由的變了一下。
【死神】!
而且是正面位的【死神】!
張暮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都隨之一滯!塔羅牌中的各個含義,張暮了解的并不算多,但他知道,【死神】代表的含義,尤其是正面位的【死神】,只有一個詞可以去形容這面牌的意義。
必死無疑!
矮桌上的那六張牌突然落下,夾雜在其他的七十二張牌之中。張暮卻沒有什么心情去看這個,他此時所有的心神都被那張正面位的【死神】所吸引,他瞇著眼,事情的嚴重性似乎還在他的預料之上。
恰在這個時候,帳篷外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張參謀可在?荀智陽特來拜訪。
張暮聞言深吸一口氣,眉頭不自然的挑動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將桌上牌面收起。
......
“張參謀不想是個如此簡單之人啊?!避髦顷栕趶埬旱膶γ妫哪抗獯蛄科疬@頂帳篷周圍,看見似乎沒有其他的什么東西,不由面向張暮說笑道。
張暮隨著輕笑兩聲,面對這個書生樣的人物,他不敢大意。
“荀將軍說笑了,張暮就是個山野之人,不懂風花雪月的優(yōu)雅。自然沒什么享受一說?!闭f話間,張暮把帳篷中的那一壺茶輕輕的放在荀智陽的面前,然后趁著這個空閑,開始打量起他。
荀智陽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但他看起來還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舉止言談間除卻成熟外,一點蒼老的感覺都沒有,他一身書生的白色長衫,張暮自到夏侯霖的勢力里來,就沒有見他換過這身衣裳,似乎荀智陽永遠都是這種打扮,他眉宇間有些高挑,與公孫正那種輕狂的感覺不同,荀智陽給張暮的感覺就像是一只狐貍,一只讓人永遠不明白內(nèi)心在想什么的狐貍。
“張參謀客氣,今天荀某可是前來賠罪的?!闭f罷,荀智陽苦笑著從衣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盒罐?!斑@可是荊州上好的頂尖茶葉‘鳥語花香’,不瞞老弟,今天我可算是大出血了。”
張暮一挑眉,這才多大功夫,老弟就已經(jīng)叫上了,他很不習慣這種熟略感。
他淡然的看著荀智陽。
“不知荀將軍為何事賠罪?”
荀智陽將茶葉放在矮桌之上,然后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神色。
“自是為了昨夜懷疑老弟與敵軍將領相互勾結一事?!?p> 聞言,張暮笑了一下,卻沒說什么,只是眼睛看著荀智陽,想從他的神情間尋找一絲變化。
但可惜,荀智陽依舊還是那副無奈的樣子。
“既然不語,那斗膽,就自認為老弟已經(jīng)原諒我荀某人了?!闭f到最后,還輕聲笑了兩下。
張暮微微瞇了一下眼,荀智陽不語,帳篷內(nèi)一時有些沉默。
良久,這樣詭異的氣氛還是被張暮打破。
“不知荀將軍是何時入伍的?”
這句話問得荀智陽不由一愣,他似乎沒有想到張暮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避重就輕的,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荀智陽先是愣然,后又沉思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種追憶的神色。
“十年前,就是在夏侯霖成名的掘沙之戰(zhàn)以后,那時我與南斯一同開始在東北方的丹河與敵交戰(zhàn)?!闭f到這里的時候,荀智陽忽然的笑了,好像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眼淚都出來了?!熬皣荒莻€時候來了,帶著一幫連武器都沒見過的農(nóng)民,然后我與南斯就莫名奇妙的成將軍了,成了那幫手里拿著鋤頭的農(nóng)民將軍。”
張暮在旁邊一皺眉。
又是十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似乎總是在聽到這個詞語。
“十年前的將軍,這么容易當嗎?”
荀智陽點點頭。
“容易,比你想象的還容易,十年前的那場州域之戰(zhàn)不知死了多少人,連當時很多冀州中貴族族長都死在了那里,齊家的族長連尸首都沒有見到,將軍之流,陣亡的那就更是多如牛毛,一場戰(zhàn)爭里,只要你活下來了,基本都是個將軍,不過這個將軍位置,鬼知道能讓你活多久而已。”荀智陽說道最后不由感慨了一下。
當年往事浮現(xiàn),三十多歲的他,有些不勝唏噓。
“齊家的族長也死了?”
荀智陽的臉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神色。
“不錯,而且好像死的十分凄慘,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闭f道這里,他頓了一下,然后看著張暮笑道。“怎么,張參謀對這段往事有興趣?”
張暮搖搖頭。
“只是恰好想到而已,荀將軍不必在意?!?p> “是嗎”荀智陽一臉似笑非笑的神色,讓張暮的眉頭不由一皺?!安贿^相對于十年前的那段老舊歷史,我倒是對張參謀如何算到鄒翼位置的事,更感興趣一些。”
張暮看著荀智陽,荀智陽也在看著張暮。
兩者目光相對。
神情自然,張暮平靜的淡笑道?!案杏X而已。”
荀智陽聞言,臉上很是可惜的搖搖頭,然后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張參謀了,荀某告辭?!?p> “慢走?!?p> 厚重的門簾一挑,陽光從縫隙中照射在這個帳篷里,明亮的光芒,將里、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帳篷里,張暮看著荀智陽的背影,眉頭深皺,一副深深思索的模樣。
帳篷外,荀智陽置身于溫暖的陽光之下,神情里好像確認了什么似地,眼中一道寒芒閃過。
同一陣營里的兩個人。
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心境。
PS:因為時間問題,兩章合一。
還有本章中的塔羅牌已經(jīng)揭示了第一卷中一小部分的劇情,還請熟悉塔羅牌的書友千萬不要劇透,奈何這里謝過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