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責房,嚴慧琪第一次進到這個地方,就覺得陰森森的。滿墻壁掛著各種刑具,嚴慧琪扁扁嘴,似乎還能聽到這里的亡靈的哭喊一般。
推她進門后,侍衛(wèi)就退出去了。花苑局姑姑和膳食局姑姑兩人慢慢的踱步進來,嚴慧琪疑惑的看著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坐到刑責房左邊的椅子上。
“賤婢,你還敢站著!”花苑局姑姑一坐下,就很有氣勢的說道。
嚴慧琪撇撇嘴,跪下了。她看看膳食局姑姑,用眼神向她求救。
“說,你為什么要在上貢給皇后娘娘的糕點里面下毒!”膳食局姑姑撇下眼睛,慢慢的問,雖然語氣緩了一點,但是氣勢沒變。
給皇后娘娘的糕點里面下毒?嚴慧琪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磥?,如心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公里的劇變就快要開始了??!
嚴慧琪低下頭,該怎么辦?求饒,還是說自己冤枉。不過,嚴慧琪抬眼看看一臉陰笑的花苑局姑姑,這種事情,只要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是她下的毒?她就算真要下毒,也不會傻到下到自己做的糕點上面??墒?,既然現(xiàn)在自己能被押到這個地方來,那么就說明,自己下毒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讓自己入獄,更甚者,是要她的命。
嚴慧琪笑了笑,這個細節(jié)落到花苑局姑姑的眼里,她一拍椅子背就吼道“賤婢,你還敢笑,來人!”
她這么一喊,門外面立刻有人要推門而入。
“等等!”嚴慧琪喊道,并站起來,關了門。
花苑局姑姑和膳食局姑姑一臉疑惑的看著嚴慧琪,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能否勞煩姑姑你叫你的人離開,我有些話要對姑姑你說!”嚴慧琪不卑不亢的對著花苑局姑姑說道。
“什么?大膽!”花苑局姑姑憤怒的大叫,嚴慧琪有些苦惱的看著膳食局姑姑。
膳食局姑姑也不傻,拉下了氣氛的花苑局姑姑“不如先來聽聽她有什么好說的!”
花苑局姑姑原本還很是憤怒,可是看見膳食局姑姑眼里的警告,愣了愣,收斂起自己的憤怒,重新坐到椅子上。
嚴慧琪無聲的笑了笑,走到刑具面前“奴婢很怕痛,也不勞姑姑來審我,姑姑只用說要我怎么做,怎么說就好!拉倒誰,推上誰?”
花苑局姑姑明顯一愣,倒是膳食局姑姑無聲的笑起來“有時候本姑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傻還是聰明?”
嚴慧琪轉轉自己的眼睛“在要保住自己小命的時刻,每個人都很聰明!”
“哈哈!”這回,膳食局姑姑笑出了聲,可是,很快她收斂起自己的笑容“如果,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取你性命呢?
嚴慧琪愣在原地,膳食局姑姑的眼里一片涼意“那么,就要看她有沒有這個能力了,說我在糕點里下毒確實不是什么好招。可是,如果是位高權重者,那無非就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聽到嚴慧琪這么說,花苑局姑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
膳食局姑姑聽到嚴慧琪這么說,倒是松了口氣,她站起身走到嚴慧琪身邊,拍了下她的肩膀“自己知道就好,本姑姑會盡力的!”
“謝謝姑姑!”嚴慧琪行了個禮,無聲的說道。
膳食局姑姑點點頭,就先走了,花苑局姑姑很是氣憤的一甩袖子也跟在了膳食局姑姑身后走了出去。
“你是膳食局里的人,膳食局里利害關系扯不清,膳食局姑姑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你自己要小心!”芝若的話在嚴慧琪的腦海里響起,嚴慧琪嘆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確實,膳食局姑姑不是什么簡單人啊!
說起來,蘭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嚴慧琪感到一陣兒無力,她拼命想拉住一些人,可是到頭來還是害了這些人。
蘭雅也不知道會怎么樣,但愿膳食局姑姑能幫她一把吧!唉,自己剛剛忘了說了。
嚴慧琪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蜷縮到了椅子上面,外面的風好像很大,一直在往里面不停的吹,墻壁上的刑具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嚴慧琪看看四周,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啊!她抱緊自己,把頭埋到了手臂里。
這里的刑具讓她聯(lián)想到以前很不好的記憶,說起來,每次她陷入困境的時候,雅蘭都陪在她身邊呢!像這樣自己一個人面對困難,還是第一次。
“雅蘭……”嚴慧琪喃喃的說著,可是,雅蘭中槍的那一幕還是不斷的涌上她的大腦。夠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嚴慧琪的淚開始慢慢往外溢出,如果那個時候,拉住雅蘭就好了,明明只是順手的事情,怎么會造成這么大的后果。
雅蘭,雅蘭。嚴慧琪拼命的抱住自己的大腦。
“好玩嗎?”一陣兒淡淡的男聲傳來,嚴慧琪慢慢的抬起頭,黑暗中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嚴慧琪面前。
“明凡?”嚴慧琪愣愣的喊道,然后忍不住撲了上去“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你帶我走好不好。一點也不好玩,不想玩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嚴慧琪叫的有些斯里歇底,可是來人只是愣愣的任由嚴慧琪抱著,他的臉陰沉在濃重的夜色中,看不太真切。
“明凡?”嚴慧琪哭了一陣兒,卻感覺來人并沒有任何的動作,忍不住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一陣沉默,嚴慧琪聽到一個干澀的聲音“明凡?你就那么喜歡他?”接著,他推開了嚴慧琪,徑自離開。
“翰洛凌?”嚴慧琪愣了愣,低低的喊。
翰府,翰洛凌叫人送上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下,他真是中毒了。胸口的沉悶感,從他走出刑責房就沒有消散過。明凡?明凡就是那個丫頭一直想要見到的人么?
“呼!”他灌下一杯酒,好傻,自己這樣真的好傻。自己的仇還未報就這樣亂來,母妃,翰洛凌摸上自己腰間的玉佩,細細的打量了一陣兒。他接著又灌下了一杯酒。
抽刀斷水水更流,他不可在為其他事情而動搖了,他要復仇,必須復仇!想到這里,翰洛凌狠狠的一砸酒杯,酒杯摔到地上,粉碎。
“師哥……”饒宇飛靜靜的站在門外看著翰洛凌在屋內一杯一杯的灌酒。他想走進去,想走進去和他一起喝一起醉,至少能減輕他內心的沉痛。可是,他不能,饒宇飛淡淡的嘆了口氣,他和師哥的距離,太遠了。不是他輕輕的一踏步就能縮短的。
如果他現(xiàn)在走進去,師哥什么都不會說,只會一直喃喃著復仇。師哥想什么,他完全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能做的,只是站在門口陪著師哥。
嚴慧琪,饒宇飛沉了沉臉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櫻花開時,笑臉……映照陽光,新生的生命祈禱著圣歌,我們永遠的相伴,誓言寫在地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天賜的禮物……”嚴慧琪蜷縮在椅子上低低的唱著,翰洛凌走后,嚴慧琪總覺得自己的內心多了一份不安。
現(xiàn)在,只有唱著這首和雅蘭一起寫的歌,嚴慧琪覺得自己的內心才能重新安靜下來。眼淚還風干在臉上,嚴慧琪用手背輕輕的把它們擦去。
雅蘭,嚴慧琪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根一直在現(xiàn)代,在雅蘭身邊。無論走多遠,無論是什么年代,她受傷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雅蘭。
“小琪,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一直支持你!”雅蘭的話縈繞在嚴慧琪耳邊,嚴慧琪微微的笑了笑,總覺得好像這樣自己的身體也有了溫度,不會再懼怕明天遇到的任何事情了一般。
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膽小。
翌日,嚴慧琪被人押著往皇后娘娘的寢室走去,嚴慧琪看著墻頭上正在徐徐升起的太陽忍不住低下了頭。太陽啊太陽,這次你又將看到什么樣的宮變呢?
皇后的宮殿,其實嚴慧琪已經去過一次,那時嚴慧琪還是作為翰洛凌的未婚妻去的,可惜的是,那次她一直昏迷,結果也沒有好好的看看。
沒想到,再去皇后的宮殿,居然是以下毒的賤婢的身份去的,人生真的是很戲劇??!
嚴慧琪被押進去的時候,皇后已經坐到了正首的位置,妝容一絲不茍。她的身邊是四個局的姑姑以及管事嬤嬤,奇怪的是,醫(yī)局的姑姑好像沒有來。
嚴慧琪打量了一下四周,就低著頭跪下了,再次見到自己,她想不出皇后娘娘會有什么的心情。
“據(jù)說,是你下的毒?”皇后娘娘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語氣里的壓迫感頓時向嚴慧琪襲來。
嚴慧琪低著頭,思考著要怎么回答皇后娘娘的問題。
“是奴婢下的毒!”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嚴慧琪驚訝的回頭,蘭雅一聲素衣,披頭散發(fā)的沖進來,跪倒了嚴慧琪的身邊。
“是奴婢下的毒!不關其他人的事情”蘭雅重復著,不停的磕著頭。
嚴慧琪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